由于金贝利的缘故,曾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的许丽兰也止步不前,做了多年的积极分子到离开省机前连个预备党员都没混上,很多对她印象不错曾想帮助她的领导也因为她的寡妇身份怕人猜疑而罢手。于是许丽兰除了安心工作搞好与周围人的关系外,一直过着平凡稳定的小日子,从不显山露水。
对于儿子的教育,一生要强的她却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经历过那次婚姻后她对儿子更多的是溺爱和怜惜,缺乏控制并疏于引导。因为没有安全感,她甚至教育儿子在学校受到欺负要首先学会自保不能吃亏。就是她狭隘的护犊和过分的溺爱使得傻德子一步步偏离轨道,最终走上了邪路。
傻德子对付他妈妈非常有手段,即使到了二十岁长成个小巨人,还时常搂着他妈妈撒娇,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只要他在面前一闹,许丽兰立刻就会原谅儿子还不遗余力的出钱出力帮儿子开脱。
1993年,也就是在冯刚进少管所的那年,省机厂由于经营不善常年亏损,早已经资不抵债到了破产的边缘。先是把下面的劳动服务公司解散,近千名大集体员工每月只发少量补助就回家待业,一线生产单位也进行了改革,许多出工不出力和不发挥作用的闲人被重组下来。作为完全靠拨款的职工医院当然也要进行改革,开源节流。当时正赶上*年经济萧条后首次经济腾飞,商品经济大潮席卷整个东北,许多先期下海啃螃蟹的人已经让所有公职人员眼红的富起来。
蛰伏了近二十年已入不惑的许丽兰在这一年的夏天突然躁动起来,想走出工作生活大半辈子的东大营,开创自己的事业了。
本来作为省机医院唯一的牙科大夫,她暂时没有在择优上岗的潮流中被淘汰的危险,但她还是主动办理了预退手续第一批下来了。这在当时是不被常人理解的冒险行为,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下决心。当时很多她的同事和朋友都对她进行过不同程度的苦劝,但许丽兰心意已绝。几年后当省机厂彻底破产时那些劝过她的人才体会到当初许丽兰的决定是多么的高瞻远瞩和富有远见,后来下来的只有一少部分拿到了全额退休金,大部分只能靠当时还很脆弱的社会统筹保障体系艰难过活。
许丽兰最初的想法只是想与人合伙开一家私人牙科诊所,靠服务与国营医院竞争,但命运之门却在这时为她开了一道小缝,使得她从一开始就有了意想不到的高起点。
她在办理牙科诊所的手续过程中,竟然在市卫生局遇到了过去的老熟人,当年她打篮球认识的市总工会的一名干事,现在已经是卫生局的一把手的赵局长。说起来这也有些戏剧性,那时私人做买卖办理各项手续繁琐而复杂,效率很低常常几个月都搞不定,涉及到公共安全的诊所更是需要盖很多的章跑很多部门,没钱没背景的许丽兰被百般刁难不得其门而入。有一次在市卫生局她被下面的办事人员着实难为了一把,事业还没起步就几乎让她绝望了。按照“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的古训,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一博心理,战战兢兢的推开了卫生局局长兼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倒是对方先认出她,极热情的接待了她。当年赵局长和许丽兰曾多次一起去省里比赛,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工作关系来往密切,已经有家室的赵,掩饰不住对许的好感,各方面都对她百般照顾,还曾经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和她说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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