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什么亲?去哪儿相亲?谁介绍的?男的干什么的?”
众人七嘴八舌,甩出一连串疑问。
“我妈让我去的,其实我是真不想去!”肖飞飞叫苦连天。
“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男的,只是我妈对他挺满意的,说什么有单位,稳定,我又不想让我妈伤心。可你们知道他那叫什么单位不?说是粮食局,其实就是属下一个小小的粮站,离县城还有五六十公里,那才真叫鸟不拉屎。呵,这也算铁饭碗!我就搞不明白了,现在粮站都在搞收购,要不就是买断啊什么的,买断费用又不高,万把块钱顶个屁用,说来说去,到最后都得下岗,我才不要呢!”肖飞飞趴在桌面上。
“你烦什么嘛,要不就去见一面?反正有吃有喝又不赔,大不了吃饱喝足后就跟他say拜拜。”欧阳琼建议。
“我也是这样想的,免得我妈天天给我打电话,烦都烦死了。”肖飞飞恢复了精神,站起来转了三个圈,很有信心地说,“我理想中的另一半,要么就要有钱,要么就得有权,不然的话一概不考虑。我现在是看明白了,男人嘛,你别指望他一生一世对你好,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那是假话。对于国家来说,发展是硬道理,对于我个人来讲呢,有钱才是硬道理。”
大家都笑,为她的坦承,也为她的“直接”。
陆诗诗在周琳家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两人说说笑笑,睡睡醒醒,聊聊感情,再聊聊男人,有时苦笑,有时怒骂,倒也很过瘾。陆诗诗发现,周琳在提到男人的时候,眼睛里会发出一种凌厉的光芒——这种光芒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陆诗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哀痛苦里,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的个人生活也出现了问题。
周琳在北京,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了。她的野心和能力,在她单枪匹马闯北京时就已经体现出来了。可俗话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所以,她为自己挑了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老公——萧运生。萧运生是一家物流公司的总裁,绝对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两口子收入颇高,可谓财源滚滚,家中的装修是按照北京市最高标准置办的,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就连陆诗诗这个富家女也啧啧称叹,赞美她的生活已经领先潮流二十年了。
可每个人都会有烦恼,周琳也是。她的烦恼就在于,萧运生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萧运生了。她一直以为,老公是自己选的,有感情基础,不至于说结了婚就会貌合神离。可是,单单是貌合是不够的,神也不能离。
可萧运生做不到!
和所有成功男人一样,他的身边也围着许多花蝴蝶,优雅又有气质的单身客户,年轻漂亮楚楚动人的员工,聚会上认识的风情万种的摩登女郎,缕缕不断。起初他还能保持清醒,哦,我结婚了,有责任了,不能这样胡搞瞎搞了。可是,时间长了,他就抵挡不住诱惑了。面对一个女人是多么单调,可一群女人就不同了。所以,一来二去,他心里的天平倾斜了。不主动、不抗拒成了他对待那些红粉佳人的最佳法则。
谁能允许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不干不净?于是,就有了争吵。争吵有什么用呢?大不了一拍两散,离婚,那还不简单,各走各的路。可周琳又不舍得:我今天的日子,也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凭什么要拱手让人?于是再争吵,一来二去,心里就有了怨恨。所以,当陆诗诗说起易志远这样那样时,周琳的第一直觉就是,从心里鄙视。他和萧运生是同一类人,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家里外头两手抓,阴险啊,不容易啊!
中午,陆诗诗见萧运生还没回来,便笑说:“周琳,我说你老公一整晚没回来,你也不打电话问一声啊?”
周琳笑笑,“不用问,他又不是小孩,知道照顾自己。”
“你就不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头受不了诱惑,会那个?”陆诗诗问。
“不担心。”周琳收起自己的视线,非常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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