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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 第六回 剑魔着实厉害

第六回 剑魔着实厉害

正诧异间,忽听身后有人冷冷地说道:“你头上痛不痛啊?”

方洪霍地一旋身,说话的竟是那白衣姑娘,分明说的是一句关切之语,但那语调不但漠然,而且冰冷,方洪倒抽了一口冷气,只道已逃出了剑魔追踪,那知这徒儿却何时到了身后,亦不觉得!

而且,这一句话问得更是奇诧,方洪是在水中撞上崖石,她怎会知晓?不由伸手一摸额角,只觉着手沾湿,忙看时,原来摸了一手的血。

方洪从水中起来,自是浑身湿淋淋,那发上的水渍,自是淌个不停,故额角撞破,想已流了半边脸的血,他亦不觉。

这白衣姑娘虽是剑魔的女弟子,但他现下已明白了她的身世,那剑魔曾说以剑芨换婴,而这白衣姑娘与秦寒梅相像甚多,她与秦寒梅,定是一双孪生姊妹。爱屋及乌,方洪对她自然地减少了敌意,尤其她这句话,话声虽冷,但却语带关切。

当下朗声笑道:“这点小伤,算得了甚么。”陡将胸一挺,道:“秦姑娘此来,若是奉令师之命,要将在下擒回,在下自愧学艺不­精­,不能反抗,就请姑娘下手吧!”

那白衣姑娘听他称她为秦姑娘,竟然一怔,她那冷漠的脸上,亦有惊愕之­色­,忽然自言自语,连念了两声:“秦姑娘,秦姑娘!”

方洪好生奇怪:“难道她并不知自己的姓氏。”忽地恍然大悟,记起在他向剑魔述及爷爷得到那奔雷剑芨的经过时,剑魔突然将她遣走,这其中显然有原故。

因这一悟,忽然心中又是一动,寻思:“我对剑魔以晚辈之礼,剑术虽然非他所授,但那剑芨却是他所撰,间接亦等于教于他,自然也该是他们中之人,但他对我却要下毒手?莫非这缘故便在这秦姑娘身上?”

那白衣姑娘兀自在念道:“秦姑娘,秦姑娘,你是叫我,我姓秦么?”

方洪肃容道:“姑娘不但姓秦,而且姑娘还有一位姊妹,且曾同在下习那奔雷剑法。”

那白衣姑娘只那一刹那间,面上微微有惊诧之­色­,瞬间又恢复了那冷漠之态,道:“是了,我师傅不让我听下去,原来是因你要说出我的身世。”

跟着又点了点头,抬起她那冷漠的眼睛,望天中的皓月。

月移中天,月边飘过几朵浮云,至今这一阵工夫,乍明还暗。

方洪却已继续说道:“我还知姑娘家乡何处,那雷波城外的罗浮村,便是姑娘的家园,令尊姓秦名寒,你娘吕氏雪梅。”

那白衣姑娘冷冷漠漠地望着他,简直像听而无闻一般。

但嘴里却在喃喃地念道:“我爹名秦寒,娘叫吕雪梅,我还有一个妹妹。”

方洪接口道:“秦姑娘的妹妹,名叫寒梅,她……她太像你啦。”

方洪自然而然的抬头望月,呆呆地望着一轮明月,是他一提起她来,心中倒升起一缕柔情,一种凄凄凉凉、哀哀怨怨的柔情。

刹那间,他也变得自言自语,说道:“她啊,和你一般美,虽不像你这般清逸绝尘,但她却是谪凡的仙姬……”

月­色­倍前皎洁,晚风吹拂她披肩的长发,实有飘逸绝尘之感。

那白衣姑娘的冷漠目光,突然变成十分柔和,方洪兀自望月自言自语,她却慢慢移步,到了水边,她却在望着水中自己的影子出神。

是那荒山岁月,长年对着一个冷厉的怪人,难怪她冷冷漠漠,但那荒山岁月,岂能淹没一个少女的情怀,长年对着一个冷厉的怪人,岂能不生绮思遐想,有哪个年轻的姑娘,不喜被人家赞美的么?

那白衣姑娘慢慢移步到了水边,他是在说甚么啊?但她身边厢,却反覆响起那一句:“她啊,和你一般美,虽然不及你这般清逸……”

“我美么?”她从水中照见了她的影子,那白如脂玉般的面庞儿上,嵌着一双星眸,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她那稍欠丰满的面颊。

像是第一次发现她自己一般,白衣姑娘看得痴了,是她首次发现了她的美,一种喜悦和怅惘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

忽听方洪又在朗声说道:“秦姑娘,你要是奉师命,前来擒我,我话已说完了,便请下手罢,在下不敢有丝毫反抗。”

原来是他突然记起,她既是秦寒梅姑娘的孪生姊妹,那么,她的爹爹,亦即是死在爷爷手中,她娘亦可说是死在我方家人的手中。

方念及此,顿时升起一阵愧疚。

只见那白衣姑娘却忽然抬起头来了,那先前冷漠的目光,已变得异常柔和,只是她那面上,却仍冷漠如故。

方洪仰面一声浩叹,不但将剑入鞘,而且两手向背后一背,当真是要束手就缚。

那白衣姑娘却冷冷地说道:“你随我来啦!”说罢,缓缓转身,沿着小溪,往那下流头走去!

方洪此刻已然横了心,那管她是去到何处,便也放开脚步跟去,只奇怪她忽然莲步姗姗,竟是缓缓踏着月­色­,分花拂叶而行。

虽说如此,她缓步行来,亦较之常人,其快何止一倍,行了约有两盏热茶工夫,忽见面前现出了三五间茅屋,只是­精­致之极,翠绕花环,尚未行近,已是阵阵幽香扑鼻而来。

方洪心中一冷,心道:“我说啊,怎么剑魔近地直尺,竟没发现这个所在,适被水冲进狭谷,他亦未见追来,原来我竟是送入谷来,这本来才是他的居处?”

自己虽然未曾拜了门墙,但渊源有自,实应算是他门中之徒,而他竟这么冷酷决绝,这一进入门去,自是有死无生的了。

方洪抬眼,遥望东方天际,凄然说道:“娘啊,儿今生是救不得你了,但儿今天虽死,却替爷爷赎了罪。”

“对啊,我今天正可替爷爷赎罪,反正人生只有一死,为何不以这一死,替爷爷赎罪。”

当下又是一声长叹,道:“秦姑娘,且住。”

那白衣姑娘听他呼唤,便停下步来,而且慢慢转过身来。

方洪道:“适才在下告知姑娘的出身来历,尚未说完,趁未进屋之前,请容在下先说明白。”

方洪已盘算定了,心想我如一进屋去,那剑魔必然不饶过我,与其命丧他手中,还不如将她爹爹是命丧我爷爷剑下之事说出,那时她必要为她爹爹报仇,我便引颈而死,那时寒梅念在爷爷抚养之恩,也许将这仇恨一笔勾销。反正是一死,这么死在这位秦姑娘手中,岂非死得有价值了么?

那知他一言才出,忽听一声咿呀,前面那房门已打了开来。方洪心头一紧,心道:“我再不说出,可就来不及了。”忙道:“秦姑娘,你虽有父有母,可惜令尊被人杀死,你娘也为这原故,逃到穷风谷中,以致曝尸古洞。”

方洪一口气说至此,只想三言两语说完,那知那白衣姑娘并未听他的,早飘身到了门前。

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九凝,带他进来。”

方洪一怔:怎么屋中不是剑魔,而是个老­妇­人的声音,这不是奇事么!

那白衣姑娘道:“是,­奶­­奶­。”随转过头来,说:“­奶­­奶­命你进去。”她话声语调虽然不变,但说话之时,可是垂手而立,显得恭恭敬敬。

方洪心中更是大奇,皆因这秦姑娘便对剑魔,也没像这般垂手而立,这不是奇怪么?而剑魔避仇在此,岂容人在他居处左近居住,尤其是这么一个好所在,他竟不鹊巢鸠占,倒像是为这老­妇­在外看守门户。

方洪奇诧得发楞,那秦姑娘已向他说道:“进来,进来见过­奶­­奶­。”

方洪心中好奇,倒想快些知道究竟,当下快步走近,离门尚有数步,忽见一个魁梧的身形已迎门而立,那秦姑娘站在她身边,竟矮了一个头。

方洪凝神一看,她身形虽然高大得异于常人,但苍苍白发,满脸皱纹堆叠,实又是个老­妇­,而且眇了一目,但她那独眼向方洪一扫,方洪登时觉出有一种慑人的威仪!不由心中又是一动,莫非这老­妇­竟是个非常人,那剑魔对她亦要惧怕三分?

心念一动,立即停下来。躬身一揖,道:“晚辈方洪,拜见­奶­­奶­。”

那老­妇­只微微颔首,道:“难得他送上门来,带他去吧。”

不料这老­妇­声音之冷,不但不在这秦姑娘之下,而且较之剑魔更厉!尤其是那句送上门来之言,竟似说他送上门来任人宰割一般。但现下方洪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随同秦姑娘前来,原以为是剑魔,已抱定了必死之心,故尔毫不惧怕,反而一声朗笑,道:“方洪此来,原就没打算再出去,秦姑娘请罢!”便大踏步上前!

只因这一番,有分教:孽海无边,又见波澜;情天渺渺,偏多恩怨牵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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