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这么说。上次见她之前,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需要她,摩西。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这么重要。"
"你也并不期望如此,是吗?"
"是,并不。"
他理解了。他一辈子都期望自己不曾爱过娜奥米。"我的族人有一句俗谚。"
"哪个族?"
他笑了。尽人皆知,他的俗谚通常一半源于自编自造,另一半出自歪曲释义,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会连期望都不敢呢。让她了解你自己吧。这就够了。"
"摩西。"一个马夫探进办公室,对娜奥米脱帽致意了一下。"小姐,希瑞老用前腿走路,我有点担心。它的腿还有点儿肿。"
"它今天早上还跑得好好的啊。"摩西皱起眉头。他黎明前去看过晨练了。"我们去看看。"
摩西的办公室设在马厩前不远处。地方逼仄狭窄,散发着马尿的气味。但是比起他前任位于围场西边的那栋白色粉刷的房子,他更喜欢这里。
摩西经常说,马尿的味道于他而言就如法国香水。他要的就是实用。
事实上,马厩倒是跟星级酒店一样富丽堂皇--可能比后者还繁忙些。每个马厩隔间的水泥斜坡都擦洗得一尘不染。每一格马栏上都挂着瓷釉匾,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刻着每一匹马的名字。这是娜奥米父亲生前的喜好。娜奥米接手农场后延续了父亲的传统。
马厩里散发着马匹、药膏、干草、谷物和皮革的味道。在监狱的那些日子里,娜奥米曾刻骨铭心地想念这种混合的味道,她从未厌倦过的味道。
对她来说,这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