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淳,来,娘要搬走将军府了,这把琴就送给你吧,放在娘那里也无用。”她把琴放在桌上,最后一次抚摸它。
“娘去看过爹了?”
“看过了,他只是清瘦了些,其它没什么……”说到这里,婉秀还是哽咽了。
“放心吧娘,你们一定会再相聚,我会想办法让皇上放了他。”
“不要勉强,倒是你,没有了娘家的支撑,身在后位也难免让人轻视。”
“没有啊,现在我没感觉什么啊。”宁语淳也没见什么后宫里的人。
“时间还长,人的眼睛里都有同样的东西,势利,只有你抓住皇上的心才能站稳脚跟。”
宁语淳觉得有道理,郑重的点头。
她给安卉示意一个眼神,安卉便从里屋拿出来一包沉甸甸的小袋子,交给婉秀。
“娘,这些金子你拿去用,如果你舍不得用,或是省着,那女儿就减少寿命……”
“呸呸呸,语淳,不许再这样说,你真的变了,不再痴傻不说,做事说话也绝决果断,娘不会亏着自己,啊。”
宁语淳送她,一直送到宫门口,与婉秀挥手再见。
安卉说:“娘娘放心吧,夫人住在极清静的宅子里,日后得空出宫一定再见。”
“你办事,我放心。”宁语淳朝她一笑。
两人刚回凤来宫,宁语淳的眼前一片湛蓝的海水混乱了自己的眼睛。
“啊!”她就像失明一样,又未失明,眼里,身边都是海水在翻涌。
“怎么会这样!”她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完好无事。
安卉扶着她,见她脸色差得很,“娘娘哪里不舒服,红绕!快去请太医来!”
红绕进来,点着头刚要去。
“红绕我没事,不要去了。”找了太医也办法说,只说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是那海水,真像自己穿越前掉进的海里的时候啊。
她看那把琴,上面的杜鹃雕刻真的太美了。
“安卉,把琴放好,盖上布,别让它有灰尘。”
“这琴真好,太罕见了。”
“怎么你会弹琴吗?”
“会一些,是他教我的。”安卉像掉进回忆里,整个人在心不在似的。
宁语淳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感情埋在心底。
她现在和步倾沣在一起,已经比许多人幸福多了。
可是,他们身边有太多的荆棘,她要一个个的铲除,坦途之路才会打开。
步倾沣要去祭天,两天一夜才回。
他本来不想叫玉袖,想要宁语淳同去,可是宁语淳身体不易远行颠簸。
步倾沣一身紫袍,鸾驾仪仗彰显天威,飘摇的契国旗帜被风吹得越来越响。
宁语淳站在城楼上,看着正要上马车的步倾沣。
步倾沣凝望她的脸,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才进了马车。
玉袖也进去。
宁语淳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她毫不犹豫的急步走到粹兴宫。
里面都是酒味,有宫女在地上收拾着狼藉。
宁语淳冲进屋内,看到步香涵趴在桌上,醉语不断。
宁语淳倒了一杯水泼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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