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过去。”郑吉运应了这么一句,就拿出了要走的架势。
“干什么去呀?”
“孙局长说,局里的同事们想找我坐坐。”
“吃了饭再走好吗?”
“省下家里的,吃他们的去。”
“好不容易回趟家又往外跑,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叶香柳见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叮嘱说,“早点回来,我等你。”
郑吉运走了,叶香柳在家看电视。四集电视连续剧都看完了,加上Сhā播的广告,四个多小时都过去了,郑吉运还没回家。她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十二点多了,她再也沉不住气了,就给他打电话,手机却关了。她想,莫非又去找徐秋雁了?心里又嘀咕起来。
她心烦意乱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电视再也看不进去,就回卧室了。躺在床上,不由得困神袭来,不知不觉进了梦乡。一个噩梦把她惊醒,她猛地坐起来,看看钟表一点多了,老公还没回有来。“这个没良心的!”她心里骂了这么一句,便脱衣睡觉。
她刚睡着,郑吉运就回来了。他开门的响动把叶香柳惊醒了。她猛地坐起来,怒气冲冲地责备说:“你还回来呀!”
老同事多日不见,轮番给郑吉运敬酒,因而喝了不少,走路有些趔趄。他太累太困了,不想跟老婆吵,就没有言语。她却不依不饶起来:“你这是又到哪儿野跑去了?”
“我不告诉你了吗,跟孙局长和几个同事在一起喝酒了。”郑吉运说话舌头根子有些发硬。
“喝酒也不至于这么晚呀,都半夜了!”
“喝完酒,他们又拉我去唱了一会儿歌。”
“我在家里等你,你却潇洒去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叶香柳一听就火冒三丈,大声责备着。
“我说不叫你等我嘛。”郑吉运不悦地说,“老同事多时不见,他们不放我回来,我有什么办法!请你不要干涉我的活动。”他扔下这么几句,就到书房去睡了,把门摔得山响。
这响声把叶香柳的心震得一哆嗦,自己苦苦等了半夜,却落了这么个结果。她伤心极了,越想越觉得委屈,就没了睡意。夫妻俩一个月没在一起,他却搬到书房去睡,太不正常了。这里边肯定有问题,她要查个水落石出。
等郑吉运睡着了,她悄悄推开书房的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去,把他的衣裳轻轻地拿出来,用鼻子在上面嗅着,发现衣服上有香水味儿,气从心底猛地蹿出来,立马闯进书房,发疯地咆哮起来:“郑吉运,你给我起来!”
郑吉运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喊醒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揉揉眼睛翻身下床,连衣服也没顾上穿。他见叶香柳愤愤地站在面前,没好气地问:“我睡觉也惹着你了?”
“我问你,今晚到底去哪儿了?”
“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究竟干什么了?”
“喝了点酒,然后唱了一会儿歌。”
“你骗人!”叶香柳歇斯底里地吼着,“给我老实交代,跟什么女人在一块儿了?”
“无聊,你给我出去!”郑吉运见她又往歪事上想,顿时怒了,猛地把她推出书房,把门Сhā上了。
叶香柳像头发怒的狮子,把书房的门擂得山响:“郑吉运,你不说清楚,甭想睡觉!”
郑吉运见她撒泼,怕惊动四邻,只好又把门打开,压着心头的火气,小声说:“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去了?”叶香柳双手拤着腰,表现出一种决战到底的固执。
郑吉运无奈地摇摇头:“我跟你说的是实话。”
叶香柳把他的衣裳扔过去:“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郑吉运顺从地把衣裳捡起来,若无其事地在鼻子上闻了闻,皱着眉头说:“哪有什么味儿啊,别疑神疑鬼了。”
“这么浓的香水味你闻不出来?”
郑吉运哀求说:“别闹了行不行?天这么晚了,搅得四邻不安,有事明天说行啵?”
“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叶香柳大有誓不罢休之势。
“你要不信去调查呀。”
“这香水味儿到底是哪儿来的?”叶香柳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噢,郑吉运想起来了。晚上喝酒,正巧碰上外事办一个女主任,非要敬他两杯酒不可,便挨着他坐下了。外事办这个主任喜欢浓妆艳抹,身上洒的香水简直呛鼻子。他还跟那位女主任开玩笑说:“主任女士,你身上莫不是带着香纱迷魂袋吧,我都被熏晕了。”那女主任得意地说:“这香水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正宗的法国货呢。”可能是她身上的香味传到我身上了吧。
郑吉运说的是实情,叶香柳却不信,非说他是找什么女人去了。他见解释不清,无奈地说:“简直不可理喻!”气得他穿好衣服,摔门而出,连夜回宁县了。
丈夫走了,家里立时安静下来,只有房顶上那荧光灯发出清冷的光和低微的嗡嗡声。
叶香柳像丢了魂似的坐在床上……
叶香柳那红肿的眼睛引起了李晓阳的注意,关心地问她:“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叶香柳就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男人是干事业的,你不能总是牵着他。”李晓阳说,“郑县长为什么会去县里?还不是你闹的吗?怎么就不改呢。”
“你怎么老向着他说,是他不让我放心!”
“夫妻间别那么较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晓阳说,“对我们老赵我要求很低,只要他回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