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朽又是一抖,凤炽的怒吼让她惊恐,可她依旧站得笔直,并未如往常那样退缩,但就是不说话。
父女俩就这样对峙着,屋里安静得令每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而挑起事端的凤纭则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一幕,既然局面已超出她的掌控,她也乐得撒手,在一旁看戏就是。只是眼光偶尔落到站在凤朽身后,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紫秦身上时,心底总有几缕压制不了的怅然浮了上来。
凤炽见状,声音低了下来,表面看来似乎是软了向来,但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已昭然若揭:
“朽儿,为父已容忍你多时,你莫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凤朽看着凤炽威严的面容,心里很是酸楚。
这些年来,她似乎从来没有和爹同桌吃过一餐饭,更不敢好好看过父亲一眼。对父亲少之又少的教诲,她也时刻谨记于心。可是到了如今,爹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呵斥一顿不算,她不过是因太过委屈而稍作反抗,他却说她是得寸进尺?
凤朽越想越伤心,心底的话也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容忍多时?呵呵,爹,这句话您终于说出口了。只是朽儿不知,爹是容忍不了现在的朽儿,还是从朽儿出生起,您一直都容忍不了我?”
“朽儿你说什么?”
凤炽被问得一愣,紧接着又低吼了一句,面容稍稍扭曲着,有些失态。
其实也怪不得凤炽会失态,只因平时对于他的指责,就算委屈,凤朽也是逆来顺受,从不争辩。
而今天他的话虽然说得重了些,但他以为依照她的性子,应该认个错,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