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梦,有妈妈的呼唤,皇太极的怨恨,努尔哈赤的决然,甚至那个叶赫那拉氏也出现在我梦里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她的皇儿。
每次都苦苦挣扎,急出冷汗,每次又都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将我拥在怀里,轻柔地抚慰,我开始依赖那个怀抱……
身体反反复复,好了又坏,坏了又好,一折腾不知过了多少天,但每天都会有只大手抚着我的额头,微微叹息,一坐就是许久。
“大阿哥,您这么办不妥啊,这个女子邪气得很,五行又在常规之外,连属下都测不出她来自何方,将往何处,留在身边是个祸害……”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帘外传来,恭敬而焦虑:“趁她病重,属下施法让她解脱,也好叫她早日回归原所,这样不人不鬼的日子不见的对她是好事……”
“逅因,这件事不用你Сhā手,好好观察皇太极就行了,他真的一切正常,不焦虑,坐卧不安,或者暗地找人之类吗?”褚英疑惑地问娥。
“没有,属下一直尽心观察,皇太极毫无异样……”被叫做“逅因”的人肯定地回答,又问:“这个女人真的是皇太极的人吗?”
“以前曾是,现在……是我褚英的……”他顿了顿:“皇太极那样的冷血,怎么配得到清儿的爱……”
“大阿哥,您三思啊,这个女子来历不明,极为不详,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她试试皇太极的心思……”那人压低生意:“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呕”
“怎么讲?”褚英侧过头去。
“那皇太极人小心大,城府颇深,我们就以这女子的下落作试探,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意一测便知,到时知道了皇太极的软肋,还怕压不垮他?”逅因得意洋洋,满以为褚英会即刻称妙,却不想被他厉声打断。
“清儿现在和皇太极毫无关系,他只是我褚英的爱姬,逅因,你可明白?”他冷冰冰地说。
“大阿哥……”逅因心有不甘:“天赐良机,失不再来啊……”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他扬手做停止状,大步走向我的床边。
“大阿哥!那么大汗那里呢?您敢保证他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幽禁您?”逅因看到褚英怔住的身影,心想转机已到,解释道:“属下自知有罪,偷偷调查了宏政宫和藏书阁,知道大汗身边经常空无一人却传来女人的笑声,甚至夜半太医也曾进入过藏书阁替一位小姐看病……”
“你好大的胆子!”褚英冷冷地责备:“汗父的寝室也敢随意调查,这次算你走运,万一被汗父发觉,你千刀万剐都难逃责罚……”
“属下有罪,但对大汗平白无故幽禁您的举动实在费解,所以才出此下策……”逅因低头谦卑地说,忽然又恶狠狠起来:“大阿哥被冤枉,是在替皇太极那小子背黑锅,而这个女人明明知道大汗误会,却隐瞒不说,致使大阿哥您身陷囹圄,皇太极获得崭露头角之机,一步错,步步错,大阿哥,您还觉得这个女人是宝贝吗?”
“这些我都知道了,逅因不必再费口舌……”褚英稍显疲倦,继续向我床边走。
“大阿哥!红颜祸水,功亏一篑,您不能为了儿女情长毁了一生的光明前程啊……”逅因痛声疾呼。
“下去!”褚英低沉着声音吩咐,语意坚决。
-----------------qianqian------------------
清泪划过脸庞,千疮百孔的心茫然无措,我不知道褚英会如此执着地收留我,我曾经那么自私地隐瞒,却换来他深情的保护,愈发觉得自己渺小而卑鄙,背靠着他紧紧蜷缩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