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装有一对结婚戒指的盒子。
我每天守护着欧凉,他照样上班下班,毫不知情。
偶尔他还劝说我,你也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呀,别那样成天发呆,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就呆呆看着他,不知如何说起。
直到那一天,我听见欧凉在隔壁房间里声音低低地打电话,他说,我不知道怎样告诉她,我怕她伤心,我是曾经答应过等我回去就跟她结婚,我会处理好的,你别哭……
我悚然,那个她,必定就是我了。
我冰冷地呆在原地,北方的冬天比南方来得更寒冷,更彻底。
11月的某天,我跟欧凉说,我要回学校,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再不回去他们要开除我了。
我看见欧凉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的笑意。
他甚至没有来送我,他说他工地上这两天好忙,他说你先走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冰凉地坐上飞机,飞机在空中冰凉地起飞,一切都静止了没有声音,在云端我没有看见阳光穿过来,一切都停了像折断的风筝,一切都褪色了连碧色海水也变成黑白,一切都要结束从那时开始。
我浑身冰凉脸颊滚烫回到我原来的学校,我太冷我钻进被窝,用被子紧紧蒙着头,我不要听到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事情已经改变,也许记忆里的那些并未真的发生,也许我故意把事情记错了—我没有这样的一个男朋友,从来没有人爱过我,我一直单身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个推搪的借口,我忧郁成疾开始妄想,没有人为我死,我也并没有见死不救,什么故事都没有,我从来都是一个人……那一晚直到天亮天空阴冷云层如灰色棉絮仿佛就要压顶。
然而,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我被电话铃声尖利地吵醒。
现在我才二十五岁,我被学校停了职,原因是无故离校旷工数日,我亲爱的我以为爱我的男朋友死了,他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戒指盒子,那盒子在他脑浆迸裂的时候与他一起玉石俱焚,不知道他要拿去送给谁,在我离开他的第二天早晨,不知道他想去看望谁。
我的命运没有改变,与原来一样,也许原因不同,但结果一样。
我收拾了行李,离开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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