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想慢慢铺展开的画册,也许展开到某一部分就会出现波澜壮阔。傅学应成功竞得那块地,自是意气风发,在市中心的回香阁摆庆功宴。到场的人不少,就连阮莜也特意打电话来庆祝。
“学应,恭喜呀。晚上我飞过来陪你好不好!”
“公司里还有事情要你处理,我明天就回去了。”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嘛!!”她撒娇一样的语气,透着娇媚的声音撩拨着傅学应的听觉神经。
“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他说,却皱了眉。他没有不想见到阮莜,可是若要问他想见到阮莜吗,那又像是另一个问题。
这时候一个和陵森有业务往来的公司老总走过来笑着和他敬酒,人人都料定他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高度,他已经算是站在高处了吧。
他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叶熙的父亲单独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的女儿从来没有跟我过过苦日子,我以为她会嫁一个优秀的人,没有想到那丫头喜欢上你。”
他攥紧拳头,直觉认为这对于一个青年人,是再也不能忍受的莫大侮辱。
“你可以确保让我女儿过上舒适的生活吗!”
无疑羞辱一样的质问口吻,真像是被判了刑,认定他去极力争取的是一样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说的再难听一点,她父亲认定他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他强烈的自尊心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他恨不能夺门而出,可是他那么爱叶熙,他只要踏出这个门,他们之间就再没有机会!
如此极力隐忍下才娶到的妻子,像是注定了他和叶熙之间的幸福是不能够简单得到的。
指甲掐进肉里,丝毫也不觉得疼痛,背僵的笔直,才能声音平静的说出,“我会成功,赚很多钱,让叶熙当上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说这样的话不是他的性格,他极力做着相同的事,可要在人前说出来,无异于是因为被人一脚踩中痛楚,强迫扭下的瓜。
他父亲是笑了,以一种观望的态度,那一声笑里也多少有一些轻慢的意味。好似再说他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好高骛远,成功哪里有那么容易唾手可得。
那一晚的经历到这时还时常来回飘荡在他面前,对于他的成功来说,真是功不可没!
那时在他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心作用下,叶熙父亲的话无疑便是一把锋利的刀。连着许多年,他都仍有幻觉,是有那么一把刀在背后敛着冰冷的光芒,时刻逼迫着他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