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迷茫,阴云低垂。彩练湖与天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的很近,仿佛阴云再降几十米,就能与彩练湖融为一体,视线所及也就四五十米远。
凌云飞不经意间回眸一瞥,距离他二人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多了四个人,虽然身影不是很是清楚,但凌云飞还是一眼看出她们正是重伤于他的那四个东狄、北卑的女人。不想她们阴魂不散,又找上了他。
凌云飞停住身形,静等她们走近。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面对。尽管心中有些担心客思飞,但情势如此,也只能让她自祈多福了。
凌云飞周身的雨雾在他停身,真气运转之时,好像改变了方向,开始绕着凌云飞缓慢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厚。客思飞想是发觉到了情形有异,扭头回顾。
“哎哟!林大掌柜的,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教教我成不成?”随手将手中好不容易捡到的贝壳、鹅卵石扔掉,瞧着凌云飞,满脸兴奋好奇之色。看她的神情好象分明是发觉到了更好玩的事物,自是对刚才捡到的东西不屑一顾。兴趣转移的可真够快的。
“哟!这四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你欺侮了她们,她们赶来找你算账的?”她双手互搓,拍了两下,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喂!你们四个快点儿好不好,这位林大掌柜的都等不及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这四个女人武功厉害的紧,我看你还是赶紧跑吧,她们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在这大喊大叫,出言辱及她们,可要小心你的小命了。”在凌云飞的心目中,象客思飞这种神经兮兮的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来劝说的,否则她来了驴子脾气,就是天塌下来,也可以不管不顾:你说东她偏往西,跟你对着干。
果不其然。
“我干吗要跑!我们都是女子,自是应该同仇敌忾,你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她们身受,我心受,我还要帮她们对付你呢。”
“这是什么逻辑,简直不可理喻。”凌云飞乍闻此言,气的脑门冒烟,真气差点都走岔了。
“这四个女人来自东狄、北卑。我也不知何处得罪过她们,她们便不依不饶,锲而不舍的追杀我,前不久我就是被她们击成重伤的。异邦之人行事,不讲天理人情,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想与她们亲善,可要多费些心思。”
“异邦之人怎么不讲天理人情了,你倒是说说看?睿丽王朝是正邦?坑蒙拐骗,杀人放火;嘴上说好,肚中骂娘;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什么污七八糟的的事都敢干,越是伤天害理,越是兴致盎然,这也是天理人情?”
“啪、啪、啪……”掌声响起。“这位姐姐说的太好了,妹子我听起来痛快之至,真想酹一大白。”四个白衣蒙面女子,相距已不到十米距离,当先二人中,有一人边走,边拍手。如不是见到其人,光听她的声音,凌云飞定以为她是一名男子。
“完了,她就是想走也来及了。”凌云飞尽管已有预感,但这位客思飞如此胡搅蛮缠,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客大公主真是好口才,姐姐我真是佩服之至。”语如黄莺般清脆,带着一种迷人的磁性,夹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让人迫不及待想看看来人是一副怎样醉人的风情。就在此时,迷蒙雨雾中,自四个女子相反的方向,三女子的身影冒了出来。
这三人的的出现,实是大出所有在场人的意料。
“客大公主?她这疯疯颠颠的样子,哪里象个公主了?”凌云飞心中有些惊异,“不对!她姓客,不正是与天南女王同姓;我说那位奚大宗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找上我,原来是因为天南女王的掌上明珠天南一枝花客玉涵在我身边。这丫头居然说客姓是天下最贱的姓,易容之术很不错呀,连我也被她骗过了。”
客玉涵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道:“达瓦莲娜,你大老远的从西北跑来,不怕被睿丽王朝的男人们撕了吗?”
“达瓦莲娜”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场之人听了,不由齐齐将目光锁定在来人身上,都想看看风靡珠特穆尔山南北的雪山之莲到底美丽到什么地步。
高挑的身材,头上数条小辨随着娇躯前行微微抖动,给人一种飘逸之感。上身穿着一件淡红的对襟夹袄,下身用青翠的粗布料卷成的衫裙,齐腰用宽宽的腰带束起,更显腰肢的纤细。见到她的脸,凌云飞不由呼吸一窒,脑海中思索半晌,也只蹦出一个字:美!
鹅蛋形的脸,皮肤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双眉入鬓,两只大眼蓝汪汪的,望进去,就如云淡风轻时,注视水波不兴的彩练湖一样,让人有一种舒透至心里的感觉。那高挺的瑶鼻,抿的紧紧的菱形的樱唇,再加上两腮边若隐若现的梨窝,美的让人不敢逼视,美的让人沉醉。
无怪乎客玉涵会说出“被睿丽王朝的男人们撕了”这样的话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