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畜生，他……”阿爸痛心地说。“我都知道，让我来跟海兰珠说，让我这把老骨头向我的哈哈珠子道歉……”她说着攥住我的手，“是阿妈对不起你啊……”

“阿妈，你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阿哈说……说要我嫁给皇太极？”我一股脑将疑问全投到阿妈身上。

“我今晚要和我的哈哈珠子一块儿睡，王爷，您也好好开导开导吴克善吧……”阿妈说着拉我向卧室走去。

“阿妈……”卧室里，我轻轻唤着神情复杂的阿妈。

“大汗知道海兰珠死去的事了……”阿妈开口就是这句话，我心里一阵，这样，科尔沁该怎么解释娥？

“海兰珠，我的好女儿……”她忽的抱住我，“科尔沁绵延几百里，人杰地灵，在大草原上，说起我们科尔沁的大名，有谁不敬重三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姑姑和妹妹……”我实话说。

“好孩子，聪明的哈日珠拉，你说的很对，就是因为有大金的支持！”她把我搂在怀里，像娘亲在给亲爱的女儿讲故事一样晃动着：“我有时真的觉得女人是那么无助，她们为自己族人的荣耀奔波着，劳碌着，远嫁他方，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名誉，她们只在背后默默奉献，只要是为了科尔沁的未来，她们都愿意！”

“阿妈，我……”我多想说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不会为这些放弃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做不到，看着阿妈浑浊的泪眼我更加做不到。

“海兰珠，你知道吗？那些女人即使嫁到了远方也不行，她们得想方设法的男人宠，她们得联合族人对付外来的姓氏，她们还要巴巴盼望着男人临幸，产下有族人血统的比勒（男孩儿）……”阿妈平静地说着，似乎这一切都是常事。“如果没有做到其中任何一点，她们就是有罪的，她们就拖累了整个族人！”

“阿妈……”我担忧地唤着神­色­恍惚的她呕。

“不公平，太不公平！海兰珠，你说奇不奇怪，这么不公平的事，却必须有人去做……”她直视着我的双眸，“海兰珠，科尔沁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阿妈，你别说了，你别说了，难道只有这一种途径吗？难道非要我去吗？”我不甘心地摇着头，“我不喜欢皇太极，我不喜欢皇宫……我……”

“可是大汗他，只要你！”阿妈一句话将我噎在当场，“如果你不去，阿妈绝对不勉强你，阿妈会保护我的哈哈珠子的，哪怕科尔沁地位一落千丈，哪怕受别人欺负，哪怕面临战争的危险，哪怕……”

“不，不，阿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去，我去，我嫁给皇太极，我代替姐姐嫁给他，我不会让科尔沁面临那样的危险，我也不会让您们感到为难的……”我说着哭倒在她怀里。

“海兰珠，我的好孩子，阿妈对不起你，阿妈没有保护好你……”阿妈紧紧搂着我的身子，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