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伯韬却又是一种想法。
“师傅他安排下了执法者,又事先造出了这十多位狂人,看来他还真是对我们师兄弟不放心。”一个大为不敬的念头以不可阻挡之势在他的心中升起,“以前有人说师傅七孔七窍,自己还很是气愤,如今从这些人的安排上来看,却是名下无虚。”也难怪,这等深沉的心机,如此刻意的作为,世人又有几人能做得了无痕迹——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察觉不到?
“也许自己早该想到此节了。想当初,李飞、丁破还有自己,除了师傅本人,这天底下又有谁知道他暗中培养了三个弟子。”苏伯韬想到此节,忽觉脖颈凉嗖嗖的,心下紧紧,不由左右看看,没有看到陌生人,才算心安。
“好……好……好……”松剑涛连说数声好,那十多个人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恢复了平静。
“坚守,等待援军?笑话!”一位脸色阴阴的年轻人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众位兄弟还不知道吧?留守中州的云少帅……”
“你给我闭嘴!”苏伯韬腾了一下,站了起来。他伸手指向松剑涛,冷冷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松剑涛的脸转瞬间阴沉似水,反问道。
“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他怎么知道的?定是我们中有人向外泄露了此事。”苏伯韬虽然知道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极为不妥,可形势的发展分明是走向了失控的局面,他哪里还能顾得的了许多。
“两位师兄不要争了,是我告诉小李的。”随着话音,李飞走了进来。先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激愤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弟兄们难道不应该知道吗?不管什么事,我们就知道瞒着瞒着,不敢告诉你,不敢告诉他。我们扪心自问一下,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我们只想到了自己,而没有想到别人?我们有没有真正为弟兄们想过,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李飞说到后边,几乎是在咆哮了。
“师弟冷静些,冷静些。”松剑涛急忙相劝。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冷静吧!”李飞又大声叫了起来,“弟兄们,在这里,由我把李千总的未尽之言讲给大家听,说!你们想不想听?”
“师弟!你疯了!”苏伯韬气愤地叫喊被齐声声轰隆隆的喊声‘想听’之音压散。
“二师兄,你激动什么?这件事关系到这么多兄弟的身家性命,他们有权知道,有权选择保命之道。我问你,瞒着他们公平吗?”
还未等苏伯韬回答,已有数人叫了起来:“不公平!不公平!”“我们有权知道内情!”“李将军快说吧,急死人了!”
李飞双手一摊,淡淡道:“二师兄,你都听见了吧。这可是大家的意见,我劝你少存私心,多为兄弟们着想。”他转过身,宏声问道:“大师兄,二师兄既然表示反对,你的意见呢?我看你还是顺应众意,由你亲口告诉兄弟们为好。”
“事到如今,也只好违反师傅的本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松剑涛仿佛很是无奈,“二师弟,你也不要固执了。真出了问题,由我负责。”
苏伯韬摇摇头,又点点头,无力的答道:“随你们的便吧。”局势一边倒,苏伯韬还能说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稍存的一丝幻想已是无存,知道转眼间便是师兄弟之间兵戎相见。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存到了黑衣人——执法者的身上。既然师傅对他们付出了心血,想来他们应该不会让师傅失望。
“弟兄们,静一静,听我说。”松剑涛大喝一声,让失控的场面稍稍平定。
“留守中州的云惊天云少帅现已自封为大元帅,自立门户,与我们分道扬镖了,云元帅赶往中州就是为了劝他回心转意。弟兄们请看,”松剑涛一捋衣袖,露出胳膊上包裹得严严的纱布,顺手一撕,现出了两个血淋淋的伤口,“我胳膊上的两处箭伤便是拜云少帅所赐。先前我去中州求援时,云少帅不但不让我进城,还下令放箭,我没有提防,险些就回不来了。云少帅做出这等事来,真是让人痛心之至。”松剑涛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大帐中顿时乱成了一团。
“不可能!不可能!云少帅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太不可思议了。儿子竟敢背叛老子,真是大逆不道。”“突围?往哪里突,我看云元帅是见事不妙,丢下我们自己溜了,我们被抛弃了。”“天哪!我们完了,完了。”……
“弟兄们,大家先冷静冷静,听我说两句。”松剑涛潜运内力,沉声发话,每个人不由都心头一震,都住了口,齐齐看向松剑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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