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容再反驳,步离雪隐忍着闷气,只好离去。
步倾沣狠狠的将满桌的东西推翻在地,狼藉包围了他。
凤来宫
烛光微弱,冷清的宫中只有三人。
安卉泡了清淡的茶,其实里面放了安神的药,宁语淳坐在床上几个时辰一动未动,让她很担心。
“皇后口渴了吧,喝点润润口。”
宁语淳接过茶,喝下几口,“不要叫我皇后了,明天开始我就只是宁语淳”
“那我也是宁小姐的奴婢,无关是不是皇后。”
“我也是我也是啊,小姐。”红绕也进来,扑倒在她膝上。
宁语淳两手各握住她们的一只手,“不想你们跟我受苦,留在宫中吧。”
说到这里,她渐渐困了。
安卉给她盖好被子,用眼神示意红绕出去。
门外有些冷,屋檐还滴答滴答的滴着雨水。
“皇后不能就这么垮下来,我想办法找人通知宁夫人,她好歹是将军夫人,进宫来劝劝皇后也好。”
红绕点点头。
宁语淳半夜从恶梦中醒来,她梦到无镜夫人死的时候,那血都染到自己的双手上了。
红绕趴在桌上守夜睡得死死的。
她披上一件披风悄悄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来到广陵殿,远远的看着步倾沣。
他把蝴蝶项圈拿在手里看。
“天寒知被薄,忧思知夜长。”宁语淳走进去时说了这句诗。
步倾沣一见她,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质问:“谁让你来的。”
“沣,你总要见我最后一面的是不是,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要叫朕沣!朕,再也不是你的沣,朕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他怕她动摇自己,怕自己心软,自己在母亲和死和对她的爱两边徘徊,生不如死。
宁语淳的心从头顶凉到了脚尖,她还想语重心长的对他解释一下,步香涵是如何引诱自己错伤无镜夫人的事。
现在看来,没必要解释了,也许,她说了这些,步倾沣还以为她嫁祸香涵呢。
香涵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妹妹情人。
宁语淳笑了,“那个蝴蝶项圈,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留作思念。”
步倾沣发觉自己手中的蝴蝶项圈还在,不想她以为自己在为她伤神,便扔出去落在地上,“朕正想把你的东西一件不留的清理掉,快走。”
宁语淳捡起来,眼泪滑落,依然笑:“它真结实,居然没有碎,可是物品虽好,我与你的心,只有难以弥合的伤痕了。沣,再让我这样叫你最后一次,你娘的死,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转身,已是泪流满面,面容扭曲,忍着不哭出声音走远。
步倾沣的眼眶夹满泪水,却不肯流下来,喃喃道:“不许因她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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