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类似金属的触感,冰冷而锋利。玛丽我几乎以为它划破了我的脸颊,而实际上我的皮肤完好无损。
还有一种奇怪的香味,非常浅,如果不是凑那么近根本闻不到……也不知道是发饰还是头发的香味。
托香味的福,玛丽我清醒过来了。
身体的机能也都运转正常了。
刚刚……是怎么了
亡灵法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好半天了才跟上来。
这时候黛西已经把之前介绍给玛丽我的巫水和药粉都给买了。
金币落入钱袋中的叮当声显然很让“离子姑娘”高兴,露在外面的嘴唇勾出一个愉快的弧度。
“啊,对了对了,现在穿黑斗篷是不是流行啊在上个城市我也看到有人这么穿,穿越丛林的时候也看到有人这么穿。啊,想想我一个星期以内遇到穿黑斗篷的人竟然不下二十次!人类的流行真是太奇怪了!又不好看……”黛西库莱尔像是说给“离子姑娘”听,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困惑得把巫水塞给跟上来的亡灵法师,“真是奇怪……你把这个喝了吧,刚才不是说口渴了吗”
“……谢谢,但我对黑斗篷的东西不感兴趣。”亡灵法师很从容地把小瓶子推回去,茶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缭绕着黑气的瓶子。
“为什么”黛西小姐表示不解。
因为这是你经常遇到的那个黑心商贩卖的诅咒物品啊!亡灵法师淡定的表示:“我觉得人类的审美观和我相悖,食物肯定也不合胃口。”
“借口,这可是没有味道的水啊!”黛西库莱尔的脸颊鼓起来了,受到敷衍的她很不高兴。
“我爱喝新鲜的。”亡灵法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
在他们争执期间,“离子姑娘”已经收拾好摊子走进旅馆了。
玛丽我虽然也很想进去,但是蹲太久了,作为公主我完全没锻炼过,所以理所当然的脚麻了。
万万没想到,被迫围观的我竟然看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女弓箭手——黛西库莱尔进旅店要了一杯“新鲜”的水,然后把巫水和药粉都倒进去,搅拌好端给了亡灵法师。
喂喂那上面的不详气息可不是骗人的!玛丽我震惊了,都是勇者队的人,这算不算谋杀同僚?这不是死罪吗?!——虽然他们不受王国法律拘束。
亡灵法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把那杯加料的水喝掉了。
喝之前,虽然只有一瞬但玛丽我看到了!那仿若蛋疼一样的表情!
——你这不是完全知道嘛!
好累,勇者们的世界好难懂。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我拖着麻麻的身体爬上旅馆的楼梯。
作为一个善良的玛丽苏,玛丽我实在不忍心看见法师七窍流血凄惨死去。说起来巫水的话……认识法师的我岂不是也要死于非命?!
一个哆嗦让我脚一歪,一脚踩空——倒是没摔,只是后退了几个台阶。
身累心更累的我重头爬起,万万没想到我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存在感超级低的“离子姑娘”把门一扇扇的拉开,进去呆一会儿就出来了。
从走廊的那头,走到走廊的这头。如果不是进去的时间太短了,玛丽我一定会以为她是在偷窥。
最后,她停在了一扇门前。
那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离子姑娘”开门,进去,再也没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伊莎贝尔的房间!那个绿头发很嘲讽的祭司的房间啊!
——潜进去是要悄悄放诅咒道具吗?
过了一会儿,伊莎贝尔也回来了,搬着一个大箱子。
那浓郁的酒香气让我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国特产的酒……说来我好像也没喝过几次呢。
伊莎贝尔把箱子搬到房间里,“啪”的关上房门。
玛丽我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情,站在楼梯口一直望着那边。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黛西小姐和法师已经再次和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玛丽我依然没看见伊莎贝尔的房间有任何动静。
祭司……我哆嗦着走回房间,对伊莎贝尔的命运不抱任何期待。
订房间的时候,选的是双人间。
勇者兰桑和亡灵法师一间,黛西和我两个女性一间,最后是伊莎贝尔自己一间……明明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挑了双人间?
果然勇者们的世界好难懂。
房间里,黛西小姐已经熟睡,那鱼鳍一样的发饰放在枕边,在黑暗中散发出珍珠一样柔和的光晕,像水一样流动着。
这种蓝色的光晕让房间恍若沉在海底,墙壁上间或有些游鱼的影子划过。
打开旅馆的窗子,我小心的爬到窗台上,然后把窗虚掩着,望着王宫的方向,深吸了一口午夜的空气。
然后一跃而起,向着那藏在夜幕中的巍峨宫殿飞跃。
其实,玛丽我会轻功来着。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