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以上的。”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强迫自己别去掐他脑袋。
主婚人开始宣读誓词,一对新人也跟着念。
“你相信这些吗?”高原忽然又问。
“……”星彗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头看着他,或者准确地说,是瞪着他,“你在问我吗?”
高原这家伙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摆手,起身送戒指去了。
在婚礼仪式最□——也就是新人互换戒指的时候——星彗忽然看到高原那只猴子在新郎背后的角落里暗暗指着身旁的高大男子,用口型对她说:“这家伙怎么样?”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没理他。就当没看见。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于任之,” 觥筹交错,头昏脑胀之际,星彗忽然听到消失了很久的高原的声音,“他是很有名的Сhā画家。”
“Сhā话?”星彗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醉了,“Сhā到哪里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抿着嘴笑了笑,然后还是很有风度地回答道:“Сhā到没话的地方去。”
“……路星彗,”高原大概没料到她已经有点醉了,所以抱歉地看了于任之一眼,“服装设计师。”
“你好。”于任之绅士地点了点头,没有伸手。他看上去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眼角已经有两道不深不浅的笑纹。这是不是说明他这人很爱笑?
星彗总算有点醒酒了,用力睁了睁眼睛,挤出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先走开一会儿,你们聊。”说完,高原就离开了。
于任之手里拿着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酒杯,虽然一副很意外被抛下的样子,但还是大方地在星彗身旁坐了下来。
“你的名字很有趣,为什么不是‘彗星’?”他跟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却又不会显得很生疏。
星彗手里也握着一只酒杯,低下头,笑了笑,然后说:“你不用勉强跟我搭话,我清醒的时候也未必是很好相处的人,更别说有点醉了……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我,也不用理高原那家伙。”
“……”于任之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哦,对了,”她又补充道,“我叫‘星彗’其实是我老爸去报户口的时候填错了,我猜原本我是该叫‘彗星’来着。”
“……”
“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要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了,大可以大方地打一声招呼。”
说完,她自顾自又喝起酒来。
奇怪的是,于任之却没有礼貌地跟她告别,然后转身消失。而是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扯着领带继续道:“说真的,我根本不认识新郎和新娘。”
“?”
“只是我大姐跟新娘的妈妈很熟,而她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我结识异性的机会,所以硬逼着我来的。”
星彗看着于任之那张可以称之为英俊的脸,尽管他长得并没有高原好看,也没有他那几分霸气,可是于任之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一种充满智慧和安全感的味道。
“你是gay?”她举着酒杯,认真地问。
“噗……”于任之刚喝进去的红酒硬生生给喷了出来。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叫Jacob,就是新娘婚纱和礼服的设计师,我敢保证他是个大好人,他最近刚刚失恋,所以如果你……”路星彗借着酒劲滔滔不绝地讲着,讲到最后,她低下头看了看于任之那喷上了红色酒液的白衬衫,又看看自己淡紫色礼服裙上的印渍,抬起头问道,“你……不是?”
“我不是。”于任之回答得斩钉截铁,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红酒。
两人对望了两秒钟,然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一开始只是傻笑,后来干脆放声大笑。
就这样,路星彗第一次觉得,高原认识的,也不全都是一塌糊涂的人。
酒席结束后,星彗和高原以及他们一帮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一起去闹新房。她今天穿的淡紫色礼服裙有点紧身,高跟凉鞋也有点夹脚,再加上醉意渐浓,所以原本已经想回去了。但高原和其他人不放过她,她唯有跟着去。
新人租了酒店最大的别墅房,一群人嚎叫着冲上楼去,星彗只想找张沙发把高跟鞋脱下来躺一会儿。
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反手关上门,整个一楼半个人影也没有,显得非常幽暗。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的装修,颇有点地中海风味,只是摆设有点奢华过头。
她摸索着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慢慢喝了几口,才走出来。见鬼的大灯开关不知道被藏在哪里,根本找不到。
经过某个木门的时候,那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一个黑影一把将她抱了进去。
“啊——”她醉糊涂了,看到眼前漆黑一片,才想起来要尖叫,但嘴已经被封住了。
黑影粗鲁地把她抵在墙上,然后凑过来吻她,她吓得张嘴要喊,声音却被生生地吸走了。她伸出手用尽力气去推,可那人就是纹丝不动,她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恐惧感立刻布满全身——人的运气要有多背才会在闹新房的时候遇到□犯?
但下一秒,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错愕了几秒钟,才松了口气。
黑影放开她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说:“我没介绍错人吧……”
路星彗狠狠在高原肩头拍了一掌,他却一把抱起她,熟练地分开她的腿,用胯顶着她。
“嗯……”她借着昏暗的月光,懒懒地看着他,几乎看不到他脸上任何表情,“你那帮歪瓜劣枣的狐朋狗友里,偶尔也有好苗子,不过我妈要是指望你能给我介绍个什么合适的人出来,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还没等她调侃完,他又欺了上来。这一次不止是嘴,连手也很忙。
“喂,喂!”她情急地拍开他的手,但他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着她,她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果然喝醉了以后脑袋真的不灵光。
“……别把我的裙子弄坏了,是跟别人借的,很贵的。”她在他疑问的目光中,不得不找一个喊停的理由。
“坏了我买。”说完,他继续做刚才停下来的事。
星彗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腰上游走,本来就不长的裙子已经被掀到了大腿根,就算不用看他的脸,她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喂!”她终于想起刚才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别在这里啊!”
“有什么关系……”他一手抚上她的胸,熟门熟路地挑逗起她来。
“高原!……”她很想大吼,但是又不敢,只能压低嗓门。
他还是没理她,大胆地开始解皮带扣。
她急得低下头去咬他脖子,他被她咬得龇牙咧嘴,但正当星彗还在想着怎么攻击他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已经扯开她的内裤进来了。
“啊……”她颤抖地低叫了一声,发狠打了他两下,但最后还是投降了。
回去的路上,星彗竟然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要不是高原抱她下车时把她的头撞在车顶上,她大概会就此睡死过去。
半夜被尿憋急了爬起来去厕所,她又一头撞在墙上,费了好大的劲才认出这是在高原的单身公寓,而不是她的。
“你干吗……”高原大概被撞墙的巨响吵醒了,说梦话般地问。
“没、没事……”她捂着鼻子回答。
第二天早上醒来,高原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在她枕头边,说要开会,要是她有空晚上一起吃饭。
星彗闭上眼睛,享受地躺在他那张价值两万块的大床上,身上穿的是他打球时穿的超大号T恤,盖着充盈着他气息的棉被,吹着空调……
忽然,她睁开眼睛,倏地坐起身,想起一件事:她早上也要开会——而且还是迟到了会被砍头的会!
“这只死猴子,”她一边拉开他的衣橱一边咬牙切齿,“我恨死你了!”
上午十一点半,当路星彗戴着墨镜冲进会议室的时候,Jacob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青灰色。
“啊,我其实早就到了,但是刚才忽然拉肚子,所以去了医院一趟,Sorry!”说完,她走到自己开会时通常坐的位子上,拿起面前的画册,假装认真地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这个系列的定位是“欲望都市”,那么上来就演一段激|情戏也不为过吧……
2、一(中) ...
“能告诉我你这副Celine 2010秋季款墨镜后面藏着的是什么吗?”下午吃饭的时候,Jacob面无表情地对路星彗说道。
星彗在墨镜后面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想他应该没有看到:“J,是不是每次我要是穿戴什么不是这一季的新品,你就非要嘲弄我一番才肯罢手?我没有那么多钱去追大牌们每一季的新品,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时髦单品都合我心意。”
J被她这样一阵抢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抬了抬眉毛,赞同地点头:“有时候那些所谓的时髦单品的确不怎么样,比如那个什么‘热水袋’背包,我对它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星彗嚼着意大利通心粉,以为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但你还是没回答我墨镜后面是什么,以及——”事实证明,J之所以能够坐上设计总监的位子,也不是徒有虚名,“你干嘛穿这一身……男友的衣服。”
星彗停下手中的叉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摘下墨镜,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后面藏着一只熊猫,这下你满意了吗?”
J撇了撇嘴:“是穿男友衣服的熊猫。”
她又重新戴上墨镜,用叉子狠狠地叉盘里的通心粉:“昨天喝多了,没来得及回去。”
J想到今天上午的迟到,口吻带着不满:“你负责的内衣部分明天上午十点再开一次会。”
“……对不起。”她垂下头,为自己的失职感到羞愧。她认识J这么多年,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别说迟到影响了董事会的进行,就算是一般的例会,有人迟到也会犯了他的大忌。
“那么……”J清了清喉咙,忽然变了一种语调,“那个男人是谁?”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她的上司,而是一个非常八卦的老友。
“一提到男人你就兴奋了……”于是星彗也眯起眼睛,瞪着他。
“当然,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去。”
“这跟感情没有关系,”她嘴里塞满了通心粉,“这纯粹是……性。”
“我无法理解。”J如此宣告。
星彗苦笑,这是什么世道,当她作为一个女人坦诚地谈论一段只有性没有爱的关系时,男人却宣称无法理解——不过也许,呃,J应该也算是半个女人。
“好吧,这样跟你说,”她努力把通心粉咽下去,“也许当你还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你会觉得爱是一切,是地球转动的原因,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到了三十……如果你还这么想,我只能说,你很幸运!”
“……”
“没有被欺骗,被背叛,被愚弄过。世界还是美好的,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地球应该充满爱……如果你真是这样,我只能说——You are lucky man!”
“那你告诉我真正的地球是怎样的?”
路星彗笑了笑,用吸管使劲捅浸泡在七喜里的咸柠檬:“也差不多吧。只是多了很多丑陋的东西罢了。”
“比如说?”
“……欲望。”
“……”
“这话我不是对谁都说的,但我可以很坦诚地跟你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那就是一种欲望。但我没办法也没有合适的人去经营一段……”她思索着,该如何描述,“一段正常的感情关系。所以我用其他方法解决——当然我也绝对不玩什么‘一*夜情’,那很多时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J看着她,慢慢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找了一个sex friend?!”
星彗倏地捂住他的嘴,恨不得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你给我小声点……”
“对不起对不起,”J好不容易才挣脱她,谨慎地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继续道,“我只是有点吃惊,这话竟然从你这么保守的人嘴里说出来。”
“……”星彗脸色暗了一下,假装不以为意,“人都会变的。”
这下,轮到J说不出话来了。
“好吧,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新闻,”J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我能知道那位老兄是谁吗?”
星彗机警地闭上嘴,专心喝着咸柠七。
“……是我认识的人?”J眯起眼睛。
星彗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不会是公司的人吧?”
“——不是!”她回答地斩钉截铁。
J没有再猜下去,而是问:“你父母如果知道了会怎样?”
她耸肩:“也许我会跟他们介绍说‘This is my sex friend’,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not boyfriend,just sex friend!”
“你这样跟我说,我会觉得有趣,但父母——绝对不会!”
星彗苦笑,这一点她怎会没想到呢,只不过是……不想去想罢了。
“所以你父母也不知道你是歪的,嗯?”她故意反过来将她一军。
但J并不在意:“你跟我不一样,你明明知道这两者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一样,”说这话时,她嘴角带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在他们看来,我们一样很难找到真正幸福的归宿。”
这天晚上,星彗没有跟高原一起吃晚饭。他们在很多时候都很有默契,比如不想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或者……同时想做×爱的时候。
毕竟,他们是二十几年的老友,从幼儿园大班那会儿就认识了。
宅在单身公寓里一边吃外卖一边上网的时候,星彗顺便把手机里高原的名字改成了“sex friend”。哈!她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
巧合的是,刚刚改好,“sex friend”就打电话来了。
“你把我新买的牛仔裤穿走了?”他劈头就问。
“嗯,放心吧,我帮你养着,过两年还给你。”
“还给我!”
她只笑,自顾自吃着外卖。说真的,这条裤子她真的蛮喜欢的,尽管是男款,但高原腰细腿长,穿在她身上系上腰带挽起裤管自然别有一番风情。
“这个号是我专门托人去日本买的!”
她还是不接话,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我那件礼服送去你们楼下的店洗了,到时候你去拿上来,单子在茶几上。”
“我不去。”他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乖,听话,姐姐给你糖吃。”
“你去死吧!”说完,“啪”地挂上了电话。
星彗看着手里的电话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继续吃她的外卖。
隔天晚上,她还在公司加班改设计稿的时候,“袍友”又打电话来。
“裙子我帮你领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今天没空……”她敷衍了一句,就想挂电话。
“在加班?”
“嗯。”
“……什么时候好?”
听到这里,星彗忽然明白他打这通电话来的意思了。于是很肯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欧洲董事会的人来了,忙得焦头烂额。”
“你不就负责设计设计破内衣嘛,有这么麻烦吗?”口气有点差。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好吧,一群人在外面等着我。”她也不耐烦起来。
“……”沉默了半天,“袍友”终于忍住脾气,愤愤地说,“那你好了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说完,两人同时挂了线。
“这个色鬼,”星彗一边在电脑上修改设计一边嘟囔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老娘头都要爆开了……”
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星彗靠在电梯的墙上,一边抚着发酸的肩膀,一边开始拨电话。呼叫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她本想说他是不是睡了,但电话那头却异常吵闹。
“高原,你什么情况?”
“你等一下……”过了几秒钟,他像是移到了安静些的地方,“你班加好了?”
“嗯。”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你用不着来了,我约到人去酒吧玩了。”
一股怒火腾地冒了起来:“你当我什么?妓*女啊?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
“以后别来找我!我们二十年的交情断了,绝交!”
然后,她狠狠关了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气得眼前都有些模糊。
她抬头看着电梯墙面的镜子,发现自己眼里冒出了水气。
可恶!她暗自咒骂着。
幸好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开车回家,顺便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点面包和饮料,她忙着赶稿,连晚饭也没吃,尽管现在早就饿过头了。不过备着吧,万一半夜饿醒了,也能垫垫饥。
郁闷地回到家中,心不在焉地洗了澡,连上网淘宝的心情也没有了。于是星彗决定倒下睡觉,睡一觉,也许明天会有好事发生。
但刚睡得迷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按门铃,还重重地拍门。
谁啊!
她火大地起身,走到客厅去开门。
门一打开,高原就站在那里。没有笑,甚至有些气喘,但还是很英俊。
“你怎么又……”话说到一半,她被他倏地抱了起来,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合上,然后就被天旋地转地丢在了床上。
他真的是用丢的!因为撞得她背脊生疼。
他一言不发,手伸进她如蝉翼般薄透的丝质睡裙里,掐着她胸前的浑圆,劈头盖脑地吻下来。
她被他弄疼了,但又觉得此时此刻的他跟平时、跟以前都有点不同,他像一阵龙卷风般袭击她,她有些懵了。
“路星彗!”他忽然放开她的嘴唇,瞪着她咬牙切齿,“你这个小气的女人!一言不合就拿二十几年的交情来威胁我!什么东西!”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
“你他妈的要再敢说我把你当妓*女,我就跟你绝交,你听到没有——是我要跟你绝交!”
星彗除了不住地点头,再也没办法做任何动作或是表情。
他又狠狠瞪了她两眼,才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活儿。
这天晚上,路星彗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被高原给做了。她仿佛依稀记得他在冲刺之前堵在她耳边说:“我要你,我要你……”
然后……她就睡着了。
闹钟的声音很吵,不过没关系,星彗翻了个身,心想即便如此我还是能继续睡我的。
但不一会儿,脸上传来的刺痛感,逼得她睁开双眼。
高原那英俊但略显灰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他的手指还紧紧地捏着她的两边脸颊。
“你干嘛……”脸颊被这样捏着,她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有你这么不敬业的人吗?”他皱起眉,“我做得那么卖力,就要高*潮的时候,你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星彗仔细回想了一下,好象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嘴里塞满了抹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先把我的脸放开吗……”
他愤愤地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很不爽。
路星彗吃痛地抚着脸颊,龇牙咧嘴:“我太累了。还不都是因为你提出要约,所以我赶着时间把事情都做完才造成的。”
“这是理由和借口吗?我有一次从美国出差回来坐了十几小时飞机,降落的时候遇上暴风雨,差点都下不来了,一接到你的电话,不还是照样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吗?”
“那……”她词穷了,“那你想怎么样吧?”
“重做!”他说得好像对粉刷匠不满意,要求重新刷墙一样。
“现在?”路星彗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
高原看了看表,认真地回答:“差不多时间也够了,要么我抓紧点,应该能赶在八点一刻之前出门。”
她觉得自己简直要哭了,这可不是刷墙啊!
“快点。”说完,他用膝盖轻易地顶开了她的双腿,趴在她身上,打算开始“干活”。
“等等!”她用力扳开他的脑袋,“哪有你这样赶鸭子上架的。”
高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我们哪次不是赶鸭子上架的?”
这……她在闹脑中琢磨着,好像说得也没错,他们两个通常就像干柴碰到烈火,几乎都没什么前×戏……不过等等——现在要讨论可不是有没有前×戏的问题,而是——
“哪有人因为昨天晚上没做好隔天早上当完成任务一样要重做一次的?!我要洗澡去上班了啊!”
他看着她,然后缓缓问:“你确定?”
“确定。”
“真的确定?”
“真的确定。”
“你真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真的——啊!”话还没说完,他就进来了,尽管有点生疼,但她尖叫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被吓了一跳。
他开始动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星彗用拳头敲他的肩膀,但好像毫无用处,于是忍不住骂起来:“你这只猴子,色狼!”
但她知道——尽管她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只要高原一旦开始动起来,她就再无招架之力。所以骂了几句之后,她就只剩喘息和闷哼的声音。
情*欲快要达到高*潮的时候,高原忽然喘着粗气揶揄地问:“谁是猴子,谁是色狼?”
她眼神迷离,说不出话来,只有摇头。
于是他满意地肆无忌惮地冲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我好像也蛮会写船戏的嘛……
3、一(下) ...
第二天上午,正当路星彗在会议室无聊地等待开会的时候,Jacob像阵风一样蹿进来,一ρi股坐在她身旁的座位上,低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
J低咳了一声,说:“看那边。”
星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身形高大却气质儒雅的男人正站在玻璃墙外面的走廊上,抬头看着墙上的广告画。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智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我喜欢的型。”雅各布在她面前总是直言不讳。
“我看出来了。”星彗点头。
J眯起眼睛,欣赏地又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如果我直接走过去问他是不是……你说好吗?”
“最好不要。”星彗很肯定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J愠怒地转过头来瞪她,目光催促她把话说清楚。
对于好友的瞪视,她唯有苦笑着说了实话:“因为我前两天已经替你问过了。”
J的眼神简直当她疯了。
“路星彗?”于任之跟在推广部高级经理后面,走进会议室,一下子认出了她。
“你好。叫我星彗吧,没想到你就是我们请来的Сhā画大师。”她大方地伸出手,在雅各布错愕的注视中跟于任之握了握手,然后一脸的笑容可掬。
“我很会Сhā话,见缝Сhā针。”于任之不露声色地揶揄她。
“……呵呵。”她只得扯着嘴角干笑,引来J一阵侧目。
开完会,星彗主动约了于任之和J一起去吃饭。两个男人竟然都很爽快地答应了。地点就在楼下非常热门的餐厅。
尽管门口排起长龙,但J凭着人脉关系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个靠窗的好位子。
“刚才在会议室里他是我的上司,不过吃饭时间,他是我的好友,”点完菜,星彗决定再一次郑重地跟于任之介绍,“我通常叫他‘J’或者‘雅各布先生’。”
于任之的表情有点奇怪,想了一秒钟,问:“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Jacob吗?”
“啊……”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牢,于是有点尴尬地抿了抿嘴。
“你好。”于任之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转过头大方地跟J打招呼。
J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完全没了大牌设计总监的派头,只是腼腆地傻笑。
星彗在心里偷笑,从这一点上来看,也许J比她更女人……
“所以那天晚上的谎言终于拆穿了。”星彗大方地笑着对于任之说。
“?”
“我不是什么‘时装设计师’,我只是……负责设计内衣系列,所以准确地说,我是内衣设计师。”
于任之想了想,诚恳地回答:“也许对你来说这两者有很大差别,但在我看来都一样,就是设计师嘛。”
星彗和J相视而笑,她觉得于任之最让人欣赏的,就是他那儒雅的风度。
“不过如果你要是把我介绍给别人的时候,最好还是跟人说我是‘时装设计师’。”
“好的。”于任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竟然有两个浅浅的不太符合他年纪的酒窝,看得J眼睛都直了。
星彗不着痕迹地在桌下狠狠踢了好友一脚。
“对了,后来那天晚上你跟高原他们一起去闹新房了吗?”于任之问。
星彗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因为脑海里闪现的全是他们在一楼小房间里的画面——限制级的。
“去、去了……”她不自觉地抓耳挠腮,冷不防发现雅各布先生用一种熟悉且狡黠的眼神看着她,于是立刻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万年不变的必点饮品——咸柠七。
正当星彗心神不宁的时候,远远的,竟然看到高原带着一个女伴走进餐厅。她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是不是见鬼了?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糟糕的是,隔着整个人头攒动的餐厅,高原也看到了她!
那猴子先是愣了愣,然后拍拍女伴的肩,一起朝她走过来。
“太巧了。”他在她面前站定,却是看着J和于任之。
“我跟星彗刚刚还说到你。”于任之笑着说。
“哦?”高原挑了挑眉,“说什么?”
她尚未来得及阻止,于任之就回答道:“说你们那天晚上闹新房的事情。”
高原嘴角抽了一下,像是拼命忍住笑的样子,然后不露声色地说:“哦,那天晚上啊……真的蛮有趣的,你应该也留下来的。”
于任之摆摆手:“我根本不认识新郎新娘,纯粹是被我大姐硬逼着去的。”
高原笑了笑,看了星彗一眼,然后忽然对身后的女伴说:“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星彗这才抬起头打量起那女孩,然后发现——这不就是那天的伴娘吗?!
罪孽啊!又一朵清纯的小花将要栽在高原这老狐狸手上,她不禁有些义愤填膺。
“你们介意吗?”说完,他又象征性地看着J和于任之,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服务生很高兴地给原本三人坐的圆桌添上了两把椅子——节约了一张桌子呢!可以多接一单客人。
但相比之下,这座位就显得有点挤了。
高原不客气地在星彗身旁坐下,开始介绍:“卢琳达,小媛的表妹。”
星彗连忙转头对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于任之说:“小媛就是那天结婚的新娘。”
“哦……”他笑着说,“她就是那天的伴娘吧?”
星彗点头。
于是所有人相继打了招呼,但卢琳达从头到尾都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表情木然。
这……星彗冒了点冷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沟吧。在座的都是三十朝上的人了,只有她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
高原叫来服务生,又加了三个菜,服务生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嘱咐道:“芥兰里面不要放大蒜——任何菜都不要放大蒜。”
星彗不着痕迹地抬了抬眉毛——算这猴子有良心,知道她不吃大蒜。
“对了,”高原忽然指着他们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那你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吃饭?”抬惯了杠的路星彗脱口而出。
“我们在约会啊。”他毫不掩饰地回答。
“……”星彗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但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好像也不太吃惊,“哦。于任之是我们公司新的广告特地请来的Сhā画家。”
高原笑笑地看着他,说:“老于你不简单啊,现在脚都伸到时尚界去了。”
“偶尔也接触一下新鲜事物。”于任之不慌不忙地回答。
“你要狠狠赚J的钱。”
J立刻跳起来了:“这可不是我的公司!”
高原和J因为星彗的关系,也见过很多次面了,两人算是认识,却不能算是熟人。J不止一次地跟星彗抱怨说不喜欢高原,因为每次高原都专挑会惹到J的话来说。
“对了,我前几天开车路过那个什么路口,看到J的广告画了,”高原总是用一副无辜的表情说些讥讽的话,“你确定你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男式的吗?”
J的鼻孔微张了一下,在反驳之前,他先看了星彗一眼,后者给他一个“算了吧,别跟这猴子一般见识”的眼神,于是他忍下这股气,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高原抬了抬眉毛,像是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加的菜上来了,服务生上菜的时候,高原往星彗这里靠了靠,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划过她耳垂,搭在她的椅背上。她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瞪着他,但这家伙却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还时不时去蹭她□的后颈。
“你怎么了?很热吗?”过了一会儿,于任之注意到她泛红的脸色,疑惑地问。
“没、没事……不热,不热。”星彗连忙摆手。
她心虚地把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瞥了一遍,于任之像是隐隐有些不解,J的目光中闪烁着怀疑的成分,卢琳达——呃,人家小姑娘正吃鸡腿吃得起劲呢,至于高原,从他那穿着深蓝色西裤的不停抖动的腿来看,他应该正在竭力忍着不要笑出来。
星彗垂下眼睛,继续认真地喝着她的咸柠七,然后不动声色地用她那七厘米高的细鞋跟狠狠在高原脚背上踩下去。
这猴子的腿终于不再抖动了,但手有些抖……
这顿各怀鬼胎的饭局吃完之后,星彗和J在餐厅门口跟于任之分手,相约下周开会时再见。至于高原和卢琳达……前者在走出餐厅的时候似乎还有些脚步不稳。
星彗和J草草跟他们告别,然后去大堂的另一头等电梯。电梯快来的时候,星彗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她快速地看了一眼来电人,并且她眼角的余光发现J也在怀疑地偷看,幸好她刚把高原的名字改成了“Sex friend”,要不然,凭他这点聪明才智,恐怕早就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到洗手间这里来。”猴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
“干嘛?”她心虚地看了J一眼,看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星彗心里也来气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
“——你来不来?”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多废话。
“……”逞了一秒钟的强,她还是妥协了,“……来。”
挂了线,她回头跟J说有点事情,然后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路过设备间的时候,冷不防又被人一把抓了进去。
星彗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高原的脸,于是没好气地双手抱胸:“干嘛?”
“干嘛?!”高原关上门,站在只有一盏昏暗的日光灯的设备间里,指着自己的脚,“你说我叫你来干嘛?”
“……”尽管知道是自己理亏,但星彗还是没有在他面前低头的习惯——尽管在某些情况下,她是不得不低头。
“不说话你就有道理了?”
“……”她抬起眼睛瞥着其他地方。
“我要真受伤了怎么办?”
“……不关我的事。”她假装认真地看手指甲。
“我不就逗逗你吗,你怎么对我下手这么重?”他看上去是真的有点生气。
“……”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死丫头,”高原伸出手惩罚似地捏她的脸颊,“跟我讨一下饶会死啊你?”
“……”尽管被捏疼了,她还是不看他。
“怪不得纪寅浩不要你。”他脱口而出。
但话一出口,别说星彗了,就连高原自己也愣住了。
一瞬间,星彗的怒火已经从脚底冲到了脑门。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打开门就要出去。
高原从后面抱住她,硬是又关上了门。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死命的挣扎。他也没有说话,拼命抱住她。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较了好一会儿的劲,最后高原忽然开口说:“好好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星彗却还是挣扎,尽管已经没筋疲力尽,但她还是死命地挣扎。
“路星彗!”高原低吼一声,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终于,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凭着极其倔强的意志力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行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看她不再挣扎,高原终于轻轻放开她。
星彗转过身看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为眼眶里一片模糊,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不要你可怜我,我就算一辈子再也嫁不出去我也不要你可怜我!”
说完,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带着非常低落而又差劲的心情回到家,星彗找出一瓶开过封的红酒,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喝起来。
快喝完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好像是……她和纪寅浩婚礼上用的酒。
她不禁咧开嘴笑,倒映在窗台玻璃上的那张脸异常苦涩。
也许她不该对高原发脾气,也许……纪寅浩就是因为她刁蛮的脾气才不要她的……
那个曾经笑着许诺会让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最后却无情地离开她。当他某一天忽然对她说“我们离婚吧”的时候,她看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
但这场噩梦却千真万确。而且再也没机会醒来。
他说她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不再爱她了,他想要过另一种生活,他有权利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些无疾而终的对话和交谈,每一次都以“对不起,你放过我吧”作为终结。
要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现实,需要很长时间。在那些极度伤心,浑浑噩噩的日子里,路星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终于在半年前的某一天,她凭着一股冲动,去办了离婚手续。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有纠结不清的财产和债务,手续出乎意料地好办。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抬头望着天空,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
也许,再也没办法翱翔。
她约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班好友去酒吧喝酒,结果来的只有高原。
“他们好像都很忙,”他站在她面前,点了一支烟,有些悻悻地说,“我是因为正好在附近办事,所以就来了。”
那天晚上,她喝得很醉,高原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家——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从那天开始的——因为根据高原的说法,那天晚上她把他新买的地毯和沙发套吐得一塌糊涂,他怎么还会有耐心跟她搞……
他们又陆续出去喝了几次酒,每次都是星彗一个人发牢骚,高原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都有点醉了,才发生了干柴遇上烈火的一幕。
黑暗中,看着趴在她身上的高原的那张脸,星彗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她竟然可以很坦诚地承认自己的欲望。
她并不爱他,他们之间从来都无关乎爱与不爱。她想要他,只是因为性!
她无法否认自己的欲望,但也无法跟一个……或者任何她不认识的男人做×爱。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他们从幼儿园就认识了,虽然不能说无话不谈,但总也彼此熟悉到不需要有任何提防或隐瞒。他还
是单身,或者准确地说,他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了,所以她应该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同时,他也是一个还“勉强”算是性感、英俊的男人,不会让人倒胃口。最后,最让她惊讶的是,他们在床上竟然这么默契,有时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前戏就可以彼此结合在一起……
这样说起来,似乎他们两个要是不好好做一对炮*友都有点对不起老天爷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伤害她!
想到这里,路星彗仰头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一股酸楚夹杂着苦涩的味道沿着喉咙直冲向她的胃,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胃狠狠地抽搐着,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头昏脑胀,于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毯,裹着自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了半夜里,胃像火烧一样的疼,她终于被疼醒了。她坐起身,大口咽着反上喉咙的酸水,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她蹒跚着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但灼热的疼却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最后,她几乎疼得要打起滚来。
于是,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发旁,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开了机,然后拨某人的电话——此时此刻,她除了高原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被接起来,那一头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嘈杂,但高原慵懒的声线却异常清晰:“你终于肯打电话来啦。”
星彗用力咽下冒到喉咙口的酸水,大口喘着气说:“救……救我……我胃好疼……”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你在哪里?!”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整条电波,只听到高原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