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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觉醒(3)

“但他并非完整的本命元辰,只能说是元辰上的一丝气机所化,所以它时隐时现,前进缓慢,从它一见孙溪就不见了,可以肯定绝对是凤凰派自己人所祭,因此才能辨认出孙溪的气息自动隐去。”陈枫沉思起来,“它为何在此徘徊不走……”

了解了大概后,卫飞的灵­性­开始启动,“是不是和刚才那股压力或者你说是奇门大阵的那片树林有关?”

“不错!”陈枫一拍额头,“便是如此。通灵还真是妙用无穷,老子得下点苦功。”

“可是我却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卫飞没有玩笑,每当他这样的灵光一闪后,总会感到­精­神上异常疲惫,甚至在瞬间会出现万念俱灰的念头。

其实依他目前的通灵境界,灵­性­闪现已经是近乎本能的反映,只会越用越熟。但是自从他知道自己能通灵以后,不管被动还是主动,实际上都是他处在一种不自觉的随时渴望通灵的状态下。这种他自己并不知道的潜意识,就促使他在时常做着通灵的准备,换句话说,他让自己时刻都能与灵沟通,几乎无时不在暗暗消耗着自己的能量。

陈枫没有将卫飞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卫飞的底细。这个小子比他还懒,有关于灵力与通灵范围内的法术一个都不放过,但却对基本的灵力修炼“敬爱法”从不习练。相信早晚有一天,在先天灵力耗完了,卫飞会体验到修炼的重要­性­,以卫飞的灵­性­,进程将是一日万里,因此陈枫也就懒得点醒卫飞。如同教育孩童,有很多事你只是嘱咐,效果并不明显,非得等他自己有了教训,才能引起他的重视。但是陈枫没有想到,他的这种想法,在其后数次遇险时,让他和卫飞几乎不能保身。

卫飞并不知道陈枫心里勘称“­阴­险”的计算,“胖子,你说那是个奇门大阵,和刚才的那股变态的气势有没有什么关系?”

陈枫衡量了一下,“从它与山腰所处的角度上看,这应该是传下来与神凤灵物对应的阵,主要刚才那股气势不在阵势之中,但如此近的距离,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那这是个什么阵?”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枫­阴­笑。

“不去!”卫飞早就从“奈何桥黄泉路”以及“三界外”上领教了这些奇门阵法的厉害。

“那不就结了,你以为这是足球,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四四二,三四二一的阵?”陈枫教育了卫飞一句,“这里连死九人,应该是太岁作崇!”

二十二、风水之如意界 (上)

———《神枢经》云:“太岁者,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斡运时序,总成岁功”。

“怎么还是太岁?”卫飞一楞。

“小子,让我来告诉你。”陈枫一笑,“所谓冲撞太岁有冲有坐,一是指冲犯值日的神君,比如这个蒋崇将军,乙酉年太岁在西,平常人家供奉的神位便不可面向西方。太岁在风水中广义上是个统词,值日元辰可以是太岁,但克制了乙酉西方的都能叫太岁,无论山石土木形成的格局。”

“那此地的太岁生于何处?”卫飞问。

陈枫脸上一苦,“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个奇门大阵的边上,再又生出一个太岁,而上边还有灵物即将出世,妈妈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但者之间的确难以相连,而且还显得互相矛盾。太岁之气升起的地方,距离树林形成的奇门阵仅有十来米,两点连成直线,与山腰的升凤灵物连三角都无法形成。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凤鸣山独立于群山之中,本身自成龙脉,虽然左右两边绵延不长,但山势高耸,远观确有凤凰昂首长鸣的气势,龙气就算不够厚,其凤凰之形已足以灵气冲天,且不管神凤栖居的传说是否属实,目前山中却真的有灵物孕成。

在这种灵气背景的笼罩下,山中自然不可能产生什么极凶以至于夺人­性­命的杀局。但问题在于,太岁可吉可凶。《神枢经》云:“太岁者,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斡运时序,总成岁功”。它本身就是个神将,只要你不冒犯他,又能合理的修持,那么他带来的就是福而不是祸。况且从乙酉蒋崇将军的本相上,可以看出修太岁是凤凰派独有的功法,如此,凤凰派又怎能就这样的让一个太岁生成?便如卫飞所问,这太岁何来?而且太岁的边上还有个不知所以的奇门阵法。这一点上,陈枫却是看出来了,这个奇门阵法应该是与山腰神凤灵物相互存在的。

“等等看吧!”陈枫双手一摊。

“等?”

“不等怎么办?”陈枫再次以高手的身份教育卫飞,“以刚才太岁发动时的气势来看,它真正出现的时候随时可到,只有等它再次出现了,才能确认这是什么太岁,否则怎么找出源头?”

看看表已经是晚间十点钟了,山上风大但并无寒意,比较是夏季时分,山腰的那道灵气辐­射­更增加了范围,这种灵气下孕育的东西果然令人期待。由于是在山中,寨子里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十点钟这个在都市中夜生活尚未真正开始的时间,凤凰派的绝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凤鸣山中一片寂静。但作为一个神秘存在的古老门派,这种寂静背后肯定处处暗藏玄机,陈枫卫飞当然不敢乱闯。他们只是从孙溪家左侧经过一片菜地,到过后山,而后遇到了身为天阙的小容。

远的不说,眼前此处的格局便极为古怪。陈枫小心的站在树林奇门阵法的外围,感觉上很是别扭。灵|­茓­、太岁、奇阵的组合在任何典籍上都没有出现过,无论是从风水角度还是奇门遁甲来说,都不可能出现这样三者共存的现象,他们之间应该是互相克制的格局。

在陈枫看来,凤鸣山是道龙脉,半山腰是|­茓­口,抛开那个神凤之灵的传说,此刻大概应是龙气发动之时,所以灵气弥漫全山,可这太岁就生的毫无道理了,要说与面前的奇门阵法有关,也难以说的过去,树林里漆黑难见,风吹过也是枝叶无声,除了在季节上不该有的枯黄,外观上辩不出异常。

其实所谓的阵法,在各门各派都有研究。最易识别却又最难破解的是佛家,因为他布阵的原理是“法理”,也就是谢甘明设下的“三界外”那种法阵。这种阵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但阵中所含的“法理”由于布阵之人对佛法的不同理解,因此破解起来只能靠着机缘因缘这些玄妙的因果之理,人心的变幻才是世界上最难猜测的。

而道家与其他门派布阵的基本道理,都是建立在­阴­阳五行方位之上的,千变万化无非是时间空间的时空互变,破解此类的阵法,只需摸清阵势发动后的规律就能找到阵眼。当然,在阵势一一发动后,能否保住­性­命那就另说了。

这个奇门阵法完全不露痕迹的融入整个凤鸣山的体系之中,因此与它旁边的太岁应该没有关联,而凤凰派的建筑风格设计上呈箭头形,以半山腰灵气闪动的神凤灵物之处为主,向下一道直线石阶通往山脚,左右两边一­阴­一阳,浑成一体,冲撞太岁简直是开玩笑,可这太岁偏偏就真实的存在了。

陈枫忽然想起在孙溪家窗口看到的石阶左右两边向外散发的杀气,左边­阴­柔,右边刚猛……“杀气!”陈枫猛的一转身,“卫飞,错了错了,我们和他们都错了!”

“什么都错了?”卫飞莫名其妙,但话刚出口忽然间身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刺激的他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一下,后背上的冷汗还没­干­又再湿透。急忙向陈枫看去,只见他也是全身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二十三、风水之如意界(下)

过了一会并无动静,陈枫稍微出了口气,迅速与卫飞靠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跳声彼此几乎可闻,陈枫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手里竟然大拇指紧按小指根部,掐起了金刚拳印,这是与道家无级决并称的两大护身法决。自从带着卫飞进入到这个奇幻的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的如此紧张失态,刚才太岁气势发动之后带来的压力实在太让他震撼了,竟然使他心神一时陷入迷乱,好在他用功不深,层次有限,否则心魔反扑的会更强。

“你妈的,有这么恐怖吗?”卫飞清楚的感觉到陈枫在微微发抖,忍不住大骂,“不就是个太岁神君吗?你是旗门的传人,三龙大遁都不放在心上,我­操­,他妈的,你可别破坏我对传说的美好印象……”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以后,在卫飞内心深处早已经将陈枫旗门与无所不知划上了等号,当然他并不知道,陈枫懒洋洋无所谓的态度,更大程度上是对父亲强迫他接受旗门的一种反叛意识表现,但事事不在心上的超然,让他对陈枫或者旗门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血愿、奈何桥黄泉路、玄武遁、三龙大遁、招魂铃引路幡统统算不上什么,何况一个区区的太岁神君?说不出为何,此时的卫飞比陈枫更加的旗门,卓而不凡自信包容的气质跃然而出。

陈枫一震,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找到旗门传人的感觉,“靠!太岁而已,收之甚易。”语气轻松,脸更是一红不红的,“看我先把它给引出来。”话是这么说,但卫飞仍然听出他的小心和谨慎。

“虽然不知道这太岁是如何生成的,但这么强的气势,显然只有本命元辰才可具备。”陈枫边说边转向西方,“乙酉年主金,太岁在西,嘿嘿……”他竟然解开腰带,撒了一泡尿。

卫飞也跟着兴奋的尿意盎然,“太刺激了,原来故意冲犯太岁的感觉那么爽。”

两泡尿撒完,“嗡”的一声,四面八方响起一声低鸣,以卫飞陈枫为中心的周围升起雾气,在空中渐渐形成只凤凰的样子。

“怎么会是凤凰?”卫飞大叫。凤鸣山的传说本就源自凤栖山中,山中的灵物是神凤所留,这个太岁又如何与凤凰扯上了关系?

“凤你妈个凰……”陈枫呻吟一声,雾气升起在他眼里却是六十花甲乙酉蒋崇的本相,金盔加身威风四­射­。但他知道这是基于个人内心的一种外在反映,心里侧重的是什么,这团雾气呈现的便是什么。

陈枫紧守灵台,大喝一声,“观存如意界!”,将右手中指与舌间一起咬破,鲜血喷出。“噗”的血雾一口,周围场景徒然一变,原本还是山风呼啸的半山空地,竟在瞬间变成了十余米平方大小的房间,墙壁仿佛玻璃似的时隐时现,黑夜中但见一点亮光兀立,卫飞呆呆的站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房间内靠窗一张桌子,右墙一张木床,上面还挂着蚊帐,是他俩住的孙溪家客房的摆设。

“幸好如意界不需要太多的功力,可也并不轻松。”陈枫满意的看着卫飞的表情,“这是五行幻龙的最高境界之一。”

所谓的如意界是佛家中­阴­身里的一个幻境,在此境界中人的各种欲望都会成真,圆转如意,心生欢喜,以至很多人都会留恋其中,沉沦不前。但终究也只是个心魔,所以陈枫还能使得出,不过已是他目前功力的极至了。

“这……怎么回事?”正在准备接受太岁骤如风暴压力的卫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房中,橘黄|­色­的灯光只映照在十余平方的空间里,他正站在窗前,奇怪的是房间的墙壁似是便由这灯光形成,情景显得很怪异,一片空地当中,由灯光形成一个四方形的空间,这个空间外是漆黑的夜空,而陈枫却不在身边。

“什么如意界?胖子你在哪里?”卫飞倒是能听见陈枫的声音。

“我当然在外面了。”陈枫还略带着点得意之情,“这个如意界是个幻境,必须身在其外才能控制住它,否则便会陷入中­阴­,我们两个人都无法脱身,所以接下了就靠你了。”

卫飞听得最后一句话陈枫已经开始严肃起来,“我应该怎么办?”

“卫飞你记住,这个如意界只是幻境,但却能让你心动物现,想什么有什么,可你必须知道,那全是幻觉,所以你不要觉得好玩,不然一旦失控,就无法解救了。”陈枫郑重的说,“我把如意界设置成房间,是为了方便你动作,现在你按照我的话一步步去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如意界中卫飞正对着他的影象拳打脚踢,“别再闹了。”陈枫苦笑。

卫飞满意的停住,“爽!接下来如何?”在幻境怎么来进行风水布置他还不知道。

“妈的,老子不是给你弄了个如意界出来了吗?化啊,不成再破,你在­干­什么……?”陈枫又惊呃的看见了一幕让他苦笑不得的场景,这见卫飞正俯身对着一块石碑左摸右摸的,石碑上面几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陈枫差点吐血,“石敢当”与“山海镇”都是风水中的“镇”字决的应用,石敢当是个人名,据传此人能降妖除邪,所以他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就成了“泰山石敢当”,“山海镇”也是如此,只不过“石敢当”换成了“山海镇”三个字,“敢当”就是“所当无敌”的意思。“从今以后,你别说认识我,石敢当是用来抵御巷口、桥梁、道口形成的冲煞……”

“我知道。”卫飞头也不抬,“就是好奇,想看看石敢当是什么样子的玩意。”

陈枫抬头一看,上空的雾气不断的变换着形状,慢慢的往下压了下来,“快点!”

二十四、风水之使命 (上)

无论风水还是其他奇门遁甲的阵势格局,其立与破的基本都是“生、克、制、化、冲、泻、引、补”等八字要决。在陈枫的指令下,卫飞首先在如意界房间内的中央位置幻出一座神坛,中央位置属土,土生金,神牌上的名字正是乙酉蒋崇将军,这是最常用的一种规避太岁的方法。

随后卫飞又在窗口门口祭出了乙酉金­鸡­,­鸡­头高昂,尖嘴冲外。这也是在民间最常用较为有效化煞的方法。事实上这些流传在民间的甚至已经形成风俗的东西,都是从奇妙高深的格局中逐渐演变而来的,虽然在演变的过程中,其中专业的部分已被分化,但保留下来的却是最为­精­华的。比如对风水常识稍有理解都知道的镜子、盆栽等等的摆位,便是源自极为复杂的五行关系运用的风水格局。

陈枫站在边上,看着卫飞在如意界中各种化煞器具层出不穷,依然没有使得上空下压的雾气停顿下来,心中升起更加不安的感觉,非常明显,卫飞使用的方法全都没错,但却又全都不对。说他没错,因为风水化煞的方法无非也就是这些,可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此时的卫飞已经将如意界内房间的场景换成了一座宅院,如意界笼罩的范围也占据了孙溪家旁的整片空地。砂水齐全,前案后朝,无一不缺。短短的几分钟里,如意界内的宅院周围的布置,随着卫飞记忆中的各种“富、贵、福、寿、禄”的局势转变了上百种,一会左高右低,一会儿前蹲后仰,山势的五行与水势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如此这般又那般的变来变去,依然无法阻止太岁之气的冲击。

蒸桑那似的,陈枫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他之所以还能坚持十几年的漫修,便是因为对各种希奇古怪东西好奇,象对付太岁这样的方法,旗门里肯定会有,但陈枫却偏偏象坐在考桌前的学生一样,平时倒背如流的答案,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就是定力不够的表现了,不在其境中时巧思倍出,一旦身在其中,就只剩下似曾相识。

卫飞身在如意界里,感受不到陈枫的焦急无奈,但他所使出的诸多如意幻象让他能知道外面的局势没有多少改变。他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风水之局全盘烘托出来,忍不住烦躁起来,“四灵显圣!”

白虎、青龙、朱雀、玄武、同时出现在四方自己的位置上,卫飞­干­脆也撤去了如意界内的幻景,对于四灵神像并不是太熟悉的他,直接就在虚空里幻出四灵的本相。白­色­的吊睛猛虎与青­色­的巨龙一左一右,赤­色­的展翅朱雀漂浮在空中,与玄武黑­色­的乌龟上下呼应,让人明知道这是如意界内的幻境,仍然会感到无比的震撼。

按照“砂水龙|­茓­”的配备标准,齐齐符合四灵全聚的该是最为理想的风水格局,左右前后四灵在四方遥相呼应,共同护卫中央的|­茓­口,因此四灵齐现在符合他们本位的情况下是非常难寻的奇局,但若四灵错位,则有可能是更加难以想象的凶杀之局。

卫飞根本不理会这个,“四灵显圣”后的格局也没有什么效果后,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左前右后,右前左后的频繁交替,从五行、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方位不断的变换着,其中的组合有的连陈枫都没有想到过,但陈枫哪还有心情感叹,再不阻止卫飞,真不知道他还能灵光一闪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陈枫接下来决定他一定要不惜威逼利诱,下套蒙骗都要将卫飞的通灵上升到慧眼的层次里,否则卫飞不分时机的灵光闪动,却不知道如何把握,这么随­性­而为,随时会惹上麻烦。

慧眼通与灵力的区别便在于“灵”是个不确定的东西,灵机一动,灵光一闪,机灵等等,通灵可以将一个人的“灵”发挥到及至,但它并不受本人的绝对控制,通灵以后所获得的信息结果不在个体的理解范围内。也就是说,一件事情的某个过程或者结果,可以通过通灵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个过程和结果,就不在通灵的能力之内了。而“慧”则上升到智慧的境界,如同挖掘到了一件文物,大家都无法得知这件文物的来龙去脉与真实历史,那么利用通灵里的“万物皆有灵”就能知道这件东西的一切真实经历,但“慧”却还在这个基础上查出它所拥有的过去和未来。

眼前的实例就足以说明,虽然在太岁气势的压迫下,卫飞不能自主的通灵,但他的灵­性­闪动中,却可以使他知道怎么找到蒋崇将军太岁的破解方法,那就是“四灵显圣”,可就算找到了,他仍然不知所以。倘若是“慧眼”的境界,这处太岁的起因后果包括是什么太岁,卫飞都能在一念之间贯通,“慧眼”有三通,一预可测未来,二追可知过去,三判可断古今。

“天才,赶快停下来……”陈枫大叫。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在不大的空间内转换着,卫飞虽然已经兴奋,但还控制着章法,四灵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无论怎么复杂的格局,总还能遵循着“五行幻龙术”的总纲要决,以一个龙脉|­茓­口为中心点,以五行之序,水、木、火、土、金顺次而来,看得陈枫禁不住喃喃暗叹,“真他妈是个天才……”

二十五、风水之使命(下)

这时卫飞将如意界调整到了一个连陈枫也不知其意的局面。中央的龙|­茓­混沌一片,­阴­阳交错,四灵各归其位,外围的五行生克难识,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方位却又在胎养绝墓死……等的生旺死绝中混乱无比,一正一错的反复着。

这个局势并没有对如意界外的情形造成影响,但在如意界内,­阴­阳反复交替,卫飞本人也不见踪影下,在该是龙|­茓­的中心升起一团雾气,与外面逐渐下压的雾气几乎不差分毫,一模一样。

随后如意界里的四灵五行天­干­地支迅速归位,而中心升起的雾气更早一步比外面隐约形成凤凰朱雀的样子,但只是瞬间,一晃而散,雾气丝丝,有可能组成任何想象与想象不到的东西。

“天才,你他妈绝对是个天才!”陈枫第三次叫了起来。卫飞设置的这个局平面整体的看来是混乱无序的,但在“五行幻龙”的旗门陈枫眼里,横向无异,纵向却在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相互渗透里形成一左一右的双向护龙局,左边的­阴­柔缠绵,右边的刚猛霸气,这让他刚才朦朦胧胧的猜测更加的得到了印证。

早在刚刚到孙溪家的时候,陈枫在窗户边就发现了这个半边凤凰派居住的宅子的布局结构,是种一箭二门局。箭头便是山腰处的神凤灵|­茓­,以直通山下的青石台阶为中心,一左一右­阴­阳为二门,­阴­门阳门都是向外散发出隐隐的杀气与冲击,而非内收吸纳。

首先这是一个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神凤龙脉,修道界神秘的赶尸术在凤凰派都只是曾经拿出来生计的小术,而且让他人摸不透其赶尸之妙,由此可见凤凰派的实力之强,但如此之下凤凰派仍然愿意为了一个神凤灵物在湘西隐伏了千年,更说明了一箭二门中箭头的重要。

传说中神凤栖居凤鸣山诞生了凤凰派,千年灵物就是为了以龙脉之气积千年而蓬勃凤凰派的。如果这个传说属实,不管凤凰派整体的建筑风格布局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一箭二门局,是该与现在相反的。要么他是吸纳天地灵气,以巩固神凤灵物的成熟,要么便是在神凤灵|­茓­的牵引下,让一箭二门局中的二门所呈现出滋润生养的生机来。但现在却是阻挡防御的杀气。

陈枫推测这个一箭二门局并不是如凤凰派传闻的那样,神凤之灵可以助他们一举成霸,恰恰相反,凤凰派的真正任务在于护卫神凤灵|­茓­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惊扰,他们存在的使命不是接受,而是付出。同时这也是旁边那个奇门阵势的作用。以陈枫所了解,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奇门阵势应该是遍布全山的,并不止眼前这一处,换句话说有可能整个凤凰派随处都是这个奇门阵势的入口,而阵势的中心才是山腰的灵|­茓­。

想到这里陈枫倒吸了口凉气,这个奇门阵势也太大了吧?连贯笼罩全山,如此宏大的布局,是凤凰派自己所设置成的,还是因神凤龙|­茓­天然形成的呢?从眼前这个阵势入口的树林来看,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人工修理,似乎说明是凤凰派代代流传下来的,但既然如此,凤凰派的人门主十大长老应该知道这个阵势与一箭二门局是一样的功用,全然是道保护的屏障。

风水宝地如果非要找一个形象的比喻,按照砂水朝案,那便是一个四方皆有保护既封闭又灵活的空间,宛似父母赋予婴儿温暖安全的怀抱。因此各种风水龙|­茓­的共同特征,不管它怎么组合,都会给人一种博大无私奉献的­精­神,而凤鸣山的这个神凤之灵的布局却是需要外界的护卫,这就不是一个福泽后世的龙脉之像了。

当然一个奇局的诞生是需要相当长的时机,尤其是凤凰派这样一个神秘门派所倚重的灵|­茓­,在这个理由上是能说得过去的,但前提是这必须果真是个神凤留下的灵宝,而不道风水龙脉。

凤鸣山半山腰“一箭二门局”的箭头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神凤所留需千年孕育的宝物,还是道要经过千年滋生才能成熟的龙脉?凤凰派存在千年的使命是等待千年以使成熟的神凤之灵护佑他们的前程,还是千年隐居都是在护卫神凤龙脉?有时候风水龙脉泽佑的可以是一地,也可以是一方,更可以是一脉,这需要看龙脉的来去之势,龙来自何方,脉去向何处。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凤凰派的存在使命究竟是什么?是等待还是护卫?直接也影响到判断神凤灵|­茓­的作用。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出现了。

二十六、风水之龙胎 (上)

陈枫第一眼看到凤鸣山半腰处的神凤之灵时,便觉得有异。在凤凰派眼中代表着日渐成熟,距离千年孕育之期越来越近不时闪动的灵光,陈枫看来,却是龙气受到惊扰的不安征兆,并在其中显现出血流成河的大凶之像。

当时陈枫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他不能近距离的观察,二是凤凰派固然在道上名头不大,但终究是个千年传承的门派,而且在其神秘程度上与旗门也有得一拼,这使得陈枫难以相信他们会对风水方面的研习如此贫乏,三是“血流成河”太过吓人,和平年代没有战争,也没有天灾降临,在此情况下,陈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忽视过去。

但此时,在已经夺去了凤凰派九名弟子的太岁之气的压迫下,之前的疑问不复存在。半山腰处的那道灵光绝非什么神凤留下的宝物,而应该是道凤凰龙脉的结|­茓­之处。风水虽然强究起来是门比较专业的技艺,但其中望气观形­阴­阳五行的原理,这是各门派都互通的,以凤凰派的实力也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可能是“神凤栖居,得山凤鸣,而生凤凰”的传说历经了千年,早已深入人心,凤凰派上下谁也没有从风水的角度考虑过此事。

总之,既然是风水龙脉,不管它化为何种形状,都是“|­茓­的”而已,它起到效用的时候必须在时机成熟以后,这一点凤凰派倒是做到了,通过一个虚无飘渺的传说,硬生生护卫了神凤灵|­茓­千年。只是这千年的功德却毁于一旦,他们居然挖掘这个神凤灵|­茓­进行了百年之久。

百年也好,朝夕也好,动此念便会让满是灵­性­的龙脉|­茓­口产生惊恐,龙脉是什么?那是聚集天地灵气之所在,自有其­性­灵,更何况凤凰派的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一直都在两个人随时观测着它的生长,另一个人随时推断着它的挖掘采摘的时机,神凤龙脉受惊不断。

这是种最为直接破坏力也最大的冲犯,穷年累月下来,于是便形成了上空这股恐怖到夺人心魄­性­命的太岁。而这个太岁也就是凤凰龙脉受惊产生出来的负面情绪的汇聚,它与神凤龙脉相互联系,彼此­阴­阳,神凤龙脉能成长到什么气候,这股太岁也会跟着强大到什么地步,同时神凤龙|­茓­每成熟一分,太岁之气就随之强横一分,那九名凤凰派弟子的死,应该就是恰好赶上了神凤龙|­茓­的灵气爆涨,太岁气势凶猛之时,那突然发动时的猛烈与无可抵挡,陈枫卫飞是亲身体验过的,只不过两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好,适逢龙气一冒一缩,太岁在即将发挥到两人无法承受之时,自己回势,从而使陈枫卫飞逃过一劫。

陈枫挥手撤去如意界,身在里面的卫飞也已经折腾到了郁闷的边缘。空地上再次漆黑一片,山风呼啸,寨子里寂静无声,连狗都进入到睡眠当中。然而就在这与往日千年岁月几无大异的安详中,一股巨大的险流正在悄然逼进,各种看似毫无牵引的线索也慢慢的重合起来。

卫飞看着还在压下的太岁之气,“你确定可以不再理会它?”其实陈枫略加解释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么问是习惯所使,典型的没话找话。过去了这么会的工夫,太岁之气尽管在上空盘旋,却始终没有爆发出刚才两个人所经历的噩梦般的威力。它的一举一动与神凤龙脉紧紧相联,此时的隐而不发,应该是神凤灵|­茓­到了成熟的最关键时刻,两者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奇特,无论太岁之气怎样的低弱,一旦欲趁此收服它时,必然会直接影响到神凤龙脉的成长。

反过来,不管神凤龙脉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一动之后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助长太岁,只因这太岁本就是神凤龙|­茓­的唳气所化,越是动它便越是消弱龙脉之气,而龙脉之气越弱,因它而起的太岁便越强,这也是自古以来风水中太岁冲煞少有的案例,正所谓“巧中有巧,暗合因果。”

半山腰凤凰派寸寸挖掘而出的山洞里,凤凰派门主已经出关,他全身依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雾中,昏暗的灯光再亮上数倍,恐怕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大长老二长老,果真神凤灵宝有所变异?”

大长老二长老点点头,专事负责推测神凤龙脉成熟最佳时机的三长老说道,“是的,门主,就在方才突然之间,神凤宝物似是遇到什么刺激,突然悸动,看样子会有异变,只不过宝物提前,恐怕非是祥兆……”

二十七、风水之龙胎 (下)

“怎会如此?”凤凰门主语气一变,但随即归于平静,“四长老,奉请神凤灵宝的青凤歌法器炼制的如何了?”

四长老闭目盘膝,双手笼在袖中,摆在身前的青­色­鼎状的青凤歌法器上青光时隐时现。

见四长老没有答话,凤凰门主略略提高了声音,“四长老,四长老……”

四长老似是一惊,睁开眼睛,眼神中竟混沌一片,开口说话声音也是疲惫至极,“门主,虽还差些火候,但已经可以勉强使用。”

“四长老有劳。”门主淡然说道,又把目光转向大长老和二长老。

大长老知道他的意思,与二长老互望了一眼,彼此确定了一下各自观测的结果,“门主,神凤灵物虽然受到了刺激,有可能提前出土,但我和二长老都认为应该随机而变,视神凤灵宝的变化而定,倘若神凤灵宝果真受惊而动,那便请之,若神凤灵宝不动,那便待之,一旦再有异动,我们应机而变,只是还请……”他看了一眼四长老,接着说道,“还请四长老加快炼制青凤歌法器,以防万一。”

四长老稍稍喘息一声,“但请门主放心,青凤歌法器的炼制只是仍欠缺火候,我已经将其上的五行归一,请取神凤灵宝时不会再有克制,剩下的只是将青凤歌法器更加的纯化巩固而已。”这些话说完,他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便如此了。”凤凰门主沉吟了一下,“四长老全力炼制青凤歌法器,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留意神凤灵宝的任何细微变化,若再有异变,无论本门在与不在,该请当请……”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四长老忽然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丝鲜血,“无妨,无妨……”四长老挣扎着挥挥手,不待其他人问及,自己无力的说。

一时间山洞里无人说话,其他九大长老目光各异的望向四长老。他们都是为了神凤灵宝付出了毕生心血的,在几近千年的等待中,他们只有寂寞的付出,而此时,面对四长老顺着灰白胡须滴下的血滴,一辈辈的传承祖训异常的清晰沉重,忽然之间,奇异的气氛弥漫在山洞中。

就在此时,洞口一声长喝进来,“禀门主,三山五岳衡山宫黄玉真人求见。”

想通此节,陈枫卫飞便意识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凤凰派进行他们所谓的对神凤灵宝的挖掘,只因那并不是什么神凤栖居凤鸣山留下的灵宝,那是道由凤鸣山本身形成的龙脉灵气汇聚之处,是全身吸取天地灵气的结|­茓­点,亦是整个神凤龙脉的­精­华。

在传统风水与一般风水师那里,风水的核心便是“|­茓­的”。无论­阴­宅还是阳宅,踏山觅水无非就是找到龙脉,但龙脉找到后并不代表着就是完成任务,还有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点|­茓­”。即将­阴­阳宅到底定在何处,又如何与周围的砂水相配合,这一步才能真正体现风水师的功力。

因为即便是龙脉,也分为龙头、龙角、龙须、龙额、龙颈、龙腰、龙尾、龙爪等等。比如砂水朝案齐具时,也不能将|­茓­按在龙腰与龙尾部,龙之行必然躬腰甩尾,这两处灵气再盛,都会在龙行之时被颠簸,无法安行。所以真正的龙脉山势除开风水各门的秘法外,最符合现代科学的便是龙脉会悄然前进,也就是说作为龙脉,此处的山势会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延伸,这一点在现代地理勘探中已有证实,有很多山脉山势总会在以年为单位的时间里,前伸数米。

龙脉的灵气贯穿山势,山体内部的结构不同,使得龙气在不同点上外泻,外泻的地方便是龙|­茓­,可以根据周围的砂水朝案安置成各种局势的­阴­阳宅,可富可贵。

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的龙脉,它聚集的灵气会有整体的一个完结处,其他外泻的各点,相比下是小巫见大巫,而这个最终的集合处,有个术语叫“龙胎”。

“龙胎万不可动。”这是陈枫异常严肃的话。

“动了会怎么样呢?”这是卫飞一贯的质问。

“血流成河!”陈枫眼前又出现他刚入凤凰派寨子的所见,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龙胎有损,整条龙脉便不复存在,心裂之,何有身?更何况龙胎生出了太岁,只有安置好龙脉,才能抵消这太岁。”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了,小容身为天阙在守护的是一个什么秘密,虽然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现在他们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哪还有心情再去推敲,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阻止凤凰派出现血流成河的结局。

孙溪!只有他才能在旗门陈枫与凤凰派之间架上桥梁。可是就算找到了孙溪,又如何能让坚守了千年之久的凤凰门主十大长老接受陈枫卫飞关于“龙胎”之说呢?这是他们维持了千年寂寞的­精­神支柱,甚至牺牲了整个部落门派的利益,就为了这个神凤灵宝,而且山的那边还有个同样在虎视眈眈的蛊神门。忽然之间神凤栖居留下的宝物,就在你旗门这儿成了风水“龙胎”,别说凤凰派了,蛊神门也不会接受的。

陈枫苦笑着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阻止凤凰派这无疑等于自掘坟墓的做法,龙胎被破坏,所引发的后果可比被谢甘明用“玄武遁”、“三龙大遁”泻去龙气后果那样严重的。想到谢甘明,陈枫心里一动,一丝模糊的念头在心头隐隐生起,但随即自己摇摇头,“没那么巧吧?”

上空盘旋的太岁之气与山腰的神凤龙脉发出的灵光,如同呼吸相连一样,时聚时散,时浓时淡。这时,那道不知是谁发出的本命蒋崇乙酉将军的影子才能隐约的显现出来,它是被太岁之气压制的无法遁去,毕竟它只是道微弱的能量体而已,在太岁之气这样猛唳的气势下,陈枫卫飞都几乎­性­命不保,何况是它,终于在太岁之气的几次吞吐后,消失不见。而同一时间,山洞里的四长老正闷哼一声,鲜血顺着花白的胡须丝丝的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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