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该起床了,起床练功了……”迷迷糊糊地听见嬷嬷在外叫喊的声音,昨晚因为怕她闯进来我锁了门,幸好如此,不然以她那股子闯劲早破门而入了:“主子,快开开门,奴才们伺候您梳洗!”
才多早啊,嚎什么嚎,昨晚照顾小鬼头根本没睡好,现在又被人搅了清梦,刚想叫小鬼把她吼回去,却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我忽然记起昨晚他的情况比我糟许多,连忙起身,拉过他的胳膊,搂住他的肩膀,轻轻将我的额头贴向他的。
“烧到是退了,今天多休息一会吧,告诉嬷嬷你病了,别出去练功了,再厉害咯……”我说着欲从新给他盖上被子,却被他不客气地打断。
“不用你管!”他与昨晚判若两人,恢复冷心冷性。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吃惊不小,不免抱怨:“我不管你谁管你,你额娘临终托梦给我,我可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的……”
“别总是提我额娘,我靠自己照样活得下去……”他利索地穿好外套,又罩了层小马甲,“谁稀罕你照顾!”
“你!”我从没见过这么不知感恩的孩子,用到你时依赖万千,刚一恢复就翻脸不认人,“好,算我自作多情,我还不稀得操这份心呢!”
我气冲冲地开了门,正撞上迎面而来的老嬷嬷,她惊讶地“咦”了声,不解地看向一动未动的小鬼,一时半会儿又好像想不明白,摇摇头回身招呼宫女们:“快进来!“
我气冲冲地故意撞那些鱼贯而入的奴婢,却只是被她们视为空气,越发气恼,狠命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开。
“你去哪儿?!”他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句,却被我抛在脑后。
哼!死小鬼,臭小鬼,敢惹你姐姐我,掐死你,掐死你!我将满腔怨气和委屈撒在御花园的雏掬花上,不一会那花的残瓣便铺了满地。
“呀,葛琪你看,这花……”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宫女惊讶的叫声,纤纤食指正指向那满地花骸,恰巧这时我又扔了一把,在她们眼中越发离奇。
“这……”同行的女子自是吃惊,瞠目结舌:“莫不是遇上花妖了吧?”
“呸呸呸,胡讲,花神莫怪啊……”那首先发现的女子惶恐地捂住友伴的嘴:我这才看清那说“花妖”的正是昨晚看见我的宫女。
“怪渗人的,咱们还是走吧,葛雅……”说着用力去拉女子。一阵秋风,那花瓣随风飘转,两人心里本就有疑惑,见了此番情形,抱作一团而去。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几下,觉得她们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