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呆住了？不好看吗？”
“……好看。”
他不自然的移开的目光，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否则，怎么还会问这样的一句话。摄影师回过神来招呼着顾清岩和程北到院子里去拍照，他伸手牵着程北慢慢走出去，步伐平稳缓慢。
“咱们这么快就准备好婚纱吗？”
“嗯。早些准备也无妨的，到时候，就省了很多事情了。”
“哦………………”
拍摄进展的很顺利，程北一连换了好几套婚纱，到最后拍摄结束的时候，累得她坐在一边都不愿意动了。顾清岩在一边和摄影师一起看刚刚拍的照片，顺便也告诉了他们，要哪一张放大来挂在房间里。程北提着婚纱和店员一起上二楼换衣服卸妆，她坐在镜子前仔细的擦干净脸上的妆容。
顾清岩打开门走进来，程北从镜子里看着顾清岩朝自己走过来，她回头看着他，脸上染上笑意。
“好累呢。”
“我的顾太太，今天很美。”
“顾先生今天，也非常帅气呢。”
她笑着说，顾清岩抬手把她落在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好啦，卸好妆了，咱们回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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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到来，让A市越加的寒冷。顾清岩和程北的婚房装修也已经快要将近结束了，大概在月底就可以如期交房，前些日子程北就已经去影楼拿了她和顾清岩的婚纱照，影楼的工作人员还询问程北，能不能作为他们影楼的宣传照，摆在橱柜里。
她猜想顾清岩肯定是不太愿意的，所以就拒绝了。圣诞节的到来，让A市热闹极了，各家商铺都应景的好好布置了一番，就连医院里，也在门外放置了一颗圣诞树。程北早上到医院的时候比平时早了一些，科室的同事还没有到齐，刚刚值了夜班的穆林一脸疲倦的坐在一边喝着热水，看见程北进来后，十分痛苦的抱怨了起来。
“我昨晚看了五次诊，还起来了三四次，后来大半夜还有台手术，天呐，我这么衰，程小北肯定是你传染给我了。”
“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来赖我。无耻。”
程北瞪了他一眼，随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穆林的确是很倒霉，一个晚上都在忙，此时黑眼圈严重极了。将近八点的时候，科室的同事都到齐了，因为还没有到交班的时间，所以几个年轻的护士，都在聊着天，说着下班后，要去怎么过圣诞节。
程北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她记起来，去年这个时候，她和顾清岩在一起了，到今天，他们两人在一起，正好一年了。
“时间到了，交班交班。”
八点钟准时交班，口头交班完毕以后大家就一起去查房，等到穆林下班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钟了。程北在办公室里写着昨天没有写完的病历，外面的小护士探个头进来，笑着说
“楼上普外科要会诊哦，哪位医生去呀。”
“谁开的单子啊？”
“顾医生哟顾医生。”
“那肯定是程北啊，你们说是吧。”
“当然啊，北北啊，咱们都忙着呢，你就走一趟吧。”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站起来从小护士手里接过了会诊单以后就出了胸外科的办公室。程北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直接沿着楼梯走去五楼的普外科，只隔了一楼，距离也不算很远，只不过要绕道另一边去，几分钟后程北从安全通道走出来，她走进普外科的办公室里，顾清岩背对着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对着电脑开医嘱，程北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正要说话时，普外科的主任就看着程北，笑吟吟道
“小程啊，今天怎么有空上来啊？”
普外科的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日里看上去都是脾气十分好的样子，可是据说这位看上去脾气极好的主任，却是出了名的纪律制度抓得很严，不允许医生推诿病人，也不许收红包，一旦被发现了，分分钟扣工资。
只不过程北也听说了，这位脾气很好的主任，有时候，着实八卦了一些。程北扬了扬手里的那张薄薄的会诊单子，然后微微笑起来，说
“来会诊呀。你们的16床。”
“哦，16床啊，那是小顾的病人呀。”
程北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顾清岩的肩膀。
“跟我走。”
顾清岩不慌不忙的发送了医嘱，随后才抬起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程北。他一边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白袍，一边瞟了程北一眼，然后小声的抱怨道。
“一来就让人跟你走，你这人真心急。”
“…………”
程北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顾清岩的背影，她拍了拍他的背，有些不满的道
“不许啰嗦，快点。”
顾清岩回头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同她一起走了出去。捧着杯茶的主任笑眯眯的低头啄了口茶水，他抬起头，看着顾清岩和程北离去的背影，悠悠道
“年轻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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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程北下班，她刚换完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护士站和几个年轻护士说话的顾清岩。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清岩回头，看着她扬了扬唇角，程北拉着他往电梯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
“回家啦，我饿了。”
她头也不回的说道，顾清岩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觉得有趣极了。程北其实是吃醋了，虽然他只是和几个小护士在说话，可是看见她们围着他时脸上浮现的害羞笑意时，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天圣诞节，带你出去吃。你喜欢吃海鲜，我在逸仙居订了位置，那里据说海鲜做得最好。”
“哦…………”
她过了会儿以后才迟缓的道，顾清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电梯门打开后，就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顾清岩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外的停车线内，两人上车后他就开着车往沿江西路去，程北窝在座椅里看着外面的树木，刚刚还酸溜溜的心情，忽然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因为是下班时间，路况有些堵，所以到逸仙居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他停好了车带着程北走进去，门口的waiter很快就迎了上来，听见顾清岩说订了位置后，就带着他们往卡座那边去了。顾清岩点了程北喜欢的菜，他阖上菜单，脸上染上了笑意。
“吃完饭以后想去哪里吗？”
“这附近是人民广场吧，据说有喷泉，还很漂亮，咱们去走走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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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餐以后已经八点多钟了，顾清岩结账以后就带着程北离开了逸仙居。从逸仙居去人民广场只要过条马路，再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圣诞节一直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节日，街道上热闹无比，来来往往的行人，许多女孩子手里都抱着从男朋友那里收到的礼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清岩低头看身边的程北，她正看着前面闹作一团的年轻人们，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她总是很好哄，完全不像那些女生一样，在固定的节日里一定要收到礼物才会开心，相反，只要带她去吃她喜欢的东西，再和她一起散散步，她就满足了。
人民广场很热闹，音乐喷泉要在八点半才会开始，顾清岩看了眼周围，然后收回目光，看着身侧的程北，他微微扬了扬唇角，看着程北低声道
“我去买喝的给你，在这里等我。”
“嗯，好。”
这个时间人民广场很热闹，不远处的树下，六七个年轻的男女正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跳街舞，程北站在喷泉前看了一会儿，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八点半了，喷泉也要开始了。她退后了几步站开来，靠的太近的话，会被喷泉淋湿衣服，大冬天的，她可不想感冒。
八点半，随着喷泉周围的暖黄|色的灯亮了起来，悠扬《致爱丽丝》钢琴曲也缓缓流泻而出，配合着缤纷五彩灯光的喷泉瞬间喷洒而出，一时间，附近流光四溢美轮美奂。和程北一样站在喷泉边等着喷泉开始喷水的年轻女孩子拿出了硬币许愿后扔进了池子里，程北仰着脸看高处的喷泉，混合着湿气的风，让脸上蒙了一层水汽。
“程北，嫁给我吧。”
身后传来顾清岩低沉温柔的声音，程北错愕的转身，人群包围中，顾清岩手拿着戒指盒单膝跪地。围着他们的路人纷纷惊呼起来，甚至还有人，拍着手起哄道
“嫁给他！嫁给他！”
“接受！接受！”
“快答应吧。”
……
程北看着人海中央的顾清岩，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扬，嘴角的弯起的弧度，令程北心口发烫。他看着程北，眸光温柔得像是冬日的暖阳，令人浑身都发暖。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等着你的一句愿意。程北，嫁给我吧。”
她见过各种表情的顾清岩，或是一脸笑容，或是满目柔情，或是冷漠严肃。可是，却唯独说不出他此时的样子，他看着自己时的目光，温柔深邃得，如同浩瀚无垠的银河，可是程北却觉得，哪怕是闪耀的银河系，都抵不上他此时眼里的情深似海。
有人说，再美好的情话，也抵不上一句“嫁给我”，它并不是千言万语，却胜过了千言万语。程北笑起来，眼底热热的，好像有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她点头，看着顾清岩，轻声道。
“好。”
周围响起欢呼声，震耳欲聋的呼喊中，顾清岩从戒指盒里拿出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程北抬眸看着他，然后往前了一步，扑进他的怀里。
“这种时候，应该要笑才是。北北，不要哭了。”
“我没有在哭，只不过是眼泪太多了，就流了出来。顾清岩，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爱我。”
“是我要谢谢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北北，我爱你。”
喷泉停了下来，悠扬的钢琴曲还没有结束。人民广场里许多人都随着因为翩翩起舞。程北的额头抵着顾清岩的胸膛，她抬起头，顾清岩捧着她的脸，嘴唇缓缓地贴上了她的。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夜风吹的程北的长发在身后飞扬。他将程北拥进怀里，程北的下巴，正好靠在他的锁骨，顾清岩的目光悠长深远的望着远处随风转动的五彩斑斓的风车，他闭上眼睛，一向冷淡清俊的脸上，眉目间，柔情四溢，温柔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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