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瞪着那人，狠狠吐出一口池水，挣扎着想爬上池岸。

这时，小腿传来一阵痉挛。

“不好……”我心里暗叫一声。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背，好死不死我偏偏在曹正清看好戏的时候脚抽经。

我痛地呲牙咧嘴，想大声呼叫，最终却只是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呻/吟。

“喂，我说副总管大人，你那什么表情，便秘啊？你可别在我池子里­干­那缺德事！看到这块牌子没有，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曹正清洋洋得意地指着边上的一块木牌道。

我痛的几乎站不住脚，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下沉，温热的池水已经没过我的脸颊，透过氤氲的水汽，我看到一块­精­致的木牌，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此地禁止大小便，违者没收工具。

我被一个叫曹正清的白痴彻底打败了。

“喂——你­干­嘛呢？小奴才……副总管……别装死……装死我会鄙视你！”曹正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想看着那货的眼睛狠狠啐他一口，然后歪嘴骂道，“鄙视我？你也有资格鄙视我？鄙视我的人这么多，你算老几？”

但是，别说啐他一口，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池水已经漫过我的头顶正疯狂地往我的口鼻里灌。小腿抽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连带着脚上的其他痛楚一并撕裂，腰伤，竟也在这个时候，不切实际地向我的意志挑战。

不用挑战，我承认自己败给你们了！

因为胸腔残存的空气已经被长时间的缺氧彻底榨­干­，昏眩的感觉终于排山倒海袭来。想大声呼救却张不开口，我不禁黯然叹息，余思哲啊余思哲，你流氓一世，最后竟死在一个王八盖子的池子里，你也太他妈窝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整整一个世纪那么悠远，悠远到连心中最初的恐惧也渐渐被游离的思绪取代。我吐出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空气，一串气泡幽幽升起，连同我的幽怨，一起浮向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