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晖望着她:“下次到我们家中聚一聚吧,你二人,我二人……正好一桌麻将。”
康乔又笑了:“读书时,我师姐人称H大第一雀后,纵横麻坛,风头无两。”
“小乔!一下午你都在给我征婚,不停给我扣高帽子。”赵鹿面露不悦,“当心我灌倒你!”
“我一个女的,灌倒我你也不能怎么样啊,还得打扫卫生,多麻烦。”手机滴滴响,康乔摸出来一看,是薄荷糖发来的短信,就三个字:想你了。
她竟然极为难得的心一乱。想回复他,但终是止住了,将手机扔回包,和赵鹿向别克走去。师姐的座驾是SUV,她早就该想到的,越野才符合赵鹿的性格,若是跑车,倒不像她了。
一上车,康乔就往后座一倒,补觉。再颠簸的车,她都能睡个痛快好觉,赵鹿见识过太多次。这姑娘!她回头看了康乔一眼,嘴角噙个笑,将音箱的声音调小些,稳当当地开回了住处的楼下。
赵鹿租处的地段很贵,临着一座公园,被称为城市天然氧吧,是难得的闹中取静的所在。到了家门口了,康乔还未醒来,她就将车停在临时车位里,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十多年了,康乔还能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心情变得不好。那年,她兴高采烈地跑去找赵鹿:“嘿,师姐!我男朋友来了,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她知道,她怎能不知道?康乔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艳女,十月初还在穿低胸连衣裙,头发挽成髻,别一朵遮住大半个后脑勺的花,并且花还是桃红色的,坠着绿莹莹的孔雀羽毛,惹得一堆人回过头去看她。
她们学艺术的本就张扬,但康乔又比一般女生爱打扮,当然了,她很懂打扮。有一回,她的一幅作品拿了全国重彩画大展的学术奖,校刊采访她,记者形容她时,用了八个字,到现在赵鹿还记得,忘不了。
桃红柳绿,云鬓花颜。
这是赵鹿见过的,形容康乔最恰如其分的词汇。她有本事把葱绿和桃红这类极难穿的色彩都邀请到身上来,并撞出*的美感,而非乡气。这样一个人谈恋爱,自是天雷勾地火的,洗了头发,香香的、湿漉漉披在肩上,穿双带小水钻的凉鞋,花枝招展地挽着男孩子,娉婷地走过校园,像优美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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