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只这一眼,遍让凤朽觉得浑身冰凉,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凤纭一眼。她突然感到凤纭说这句话的对象其实不是宫女扶翠,而是针对自己来说的。话里似乎是在暗示,又更像是在警告她,倘若她不听话,下场也会像那宫女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后,凤朽猛然抬头看向凤纭,感到她的每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将整整一桶的雪水从她头上浇下,令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感到锥心的寒冷。恐惧之下,她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而身子却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跪在地上磕头的宫女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异常,竟加快了磕头的频率,嘴里念的就只剩那几句求饶的话语:
“二小姐,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吧,求求您了——”
大概是因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令宫女已感觉不出疼痛。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以及宫女额上愈加明显的血迹,凤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越来越感到心惊。
凤纭见她这模样,面上露出少许得色,似乎很欣赏眼前的一幕。但不过一瞬,她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沉下脸对呆站一旁的宫女呵斥道:
“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站在那做甚?还不快把这废物给拖出去?”
那些宫女哪敢怠慢,赶紧又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要将扶翠硬拖走。
扶翠见凤朽还是一声不吭,徒劳地挣扎一番后,最终只能看着她声嘶力竭地大喊:
“二小姐——”
这一声绝望的叫喊可谓凄厉至极,令人惨不忍听。凤朽不忍地一转头,却见到的是宫女扶翠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到狰狞的脸。
她的心猛地一颤,一直紧攥着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