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纭笑着拍拍她的手，假意嗔道：

“朽儿，你再取笑阿姐，当心阿姐对你不客气。”

“不是的阿姐，我是说真的。”凤朽依旧笑着，但语气却显得认真无比，“朽儿一直认为阿姐笑起来最美了，所以阿姐不要再哭了，要永远这么好看哦。”

凤纭的心里也已是百转千回。在她记忆里，凤朽一直还是她入宫前所熟知的那个腼腆安静，令人疼惜的小女孩儿，所以之前一直都将她当做孩子看。不想现下却安慰起她来，不由生出几分沧桑之感：

“朽儿，你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老缠着阿姐买糖人的孩子了。还记得”

凤朽见她提起糖人，飞红了脸，难为情地说道：

“阿姐，我都已快满十五岁了，早就不喜欢糖人了。”

“不再喜欢了？喔，也是的，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喜欢糖人呢？”凤纭一愣，旋即自嘲一笑，“阿姐心里总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儿，老想买个糖人来哄哄你呢。”

凤朽笑着柔声说道：

“阿姐，如果现在你买糖人来送给朽儿，朽儿也会很开心的，因为那是阿姐送的啊。”

“是么？真是好孩子。”凤纭­唇­角微勾，伸手抚着凤朽的头，笑问道，“说起糖人，朽儿，你还记得以前——以前阿姐带着你逛庙会的事么？”

“庙会？记得，当然记得。以前每年阿姐都会带着朽儿去逛庙会，朽儿每次都会闹着阿姐买糖人。朽儿还记得，有一次阿姐为了给我买糖人，荷包差点给人掏了呢。”

凤朽的嘴角高高扬起，凤纭的话勾起了她的童年记忆，傀儡戏，走马灯，糖人……与庙会有关的一切，在一瞬间全跳回脑子里，甚至连凤纭为她买的那些糖人的模样，她都能逐一想起。只是可惜最后与阿姐逛庙会那年，阿姐买给她的那个糖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掉在地上摔坏了——

“是啊，那夜确实发生了许多事，至今想来还让人后悔不已。”回想起那日之事，凤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恨意，她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心情，调转了视线，看向她俩交握着的手，幽幽地笑了，“朽儿，这些年来阿姐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回到那一晚，那该有多好？”

“阿姐……”

凤朽看着阿姐的笑容，有些痴了。因为在寻常的时候，凤纭的笑总是明艳动人的，让人看了从心里感到温暖。但这一次，却令人感到特别清冷。凤朽眼前突然浮现出几个异常模糊的片段：摔坏的糖人，晦暗不明的灯火，模糊的人影，以及阿姐泫然欲泣的脸……书包 网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