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您刚才叫什么？”柯阳嬷嬷又惊又喜，“姐姐？您……怎么开口叫得是姐姐啊……哎呀，不管了，大妃听见了一定会高兴的！以后要学着叫额娘，跟嬷嬷学，额娘，额娘……”

“姐姐……”他依旧挣扎着要我抱：“姐姐……”

“哟，去找额娘，去了……”柯阳抱起他，兴冲冲地往环月楼赶。

我看着他渐渐离我远去，还在不停地喊着姐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而沉重：曾几何时，皇太极也如他一般依赖我，只是，人总要学着成长，成长就要忘记……

吸取教训吧，尹清，一个皇太极还不够吗？又去带坏人家多尔衮，这个为大清入关立下汗马功劳的枭雄，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辈子征战沙场，一辈子没有说的上话的女人，一辈子没有孩子，死后，还要受那样的苦……

总是轻易觉得别人可怜，总是不知为何心软，永远也成熟不起来，这就是那个傻傻呆呆的尹清，那个替别人“悲风悼月”，却点不清自己吃几碗­干­饭的尹清……

你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就当作个长梦，醒了，就结束好吧？可是，这场梦什么时候能醒呢？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侧头去看，白衣翩翩，“我会尽快送你回去的……”

“那谢谢你了，我好想回家……”我看着范文程认真地说：“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这后宫多了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而已……”

“不要这样说……”他靠近我，轻轻整我的发丝：“你该知道注定是不能留在八阿哥身边的，何必要把他认为成家呢？”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先入为主吧，不过现在好了，我想通了，早散早解脱，也挺好……”我乐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