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凯尔茜清了清嗓子,"这会伤着母马吗?"
"就算伤着,估计它也不会留意到的。"娜奥米从后裤兜里掏出一块淡蓝色的印花手帕擦了擦汗湿的脖子。"有些公马*时很温和,像一个害羞或者时日已长的情人那样。"她嘲弄地对正在喘着粗气的两匹马笑了笑,"这一匹公马全身上下可没有一丝害羞的影子。它是头野兽。什么女人不想时不时拥有一头野兽呢?"她瞟了一眼摩西。
凯尔茜的脉搏剧烈跳动着。读过书的人,还是讨论一下物流啊管理学之类的吧,至少更自在些。"你们是怎么为每一匹母马挑选种马的呢?"
"看血统,性情,倾向,甚至颜色。我们会勾勒出整体的基因图。然后希望上帝保佑好运。天,我知道这么说很没新意,但我现在想吸根烟。呼吸下新鲜空气。他们这里也快完了。"
娜奥米跨出门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口香糖。"要吗?"
"不了,谢谢。"
"只能用这种东西来代替香烟了。"她叹了一口气,把口香糖放进嘴里。"但大部分代替品都好不到哪里去。"她侧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女儿。"你看上去很累,凯尔茜。昨天晚上没睡安稳?"
"有点儿吧。"
娜奥米又叹了口气。她女儿小时候对她多么毫无保留啊,像个话匣子,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问个不停。那些日子,跟许多别的日子一样,都一去不复返了。"我想问问,菲利普是不是反对你这一次来访?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能理解。"
"更准确地说,是我决定接受你的邀请让他伤心了。"
"明白。"娜奥米低头看着地面,点了点头,"我想说的是,我很愿意亲自跟他谈谈,尽量让他放心,但我知道那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是的。"
"那好吧。他可能会焦虑上几个星期。"她抬起头来,眼神重新变得坚硬起来。去他的,这是她应得的--那么多年了,她只要短短的一个月而已。"然后,他会挺过来的。我不能因为有那么多人希望我死就真的去死吧。"她朝那边瞥了一眼,盖比正领着那匹汗流浃背的公马走出小棚屋。他笑容满面,线条也柔和了许多,"怎么样,你觉得我们会得到一匹马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