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妄言!”
福贵有些不解为何今日皇上会说起这些,在他心里其实他是有些怨恨皇上,是他拆散了殿下和霜降的姻缘,现在霜降远嫁季州、殿下被逼赐婚、身形消瘦,他看得好不伤心。可他只是个奴才,凭什么指责主子的不是。他能做到的是就只能默默为殿下和霜降祈福,望天可怜见让他们能再在一起。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让霜降嫁给平王,活活的拆散了她和擎苍之间的缘分。还有让擎苍娶一个他不爱的人,朕是个坏人是吗?”
福贵被霍旻希的话吓得不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请罪。霍旻希没有怪责他,将他叫起来,这些话他压在心里很久了,他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啊,他已经再不可能和擎苍推心置腹的畅谈了,帝王终究是孤独的。
“朕对不起擎苍和霜降,可是朕没有其他办法。平王在季州若是真的又反心,那么朕就真的危险了;而刑家的财富从来都是朕的眼中钉,若是刑家和平王有联系,那么这将是再一次的兵祸。所以,朕可以说是牺牲了他们俩人,换来的是东越的安定,是值得的。”
霍旻希从不会让一丝危险出现在自己身边,当初他得到风声,刑家家主有意为他的女儿觅一位佳配,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对承诘看上了眼,而霍旻希当时看着先帝的遗诏,要他派承诘去季州封地,若他们俩人结为姻亲,那么承诘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了,他若举兵反叛,霍旻希能有几分胜算?
所以,将他们分开是上上之举,他快人一步的赐婚,又大肆渲染霜降的郡主之身,让这场婚礼彻透彻脑的成为政治婚姻,他对不起霜降、也对不起擎苍,所以他赐婚给擎苍,让他娶邢无双,可谁知道又是这样的结果。
唉!霍旻希疲惫的闭上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福贵啊!朕真的好累啊!”
“皇上,季州六百里加急!”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走进来,将一封奏折高举过顶,扑通跪在霍旻希面前。霍旻希剑眉深深一聚,赶快把奏折抓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怎么来了?”
没有皇帝的宣召,藩王一律不得回帝都的,可这一回霍承诘冒着被问罪的危险亲赴帝都,在奏折中他只是寥寥几笔说了些情况,一切详细的事情他说要面圣后再一一详述。霍旻希惦着这份奏折,百般狐疑涌上心头说不好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
翌日早朝,霍旻希将这份奏折在大臣中宣读了一遍,朝臣们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大臣们纷纷上表,平王未经宣召擅自回帝都,已经是违背了祖制,不论是何等要事都要下狱问罪;但也有朝臣认为,平王忽然回来定是有事无法处理,还是等他到了说明白了再行罪责。
持两种态度的大臣们各持己见在朝堂上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脸红脖子粗的争辩着一点不亚于菜市场的热闹劲,唯独擎苍像跟木头似的木呆呆的杵在那里,仿佛那些人说的话他没有听见,寒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有任何表情。
霍旻希看着他的神情,不禁轻叹一口气,沉声说道,“祈王,你怎么看?”
擎苍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开口问他,这是多少天以来皇上第一次开口征询他的意见,自从和皇上大吵一番后,清楚那个每日的上朝就是应付日子而已,对朝臣们你来我往的口舌之辩他充耳不闻,而那些人精的大臣们早已瞧出了端倪,一个个旁敲侧击的围在自己身边打听消息,擎苍适时摆出一张拉长的脸,把那些不知趣的人全都关在门外。
这忽然被皇上点了名,擎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身旁的一位官员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擎苍才回过身来,抱拳回应,“微臣认为问清楚再做定夺。”
事实上,擎苍对大臣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没有听得清楚,好像只言片语的提到平王,现在他听到平王的名字就不得不紧张一下,他以为是平王开罪于皇上,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拖延之意,等他把事情弄明白了再做决定。
霍旻希兴味的看着擎苍这样的回答,点点头,“既然诸位争执不下,那么就让平王亲自来说明吧。退朝!”
“退朝——”
在福贵高声的唱赞中,众位大臣只得跪下送皇上离开,擎苍开始后悔今天发什么呆了,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平王要来?来做什么?未得宣召就来不怕掉脑袋吗?那他来了,霜降会不会也跟来啊?
擎苍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福贵小碎步的来到跟前,“殿下,皇上有请。”
御花园,霍旻希心情不错的漫步花间,擎苍匆匆而来,准备撩袍下拜,霍旻希冲他摆摆手,“得了,没有外人不必虚礼。擎苍你是不是有话要问啊?”美人蕉开得极艳,霍旻希苍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美人蕉娇艳的花蕊,用很平淡的语气的说道:“承诘要来,说在季州发现梁国细作的动静,并且他已经拿下其中两名刺客,作何处理他是来问朕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