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抛掉你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事到如今,和平这两个字最好不要再在你的脑海中出现。云惊天既然浪子回头,那就是金不换的人物。这样的人自古以来,都会生成一个极好的口碑,再加上云鹏的威望,在刻意的操作下,我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云惊天的地位便会扶摇而上,至少不会在你之下。然后,人家父子师徒再略施小计,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老弟,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想着既对得起云忌弱,又要对得起众位兄弟,那我劝你不如带着云忌弱归隐算了。”
“就算我肯,别人也未必答应吧?”
“你要是再不把斗志鼓足,不要说别人会答应的,赶你走都有可能。”
“只要我军权在握,加上兄弟们全力支持,要想动我,怎么也得费点儿劲吧。”凌云飞淡淡地说着,骨子里的自信隐隐散发出来。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对了,你不是说那个丁破与你很是投缘吗,可不可以做做工作,把他争取过来?作为云鹏系的核心之一,他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有了他的帮助,你就等于多了一条腿出来,打不过,总还跑得过。”
“试试看吧。毕竟他是云鹏一手养大的,又教了他一身功夫,让他背叛云鹏,虽然不是绝无可能,但希望确实很小。”
“谁说让他背叛云鹏了?老弟,有时候,你不以为不背叛比背叛效果还要好吗?”
凌云飞轻轻点头,心中暗暗道:“遇到大事,才知道这个诗人还真不是盖的,这份眼光,这份心思,孰是了得。”
“诗人,关于发生在云惊天身上的事,还是交给你办理吧。我事事都在明处,不便出手的。”凌云飞心结得解,灵机触发,突然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这个切入点至为紧要,看来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得活动活动了。”梅念臣声音中透出的一丝罕见的喜悦。
“那就辛苦诗人了。云惊天武功不错,人又机敏,除了诗人您,恐怕别人还应付不了这件差事。”
“云鹏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向东还是向西?”梅念臣沉默有倾,问道。
“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不过听他的意思还是倾向于东面,毕竟龙江府囤积着将近二十万大军,不是好相与的。而且中州久旱,给养困难,若能得端州之地,不但可以缓解粮草短缺的燃眉之急,更可与海上的郎碧空互相呼应,在战略也是抢了先手,意义非同小可。”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也许云鹏私下里更不想打通与铁锁关的联系,以防你凌云飞有了大后方的支持,不易控制吧。梅念臣言下冷冷。
凌云飞没有说话。
“占领了中州,却不抓紧机会组建水军,每日只想着称王称帝……哼!”梅念臣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割据江南是容易的事吗?想得太天真了。”说道这,梅念臣用手向下面一指,嘲讽道:“只看下面那个李飞飞扬跋扈的模样,我就知道云鹏众手下已生骄纵之心,以这种心态去攻击端州,会是什么结果?”
“诗人过虑了。这次进攻端州的人选,我想应该是以松剑涛为主,云惊天和苏伯韬为辅。松剑涛虽然眼睛长在头顶上,那个苏伯韬却还是有两下了的。加之他本身来自端州,对端州的各级将领有较深的了解,又熟悉端州的一草一木,如果用兵得当,不能说得尽全功,占领一两个府我想还是有把握的。”
“是吗?打仗可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攻打中州之时,这三条云鹏都占了,又得到了老天的帮助,还赢得那么费劲。这才过了几个月,军队的战斗力就大大提升了吗?不然你凭什么说,在各种优势都在对方之手时,还能赢得战争的胜利?”梅念臣对凌云飞的话大大的不以为然。
“我已与官军交手数次,几乎每次都是在劣势的情况下取得胜利的,官军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诗人,军队没有战斗力,你就是把各种有利条件都给他,那也是没有用处的。”
“我刚才还说云鹏众手下已生骄纵之心,本来没有把你包括在内,如今看来,连你也被他们传染了。打仗是世上最最凶险之事,来不得丝毫麻痹大意,你即使知道对方不如你,也要全心全力对敌,才可能取得胜利。要知道影响战争结果的因素有千千万万,一个小小的疏忽,便会导致大败。骄纵必轻敌,轻敌必疏忽大意,头脑发热。一个人在头脑发热的时候,能掌握战场上瞬息万遍的形势吗?这仗要能打赢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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