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丫丫用纸巾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珠,多情地瞅了他一眼,深情地说:“郑总,你确实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人们给我介绍了那么多对象,我总跟你比,结果哪一个也看不上。如果你是单身,我早就追你了。可你有老婆,我不敢对你坦露我的心迹,她还是那么怀疑我,说我是狐狸精。这不是欺负人吗?”
在日常工作中,郑吉运也感受到了穆丫丫对他的爱。一个眼神,一句暖心窝子的话,甚至一举一动,都表现着她的爱。但他不敢正视,更不敢接受。今天穆丫丫赤祼祼地表白了,他心里一阵慌乱,浑身感到不自在。他避开她那火辣辣的眼神说:“丫丫,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也有许多缺点,你还是抓紧找个对象结婚吧。”
“不,我就爱你!”穆丫丫既然打开了感情的闸门,就不想关上。她大胆表白着,站起来扑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狂吻起来。
郑吉运脑子里闪过一丝好似道德的东西,躲闪着穆丫丫那滚烫的热唇,喃喃地说:“丫丫,别这样,别这样……”但他终究没能抵挡住狂热的爱,两个人的舌头搅在了一起。
两个人尽情地吻着,郑吉运身上一阵燥热,一种东西在身上升腾、鼓胀。他忽然想起妻子那张愤怒的脸,立刻像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熄灭了身上刚刚燃起来的欲火。他猛地把丫丫推开,惶惶地说:“丫丫,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
“吉运,我是自愿的,我愿意把一切给你。”
“丫丫,别说傻话了。我有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穆丫丫不屑地说:“她不配做你老婆!”
“其实,她很爱我,只是最近犯了疑心病。”
穆丫丫撇着嘴说:“得了吧,她对你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说什么爱呀!”
“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些年她也不容易。”
“孝顺老人,相夫教子,这是妻子应尽的责任。如果是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丫丫,别胡思乱想了,这是不可能的。”
“吉运,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事。”穆丫丫说,“既然你老婆这样看我,我就不再顾忌什么了,我要公开地追求你……”
郑吉运生气地说:“如果你那样做纯粹是给我添乱。不是爱我,是害我!”
这句话把穆丫丫说愣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丫丫,我是有妇之夫……”
“吉运,她动不动就怀疑你、审问你,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唉!”郑吉运长叹一声,“不知她哪根神经出了问题,钻牛角尖了!”
“夫妻间最怕的就是疑心病,这病最难治了。”
“我相信她会慢慢改的。”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地就十一点了。郑吉运说:“天太晚了,我该走了。”
穆丫丫又上来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亲昵地说:“我不让你走。”
“傻话!”郑吉运说,“快把手放开。”
穆丫丫把手放开,在他脸上猛地亲了一口,真诚地说:“我爱你!”
郑吉运摸摸被吻过的脸,对穆丫丫说:“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然后开门走了。
郑吉运一回到家里,叶香柳就拉着脸子责问:“又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
他本来就有气,见老婆责问,憋在肚里的气一下子就蹿了出来:“我一再告诉你不要去找人家丫丫,为什么不听?”
“她向你告状了?”叶香柳冷着脸子说,“难怪我说你们,狐狸跟獾还真通着气呢。”
“有事你问我,找人家干什么!”
“我问你,你肯交代吗?净骗我。”
“我跟丫丫本来就没事,交代什么?”
“这个丫丫倒是比你嫩,一问就招了。”
“她招什么了?”郑吉运眉头一皱,反问一句。
“既然你俩没事,急什么?”
“香柳,别瞎猜疑了。”
“我只是想弄清真相。你心里没鬼怕什么!”
郑吉运说:“你已经搅得我没法工作了,为什么还要打搅人家呢。你也太不懂事了!”
“莫不是又去找你那小情人了吧?”叶香柳忽地醒过闷儿来。
郑吉运立马反驳:“我哪来的情人!”
叶香柳撇撇嘴说:“她那么关心你,竟伺候了你一宿,能说不是情人?”
“我看你真是有病了!”
“你才有病哩!”
郑吉运不想跟她无端地争吵,生气地到书房去睡,把门咣地一摔,没有理她。
叶香柳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寐。性病风波动摇了她固有的观念。穆丫丫的出现,使她再次想起苏丹红的话:“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根本信不过!”尽管老公说那天晚上他俩没事,心里产生的阴影却怎么也抹不掉。
仔细想想,这几年郑吉运变化确实不小。职务的不断提升,使他在社会上有了地位,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敬着。这也给她带来了荣耀。不然,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中学教师谁会重视?学校评职称本来就僧多粥少,怎么会轮上自己?苏丹红说,自己之所以评上,是因为老公的公司给过学校不少赞助。尽管自己是优秀的,但也不排除这个因素。然而,自从那次误诊的性病,她就开始怀疑郑吉运的作风有问题。现在又冒出个穆丫丫,穆丫丫就在他手下工作,又那么年轻漂亮,工作又那么优秀,她能不担心吗?那颗不安的心又提溜起来。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要防患于未然。第二天,她又去找李晓阳。
李晓阳问:“你跟穆丫丫谈了吗?”
“昨晚谈了。”
“是按我说的做的吗?”
“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
“为什么?”李晓阳反问一句。
“这个丫丫倒是单纯,一问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