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非就醒了。
一夜好眠,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转过脸,旁边的铺位已经没有了人,他揉揉眼,听到浴室里传出了水声。
“富贵?”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夏非掀被起身。
“唔?”嘴里叼着牙刷的张富贵在第一时间探出了头,一见夏非醒来,脸上摆出个大大的笑脸。“泥醒哦?”
叼着牙刷挤出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滑稽。夏非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别耍宝了,快点刷牙!”
“嗯!”张富贵缩回头,继续他的刷牙大业。
等夏非穿好衣服,张富贵的洗漱工作也完成了,他推着夏非进浴室,自己乐颠颠地叠被子兼整理内务。
“非非,好了没?”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某人,扒着浴室门框往里望。
夏非从镜子里瞄他一眼,继续洗脸。
有这么个人伺候着,怎么会不好,连牙膏都挤好了在一边备着,他怎么不干脆帮自己刷牙算了!
夏非慢条斯理地洗漱,张富贵也不急,笑嘻嘻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小小的空间里,气氛渐渐暧昧起来。然而逐渐升高的太阳提醒了他们,现在可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走吧。”收拾好东西,夏非领头道。
“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跟在爱人身后。
临出门,夏非突然转身,手臂一勾,张富贵的脖颈就弯了下来。
一记浅吻轻轻印在张富贵的嘴唇上。
愕,惊愕。某人摸着自己的嘴唇,傻愣愣地看着沾完便宜转身出门的爱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张富贵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前去。
“非非!”喘着气,兴奋到不知该说什么。
“干嘛?”斜睨他一眼,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你……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高兴。
“笨蛋!”
“夏非!”两个人刚进医院,就看到等在住院部大门口的周致尧。
“他来干嘛?”张富贵本能地往夏非身前一站。
“我怎么知道?”夏非拨开他,道:“你先站一边。”
虽然名义上是叫张富贵来护驾的,但是夏非也知道,论手段,自家这位跟周致尧绝对不在一个级别上。不过没关系,本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那一半手段多高超,谁让自己控制欲强呢?
有张富贵这个听话到不行的爱人,他已经很满意很满意了。
“夏非!”看到张富贵和夏非站一块儿,周致尧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等你好久了。”
“谁让你等了?”夏非挑眉,道:“说了我爹的病不劳您费心,忘了?”
“可是在北市,我说不定能帮上忙呢!”周致尧讨好道。
“哦?这么说你比周致远还厉害?”
“这个……”尴尬地摸摸鼻子,堂哥是神他是人,哪能这么比较呢?
“老实说,要不是看在他是瑞哥朋友的份上,我连他也往外轰!”
“夏非,给我个机会吧。”周致尧哀求道。他不愿当着张富贵的面对夏非示弱,但是形势当前,已经由不得他。
“对不住,您不累我都累了,请回吧。”
“夏非!”周致尧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心中一痛。他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就要抱夏非……
“你干什么!”他出手快,张富贵动作更快,在他的手臂碰到夏非之前,厚厚的手掌已经一把把人推开了老远。
“谁准你碰非非!”张富贵怒了。
周致尧也怒了,“你个土包子,让开!”
“你说谁?!”
“你说谁?!”
张夏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你们……”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周致尧心头。
“我们怎么样?”又是同时开口。
“难道你们……”周致尧甩甩头,觉得自己的预感荒谬极了。
“我们怎么样关你屁事!”夏非冷哼一声。
“夏非……”周致尧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夏非被张富贵死死地护在身后,连个面对面交谈的机会都没有。
“你走吧!”夏非冷然道。
“我还会再来的!”某人不死心地转身离去。
张富贵对着他的背影狠狠挥了挥拳头。
“非非,怎么这个姓周的又找上门来了?”张富贵心里很不爽。
“我哪知道,真他娘的晦气。”夏非叹口气,跟着进了电梯。
“没关系,下次他再来我就把他打走!”虽然知道非非对他的心意一般无二,但是爱人被人觊觎,心里要是没打翻醋瓶那才是见鬼了!
“嗯。”夏非点点头,把刚刚的小风波抛在脑后。
两个人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手拉着手出了电梯。
“瑞哥,早啊!”进了病房,看到夏瑞正在给夏父用热毛巾擦脸擦手。
“你们来啦?”夏瑞笑眯眯转头,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吃早饭了没?”
“在外面吃过了,”夏非接过夏瑞手里的毛巾,道:“哥你别忙了,这里我来。”
“没事,已经洗好了。”夏瑞松了手,看着弟弟将毛巾放到水盆里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