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肩,往后退了一步。她需要件外套。她只是需要去拿车里的那件外套而已。男人们和女人们手拉手在房子的四周旋转着,摇摆着。
他们那么漂亮,在灿烂的阳光下漂亮得惊人。有一刻的光景,凯尔茜以为这也是自己想象的画面。
那个男人高高的,大概六英尺都不止,带着些与生俱来的潇洒和优雅。风吹起他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洒在褪色的条纹衬衫衣领上。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深邃生动的蓝。他的脸棱角分明,因为惊讶睁大了眼睛。
"娜奥米。"他拖着音调,有些懒洋洋的,又不至于太慢。声音浑厚得像一杯优质的陈年波旁威士忌,"原来你已经有客人了呀。"
尽管父亲之前已经略有提及,她还是始料未及。她似乎是在透过镜子看着未来,一面擦得那么光亮的镜子,明晃晃地闪花了她的眼睛。
"嗯。"娜奥米的手紧抓住盖比的胳膊。她没有意识到,也难以控制自己的反应。"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接到你的回信,更别说看到你了。"多年来,她早已知道眼泪是徒劳的,打量女儿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泪。"我们正要喝茶呢。一起进去吧?"
"我就改天吧。"盖比说。但是娜奥米紧抓着他的胳膊,好像他是一个盾牌或者救星。
"还是不必了。"凯尔茜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待不了太久。"
"进来吧。我们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娜奥米领着她穿过台阶和门,进入一个跟女主人一样光鲜可爱的起居室。壁炉里有一朵安静的、低低的炉火,驱走冬末春初的寒意。
"请坐,自在点儿。我去看看茶,一下就好。"娜奥米快快地瞥了盖比一眼,就走开了。
他是一个习惯棘手场面的男人。他坐下来,掏出一支香烟,对凯尔茜笑了笑,笑容迷人。"娜奥米有点儿慌乱了。"
凯尔茜扬起眉毛,镇定得像一座冰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