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门。
堂中静的悄悄,只二人相处,朝全跪在地上,而娄缘则背对着他负手面对墙壁。两人这般缄默,已有许长时间了。
“你可晓得。”娄缘终于发话,他语气沉重,似带着冗长意味,“若真想成就一番盖世英名,不是光就修法高于他人,这其中味道,只有一个字“计”,如果论心计,这崭露头角的后代中,也只有那蓝凌云十分灵性,你是不知,我早就见对你妒嫉,时日一长,不免要对你施加伎俩。唉,你可明白我苦心一片,全都是为了你,你若是成就了,不仅光了祖宗,也贴了你师傅脸上的金。几年来,我原堂弟子总招他人冷眼,我已无话可说,这些与你一同长大的兄弟还需你日后扶持!”
“我也老了……”
娄缘呛然道了一篇,情义十分激励。朝全心生惭愧,不免对自己也有些气愤,他道:“师叔,你老自小教我训我,与我师父一般带我成|人。我自幼笨拙。常招师兄弟欺侮,你见了也教我,以仁心恕他人。我就是听了您那句话才坚持到现在,师叔大恩,莫齿难忘。前日之事,师叔也观了,徒儿是不对,一再迟疑,差点放走了那厮。”
娄缘笑了笑,眼中流露出款款深情,似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爱抚地道:“我只怕你日后会吃大场子,才叫你反省,你既知了,便起来吧!”
朝全低下了头,颤抖着道:“师叔待我深厚之情,今后定要报答。”
“我不求甚,你只消听我劝语,要小心那蓝凌云,他心中诡异之心已在萌生,待到成熟之机,定会下手对你,你生来憨厚,不与旁人一般,我担心之甚,惟有此了。”娄缘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天色已入三更,外面风声不断,倾盆大雨蓄势待发。那紫衣道服男子手中提着封神剑,一步一步踏出门外。
层层台阶被大风清扫的干净,如今天中乌云密布,雷声时而响起,一棵参天大树被其拦腰劈断,火势泛起,一发不可收拾。朝全抬眼望去,冷意十足。而此刻,一滴雨水恰好落下打在了他的脸上。突然,朝全脚下松劲,整个人影不翼而飞。
七|茓洞外。
雷雨一齐作动,挥洒在人间的雨水豆大般砸了下来,毫不留情。黑暗之中,封神剑盛气凌人,一声惨叫惊起,那光芒愈是增起。
这茫茫夜中,凄厉声音连连不断,纠起了天穹山所有道人的心,娄缘也在听着,他自言自语道:“没有杀心是无法得道的。”
“嘿嘿……”
谁的笑声这般谄媚?
谁的哭声那般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