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哀怨凄凉遂了她们的意，我若高兴乐道却又显得做作矫情，这样平淡普通的反应倒是叫她们讪讪然起来。哲哲仍不甘心，甩甩手中方丝帕：“唉，昨晚的雨可真大啊，你一个吓着了吧？”

“吓着？臣妾可不觉得，凉快极了，消暑得很……”我不理会她其中深意，只欣喜地回答。

“姑姑，我倒是吓着了……”布木布泰抿嘴笑着，让我吃了一惊，她会吓着？“还是姑姑好福气，昨晚有皇上陪着您，您睡的可安稳？！”

原来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这姑侄俩一唱一和，还真是天衣无缝。众妃子会意，全都暧昧地笑起来，争先恐后道：“皇后好福气，看来皇上最关心的还是您这结发妻子……”

“呵呵，哪里话，雨露均沾是后宫的准则，皇上可不是谁一个人的……”哲哲开口，众妃附和着高声大笑。

那笑声像长了翅膀的箭头，狠狠扎进我心里，滴出无数鲜血，双­唇­紧闭。青桑在我身后安抚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却浑然不觉。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呼喊，皇太极身着家常马褂走了进来，谈笑的妃子们全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福身恭敬地说：“给皇上请安……”

唯有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无法自拔，别说请安了，连皇太极叫“起喀”都没听清。

“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哲哲抢先扶过皇太极上了正座，却发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我，眼神蒙上一层不悦。

“清宁宫茶会，朕来看看各位爱妃……”他面无表情的话让众妃子感动的眼眶盈泪，尤其是哲哲，拉着皇太极的手激动道：“臣妾带各位姐妹谢谢皇上……”

“谢什么？你们不都是我的妻子吗？”他故意强调“都”二字，声音洪亮，狠狠地刺痛我本就脆弱的心。

他越是如此，我便越坐的端正，目不斜视，好像眼里根本没有他这号人。众妃子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想和他搭上话，而他今日心情也好像格外的好，每个妃子的话都是有问必答。

哲哲红光满面，布木布泰喜气洋洋，娜木钟不断对着他抛媚眼，在这群夫妻和谐的画面中，唯有我，是那么特别而孤单，眼神冰冷，举止僵硬，好像一切都与我无关……

“昨晚大雨，各位爱妃睡的都还好吗？”皇太极忽然发问，众妃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皇太极一一倾听安抚，俨然典型好丈夫。我在心里冷笑，做给谁看？

“宸妃，你呢？”皇太极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朝向我，“昨晚睡得可好？”

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何况回答，依旧端正坐着，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许久听不到我的回答，他扬高声音道：“宸妃，朕在问你话……”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