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连心,冰冷的外表如何能溶化心中火热的亲情?
孤冰雁轻轻叹息一声,将眼睛投向迷茫的天地之间。
“不知现在中州情形如何?”云忌弱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仿佛不能经意间扫了孤冰雁一眼。
“我也想知道。”凌云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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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饭按照凌云飞的意见,趁夜将一张张红纸贴往中州的大街小巷。
第二天,虽然毛毛细雨下个不停,将许多纸张打温,但上面的字迹还依稀可辨。
于是纸上的十数个大字:“天狼星现,皇帝遇危,血腥彰彰,欲染丽水,永平一叶,当可烛微,告之父老,谨行慎备。”传遍了中州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南巡,这样的机会地方上绝大多数官员一生中也难得碰上一次,没有人想错过,是以此时身在中州的官员,都是一些小官吏,见识少不说,权力更是有限,对此谣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命人将这些让他们看了心惊肉跳的红纸收起,等能作主的人回来以后,再做处理。
也正是因为中州的官吏几乎全去了临川,皇帝的诏命也只能由他们带回来。再加上下了将近两晚一天的大雨,丽水河暴涨,将官员们阻挡在丽水河北岸,迟滞了他们的行程。这两个因素无疑为凌云飞和中州的百姓争取到了难得的抉择时间。
凌云飞的抉择是去西戎,元雪晶的抉择是与海艳菲绕道去南极岛,对他们这类在外奔波已惯,武功高强,身上多金的人来说,天下少有地方不能去。然而对占社会人口绝大多数、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来讲,却几乎没有抉择的余地。故土难离,天塌下来我们大家齐顶,宁要中州一土坑,不要别处一张床的心理让他们或对谣言不屑一顾,或认为纯属无稽之谈,或心怀侥幸,认为我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与世无争,干我何事?
不管如何,在二天的时间里,中州还是有些人选择了离开。凌云飞一瞬间的动念,总算是没有白费。他施下的这颗善意的种子,也给他毁誉掺半的人生抹上了一缕慈善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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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已的土地上,居然一晚被三伙人刺杀,纯宗皇帝的雷霆之威震天动地,心中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失落:先前一路之上,官清民富,海偃河清,众子民高呼万岁之声震动了他心中尘封已久的热血和雄心,无数的封赏洒满了他足迹所过之地。为什么他燕家的福地,反而滋生了这么多的暴民狂徒?南宫峻这个混蛋所屡屡赞誉的风水宝地,天下治安最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德性?
“幸亏没有听他的话将都城迁到中州,否则龙椅整日晃动不停,如何能坐得安稳?”
“传朕的命令,封锁中州八府所有的路口关卡,可疑人等一个不许放过。对中州进行彻底整顿,把所有刁民全部给朕抓起来,不合格的官员一律撤职查办!若有反抗,全部剿灭。传诏简堂,让他管好永平府的逆民。告诉他,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朕要他的脑袋。”
“陛下!不可!”燕兆男听纯宗皇帝下这样的诏令,心头大震,连忙出言劝谏。
纯宗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冰冷的目光死蛇一样紧紧盯在燕兆男的脸上,声音从牙缝出带着浸人的寒气挤出:“老兄,朕的处理有何不当之处,敬请指教。”
天下能让纯宗皇帝称为“老兄”的,只燕兆男一人,这份恩宠真是天高地厚,睿丽王朝再无第二个人可以相比。
燕兆男如何不知皇帝正在气头上,此时谁触他的霉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这天下是他燕家的,也有他的一份,他必须为此躹躬尽瘁,死而后已,个人荣辱又算什么?
“陛下,中州是天下的粮仓,税收更占全国的三分之一,是国家命脉所系,更是燕家的风水宝地,绝对不能将它毁掉啊!”
“谁说要毁掉他了?朕这样做正是要让他发挥更大作用。不去除中州的毒瘤,任它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坏朕的大事。”
“可是……”燕兆男还想再劝。
“朕意已决,老兄请把嘴闭上吧。”纯宗皇帝手一挥,打断了燕兆男的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皇帝强抑的火气如正要从海上跳出的朝阳,就要喷薄而出了。
燕兆男知道这事再已无法挽回,心事重重地退了下去。
“南宫大人,你不是劝朕御驾回京吗?朕的选择是行程不变,继续南下中州。”皇帝铁青着脸,声音狠狠厉厉,震得本来就浑身微颤的南宫峻猛然哆嗦一下,险险跌倒。“不过你就不要跟去了,自便吧。”
“扑通!”南宫峻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险些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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