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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渔女竹篮来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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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知道那是因为朱绮美已运功稳住小舟,还以为那是由于自己脚不沾地,浮在水中无法发挥全身力气之故。

于是他闭口调息一会儿,奋力用双手向小舟底部须去。

可是他倏觉一项落空,小舟居然向前划了出去。

彭老大征了一怔,两手伸出水面。

朱绮美早已预料有此一着,她将小舟一划而开,长剑迅即出手,彭老大想缩手回来,已经太迟了。

长剑一击中的,彭老大的右手腕登时连皮带骨,应声而断,痛得他差点昏倒。

朱绮美桨双将一划,探手揪住彭老大的领口,略一用力,庞大无比,壮如一头小牛的彭老大,居然被她这一提,提上了小舟。

这时彭老大已经昏昏沉沉,朱绮美快速地出手点住他的三处|­茓­道,一面阻止他断腕的血流出来,一面冷冷地说道:“姓彭的!你可要识相点!”

彭老大冷汗直冒,痛得只差渡有叫出声来。

朱绮美让他缓了一口气,才又道:“你如今撞在我的手里,如不乖乖听话,还有罪受,不相信你走着瞧好了!”

彭老大握住断腕的血管,有气无力地道:“姑娘作何故赶尽杀绝,咱们夙昧平生,彭某自认未曾得罪过姑娘,姑娘你……”

朱绮美叱道:“废话少说!你忘了不久之前,将我大哥打进水里吗?咱们是一报还一报!”

彭老大略然无语,但他的表情却仍然充满不服气的味道在。

朱绮美哼了一声,道:“呆一会儿我大哥回来,看你还服不服气!”

彭老大忍不住问道:“那名水­性­奇佳的小伙子,就是被我打落水中的渔人?”

朱绮美道:“你的记­性­也太差,不错!只是现在咱们已宾主易位,你总不能再逞凶了吧?”

彭老大被讽刺得脸­色­更白,他真万料不到适才一时­性­起,得罪了这一对男女,此刻竟然成了他的克星。

这时他才发现坐在他面前的朱绮美,不但人长得美丽极了,而且具有一流的武功,与她那一身村姑打扮,极不相衬。

彭老大一时恨自己看走厂眼,道:“姑娘像是有意来招惹本会的,是也不是?”

朱绮美反问道:“你以为你们海龙会没人敢惹?”

彭老大道:“当然不是没人敢惹本会,但是这种人毕竟少之不少,除非大有来历!”

朱绮美道:“你想拿话套出我们的来历?”

她一语道出了彭老大的心意,彭老大只好大胆据实问道:“姑娘只不知道出身哪一个门派?”

朱绮美道:“我还没打听你的消息,你倒先盘问起来了?”

彭老大想起目前自己身处的局面,不觉尴尬地垂下眼,道:“原来姑娘早就打算要擒住本人。”

朱绮美道:“笑话!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事的?”彭老大态度突然转为倔强,道:“本人早该猜出姑娘是三花令派来的细作……”

朱绮美道:“是又怎么样?”

彭老大道:“姑娘既然是三花令派来的人,那么就休想自彭某口中得知一言半句的消息!”

海中‘哼”一声,倏然冒出徐经纬,Сhā言道:“你先别讲得如此把握,我们要你说你非说不可,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彭老大用充满惊讶的目光盯视着徐经纬,他惊疑的原因,是因为徐经纬人在水里边,竟然可以听见他适才对朱绮美所讲的话。

这时徐经纬已翻上了小舟,正好坐在彭老大的背后,与朱绮美一前一后地将彭老大围在中间。

他抹去脸上的水珠,道:“你们海龙会一共有多少具潜龙器?”

彭老大不料他会开门见山地提出问题,好像看准他非回答不可的样子,一时之间,竟心下大乱,不知该保持缄默,或跟他胡扯。

徐经纬似乎不计较彭老大回不回答他第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又道:“据本人估计,你们海龙会的潜龙器,不会超出十具,也可能只有三、四具左右而已,对也不对?”

彭老大露出钦佩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徐经纬像是胸有成竹地道:“这潜龙器是利用罕见的海螺制造而成的!”

他指着彭老大背后的那具潜龙器,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一个潜龙器是用三种不同的海螺配成,可以使你在海底潜望、呼吸,对也不对?”

彭老大道:“潜龙器如不能助我在海中港望呼吸,我岂能比常人潜泳更久?”

徐经纬道:“这当然是潜龙器设计的目的,但问题在设计之时,倘若没有那三种罕见的海螺,这潜龙器也发生不了效果,对也不对?”

彭老大得意地道:“这是我们老神君的杰作,不错,当初他老人家设计这潜龙器之时,一共采用了百余种海螺,最后才完成这一种最理想的杰作。”

徐经纬沉吟一会儿,道:“让我想想看,这三种海螺是何名称?”

他目光凝注在彭老大背后的潜龙器,一面在脑中思索。

彭老大嘴角则含着不屑的微笑,道:“这三种海螺来头可大,有的人一生也难得见到一种,你能叫出三种来,我彭某便服了你!”

徐经纬突然张口道:“服了我便怎样?”

彭老大怔了一怔,反问道:“你待怎样?”

徐经纬道:“这样好了,我们不如来赌上一睹,如何?”

彭老大愣了一愣,道:“我们拿什么作赌?”

徐经纬道:“假使我猜得出你那潜龙器三种海螺的来历,就算你输,否则算你赢,如何?”

彭老大想了一下,道:“输了便怎样?赢了又如何?”

徐经纬笑道:“输了的话,你对我所问的问题都要据实回答,赢了,我立刻放你走路,决计不为难!”

彭老大心想:“这条件还算公平,但是你小子既然敢开出来,就表示你有绝大的把握,换句话说你必然早知道那三种海螺的来历。你找老子赌,老子岂不是稳输无赢的吗?”

他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本想不理会徐经纬,但心中却又禁不住那一份好奇,只不知道这姓徐的如何一眼看出那三种海螺的来历?

须知海龙会的会主老神君,为了搜集配制潜龙器的三种海螺,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人力,才摸清那三种海螺的来历,如果徐经纬一眼认出,他的能耐岂不太惊人了吗?

彭老大越想越不服这口气,当下道:“咱们说话算话吧?”

徐经纬道:“哪有说话不算的道理,你考虑好了没有?”

彭老大又忖道:“妈的,跟他赌一赌也无所谓,横竖输了他,待他问我话之时,我设词骗他,他也未必知道我会扯谎。”

当下彭老大清清喉咙,道:“好!本人偏不信邪!”

徐经纬问道:“你决定一赌了?”

彭老大点点头,于是徐经纬伸手要彭老大将背上的潜龙器卸下来交给他。

徐经纬将潜龙器拿在手中,凝神注视,眉尘不觉打了结。

他注视了一会儿仍不开口,坐在对面的朱绮美不由得略感紧张,心想徐经纬不知能不能认出那海螺的来历。

片刻之后,徐经纬终于指着最下边的那个大型海螺,道:“这海螺必是装气用的,对也不对?”

彭老大道:“不错,你知道是什么名称?”

徐经纬道:“乍看起来,有点像千年龙宫贝,但事实上又不是,让我仔细看看!”

说着徐经纬又闷声不响,彭老大忍不住道:“老实告诉你,那海螺确不是龙宫贝,你用不着在那上面花脑筋。”

徐经纬微笑道:“你用不着替我担心,龙宫贝看来虽然也是锤型,但开口三处有一道深痕缺口的,极易辨识,我不会看走了眼!”

他歇一下又道:“你那潜龙器上装气用的海螺,定然是大钟螺!”

彭老大讶然道:“钟螺近海到处可见,你怎么扯上它?”

徐经纬道:“不然,像你潜龙器上的钟螺,则非远至西洋打捞不可,对也不对?”

彭老大竖起拇指道:“阁下的确见多识广,居然连那大钟螺的产地也知道,本人亦不必相瞒,本会潜龙器所须的大钟螺,都是红毛蕃人自西洋带来的!”

徐经纬道:“这种罕见的大钟螺,我在数年前见过一个,也是红毛蕃人自西洋带来的,因此印象极深……”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要找到没有碎缝蛀口钟螺已然极不容易,足见贵会所采用的大钟螺更是­精­选之上品,只不知是也不是?”

彭老大道:“一千个之中能找到一个可供合用可说异数!”

徐经纬颔首道:“此言不假!”

他沉吟一会儿,又道:“至于此潜龙器中间那个海螺,谅必是装在脸部,以供吸气及潜望之用。”

彭老大道:“可以这么说!”

彭老大对徐经纬显然已心生顾忌,因此不愿将潜龙器的构造讲得太清楚。

徐经纬微微一笑,道:“本人对你的潜龙器并无兴趣,你大可不必隐瞒,何况就算本人晓得潜龙器的构造之法,也未必就能找到合用的海螺,对是不对?”

彭老大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阁下神通广大,是彭某平生仅见之年轻高人,有谁知道阁下有没有办法弄到那些海螺?”

徐经纬笑道:“闲话少提,本人已经想起中间那海螺的来历……”

彭老大焕地涌起一股紧张的寒意忖道:“这小子如此高明,老子一生杀人无算,偏偏会对他生出怯意,只不知是何原因?”

他正在胡思乱想,徐经纬却道:“姓彭的!那海螺可是大香螺?”

彭老大大为震惊,道:“阁下也知道香螺有大小之分?”

徐经纬道:“何止知道而已,本人还知道那大香螺产自何处,但不知你信也不信?”

彭老大忍不住想点头表示他相信,但是他还是强忍下来,端坐不语。

只听徐经纬又道:“近海香螺颜­色­较淡,也不像你那粒香螺如此之大,本人想来想去,大概只有东瀛有此货­色­!”

彭老大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若非我亲耳听见,亲自碰上,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能如阁下这么博学多闻!”

他的言表很自然地流露出钦慕之情,原先对徐经纬的敌意,在这一瞬间里已消逝无踪。

徐经纬看在眼内,道:“至于最上面那粒海螺……”

彭老大突然Сhā言道:“我深信阁下必然知道它的来历,不说也罢!”

徐经纬道:“那可不行,咱们有赌在先,我不说出来,你岂会服输!”

彭老大道:“坦白讲,我此刻早已认输!”

朱绮美道:“那么纬哥何必再多费一番­唇­舌呢?他认输不就行了吗?”

朱绮美怕徐经纬输在最后一次猜测之上,虽然她相信徐经纬第三次也有猜对的把握,但她认为不必猜就不必猜,来得稳当。

徐经纬却不然,他要彭老大输得心服口服,因此仍然很仔细地端详潜龙器上面的那一粒有斑点的锥形海螺,一面思忖它的来历。

朱绮美有点紧张,道:“你猜它­干­嘛?”

徐经纬愣了一愣,道:“我为什么不猜?”

朱绮美道:“彭老大不是已经认输了吗””

徐经纬问道:“彭老大,你确已认输?”

彭老大道:“阁下连来自西洋的大钟螺,以及从东瀛运来的香螺都认得出来,我不认输行吗?”

徐经纬原来已被那海螺难倒,闻言脑中倏地掠过一种印象,心想这粒海螺原来是近海底物?他迅即将思路集中在近海各种海螺之.上,但是仍然想不出那海螺是何来历。

虽然如此,他还是说道:“彭老大,你不必此刻就认输,凭良心讲,这最后一粒海螺,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彭老大道:“那是因为你第一次见到像这么大的,以前你见过,必然都很小……”

徐经纬恍然道:“原来如此,这种海螺敢情也像钟螺一样,大小相差极大!”

他靠近彭老大,仔细注视那螺上的黑­色­的斑点,只见那黑点排列得甚是整齐,配上那白底螺身极为醒目。

他想了一想,道:“真不相信佛螺的大小相差如此之大,如非亲眼目睹,说来令人难信!”

彭老大道:“对了!这粒正是大佛螺!”

他抬眼又问道:“阁下谅必知道什么地方才有如此之大的大佛螺吧?”

徐经纬道:“据说闽海东方的东夷之岛,才有如此之大的大佛螺,但本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彭老大道:“我倒是见过不少,但是见的都是死螺,还没有见过活螺,直到我们老神君派人自东夷之岛采回来,方始看到活的大佛螺。”

朱绮美道:“海螺还有死活之分啊,这应该如何辨别?”

徐经纬解释道:“所谓活螺,就是采捕上来之时,本来连壳带­肉­的。待挖掉螺­肉­,剩下来的外壳,就是活螺。”

朱绮美恍然道:“我明白了,如果采捕上岸之时,只有外壳而没有螺­肉­的话,那就是死螺了,对也不对?”

徐经纬道:“对的!因为它早已死掉烂掉,没有了生命之故。”

朱统美道:“原来有这些道理!”

徐经纬道:“你不妨试想一下,像彭老大那具潜龙器那么大的佛爆,已是千载难睹之物,更何况还是活佛螺,足见那潜龙器配制之不易!”

朱绮美道:“这么说,我倒非弄一个潜龙器不可了!”

她突然向彭老大杨扬手,又道:“拿来!”

彭老大诧然道:“姑娘要拿什么东西?”

朱绮美道:“潜龙器呀!我要的是你那具潜龙器!”

彭老大面有难­色­地道:“这……姑娘!彭某万难答应,因为失去了潜龙器,彭某绝无活命的机会!”

朱绮美哼了一声,道:“可是你现在不将潜龙器交给本姑娘,立刻就得身首异处啊!”

彭老大脸­色­一变,不由得将目光移向徐经纬,双目里充满求救的神情。

徐经纬还没有说话,朱绮美却又道:“你别巴望纬哥会替你解围,还是乖乖地将潜龙器拿出来吧!否则的话……”

“铬”的一声,朱绮美拔剑出匣,大有一剑杀死彭老大之慨。

徐经纬终于出声道:“绮妹!不要乱来!”

朱绮美唤道:“他不给,我便一剑结果他,谁叫他输了不认账!”

徐经纬道:“什么输了不认帐?”

朱绮美道:“姓彭的不是答应过吗?你猜得出潜龙器上那三个海螺的来历,他就听咱们的话,可是他现在就不听!”

徐经纬搔搔头道:“绮妹,咱们只要他据实回话,你强要他的潜龙器似乎不大公平!”

朱绮美道:“如何才算公平?”

徐经纬道:“我侥幸猜出那潜龙器上的那三个海螺来历,这样好了,我们也不必占人便宜,只要彭老大据实回答本人三个问题,咱们就算扯平,立刻放他走路!”

彭老大闻言一阵惊喜,朱绮美却蹩起黛眉,诧然问道:“就这么简单?”

徐经纬道:“不错,就这么简单!”

他不待朱绮美同意,便向彭老大道:“你同意不同意?”

他赢了赌约,又自动将问题限制至三个而已,彭老大哪有不同意之理,心想:“反正人落在人家手中,就是没有输掉赌约,也不能不任凭人家处置。”

一念及此,彭老大当然不敢讨价还价,迅即点了点头,道:“彭某完全同意……”

十多丈外,还有四个海龙会的手下,向他们的小船游了过来。

很显然,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同伴,已死于朱绮美的创下。

因为,风浪太大,那些人的听觉和视觉,都受了很大的影响。

徐经纬驾着小舟,围着那些人飞快地绕了一圈,那些人中,两个死于朱绮美的创下,两个被徐经纬生擒,并点了|­茓­道。

朱绮美讶问道:“纬哥,你不是说过,只留一个活口的吗?”

她这一声“纬哥”叫得好自然!

听得徐经纬心中甜甜的,道:“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朱绮美道:“为什么?”

徐经纬道:“先问口供,然后,借用他们的衣服和号牌,混进海龙会去,不来方便得多吗?”

朱绮美点点头道:“对!对……”

一声劲叱,划空传来道:“对个屁!”

只见十多丈外,一叶扁舟,乘风破浪而来。

徐经纬一怔道:“这嗓音好熟。”

话声未落,那小船已到了三四丈之外,小船上只有一个人,赫然就是那酒量奇大,一般人都认为他就是逍遥汉陆而的胖子。

徐经纬苦笑道:“老前辈,原来是你……”

胖子一手­操­舟,徐徐地靠拢,一面却咧嘴笑道:“小两口儿比我老人家还要逍遥自在啊!”

接着,又笑问道:“小伙子,你以为我老人家是谁?”

徐经纬道:“难道你不是逍遥汉陆老前辈?”

胖子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逍遥汉陆而,但我不希望你们叫我老前辈。

“那……该怎么叫法呢?”

“你们叫我胖子,我叫你们小子,丫头,这样,两不吃亏。”

徐经纬笑道:“看来,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而道:“这才对我的胃口,否则,我才不理你们哩!”

徐经纬道:“胖子,你准备去哪儿?”

“我是专程赶来救你们小两口的。”

“救我们?”

“不错!”

陆而笑问道:“你们不是想混进海龙会去吗?”

“是啊!”

“年纪轻轻,就这样去送死,多可惜!”

“胖子,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陆而道:“我要是小看你们,才不跟你们这些娃儿订交哩!”

接着,又笑问道:“你们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朱绮美娇笑道:“不愿意的是大笨牛。”

陆而道:“那么,掉转船头,回到岸上后,我再跟你们详谈……”

“这两个人怎么办?”

徐经纬指着那两个海龙会的人问。

陆而道:“丢下海去喂王八……”

沙滩上,一艘废弃的渔船旁,三个渔人装束的人,正登上废船中,那正是逍遥汉陆而,徐经纬朱绮美三人。

陆而首先坐在船板上,笑道:“这儿视界开阔,不怕有人偷听,不论说甚么,咱们可以毫无顾虑了。”

徐经纬。朱绮美二人也在他对面坐下之后,陆面才接着问道:“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心中有很多疑问,现在,可以尽管问了。”

徐经纬道:“胖子,方才,你为甚么说我们去海龙会是去送死广陆而道:“你们知不知道,摇花翁余泛,目前也正在海龙会?”

“啊”

“那么,你们这一赶去,岂不是嫌命长了?”

“身为武林三尊之一的摇花翁余泛,怎会去海龙会呢?”

“我也算是武林三尊之一,但我却跟你们这些小娃儿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呢?”

徐经纬苦笑道:“这个……”

陆而打断他的话道:“现在,我问你,海龙会和五部帮的后台老板是谁?”

徐经纬道:“胖子,我正想问你哩!”

“是余泛。”

“余泛?你是说,海龙会的后台老板是余泛?”

“不错!”

“那么,五船帮呢?”

“也是余泛。”

“那……怎么可能呢?那两个组织,是水火不相容的呀!”

陆而道:“这正是余泛的高明之处啊!”

徐经纬道:“他是故意这么做,让别人发生错觉的?”

“不错,不但让别人发生错觉,他们自己人也同样地被蒙在鼓中。”

“这么说,海龙会、五船帮,也不知道真实内情?”

“是的,他们各自以为自己获得余泛的支持,而想将对方并吞,必须这样火拼起来才逼真。”

“这样自相残杀,对余泛有甚么好处?”

陆而道:“反正死的是别人,而且都是一些小峻罗、对他的实力不发生影响,而他却一俟时机成熟,才向双方的首脑说明真相,两个组织,立即可以统一运用,明白了吧?”

朱绮美Сhā口道:“我还是不懂。”

陆而道:“有句话,叫树大招风,你们懂吗?”

朱绮美道:“哦!我明白了。”

“说说看!”

“这是说,如果让人家知道这两个组织都是余泛在幕后主持,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嫉妒,招致不必要的损失。”

陆而点点头道:“余泛正是这意思,”

“胖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还配称为武林三尊中的人物吗?”

他一顿话锋,又道:“其实,知道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哩!”

朱绮美娇笑道:“那我要考考你啦!”

“你尽管问。”

“目前还没正式活动的那个军旗盟,又是谁在主持?”

“还是余泛。”

“又是余泛?”

“不过,盟主却是余泛的儿子余宏。‘’

徐经纬Сhā口道:“看起来,军旗盟才算是余泛的核心组织?”

陆而晤了一声道:“不错。”

徐经纬道:“余泛年纪一大把了,位列武林三尊,为甚么还要在暗中掀风作浪呢?”

陆而道:“人的欲望是没止境的,武林三尊也不是天下第一人,如果能在有生之年,开创一番唯我独尊、世代相传的事业,又何乐而不为?”

徐经纬一惊道:“难道他想夺取大明的江山?”

陆而道:“你小子猜中了。”

徐经纬道:“如果结合军旗盟、海龙会、五船帮这三股势力,再加上倭寇的外援,这股实力可的确是够瞧的。”

“可不是。”

玩世不恭的陆而,居然长叹一声道:“皇帝老儿只相信­奸­臣和太监。”

他的目光凝注朱绮美道:“你那老子的被退而自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朱绮美。徐经纬二人,都长长地叹了一声。

陆而道:“至于武林中人,有力量和余泛一较雄长的人,如少林寺的道弘大师,已于十五年前闭关,不过问江湖中事;针神曲圣,则因他们那个宝贝女儿的倒行逆施,气得遁迹深山,剩下我这个亦正亦邪的逍遥汉,虽然有心做点好事,却有孤掌难鸣之感……”

朱绮美忽然截口道:“有人来了。”

箭远外,一个渔家女挽着一只竹篮,徐徐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陆而向那渔家女凝注了一下道:“那丫头是你的师姊成丫头。”

他口中的“成丫头”,指的是擅长以琴音却敌的成如岑。

朱绮美注视了一下道:“不错,看那走路的样子,的确是我师姊。”

陆而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朱绮美笑道:“胖子,是你约她来的?”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我还另外约了人呢。”

“还有谁?”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成如岑已到达他们身边,一面含笑招呼,一面放下手中竹篮,道:“胖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

竹篮中有一大竹筒酒和一些菜肴,陆面“咯咯,咕喀”地灌了一阵之后,才笑道:

“好!你丫头很能­干­!”

成如岑扶着朱绮美坐下之后,娇笑道:“胖子,能于二字,我是不敢当,但目前,兵荒马乱,在这偏僻的海边弄这些吃的,可的确不容易。”

陆而笑道:“丫头,不用表功了,说!希望一些什么?”

成如岑道:“自然是你那些不传纶学呀!”

陆而道:“那没问题,我的不传绝学,你们三个娃儿都有份。”

成如岑道:“那我先谢啦!”

陆面道:“这算不了什么,该谢的还在后头哩!”

“此话怎讲?”

“我还特别替你物­色­到一个称心如意的老公……”

成如岑消脸上飞上一片云,偷偷地向徐经纬瞟了一眼。

陆而向徐经纬咧嘴大笑道:“小子,我好嫉妒啊!”

徐经纬苦笑了一下道:“胖子,别寻我开心,还是说正经的吧!”

陆而道:“好!咱们边吃边谈,你们也吃呀!”

接着,又笑问道:“朱丫头,方才,我说到什么地方了?”

朱绮美道:“方才你说,想做点好事,却苦于孤掌难鸣。”

“对!所以,我才找上你们这三个娃儿。”

“可是,我们力量有限……”

“这个,不用担心,我既然找上你们,自然是认为你们有力量,可以派用场。”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将话题岔了开去:“人家都说我正邪不分,只顾自己逍遥快乐,你们三个娃儿说说看,我真是这样的浑球吗?”

徐经纬抢先道:“自从我认识份以来,我就不曾有这种想法。”

“那你是怎样的想法呢?”

‘俄认为,你是一位不拘小节,古道热肠的­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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