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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于金雷那样活着(16)

回到宿舍,他们已经逐一睡去,很安静.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想着这么久已来,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网络好友说害怕那些虚度的日子,却仍然在一如既往的虚度着.我是否也是那样?很久以来都认为自己充实的没有嫌隙.可真正的安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口中的充实,是无法见得阳光的,是无法站的住脚跟的虚无感.突然之间很害怕.想改变却显得苍白.

我还是去那家不大的餐厅吃饭,每天晚上一如既往.时间掌握的分秒不差.她们.一群服务生见我常去,于是也和我熟悉了起来,常聊天之很晚,这个时候有一个叫淑丽的女孩子,发现看人的眼神有些诱胁,于是我常劈开她的目光,一次而已,二次依然.我有点困惑了,我被她看得灵魂出窍,魂飞魄散,只好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差一点就质问她还懂不懂一点矜持,含蓄和羞涩,愤愤然回寝室揽镜自怜,才惊觉自己已是形容枯槁,面如死灰,胡子象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痘痘也生计勃勃。任意在我的脸上安家。呜呼哀哉!我为我一大哭。我曾经狼一样狂野闪电一样明亮的眼睛呢?我老虎一样威猛兔子一样矫捷的身材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再去那里吃饭,只到有一天我由于实在时间紧迫,不得不去那里用餐.而只因为这一次用餐,为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生活条款产生了莫大的变化.

下午六点,夕阳落下,这个城池开始逐渐接近黑暗,我进入那餐厅,随便叫了一份便当.坐在自己习惯的地方.慢慢地享用,不料此时身体的某个地方极不争气,开始疼痛.我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去了洗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里面出来,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我生气的坐在了上面.叫来一位服务员.极无大学生素质的责问到:我的饭呢`?

那服务员异常恐慌.说道:"对不起,我们刚刚很长一点时间没有见你来,以为你走了,所以...."

"{所以就把它给收拾了?"我有点不依不饶.

"要不这样,我们再免费地为你重做一份,"服务员说道.

"算了,算了,正好我也不太饿了,算了吧.".刚刚在洗手间的痛苦,让我感到自己已无须吃晚餐.

我走出了那个门,只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满是歉意的看着我。我头也不回地回了学校.

我站在教学楼上,低下头,俯视着下面的人行人往,清晨的校园,偶尔有一对情侣走在散落花瓣的花亭下,满脸小幸福,周围的气氛也是令人欣喜地宁静.我站在上面看的呆了神,直到下课的钟声响起,才清醒过来.

想找一点小刺激,从学校的­操­场左三圈右三圈的跑啊跑,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倒地不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悬浮夹杂在空气中的氧气,似乎要将面前的那片天空吞入口中.偶然的一次放纵,却将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困境.这真的很可怕.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向我走过来,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跌跌撞撞地过来的,他说,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趟在这里,你是不是也失恋了。他不管我是否愿意,就坐在我身边,他说你陪我喝酒吧,今晚我想醉死在这里。

那个晚上我成了他的垃圾桶,他一边喝酒一边不停地说,他说他女朋友出国才两个月就提出了分手,本来说好半年后他也会过去,他说三年的感情啊,他可以用尺子一刻度一刻度地量出来,竟然抵不上两个月,他说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永恒啊,以前的山盟海誓,全都是放屁。

我问了他的系级和住处,把他搀回了他的寝室楼,看他跌跌撞撞地上楼,还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很滑稽的手势。后来我不知道我是否在校园里碰到过他,我根本不记得他的模样,此后,我也不再晚上独自去­操­场疯跑。

有时候我会去看一场电影的,地址是在学校外面不远处,院内场间­阴­窄,阳光无法从外面透视进去,所以显得黑暗无光,票价也就便宜的要死,我记得有一次是看由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同名小说改编成的电影《情人》,这是一部侵透着绝望情绪的影片,对生活,对爱情,因为绝望所以沉溺,因为绝望所以放纵自己。这也是作者的疾痛,那个曾经倾倒巴黎的少女,才华横溢,纯洁天真,被骗之后开始放纵自己,在过度的放纵和烟酒里彻底改变了她的容貌。在谈论这部影片的时候,小崔说,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不相信宿命。我转过脸看看她,点了点头。

我想起某个时候,报社会去踏青,放风筝。我听后,说,随便了。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野外游荡,不受­干­扰地发呆,或者和陌生人聊天。

草熏风暖的时候,报社二十人跑到了一处景点,那是一处有山有湖的地方,还有平原。湖水的绿是分层的,浅绿,碧绿,深绿,一层层地荡开来,湖中心有零星的小岛。平原从山脚往外延伸,一眼望不到头。在我的意念之中,这倒有点江南的钟灵神秀的味道,那种藏不住掩不住的蕴籍,然而游春的人太多,喧闹破坏了它原初的美。这也像是对这些古镇古风的追逐,当一群人一拥而上,当人们对它大肆渲染的时候,又哪里有它真正的天然。而真正爱自然的人于小山小水之间仍可品出风情,仍可顿生觉悟,仍可洗荡尘埃的。

他们放风筝的时候,我坐在溪边的鹅卵石上出神,这里的水可真清真静啊,它从山上流下来,一直流到湖里,在阳光的照耀下,游鱼白花花的耀人的眼,我的家乡没有这么清澈的水,只有碧绿碧绿的湖泊,让你绝对望不到底。

小崔跑到我的身边坐下来.她望了望远方,说,于金雷,怎么不去放风筝。我说这里晒太阳挺好,这太阳晒的人要化掉了。她又说,你是不是不会放风筝,我教你哈.我说,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我怎么不会。她笑了笑说,那咱们比赛,看谁放的远。

风筝,那真是我童年的游戏了,还在我不懂事所以无忧无虑时,我会在平原上攒着线起劲地奔跑,母亲在后面担忧的说,小心啊,别跑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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