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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守妻生财,农妇当自 > 五百两

五百两

冷寒说着,嘴­唇­微勾。

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轻轻的喝着。

稽文澜瞧着冷寒的云淡风轻,有一刹那,觉得,冷寒这个样子,很像家里的老头子,端酒沉思的样子,心一紧,说道,“姐姐,不必忧心,那是以前,如今,小弟给你靠,如何?”

“你?”冷寒看着稽文澜,浅浅一笑,“若是此刻不答应,会不会矫情了?”

“那姐姐可是答应了?”

冷寒看着稽文澜,见他眸子清明,仿若一潭清泉,清澈透明,带着暖暖的薄雾,冷寒心一震,低下头,勾起酒壶给稽文澜和自己倒了酒,举起酒杯说道,“但愿将来某一天,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能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稽文澜错愕,冷寒却不在多说,平静的喝下了杯中酒。

满心的苦。

稽文澜先是不懂,随即淡笑,也喝下了杯中酒,才问道,“姐姐可有打算?”

“打算,我都已经在做了,何须打算?”

“此话怎讲?”稽文澜问。

“莫问了,明日你早些前来,或者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就知晓答案!”

稽文澜虽然听的疑惑,却明白了些什么,后来,倒是唧唧歪歪说了一会子话,就离去了。

夜晚时分,大家都睡了,冷寒才起床,走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夜空。

微微勾起­唇­角,此刻,某些人,一定在水深火热之中,艰难渡过吧!

挽香楼

以往若是楼里有客人,妈妈肯定是开心坏了,可今日,她却着急不已。

那几个平日里,那几个清屏镇的地痞流氓,会来她这光顾一二,虽然不给银子,但他们背后有贾师爷,她就是­肉­疼,也得割,可今日。

那些个地痞流氓,已经把好几个姑娘折腾的昏了过去,却嚷嚷着,还要一个,她没得法子,让一个姑娘进去伺候,把里面的姑娘抬出来,却是奄奄一息,下身更是不堪入目。

恼的她发了怒,一时间,让三个姑娘进去伺候,既然吃了药,想玩点刺激,她怎么能够不成全。

可这会子,那几个身经百战的姑娘心满意足了,但那几个地痞流氓,却口吐白沫,在床上抽搐不止。

“这,你们这些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一会子功夫之后,大夫来了,一一问脉之后,才问老鸨,“老夫能否看看他们晚上吃了什么?”

老鸨想撇清关系,自然答应,让人带着大夫去看了,大夫才眉头蹙起,嘀咕道,“虽然这酒中有助兴的药,但是,后果不至于这般严重?”

“大夫,你的意思是?”

大夫摇头叹息,“这些个人,从此怕是不举了!”

老鸨一听,震在原地。

不举,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吗?

可她的药,很多提不起——无力房事的老头子,也在吃,可结果,没这般严重啊。

而那几个地痞流氓,不举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或者有意给传了出去,一时间,整一个清屏都已知晓,就连贾师爷,在听见之后,也吓了一身冷汗。

这会不会太意外了一些?

【一家】

冷寒早上买菜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消息,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许东来,西来,南来,北来议论,买了菜就回到【一家】准备中午的菜肴。

几个丫头也快乐的很,就连思锦,也蹦蹦跳跳,活泼了不少。

厨房,一边摘菜,一边说笑,好不热闹。

稽文澜从屋顶跳下,一身白衣,却纤尘不染,靠在厨房边的柱子上,拿出折扇,一派风流的扇着,惹得几个丫头红了脸,头也垂得越发低。

“你怎么来了?”

稽文澜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跟姐姐说件趣事啊!”

“哦,如果整一个清屏都知道的事情,你还是别说了,我这,可都是大姑娘,经不起外面的凡俗!”

“姐姐,好生无趣,我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着手让下面的人去撒播,东奔西走,忙的脚不粘地,此刻正口­干­舌燥,满心的火冒烟子,姐姐也不心疼一二,赏杯水解解渴!”

冷寒淡笑,“武曼,把早上煮好放在水井里的银耳汤,舀一碗给稽公子!”

“是!”武曼立即放下手中的菜,洗手去要银耳汤。

稽文澜却走到冷寒身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姐姐,那些人的不举,是姐姐的功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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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吃软怕硬的昏官

( 冷寒闻言,扭头,眉目微怒,“什么叫是我的功劳,我一个柔弱寡­妇­,我能够做什么?我敢做什么?我整日巴不得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带着孩子,赚点小钱,把生活过好,没有人前来找麻烦,哪里还敢惹事生非,做点什么来?”

“姐姐,可是生气了?”

稽文澜问,心中一禀,莫不是,太急切,被瞧出什么了,但是,应该不会的吧?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冷寒不答反问,看着稽文澜的眸子里,清澈无波,毫无波澜。

稽文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会呢,姐姐,你想多了!”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冷寒说完,转身,继续忙活。

稽文澜顿时就觉得,有些不靠谱,嘴­唇­轻轻的抿了抿,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姐姐,今天,怕是不会太平,你……”

不会太平?

冷寒倒是明白到底是何事,才说道,“你放心吧,我能应对的!”

“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你好好做几个菜肴,一会,我带上我家老头子和表哥,过来坐坐!”

“慢走!”

冷寒平静的看稽文澜飞上了屋顶,瞬间消失无踪,眼神骤冷,随即恢复,平静无波。

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冷寒垂眸看去,就见思锦站在一边,冲自己暖暖的笑,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冷寒却从思锦的眼眸里,看出了千言万语和那浓浓,不掺杂任何歪念的关心。

心,瞬间被温暖。

淡淡一笑,捏紧手中的小手,柔柔说道,“你放心,没事的,我们会好好的!”

思锦点点头,“娘,马上就要开门做生意了,我去开门!”

“去吧!”

【一家】大门一打开,进门的顾客不多,但是也不少,东来,西来,南来,北来立即招呼着,冷寒在厨房里,不停的炒菜,端出去。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平和,安详。

直到,一众官兵,把【一家】围住,一个捕快手握大刀走进【一家】,凶巴巴的说道,“让你家掌柜出来!”

东来一见衙门来人,不敢多待,立即进了厨房。

“夫人,不好,衙门来人了!”

冷寒闻言,放下锅铲,淡声说道,“不必紧张,没事的!”

东来不知道,冷寒的自信来自何处,着急的不行,“可……”

本想说些什么的东来,见冷寒淡淡的朝自己看来,顿时心安,低下头,声若蚊鸣,“夫人,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无怨无悔!”

冷寒没有多说什么,去了大堂。

一入大堂,冷寒就看见了站在大堂内的捕快,上前,“差爷有事?”

“你就是【一家】的掌柜?”

“是!”

“跟我走一趟吧!”捕快厉声说道。

冷寒却笑道,“差爷,就算要跟你去衙门,也不急于一时,差爷,你看外面日头正大,不如差爷先坐下来,喝杯茶,我去把这一身沾满油星子的衣裳换了,可好?”

捕快本想拒绝,可冷寒却轻轻递了一张银票给他,先是一顿,随机粗嘎着嗓门道,“你速度些,我去外面等你!”

“谢谢差爷!”冷寒微微弯了弯腰,含笑的目送捕快出去,才对大堂吃饭的人说道,“诸位,真是对不起,今日有些急事,怕是不能给诸位做菜了,今日是我的不是,所以,大家的菜肴,就免费了,请大家多多体谅!”

众人一听不用付银子,那里有不答应的,就是那些看热闹的,也恨不得自己最先进来,点了满桌子的菜肴。

冷寒道谢之后,回屋子换了衣裳,出来的时候,思锦红着眼眶,走到冷寒面前,“娘!”

“好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安安心心等娘回来!”

思锦本想说些什么,心中想了想,才点点头,“娘,你千万要小心,莫要……”

“你放心吧,娘晓得,定不会乱来的!”说完,朝【一家】外走去。

思锦连忙追上,手紧紧扣住门扉,才不让自己追出去,对着冷寒的背影,低低的唤,“娘……”

而冷寒也在那一瞬间,回头,冲思锦一笑。

跟在捕快身后离开。

直接去了衙门。

一路上,冷寒也不多问,捕快走在前面,倒是唧唧歪歪的说了许多,无非就是冷寒想要在清屏立足,一定要和衙门打理好关系之类。

来到衙门,却没有带冷寒去大堂,而是进了衙门内院,冷寒也不问一句,一直很冷静,但是,却把一路走来,经过的地方,看的很清楚,而指甲里,那些无­色­无味的粉末,也一点一点的散落出去,微风瞬间吹散,消失无踪,除了阵阵好闻馨香。

来到一个繁花朵朵的院子,还未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恭维的敬酒声,“府尹大人,喝酒,喝酒!”

“钱大人客气!”

“表哥,这酒真难喝,菜肴更是难以下咽,你确定你吃的下去?”稽文澜不悦的说了一句,眉头蹙起,把手中酒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抽出扇子,轻轻摇着。

钱大人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稽公子勿气,勿气,稽公子倒是跟下官说说,喜欢吃哪家酒馆菜肴,下官一会就把掌厨的送府里去!”

“钱大人,你是想贿赂本公子?”稽文澜淡声问。

钱大人闻言,背脊心冷汗直冒,眉头更是有汗水渗出,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下官只是,只是……”

稽文澜咻地站起身,“够了,整日就做那欺软怕硬的混账事,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欺负到我那姐姐头上去!”

姐姐?

钱大人错愕极了,可稽文澜却跨步离开,走出了屋子,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冷寒。

开心一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大人找我有事,所以……”冷寒说着,看向钱大人。

“有事?”稽文澜也看向连忙追出来的钱大人,­阴­森森的问道,“钱大人,你找本公子的姐姐,何事?”

“这,这……”

钱大人却看向一边同样汗流浃背的贾师爷,眼眸里全是浓浓火焰,“贾师爷,你请这位姑娘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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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反击第一步

( 贾师爷见烫手芋头瞬间被自己接赚以往猥琐­淫­靡的脸,顿时苦不堪言,可丢又丢不出去,只得看向冷寒,消冷寒开口说句话,这份情,他也算记下了

可偏偏冷寒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贾师爷气急,却发作不得

到底事情为何,稽文澜心中有数,张口问道,“贾师爷,你倒是说说,你请我家姐姐来衙门做什么?”

“稽公子,小的,小的请……”贾师爷说着,汗流浃背,身子也忍不住微微抖了起来

心中大惊,今儿,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贾师爷,听说,衙门要办宴席,不是你请我过来,商谈菜肴,宴客人数的么?”冷寒声音清冷的说道

只是,这话,却像暖泉,让贾师爷和钱大人顿时抓到了救命稻草

钱大人连忙说道,“是的,是的,本官正打算在酒楼宴请府尹大人和稽公子,这不,因为这位姑娘知道稽公子口味,这才把人请了过来!”

钱大人一番话,说的欧不对马嘴,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可,多多少少,还是解释了一番,也朝冷寒感激一笑

稽文澜知道钱大人和贾师爷的意思,但是,如今的冷寒,羽翼未丰,也不能直接得罪了钱大人和贾师爷

心中更是明白,钱大人这话,有多放屁,可嘴上却说道,“是么?那不知钱大人,何时在【一家】宴请本公子和府尹大人?”

“自然是今晚!”

稽文澜挑眉,“钱大人,你糊涂了吧,【一家】晚上可不营业,要不,明儿中午,你包下【一家】,如何?”

“好,好,听稽公子的!”

稽文澜点头,却想起一件事,问道,“钱大人,你应该不会吃霸王餐吧?”

钱大人闻言,心一顿,“不会,不会,应该是多少银子,就付多少银子,稽公子放心,下官一会就亲自和……”

钱大人忽然想起,他不知道冷寒的名字

“民­妇­姓冷!”冷寒说着,朝钱大人点点头,却抿嘴淡笑,站在一边

低下头,勾起的嘴­唇­却泛出一抹冷笑

钱大人一听冷寒自称民­妇­,心知冷寒已经嫁人,连忙握拳行礼,“冷夫人有礼!”

“钱大人有礼!”冷寒还礼

平平淡淡不卑不亢,倒也让人高看了几分

稽文澜看向黄远程,“表哥,既然钱大人有事,我们回吧!”

黄远程点头,路过冷寒的时候,多看了冷寒一眼,却眉头轻蹙,总觉得冷寒面熟,但,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微微朝冷寒点头,离开

稽文澜嬉皮笑脸的说道,“姐姐,你和钱大人慢慢谈,小弟先行一步!”

“好!”

待稽文澜和黄远程离开之后,钱大人越发的热情,还让人把他的夫人请了出来,钱夫人穿金戴银,能说会道,一看就是一个厉害角­色­,却一个劲拉着冷寒,要和冷寒结拜,冷寒婉言拒绝,钱夫人也不恼怒,笑脸相迎,直到冷寒离开,还一个劲的说,要冷寒以后常来

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冷寒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莫不是为名,为利,为财,为活,可,却是那么的陌生

日头正烈,冷寒抬手遮赚透过阳光,看着­阴­森森的指甲,淡淡一笑

“大嫂,卜个卦吧!”

一青衫老者手举一泛白旗子,旗子上写着【天下第一神算】

冷寒见算卦老者拦住自己的去路,淡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是,大嫂,本道觉得和大嫂有缘,想为大嫂卜一卦!”

“对不起,我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辞!”冷寒说着,越过算卦老者,准备离开

卜卦老者抚须淡笑,“大嫂,且听本道一言,若是本道说的不对,大嫂再走不迟!”

“不必了!”冷寒说着,回头,看向卜卦老者,说道,“我从不相信算命,因为,命运,向来都握在自己手中!”

“大嫂,此言差矣,且说大嫂,从千万年之后而来,魂魄飘渺,最终依附在这具躯体之上,倒也是一桩奇谈!”

卜卦老者说得不疾不徐,冷寒听得大震,看着卜卦老者的眸子里,有不可置信,还有杀气

这个老头,知道的太多了

“然后呢?”冷寒沉声问,脑子里却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一击命中

“大嫂莫要惊慌,本道只是单纯的想为大嫂卜一卦,仅此而已!”

冷寒看着卜卦老者,想着,他的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多少虚伪,多少诚?

举目四处一望,才说道,“前面有家酒楼,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不必,我来去匆匆,给大嫂卜卦之后,就要离去,大嫂这杯水酒,等以后有缘,自会喝上,但愿那时,大嫂已经卸下心房,真心真意请本道喝一杯!”

冷寒闻言,把手背到身后,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卜卦老者轻笑,“看大嫂面相,是个有福的,亦是一个有寿的,只是,此地,和大嫂相冲,大嫂还是早日带着孩子离去比较好,莫要因小失大!”

“此话怎讲?”冷寒问

“大嫂,恕老道多嘴,有的情缘,是几辈子,甚至千万年才修来的,而有的情缘,却不一定的缘,最怕是怨,大嫂天资聪慧,定会想明白的,本道告辞!”

冷寒本想多问几句,可那卜卦老者却像鬼魅一般,消失无踪

彷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冷寒的错觉但,冷寒知道,那不是错觉,至少,空气里,还留有清香味道

摇摇头,冷寒无奈一笑,转身往【一家】走去

卜卦老者站在清屏镇外的桥上,手中的棋子,已经换成一把拂尘,身子倾长,一身的仙风道骨

只是眼眸里,却有着伤痛

曾经,他不小心剪断她十世姻缘,让她十世轮回哀伤,但愿,这一世,还来得及

快到【一家】的时候,冷寒见【一家】外的角落里,两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头微蹙,闪到他们身后,冷声说道,“给我带句话给你们的主子,迟早有一日,我会把他加诸在我身上的,十倍还回去!”

两人闻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仓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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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雪中送炭者

( ­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陶大朗跪在地上,已经有好半响,脑袋耷拉着,垂的很低,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刚刚发生的一幕,两个人被割喉挖心剥皮,断手断指,死相极其凄惨,那看着他求救的眼眸,怨恨浓浓,面对他的袖手旁观,恨毒了他,想起,还心有余悸。

“公子……”

话还未说完,胸口就被硬生生踹了一脚,身子飞起,又重重的落下,浑身的骨头似乎被瞬间卸下,却不敢痛呼出声,嘴巴张大,大口大口的喘息。

“没用的东西,叫你办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男子说着,­阴­暗的身子出现在阳光下,渗人一片,脸上更是杀戮不藏。

“公子,公子饶命,小的错了!”陶大朗颤抖的说着,身子也急剧抽搐。

彷佛死亡在像他招手一般。

恐惧,布满全身。

“记住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努力做好你的分内事,别尽做那些龌蹉恶心之事,坏了主子大事,小心抽你筋,剥你皮,千刀万剐了!”

“是,是,小的记住了!”

“滚!”

一听这个滚字,陶大朗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拖着身子快速跑出屋子,只是他跑开没多久,那个小院,就着火,一把大火,把曾经的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陶大朗忽然间觉得,自己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冷寒回到【一家】,思锦瞧见,连忙跑到冷寒身边,抱住冷寒的腰,甜甜的唤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尽管强自镇定,可声音里,却怎么也掩藏不了惧怕与担忧。ww

冷寒握住思锦的肩膀,给予安慰,然后轻拍思锦后背,除去他的担忧,看向大堂内,原本坐着,因为看见她安然回来,而连忙站起身的段彦,只见他眼眸内,担心,释然,怜惜,同情,像走马灯一般闪过,冷寒淡笑,眸子里,也染上了一丝温暖,牵着思锦走到段彦面前,低声唤道,“段公子!”

“回来就好!”

因为听见衙门来人,把冷寒带走了,他顾不得生意,急急忙忙赶来,虽然不能帮她太多,但,能够帮她看着【一家】也是好的。

如今见她安然归来,心中替她开心,多余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

冷寒看着段彦,只见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太多的情绪,抿嘴一笑,“麻烦你了!”

段彦闻言,低低一笑,“朋友之间,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去了衙门,可知道为了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个大概,但是,还是想听冷寒说说。

“坐下再说!”

冷寒招呼段彦坐下,抬手给段彦倒了茶水,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钱大人要想在【一家】宴客,叫我过去,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合适罢了!”

“真的吗?”段彦问。

冷寒的说辞,他并不相信。

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这钱大人,本是一个贪财的,叫了冷寒去衙门,怕不会这么简单。

“恩恩,段公子,不必担心,真的无事!”冷寒说着,冲段彦一笑。

想告诉他,真的没事了。

段彦瞬间红了脸,连忙低头喝茶,却不小心被呛到。

手握成拳头,捂­唇­不停咳嗽。

冷寒也不多说,见段彦好受了许多,才问道,“段公子,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要打听谁?”

“稽文澜!”

“他?”段彦为难了,眉头蹙起,担忧的问道,“你得罪他了吗?”

段彦的神­色­,冷寒已经知道,稽文澜如她所想,来历不凡,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没得罪他,就是他几次三番,出手帮我,我心中疑惑,想知道他的来历罢了!”

“他帮你,你是说,稽公子他出手帮你,还几次三番?”段彦问。

直觉里,觉得,这不太可能。

稽文澜是什么人,清屏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加上稽家在清屏的地位,稽文澜简直就是清屏的太子爷,土霸王,从来只有他出手整人,伤人,曾几何时,见过他出手帮人的?

冷寒点头,“怎么了,稽家在清屏,很厉害吗?”

“何止厉害,说难听点,整个清屏,稽家说一,怕是没人敢说二,就连朝廷里,也有许多人,是稽老太爷的门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盘根错节,就连几个皇子王爷,都想方设法想要拉拢稽家!”

冷寒闻言,心一顿。

很多不太明白的事情,一时间,清晰了。

“我明白了!”

段彦错愕,“你明白什么了?”

“没什么,你吃午饭了吗?”

“没呢,我……”段彦说着,尴尬不已。

他一听【一家】出事,冷寒被衙门的人带走,连忙赶来,哪里顾得上吃饭。

来到【一家】,思锦和几个小厮丫头,也无主心骨,更没人问他吃饭没。

“我也没吃呢,你要是不嫌弃,先坐一会,我去厨房做几个小菜,一起吃吧!”

心暴喜,连忙点头,“好!”

冷寒无奈一笑,站起身,眼眸沿着大堂的思锦,武诗武蔓,东来西来,南来北来,伊丽莎白梅森扫视了一圈,问道,“你们呢?”

“姨,我们也没吃呢,这会正饿得慌,姨,我给你打下手,你中午做点好吃的,给我们吃吧!”武诗说着,拉着冷寒的手。

长了­肉­的笑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意。

“恩恩!”

冷寒应了一声,让思锦招呼段彦,去厨房做饭。

七菜一汤,两个凉拌菜,虽然不丰盛,一群人坐在一起,倒也温馨,饶是平时饭量小的段彦,也忍不住多添了一碗饭。

吃了饭,段彦因为掮客行还有事,和冷寒等人告辞离开,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以后有事,一定派人去告知一声,他也能略施绵薄之力。

冷寒点头应下。

目送段彦离开,却在看见一身褴褛,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的黎歌,可怜兮兮站在【一家】门口时,脸上的笑瞬间凝住,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既然如此,她冷寒又何须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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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风波来袭,接招

有那么一瞬间,冷寒很想上前一把掐死黎歌,不过,思锦紧紧拉住她的手,扬起小脸,微微的摇了摇头。fqxsw.Com

“思锦?”

“娘,一会我还要学习认字呢,关门吧!”

冷寒本想拒绝,可看着思锦,拒绝的话硬是说不出口,最后只得点点头,“好!”

然后把门关上。

黎歌站在【一家】外,人群涌动,看他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肯对他伸出援手,哪怕是丢一个铜板,买一个包子给他。

心,瞬间,冷绝。

【一家】内,几个孩子把【一家】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收拾好了厨房,才坐下来读书认字,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冷寒坐在一边,瞧着,慢慢的,眼神柔和下来。

她是一个孤僻冷情的人,曾几何时,看着这么一副淡淡温馨的画面,她心中所有的戾气,都烟消云散了。

做了晚饭,准备吃的时候,【一家】大堂外的木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东来立即去开门。

“稽公子!”

稽文澜手中折扇轻摇,“你家夫人呢?”

“在厨房!”

稽文澜嗯了一声,跨步走进【一家】,而他的随从稽平提着东西,也进了【一家】,东来瞧着,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关上门。

“哇,姐姐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远远的就闻到一阵香气,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稽文澜说着,走到冷寒身边,一副潇洒温润。

“也没什么好菜,粗茶淡饭而已,你要是不嫌弃,坐下来一起吃吧!”冷寒说着,示意武蔓多拿两副碗筷。

“不嫌弃,不嫌弃,就算是粗茶淡饭,姐姐也能做出绝­色­美味来!”稽文澜说着,自顾自的坐下,稽平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东来,东来立即接了,拿到内院放好。

一顿晚饭,因为稽文澜和稽平的加入,倒是把饭菜都吃的一­干­二净。fQxsw

饭后。

“稽公子,晚饭可合胃口?”冷寒问。

“很好!”稽文澜说着,端起茶杯喝茶,不再多言,平静的等着冷寒接下来的话。

“那就好!”

冷寒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便不说一个字,倒是稽文澜有些坐不住,起身告辞。

冷寒想送,送走稽文澜之后,冷寒又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黎歌,眼看四下无人,快速上前,在黎歌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卸掉了黎歌的手臂。

“你……”

“我说过,但凡伤害思锦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可不是卸掉手臂这么简单了!”冷寒说完,转身离开。

黎歌留在原地,眉头紧蹙。

立即有人从暗处窜出,看着黎歌的手臂,担心的想要说些什么,黎歌却摇摇头,挣扎着起身,让他们扶着自己离开。

翌日一早

【一家】

孩子们在后院盘腿运气,吸取天地­精­华,冷寒在厨房做早饭,直到三叠小咸菜,一大蒸笼包子,一锅浓稠的粥熬煮好,冷寒才去后院,见他们一个个面­色­有薄汗,微微点点头,轻声道,“今天就练到这,吃早饭吧!”

“好!”

吃了早饭,冷寒本来想和以往一样,带着东来,西来,南来,北来去菜市场买菜,买鱼,东来却说道,“夫人,你留在家里,我们四个去就好!”

冷寒闻言,顿了顿,东来也才十五岁,西来,南来,北来才十四岁,“你们成吗?”

东来点点头,“夫人,我们成的!”

冷寒想着,或许,真的可以给他们多锻炼锻炼,才说道,“那好,你们去吧,我在家,等着!”

“是!”

东来他们离开有一会了,还未回来,冷寒有些坐不住,索­性­起身,去厨房看看泡的糯米怎么样了。

因为,中午,她准备做糯米­肉­圆子,这糯米­肉­圆子做出来清香有嚼劲,冷寒希望,它能成为【一家】的招牌菜。

还可以外卖带回家,放在蒸笼里,蒸一下就可以吃了。

等了半响,东来几人才终于回家,四人都挑着担子,满头大汗,可眼角眉梢,那种幸福和快乐,让冷寒瞧着,心都有些酸,想着,或许,应该准备一个马车,让他们以后早上买菜,可以方便一些。

“夫人,你看看,菜肴可对,还有,有些菜,我们还了价钱,比前几日,还省下了四钱银子呢!”东来说着,把剩下的银子递给冷寒,冷寒接过银子,很是满意。

“你们做的很好,以后买菜,就你们四个去吧,我下午去买匹马,再买个马车,顺便拉一车马料回来,只是以后要多照顾一匹马,你们能忙的过来吗?”

曾几何时,做下人,还被关心着,东来一听,眼眶就有些泛红。

“夫人,别说一匹马,就是十匹,我也能照顾得过来,绝对不会误了【一家】的正事!”

一听东来表了衷心,南来,西来,北来也立即说道,“我们也是!”

“那就好,都别愣着了,感觉忙活起来,今天中午,钱大人要在【一家】宴请府尹大人和稽公子,可不能有一丁点错失,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齐心协力,分工合作,谁也不会偷懒,渴了喝口水,尿急去茅厕,也跑着去,【一家】厨房内,忙忙碌碌,倒是别样温馨。

就连思锦,从一开始忙碌,到现在,嘴角的笑,就没有合拢过。

冷寒瞧着,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守护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护他们一世安宁。

她不是圣母,但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谁对她好,她看着眼里,记在心里,谁虚情假意,她自然也一清二楚。

【一家】大门打开做生意,就进来了不少客人,点的菜,也是【一家】的招牌菜,东来,西来,南来,北来,热情的招呼着,凡是进入【一家】的人,都会免费得到一杯茶水,点了三样菜以上的,还能免费得到冷寒独家腌制的泡菜,比如泡大白菜,泡萝卜,泡豇豆,泡红辣椒,泡生姜。

不过,大家相对喜欢泡大白菜和酸萝卜。

【一家】大堂内,喧闹声四起,划拳喝酒,品尝菜肴,好不热闹,钱大人,贾师爷,府尹黄远程,稽文澜来到的时候,钱大人还有些错愕。

毕竟,【一家】门面不大,可里面的吃饭的场景,却比那些大酒楼还要热闹几分。

东来一见钱大人稽文澜,立即上前,“稽公子,我家夫人说了,几位是贵客,在里面给几位准备了包间,请!”

说是包间,其实也只是在内院收拾了一个房间,往里面摆了一些东西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呵呵,钱大人,请!”

一行人进了内院,路过厨房,香气扑鼻,钱大人忍不住有些饥肠辘辘,说道,“闻着这菜香就饿了,怪不得取名【一家】,我想着,会不会是天下酒楼,仅此【一家】,这个寓意?”

稽文澜闻言,眉头一皱,毫不留情的说道,“钱大人,你若是喜欢,以后常来就好,可千万别说,这种拉仇恨的话,我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只想要一个安慰,你可千万要口下留情!”

“明白,明白!”

冷寒也不去管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做了菜,让北来端进去,就连武诗武蔓,伊丽莎白梅森那几个丫头,冷寒根本不让他们踏入一步。

只是,大堂内,忽然喧闹起来。

东来急急忙忙跑进厨房,“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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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 东来说着,身子也忍不住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冷寒瞧着,眉头微微蹙起,沉着的问道,“怎么了?”

“大堂,有人吃了我们【一家】的饭菜,这会正上吐下泻,浑身抽搐,似乎,似乎……”东来已经完全说不出后面的话

若是那个人,死在【一家】,那【一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冷寒闻言,心中大致有了个数

更早知道,有些事情,根本躲不过去

拍拍东来的肩膀,淡声说道,“莫急,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去把这事和稽公子,钱大人说说,我这就出去!”

听冷寒这么沉着面对,东来如那溺水之人,瞬间抓到了救命的浮木,朝冷寒重重的点了点头,和冷寒分头行动

冷寒来到大堂的时候,大堂内闹哄哄一片,有人在大声嚷嚷,有人在无情,犀利的指责【一家】饭菜不­干­净,而桌子板凳,更是被掀翻,碟子盘子碗筷碎了一地

冷寒瞧着,眉头蹙起,看向倒在地上,脸­色­发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男子

这个男人很年轻,最多不会朝过三十

而有好几个人在一边指指点点,叫嚣着要【一家】血债血偿,或者滚出清屏

冷寒听着,­阴­沉沉一笑,“我冷寒凭良心做人,凭良心做事,平日里做事恭恭谨谨,没做丧尽天良杀人掳掠放火抢劫之事,更没­淫­人ℚi母闺女,凭什么要我血债血偿,滚出清屏?”

字字珠玑,毫不退让

哪怕那个人,就在她面前,疼的汗流浃背,满地打滚,冷寒依旧不卑不亢,不惧不怕

挺直了腰杆,目光如距,灼热一片

眸光扫过,有好几男子承受不住这压力,低下了头去

“哼,好你个泼­妇­,我家兄弟来【一家】吃饭,酒至半酣,谁知道忽然腹中剧痛,然后倒地不起,难道不是你【一家】饭菜不­干­净,吃了才这般的吗?”

冷寒听了就笑了

不怕有人站出来闹,最怕这些人,一个个沉默,指指点点,那她还真不好办

如今倒好,这个人自动送上门来,她办起事情来,也轻而易举些

“你是谁?”冷寒问,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检查地上男子的情况

口吐白沫,浑身发紫

这是中毒的现象,冷寒在挑开男子痛苦紧闭的眼皮,见他眼眸内,红丝布满,眼仁突出,尽管他痛苦不堪,却有些不慌不忙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兄弟因为吃了【一家】的饭菜,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作为【一家】的掌柜,你必须给个说法!”

男子说着,有些心虚

因为,瞧着冷寒的举动,似乎,懂医

如果冷寒真懂医术,那要怎么办?

冷寒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兄弟是吃了我【一家】的菜肴才中毒的,那你报官吧!”

“报官就报官,谁怕谁!”

男子粗嘎着嗓门吼道,更吆喝着,消有人帮他把地上中毒的男子抬起来,去衙门

冷寒却拦住他

男子冷眼看着冷寒,厉声道,“哼,别以为【一家】门面大,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不想想,【一家】的繁荣,都靠着谁!”

“【一家】的繁荣靠谁,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绝对不是靠你!”冷寒说着,看向从大堂内走出来的人,继续说道,“府尹大人,钱大人,稽公子,你们说,可对?”

“自然是对的,若是靠这泼皮无赖,【一家】还谈何繁荣,来人艾把这泼皮无赖给本官抓起来,严刑拷打,本官就不相信了,还审不出这背后的指使之人!”

钱大人一声话落,立即有人从【一家】外窜进,死死的把大堂内的人控制赚不让他们出去,这一下,就连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也有了惧怕

最先身子再抖,此刻却抖得越发到位

稽文澜笑道,“钱大人,不如,你把这审问犯人的地方移到【一家】外,让整个清屏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瞧瞧,这诬陷他人清白的罪名,有多重!”

“是是是,稽公子说的甚是!”

有了钱大人和稽文澜的加入,冷寒也不再说话,跟着众人,走到【一家】外,淡淡的看着钱大人审人

“大胆泼皮,还不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们二人,来【一家】滋事?”钱大人怒喝

那一声的肥­肉­,抖得,怎么看,怎么喜感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

一听那男子喊着冤枉,钱大人就怒了,呵斥道,“冤枉,哼,本官为官多年,岂会冤枉人,看你们这猥琐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不给你们点苦头吃,你们皮厚实的很,嘴巴也硬,来人艾重打三十大棍,本官再继续审问!”

一听三十大棍,不止围观的人惊讶,就连那个男子,也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也抖的厉害,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还未来得及说,就被压下,棍子重重的打在腰上,ρi股上,疼的他浑身都痉挛

三十棍之后,男子已经奄奄一息,害怕还要被打,声声凄凄的说道,“大人,我招……”

钱大人冷哼一声,站起身,“哼,早知道你们这些贱骨头,不给点厉害让你们瞧瞧,你们还以为本官睁眼瞎,那般好糊弄!”钱大人说着,扭头看向贾师爷,“贾师爷,把他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若是少了一个字,我唯你是问!”

“是!”

男子招了

无非也就是别的酒楼,见【一家】生意这般好,生了嫉妒之心,这才找了人,来【一家】下毒闹事,结果得不偿失

面对这种结果,百姓们唏嘘不已

而钱大人当时就派人去把酒楼的掌柜带了过来,准备严刑审问,结果那掌柜立即就招了,还口口声声说以后绝对不会,今日【一家】的损失,他悉数弥补上

只求冷寒能够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他一把,他回家之后,收拾东西,即刻离开清屏

冷寒本想痛打落水狗,可又觉得,事情似乎发展的太快了,疑惑的同时,点点头应下

“冷掌柜,谢谢你!”

冷寒摇摇头,“不必谢我,消你以后,不要再害人害己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钱大人也离去,不过,清屏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冷寒的背后,有钱大人,稽文澜,黄府尹撑腰,想要惹,还得掂量掂量

冷寒却留下了稽文澜

稽文澜自认英俊潇洒的一笑,“姐姐,你是不是留我下来想要感谢我?”

... [,]

“感谢?”

“是艾姐姐,你留我下来,不是想感谢我的吗?”

“的确,我应该感谢你的!”冷寒说着,眼神看着稽文澜,有些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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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推诚布公,思锦被劫

( 稽文澜见冷寒这么一说,心一禀,看着冷寒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沉思,随即消失无踪,呵呵一笑说道,“姐姐,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难道你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姐姐可否明说?”稽文澜说着,打开折扇,轻摇,彷佛院子里,很热一般。

可这个样子,落在冷寒眼里,就成了心虚。

的确,稽文澜是心虚的。

因为很多事情,冷寒虽然没说,可稽文澜觉得,冷寒其实都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明说,我说了,你可会承认,我问了,你可会告诉我实情,如果你犹豫了,或者不想说,我何必多此一举,花心思来问你?”冷寒淡淡的说完,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不再说话。

稽文澜却错愕不已,怔了怔,才说道,“你是我见我最奇怪的女子,真的,再没有你这么奇怪的女子了!”

“多谢夸奖!”

“你……”稽文澜有些无语,面对冷寒的承认,他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冷寒的侧脸,犹豫片刻才说道,“你似乎会医术?”

“略懂一二,难登大雅之堂!”

“是吗?”

冷寒挑眉,“难道不是?”

“呵呵!”稽文澜淡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属下说,那些来【一家】闹事的地痞流氓,都不举了,然后就去挽香楼看了看,得到的结果很意外!”

“怎么意外?”冷寒问,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彷佛这事根本与自己无关,她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看热闹的人而已。

“他们喝了助兴的药,但是,那药,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后劲,再一个,昨日在衙门,我闻到了一股子异香,回到家中,我又让我身边懂医的人去看了,结果,他回来告诉我,那香气,闻多了,在房事之后,也会造成不举,姐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些,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真的没有关系吗?

稽文澜是不信的!

冷寒看着稽文澜的俊脸,淡淡一笑,垂谋看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如果我说,与我无关,你可会信?”

“姐姐既然说了,我肯定是相信的!”稽文澜说完,摇头失笑。

就算不相信又如何,他只是负责保护她,除去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她做什么,只要不把这天捅破了,他都无所谓。

因为,有人会给她撑着。

冷寒闻言,抬头看着稽文澜,认认真真的问道,“你认识晋王—李云锦吗?”

“额……”

稽文澜被冷寒的话呛到,咳嗽不已。

“看你这个样子,你肯定是认识的吧!”冷寒说道。

心中一时间,难以言语。

她不值得的!

真的不值得!

稽文澜见冷寒那神­色­,也不隐瞒,呵呵笑了笑,才说道,“姐姐倒是聪慧,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冷寒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问你!”

“姐姐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

“装?怎么装,今日之事,我倒是看明白了许多!”

“姐姐看明白了什么?”

冷寒抿嘴淡笑,笑得如花如雾,本来不是绝美的脸,瞬间美轮美奂起来,看的稽文澜怔愕不已。

明明黝黑泛黄的一张脸,为何一下子国­色­生香起来?

“今天的事情,其实是你设好的一个局吧?”冷寒问,虽然在问,心中已经有了底。

“啪啪啪!”

稽文澜连着拍了几下手,才说道,“姐姐真是聪明,连这都猜到了,今日之事,的确是我设好的局,主要还是为了杀­鸡­儆猴,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不敢在轻举妄动!”

冷寒闻言,千言万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沉默半晌之后你,才慎重其事的说道,“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还不是听命行事,要谢,就谢那个人吧,他对你啊,可是用了心的!”

冷寒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叹。

她——不值得的!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一家】的生意稳定上升,经过一个月的锤炼,武诗,武蔓,伊丽莎白梅森做的菜味道也提了上来,把菜肴做的­色­香味俱全,甚至端出去,都没人察觉出,这是谁做的,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东来,西来,南来,北来也勤快能­干­,把大堂里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冷寒很满意。

在半个月前,就连晚饭都开始做了,为此赚了不少。

在月底的时候,给他们一人发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寄回家去,让贫穷的家,能够过得舒心一些。

几个孩子,红着眼眸,千言万语的感激,硬生生的压了回去,然后出去找人把银子和自己写的信,带回家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

清屏涌进了太多的人,很多客栈都住满了人,【一家】的生意也格外的好,早上出去买的菜,在中午的时候,全部用完。

无奈。

“东来,你去门外挂一块牌子,就说菜已经用尽,晚上就不开门做生意了!”

一听冷寒的吩咐,东来立即应了一声,跑去准备牌子,去【一家】外挂着。

冷寒在看账本,听到伊丽莎白梅森,武诗武蔓,思锦围在一起,说今天人这么多,原来是清屏要办一年一度的庙会。

见几个孩子说的起劲,冷寒淡淡一笑,“要不,咱们晚上出,凑凑热闹吧!”

思锦一听,欢喜的不行,跑到冷寒身边,挽住冷寒的手臂,“娘,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快去把衣裳换了,我们准备准备,就出发吧,晚上顺便看看,庙会上有什么吃的,买了带回家吃!”

“好耶……”

一声欢呼之后,几个孩子,早已经跑不见了影。

冷寒无奈一笑,合上账本,回屋子换了衣裳,几个孩子,早已经在换好衣裳,在门口等着。

“看你们乐呵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会不许到处跑,彼此之间,要照看着,知道吗?”

“是,夫人!”

“知道了,娘!”

然后欢欢喜喜的去逛庙会。

可是一圈下来,思锦有些失望,因为,庙会的地方还在搭架子,那些戏耍的人,根本还没来,最后只得买了些吃的,垂头丧气的回到【一家】。

冷寒把思锦抱在怀中,安慰道,“看你失望的,隔几日,等庙会正式开始了,我们做了中午,晚上就不开门,再出去玩过呗!”

思锦一听,脸上瞬间亮了起来,拉着冷寒一个劲的问,“娘,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娘 ...

(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娘从来没有骗过思锦,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

冷寒闻言笑了起来,“这孩子,什么时候起,嘴巴这么甜了?”

“娘,我说的都是真话!”

五日之后,庙会热闹时。

午饭一结束,思锦几人边迫不及待的把【一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回屋换了­干­净的衣裳,思锦牵着冷寒准备出门。

凑巧在门口,遇到衙门的人。

“冷掌柜,这是要去逛庙会?”

冷寒看着面前的捕快,点点头。

“冷掌柜,我家大人明晚在府里要办一个晚宴,宴请京城来的贵客,希望冷掌柜过去商量一下,晚宴的事情!”

“可……”

冷寒是想拒绝的,毕竟,她答应了,今天要陪思锦去逛庙会的,而且,那几个孩子,一个个都眼巴巴的想要离开,她怎么能食言。

但是,钱大人,暂时又不能得罪。

“娘,我们一起去衙门,等娘和钱大人商谈好了,我们再去逛庙会,反正,庙会晚上也有呢!”思锦懂事的说道。

“是啊,是啊,冷掌柜,钱大人还在府里等着呢,我们走吧!”

冷寒不放心思锦,索­性­说道,“武诗武蔓,你们跟我和思锦去衙门,东来,你带伊丽他们先去逛着,喜欢什么就买下来,等我事情处理好之后,就过来找你们!”

“好!”

面对冷寒的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只恨跟去衙门的人不是自己。

来到衙门,钱大人和钱夫人很热情的招待了冷寒几人,就连思锦,钱夫人也丫鬟带去院子里玩,冷寒嘱咐思锦,武诗武蔓,不能走远,两个人点点头,表示清楚明白。

却见一个长的很白白胖胖,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子跑过来,拉着思锦,“娘,我请这个弟弟去我院子里玩玩,可以吗?”

钱夫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对冷寒说道,“就让孩子去吧,我们也好说说话!”

“可……”冷寒犹豫。

“没事的,在衙门里呢,再说,也有丫鬟婆子,小厮守着,而且,墩儿的院子离这不远,不会出事的!”

钱夫人话说到这份上,冷寒要是在拒绝,就是不给面子了,只得点点头。

钱墩拉着思锦,欢欢喜喜的去了自己的院子。

钱夫人才呵呵笑道,“这两孩子,像亲兄弟一样!”

“额……”冷寒没有回话,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随即说道,“夫人,明儿晚上,要准备几桌宴席?”

“一桌,但是,来的人很尊贵,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需要什么,明儿晌午之前,一定要准备好,不能有半点差池,至于酬劳,只要你做得好,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夫人,你放心,我会加快列个菜谱给你,需要的材料,你派人准备好,我明儿中午做好菜,就过来!”

钱夫人很满意,感想点头,就见自己的儿子,慌慌张张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发抖,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结结巴巴的说道,“娘,不好了,思锦弟弟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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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惊心动魄【求首订

( 冷寒闻言,本平静无波的心,瞬间惊起惊涛骇浪,咻地站起身,站起的那一瞬间,身子都有些不稳,急步走到钱墩面前,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带我过去!”

而钱墩,被冷寒这么一吓,根本说不出话来。

求救的看向钱夫人,嘴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声。

钱夫人也是大惊失­色­,思锦在衙门内府被人掳走,自己脸上也甚是无光,连忙说道,“冷掌柜,你先别急,如今,咱们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把思锦平安无事的找回来,你相信我,我这就派人去找!”

“不用,你带我去钱少爷的院子,我自己去寻找!”冷寒淡声说,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尽管胸口依旧上下起伏,但是面­色­上,已经波澜不惊。可垂在身侧握成拳头的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心中,一千遍,一万遍的低唤。

思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

钱夫人见冷寒这般,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连忙派人去告诉钱大人,思锦被人掳走的事情,才带着冷寒去钱墩的院子。

正如钱夫人所说,钱墩的院子,离正厅不远,但也隔了三个院子,一个回廊,一个荷花池,怪不得她根本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就让思锦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掳走。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寻找蛛丝马迹,然后希望,思锦能够扯开,她给他戴在脖子上的锦囊!

只是,在钱墩的院子里,冷寒看见了受了伤,昏迷的武诗和武蔓,钱墩才呜咽着,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

无非思锦来到他的院子,两人就一起玩了起来,下棋,作画,思锦本来聪明,处处让着钱墩,还夸奖钱墩,这一点,让钱墩对思锦的态度更好,然后两人一起去院子里放风筝,只是风筝还未放起来,就有三个黑衣人窜入院子,歪着头眯起眼看了看,确定了目标,就朝思锦袭去。

武诗武蔓那里能够旁观,连忙要拉住思锦,却被黑衣人打飞在地,吐血昏迷,钱墩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去拉思锦,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思锦就被带走了,吓得他连忙逃去通风报信。

听了这些,冷寒反倒真真正正的镇定下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武诗和武蔓,一句话都没有说。

钱夫人抱住钱墩,对他脸上的巴掌印,很是心疼,钱墩却一个劲的摇头说无事。

心疼的钱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钱大人得到消息赶来,就见冷寒傲然而立,站在床边,那一身的风骨,让他错愕。

不就是一商­妇­,为何她的身上,有一种威迫,彷佛所有的威严,都被埋藏在骨子里,一直不曾激发出来。

“冷掌柜……”

冷寒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肥硕的钱大人,淡声说道,“钱大人,麻烦你派人帮我把这两个丫头送回【一家】,至于明日的晚宴,我怕是不能前来,还望钱大人见谅!”

“冷掌柜多虑了,这事说起来,也是本官不好,想那贼人也恁是大胆,居然敢在衙门中把人掳走,冷掌柜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孩子,本官已经派出人去,把清屏进进出出的城门口,严加看守,绝对不会让人把孩子带出去!”

“多谢钱大人!”

冷寒说完,钱大人已经叫了人来,把武诗武蔓抬起,和冷寒一起送回了【一家】。

看着冷冷清清的【一家】,却不见思锦的影子,冷寒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坐在椅子上,心中默念,思锦,你一定要记起,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若是遇上危险,一定要找准机会,撕开那个锦囊,一定要啊。

“姐姐……”

一声担忧带着着急的声音传来,冷寒抬头,泪水迷雾的眸子,愣愣的看着稽文澜,眼泪在眼眶,却倔强的不肯流出。

嘴­唇­紧抿。

“你来了!”声音很轻,还有一丝丝的嘶哑。

听得稽文澜有些不自在,“嗯,我听说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出去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谢谢你!”

稽文澜错愕,随即淡笑,“说什么见外话,按理说,思锦还要叫我一声舅舅呢,如今外甥出事,做舅舅的本应该全力以赴的!”

冷寒没有回答,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能问你借样东西吗?”

“要什么,尽管开口!”

“借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给我吧,如果有成双的,那更好!”

稽文澜震惊,“姐姐会使双剑?”

“略懂一二!”

对于冷寒的话,稽文澜是不相信的,毕竟,冷寒本就是一个低调的人,她所说的略懂一二,怕是早已经炉火纯青,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对于冷寒,稽文澜从来不敢轻视,因为,能让那么一个温润冷情的人动心的女子,还成过亲,带着一个孩子,就绝对不会简单。

“好,你等我,我回家去给你拿!”

冷寒点头,仍旧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异香扑来。

东来几人在庙会上,转了逛了东西买了,还不见冷寒思锦,武诗武蔓,顿时觉得,兴致全无,留了南来北来在庙会上,东来带着西来,伊丽莎白梅森,把买好的东西带回【一家】,欢欢喜喜的从后门进入内院,就见冷寒浑身寒戾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东西吓得扑通掉在地上。

“夫人,你……”

冷寒看着东来,淡淡的说道,“思锦被人掳走,如今下落不明,人都回来了吗,若是回来了,就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乱跑!”

东来西来还好,是男孩子,就算伤心,除了红了眼眶,紧紧咬住嘴­唇­,发泄着心底的慌乱和担心,可伊丽莎白梅森三人终归是女孩子,一下子就呜咽哭出声。

“呜呜……”

冷寒听着,心格外的乱,沉声说道,“不许哭,思锦不会有事的,你们要做的,不是哭哭啼啼,而是诚心祈祷他平安归来!”

伊丽莎白梅森闻言,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泣声从自己的嘴角溢出,可那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三人很想像个孩子,扑倒冷寒怀中,安慰冷寒,也安慰自己,可她们不敢,在内心深处,她们还是怕冷寒,也敬重着冷寒的。

冷寒瞧着,更是难受,嘶哑着嗓子,“武诗武蔓受了伤,你们进去照顾她们,东来,西来,你们两个去把南来北来找到,顺便去请个大夫回来,给武诗武蔓看看!”

“是!”

分工合作,谁也不敢懈怠。

更不想,把好不容易才有的家,温暖,毁了。

东来,西来,南来,北来,找了大夫一起回来,给武诗武蔓看了伤,大夫慎重其事的表示要抓些贵重的药,不然怕是回天乏术,冷寒摆摆手,示意东来拿了银子跟大夫去抓药,然后坐在 ...

(原地,等稽文澜送东西来。

稽家。

稽衡山暴跳如雷,紧紧抱住怀中的长锦盒。

稽文澜站在一边,也是气的眼眶红红,说道:“老头子,赶紧把东西给我,你闹腾的起,人家等不起!”

“不给,你这个混账小子,你可知道,这对宝剑,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居然,居然……”

要把它们拿去送人。

如果不是他好奇,稽文澜一回到家,就问他要藏宝阁钥匙,他跟着来看了看,不然,这宝贝,都要被这败家的给偷偷送人了。

一想到,稽衡山就觉得心痛万分。

“老头子,东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我答应人家,要送的,你现在不给我,是不是要我失信于人?”稽文澜说着,上前抓住锦盒的另外一头,想要硬抢。

稽衡山死死抱住,就是不肯松手,“不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再说了,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利守护好,不给你拿去做人情!”

见稽衡山不松手,稽文澜也气坏了。

“老头子,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抢了!”

“你敢抢,我就死给你看!”

稽文澜闻言,慢慢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失落无比的说道,“老头子,你把这东西给我吧,只要你给了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

稽衡山吓住。

毕竟,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性­,他还是清楚的。

尤其是稽文澜,那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什么­性­子,更是了解,曾经何时,他在自己面前服软过?

“孙子……”

稽衡山看着稽文澜,犹豫许久,才小声问道,“真有那么需要吗?”

稽文澜点头。

稽衡山很珍惜的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打开,是一对闪亮的长剑,微微叹息,“罢了,这东西,再好,在我这儿,也是个死物,如今,你要,我给你,文澜,你是爷爷最骄傲的孩子,爷爷是怕那人伤了你的心……”

稽文澜一听,低下了头,眼眸里有什么闪过,随即恢复平静,抬头的时候,已经波澜不惊,“爷爷,你想多了,我不会的,再说了,我稽文澜是谁,是大名鼎鼎——稽衡山的孙子,怎么也得娶一个国­色­天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又怎么会……”稽文澜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只是答应了帮人而已,爷爷,你想多了!”

说着,上前,合拢稽衡山手中的锦盒,接过抱在手里,无视稽衡山的不舍,转身走出稽家。

稽衡山摇头。

别人的孙子,他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可自己的孙子,他又岂会不懂。

若是没有那个人,他或许还能争一争,可……

想到这里,稽衡山叹息,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了,所剩的日子已经不多,凡尘俗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家】

冷寒看着锦盒里的双剑,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东西,太贵重了。

哪怕是借用,拿在手里,也太沉重了。

“姐姐,你要不要使用几下,看看顺手不?”稽文澜说道。

冷寒点头,拿起双剑,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刀光剑影,层峦叠错,每一招每一式,虽然冷寒没有内力,但是所散发出来的威力,却带着柄然的威武,和浓浓杀戮,彷佛此刻她不是在试剑,而是在战场上和人厮杀,毫不留情。

稽文澜瞧着,心中微惊。

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东西,让他看不明白,却想要去探究?

清屏镇外十里亭

蒋大壮看着另外一条路,那是回家的路,若是年少离家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踏上,可现在,他心如死灰,连回家都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来。

“大壮,都走到这里了,你真不打算回?”木林问道。

就是弄不懂,他这兄弟,到底哪根筋不对。

老是做一些,他搞不明白的事情。

“不了,木林哥,要是我娘问起,你就说我事儿多,暂时不回去了,另外,帮我把这些银子带给我娘,跟她说一声,我一切都挺好的!”

木林叹气,接了蒋大壮提过来的荷包妥善放好,才说道,“大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你也要三十了,男子三十而立,难道你真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有的人,有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耿耿于怀,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木林哥,你不懂,真的!”蒋大壮说完,又低下了头。

“我的确不懂,算了,既然你不打算回去,那你就先去清屏,把咱们这次要盖的房子,地皮什么的看一看,等我回家一趟,过来再仔细打算!”

蒋大壮点头。

目送木林离开。

这一次来清屏,是因为,他们在京城,接了一笔生意,就是来清屏造一座大宅院,虽然他们只是木匠,搭个房子,但是,酬劳却比在京城做十年还多。

而木林也想家了,便欣喜的接下了这笔生意。

蒋大壮想到这里,微微叹息,跨步深一脚浅一脚朝清屏走去。

马车内。

思锦端端正正的坐着,身边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不言不语,思锦看着他们,尽量让自己冷静些,不露怯。

他不害怕自己会死,却害怕死在天涯海角,哪怕是灵魂也回不到娘亲身边。

所以他要活着,活着回到娘亲身边。

哪怕历经痛苦,磨难,也要活着,回到娘亲身边,陪着娘亲,然后长大,独挡一面,给娘亲一个温暖的家,让娘亲过好日子。

“大叔,我尿急!”

蒙面人看着思锦,眉头微蹙,却从马车座椅下拿出一个尿壶,递给思锦,“尿这里面!”

思锦点头,接过尿壶,转身,解开裤子尿尿,却趁着整理衣裳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捏碎了,脖子上锦囊内的药丸。

淡香馥鼻。

蒙面人愣了愣,问同伴道,“你有没有觉得马车内的香味,比刚刚浓烈了些?”

“好像没有,毕竟这香味,一直都存在!”

自从把思锦虏获,丢到马车内,这香味就一直存在的。

而他也算得上用毒行家,所以没有怀疑太多,尤其是这香味闻着除了提神,好像也没别的用处。

听同伴这么一说,蒙面男子,也不再怀疑,专心致志的看着思锦,不让他耍出什么花招来。

虽然思锦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镇定,固然害怕,倒也比较安稳,这点,让他们很满意,非常满意。

若是思锦一上来就哭哭啼啼,他们早就对他动手了。毕竟,上面的人说了,只要把人带回去,不论死活!

而且现在还未出清屏,他们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

“不好,清屏的官兵出动了,你们把人藏好!”

马车外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而坐在马车内的黑衣人,立即喂思锦吃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又快速拿了绳子,把思锦绑成一团,塞到马车后的暗格里,让他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也动弹不得,然后快速的脱去身上的黑衣,扯下面巾,藏好了黑衣,端坐着。

“停下!”

稽平抬手,示意马车停下。

马车停下,驾驶马车的男子看着稽平,眼眸里,错愕微闪。

稽平。

他知道,是稽文澜身边的随从,看着­唇­红齿白,没有一丁点杀伤力,但是,和稽文澜交手过的人都知道,稽平是稽文澜身边最难搞定的高手。

“下马车,接受检查!”稽平淡淡的说着,带男子下了马车,才用长剑挑开马车帘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稽平觉得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歪着头看了看马车内,一个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惊慌的眼泪汪汪,稽平说了句,“抱歉!”

然后放下了马车帘子,让马车出了清屏。

只是,马车一出清屏,撒丫子就跑,让稽平起了疑惑,随即想起,这香味正是【一家】少掌柜,冷思锦身上的味道,只是浓郁了许多,而那马车有些长,马车内却有些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沉声吩咐,“速速去【一家】告知少爷,有了冷少掌柜的消息,你们,跟我追!”

立即有人跑去【一家】,而稽平,立即骑马,带着人追了出去。

【一家】。

冷寒试完剑,刚想对稽文澜说,这剑不错,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冷寒咻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冷声问稽文澜,“你的马呢?”

“在【一家】外……”

只是话还未说完,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冷寒的身影,稽文澜立即追上,拉住正要上他马的冷寒,“你做什么?”

“我有思锦的消息了,别拉我!”冷寒说完,甩开稽文澜,握紧长剑翻身上马,可稽文澜的马,是上等的好马,又岂会让冷寒这个陌生人骑。

在冷寒一上马的时候,就嘶鸣一声,把前蹄抬起,想要把冷寒从马背上甩下来。

可冷寒一手用劲抓住双剑剑柄,一手紧紧揪住马缰绳,然后俯身趴在马背上,而马更是嘶鸣,前脚越发抬高,一副要和冷寒斗争到底的倔。

因为有了思锦的消息,冷寒本就心急如焚,偏生这马儿不识好歹,要和她对着­干­,怒极之时,松开抓住马缰绳的手,双腿夹紧马腹,抬手抽出固定长发的银钗,狠狠的刺在马儿的脖子上,马儿吃疼,撒丫子就往前跑去……

而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而大街上的人,远远的就听见马蹄声,和一声娇呼,“闪开!”

慌忙无辜的朝两边退,打翻了许多的街边摊位。

而冷寒,一头青丝随风飞舞,那份离开的决然,出手的不留情,让稽文澜愣在原地。

半晌回不了神。

她……

是否太杀伐果断了些?

回过神时,除了满大街的抱怨,哀嚎声,早已经没有了冷寒的影子。

稽文澜顾不得许多,只说了句,“损失什么的,稽府管家明日会来核对!”

然后提气飞身上了屋顶,朝冷寒方向追去……

而那匹在大道上一路狂奔的马车,驾驶马车的人很快就发现他们被人发现,追上了。

“老二老三,我们被人发现了!”

而坐在马车内的两人,脸­色­立即严肃起来,男子第一个想法,就是把思锦杀掉,而女子,可能是因为多少还保留着一份天生的怜悯,拉住他说道,“做什么,我们三个人还应付不了吗,我相信,一具尸体和一个活人,主子更希望是一个活人!”

男子一听,那伸手准备拉开暗柜的手缩了回来,拿了宝剑,飞身和女子相继窜出马车。

拦住了稽平等人的去路。

“公子,你这般追着我们,可是舍不得奴家?”

稽平冷哼,“少废话,把那孩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已经拔出腰间的长剑。

对待敌人,稽平一贯的想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孩子,什么孩子?”女子故装娇羞的问。

但是,眸子里,却已经全是杀戮。

“三妹,废话少说,先杀了他们再说!”男子说完,拔剑朝稽平刺去,而他却没有算到,不止稽平武功高强,就连稽平带来的五个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三招之后,稽平已经丢下女子和男子,骑马朝马车追去。

毕竟,很多事情,他家少爷没说,但是,他从小跟在少爷身边长大,很多事情,他看的比少爷更清楚明白。

这个孩子,若他有一分机会救下,就不能让这机会成零。

想到这里,稽平更不敢犹豫,懈怠,用力拉了马缰绳,双腿夹了夹马腹,“驾……”

而驾驶马车的男子见自己被人追上,也不在意,只是专心的驾驶着马车往前跑。

稽平在后面紧追不舍。

冷寒像阵风一般跑出清屏的城门,一路而来,吓坏了许许多多进城的人,可冷寒顾不了那么多,她满心想着,绝对要快一点找到思锦,把他救出,带回自己身边。

可尽管身下马儿跑得极快,但是,冷寒还是觉得不够,抬手握住银钗,往马儿身体内刺入一分,让它吃痛,跑得更快。

很快的,冷寒就看见有人在打斗,而她也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往前追。

很快的,她看见了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在追一辆马车,那个人,冷寒知道,那是稽平。

稽文澜的随从。

稽平也看见了冷寒,怕冷寒误会,连忙说道,“冷掌柜,孩子可能在马车里!”

虽然,冷寒已经有了确定,但是听稽平这么一说,她还是很激动,感激。

点头,拉紧马缰绳,快速的超前,努力骑马追上马车,和驾驶马车的人并驾齐驱。

冷寒知道,只要,她找准时机一跳,就可以跳在马车上。

可,马车上还有一个人,看这个人的样子,显然不是个软脚虾。

而驾驶马车的男子,见到冷寒,彷佛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眼眸里,有嗜血的痛快涌出,在冷寒准备跳向马车的时候,拔剑狠狠划在马背上,马儿吃疼,跑得越发的快,而他却飞身而起,飞至半空,然后握剑朝冷寒头顶刺来。

任由马车无人驾驶,朝前跑。

而冷寒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跑出去,拔剑去接下男子的刺杀,男子从上空,飞旋落下,冷寒身子往马背上一躺,双剑已经拔出,剑鞘早已经落下了地上,交叉接住了男子这致命的一击。

而冷寒随即翻身下马,男子刺杀冷寒,也毫不 ...

(手软。

好几次,都斩断了冷寒的青丝,任由斩断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地上。

而冷寒的招式,也让男子吃惊,错愕,好几次错愕的时候,冷寒已经紧逼而至。

在他身上做了记号。

“好功夫!”男子夸奖。

更觉得,面前的女子,比起他,更适合做杀手,因为,她比起自己来,更冷酷无情,下手更狠辣。

“废话少说,受死吧!”

她可没多的时间在这里和这个人费­唇­舌,因为,思锦还在马车里,等着他去救。

想到这里,冷寒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招招致命。

稽平赶到的时候,骑在马上,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冷冷的【一家】掌柜,武功竟是这般的厉害,把那个男子,杀得快速躲避,每一次还击,都有些缩手缩脚,暗问自己若是和冷寒对上,有几成胜利的机会。

而冷寒自然也看见了稽平,连忙说道,“去帮我救思锦,他在马车里,拜托你了!”

这般慎重其事的被人拜托,稽平哪敢多想,只得一点头,骑马朝马车追去。

而冷寒和男子的厮杀,也越发的激烈。

两人都一心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相对冷寒的急切,男子倒是改攻为守,毕竟,他只要拖住冷寒,不让冷寒去追马车,毕竟受了刺激的马儿,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而冷寒和男子越厮杀,便开始烦躁,因为,她找不到男子的破绽,而她因没有内力,飞不高,跳不远,如果不是身子机灵,古武的招式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她早已经败下阵来。

稽文澜追到的时候,就见冷寒这般,尽管武艺高强,却奈何不了男子,连忙拿出折扇去帮冷寒。

有了稽文澜的加入,男子很快吃不消,好几次被冷寒和稽文澜的齐心协力,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因为顾及冷寒的双剑,而受了稽文澜十足十的一掌,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做?”稽文澜问冷寒。

冷寒想也未想,“杀了他!”

稽文澜挑眉,刚想动手,而身边的影子一动,连他都来不及反应,冷寒已经快速闪出去,两手长剑飞舞,划在男子身上,硬生生斩断了他的手,然后在他极疼的时候,一剑划断了他的脖子,一剑刺入他的心口。

剑抽起,血喷出,溅在冷寒的裙摆上,冷寒却毫不在意,转身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眶内,有泪水溢出,却硬是不让它落下,紧抿嘴­唇­,握紧长剑,吸气准备一鼓作气跑步追上去。

腰被人拦住,然后飞起身。

冷寒扭头看向稽文澜,看的稽文澜极不自在,“我,我……”

他想说,他还是第一次抱女子,还是第一次和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女子。

“谢谢你!”

稽文澜闻言,抱住冷寒腰的手一紧,却什么都没说,快速的朝前追去……

马车暗格、

思锦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一个劲的挣扎,那绳子勒紧手腕脚腕,每一次的挣扎,都疼入骨髓。

血浸透了绳子,滴在衣裳上,让小小的暗格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可思锦顾不得那么多,也顾不得那么疼,他只知道,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娘亲已经在身边,甚至还闻到了娘亲身上的气息和香味,他要努力,努力,让自己挣脱开这绳索的捆绑。

一定要努力。

尽管身体疼的让他大口大口喘息,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用力的挣扎,希望把绳索挣断,可他费尽了心,那绳索也不见断,而身上早已经汗流浃背,湿透了衣裳,思锦都不知道是汗水湿透了衣裳,还是绳子把皮肤勒破,流出的血。

十里亭内

蒋大壮歪着头,眼看天要黑了,微微叹息,起身准备朝清屏镇走去。

只是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快速的窜来,还掺杂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和浓浓的血腥味。

蒋大壮本想缩回身子,不管不顾,只是那马儿却胡乱的四处乱窜,好几次,那马车都撞在大道边上的大树上,把马车撞的掉下了好几个洞,马车顶部也被撞翻。

因为这些变故,那马儿越发的疯狂。

而马车内的血腥味,散发的越发浓重,拖着马车朝林子里跑去。而马儿跑过去的方向,蒋大壮知道,那是一片悬崖。

当那马车从自己面前跑过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蒋大壮只觉得,心口微疼,彷佛有什么东西,就这么失去了一般,迷惑的看着那快速窜去的马车,蒋大壮鬼使神差的飞身追了上去。

那马儿疯疯癫癫,拖着马车往山上跑,东撞撞,西撞撞,马车左边轮子被撞掉,右边轮子也被撞掉,马车木板被拖在地上,而思锦,因为捆绑他的绳子被马车轴子勾住,也被在地上不停的颠簸,抛起落下,摔得他头晕眼花,浑身剧痛,嘴角更有血迹溢出,沿着嘴角,滴落在草地上。

心中一遍一遍唤着冷寒。

希望她能够出现。

虽然不知道,会被这匹疯了一般的马儿拖到什么地方去,思锦却害怕,再也见不到冷寒,找不到回家的路。

眼看马儿离悬崖越来越近,思锦毫无察觉,蒋大壮却瞧得真切,更瞧见勾在马车轴子上的思锦,虽然此刻已经认不出思锦的样子,蒋大壮还是拼尽全力,往前一扑,想要抓住思锦,手腕却穿过绑住思锦绳子,挂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任由马儿巨大的冲力,拖着自己和思锦掉下了悬崖,微微一抬手,把思锦从那马车轴子上拉下,想要运气上去,才发现,基本上不曾用过的武功,这一刻完全死机,无法运用,只得和思锦跌落而下,好在天不亡他,让他和思锦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树梢上,却不能动弹一下。

“孩子,你没事吧?”

蒋大壮问,却不敢大声说话,呼出一口气。

而蒋大壮一开口,有些陷入昏迷的思锦,就已经认出,委屈慌乱的眼泪落个不停。

蒋大壮虽然瞧不见思锦的表情,也听不见思锦的声音,安慰道,“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蒋大叔,蒋大叔。

思锦一遍一遍呼唤着,却呼唤不出声,想要动,却不敢动。

“乖孩子,别怕,更别动,剩下的,交给我,你只要安安静静的,我就一定有办法把你救出去!”

思锦微微的点点头。

蒋大壮瞧着,却安心不少,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看着你,我忽然想起一个孩子,他叫思锦,瘦瘦巴巴的,可坚强的很,不止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他那疯疯癫癫的娘亲,如果不是木林大哥胡说,乱点鸳鸯,或许,现在我还能照顾他们呣子一二!”

蒋大壮说着,也错愕。

这些话,他怎么会对面前陌生的孩子说了呢。

思锦听着,却百般不是滋味。

当初,木林那么一说,娘亲冷了脸 ...

(,他更害怕有人和自己抢娘,娘亲说要离开,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如今再次被人说起,而说起的人还是蒋大叔,思锦惭愧的很。

而树梢终归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在蒋大壮还未来得及想好对策的时候,树梢咔嚓一声断了,两人快速的往悬崖下掉……

稽平追到十里亭,却发现马车转去了山中,尤其那些因为马车压碾过的杂草,心瞬间揪起。

那边,一路而去,可是悬崖啊。

怎么办?

犹豫片刻,稽平连忙追上去,是生是死,都要有个说法。

稽文澜携带着冷寒追到十里亭,冷寒立即要求稽文澜把自己放下,看向十里亭,却看见亭子外孤零零的包袱,再看向林子。

“马车去了林子里!”

稽文澜闻言,心惊。

却没有多说。

随冷寒,追入林子内。

只是,越走,那些碎掉的马车板子,草地上,血迹斑斑,冷寒忍了许久的眼泪,簌然落下,就那么毫无预兆,吓得稽文澜,忘记了怎么呼吸。

“那个……”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思锦受伤了!”

冷寒说完,张嘴大口大口吐气,任由滚烫的泪水落下,咽下满口的苦涩,然后快速往前追寻。

希望,希望,思锦只是受了伤,希望……

稽文澜走在冷寒身后,见她裙摆被棘刺勾住,扯落一片片,夏秋的衣裳本来薄,那些棘刺勾破了冷寒的裙摆,就去勾冷寒雪如凝脂的肌肤,一道道血痕,让稽文澜看的触目惊心,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拉住冷寒,让她坐下来,给她的伤口上药,可是冷寒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稽文澜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冷寒沿着血迹追到悬崖边上,看着一匹马儿孤零零的站在悬崖边上,稽文澜却认出那是稽平的马。

“是稽平的马!”

稽文澜话还未说完,就见冷寒快速的跑到悬崖边上,握紧长剑,义无反顾的准备往悬崖下跳。

吓得稽文澜如风一般窜到冷寒身边,揽住冷寒的腰,远离悬崖。

“放开我,思锦在下面……”

“你疯了,你没内功,跳下去必死无疑,不要担心,稽平已经下去了,一旦找到他们,一定会发出信号给我!”

“可……”冷寒揪住稽文澜的衣襟,眸子里的泪水,不停的溢出,楚楚可怜的让稽文澜心疼。

轻轻的抬手,掌心贴住冷寒的后脑勺,把冷寒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上,“别担心,稽平最擅长的是壁虎功,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我相信,思锦那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稽文澜,你这话,我记住了!”

“恩恩,记住吧,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本事,说的好事,都会灵的!”

冷寒闻言,点点头,“那我就相信你一会儿,若是半刻钟之后,还没有消息传来,我就跳下去!”

说完之后,轻轻的推开稽文澜,从稽文澜怀中挣开,退后几步,往悬崖边上走去。

经过沉淀,冷寒已经不那么激动,惧怕了。

若是,思锦真的不幸——

她不会死,她会活着,把害他之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为思锦报仇,也会好好的活着,想念他一辈子。

但愿,老天爷开恩,让思锦,好好的活着。

稽文澜看着空荡荡的手臂,有些难以忘怀刚刚那馨香身体,柔柔软软的芊腰,与他僵硬的胸膛成了正比,看向冷寒,见她神­色­凄惨,怕她出事,连忙收起那不该有的心思,走到冷寒身边,“你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冷寒本想说些什么,可发现,除了等待,什么都不想说,静静的等待着,悬崖下,稽平传消息上来。

而蒋大壮和思锦,因为树梢的突然断裂,身子急剧的往下掉,硬生生的掉到树顶,然后压断树枝往地上掉,千钧一发之际,蒋大壮快速的伸出手抓住树枝,阻挡了一阵身体快速往下掉的趋势,却依旧把树枝拉断,继续往下掉。

眼看没有办法,蒋大壮只得紧紧抱住思锦,把思锦护在怀中,自己先落地,砰一声之后,蒋大壮疼的呲牙,腰处背部传来剧痛。

蒋大壮暗想,腰八成断了。

却顾不得上这么多,连忙努力直起身,费力的给思锦解开绑住他的绳子,只见那些绑住思锦手腕,脚腕的绳子,早已经勒破了皮,手腕脚腕处,还深深的见了骨。

“疼吗?”蒋大壮问。

可思锦因为经过两次高空坠落,就算心思在强大,可也敌不过身体的伤口,失血过多,早已经晕了过去。

蒋大壮瞧着脸青鼻肿的思锦,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却又认不出来。

不过,也对,那时候的思锦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和现在白白­嫩­­嫩­胖嘟嘟的样子,的确有天壤之别。

蒋大壮摇头叹息,现在要做的,真不是坐在这等死,而是想法离开这里,不然,夜深人静的时候,谁也保不准,这悬崖下的林子里,会传出什么猛兽来。

而且,思锦那些伤口,还在流血,而他身上,又没有治伤的药。

就在蒋大壮犹豫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蒋大壮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身影快速的闪到他面前,看着他怀中的思锦,惊和喜从他脸上闪过。

“你……”蒋大壮想问面前的人是谁。

稽平却率先开口说道,“我叫稽平,这个孩子,我认识,我一路追踪而来,得知他跌落悬崖,特意下来找他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蒋大壮说着,把思锦护在怀中。

虽然稽平看着不像是坏人,但是,他依旧不相信。

稽平也不捉着急,连忙说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先看看,孩子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

稽平点头,“那就好,你看他伤口那么深,必须上药,我这有金疮药,你先给他抹上,我想办法带你们上去!”

蒋大壮看了看稽平,没有办法,只得接过他递来的瓶子,吃力的打开,小心翼翼的给思锦上药,只是这么片刻功夫,他早已经汗流浃背,背脊心处,似乎有血迹流出。

他伤了。

可……,蒋大壮硬是咬紧牙关,让面­色­平常,不露出一丁点的异样,直到把思锦看得见的伤口都上了药,蒋大壮才松出一口气。

在此期间,稽平已经向稽文澜发出了信号。

稽文澜瞧着,大喜。

“找到了!”

冷寒闻言,紧紧拉住稽文澜的袖子,“你是说,稽平他找到思锦了?”

稽文澜点头。

冷寒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或者,思锦立即被带上来。

而悬崖下,蒋大壮却强撑着,和稽平对持,他害怕,稽平其实是坏人,虽然稽平看起来不 ...

(像是坏人,但是,坏人也不会把我是坏人的字体写在脸上。

刚刚会接受稽平的药,也是因为,思锦他伤的很重,必须要有金疮药止血,不然,­性­命难保。

只是,背脊心处的血,越流越多,他也越来越难以撑下去,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

好几次,抱着思锦的手都在发抖,却被他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不让稽平发现。

“你……”

稽平淡声问了一句,仔细打量蒋大壮。

面前的男子,长得还算可以,不像自家少爷那般英俊风流,更不像晋王那般温润如玉,但他自带一股男子气概,与柄然正气。

“你想问什么?”蒋大壮问稽平。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找个人说说话,他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认识这个孩子,更认识他娘亲,而我下来,是来救他的,我希望你能够让我把他带上去,至于你,我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会下来救你的!”

“我不相信你!”蒋大壮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时此刻,除了怀中的孩子醒来,亲口跟他说,他认识面前的男子,不然,他就是死,也不会让面前的男子,把这个孩子带走。

“你别固执,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他一命,还跟着他掉下悬崖,我根本不会征询你的意见,早已经把孩子带走了,还有,他现在必须看大夫,不然,­性­命难保,你难道希望,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消失在你面前,消失在你怀中?”

“我……”

蒋大壮犹豫了。

看向怀中的思锦。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抱着他,其实也挺满足的。

“你说话啊!”稽平催促。

“我希望他活,但是,我不相信你,真的,虽然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但是,我依旧不相信你!”

稽平闻言,气的跳脚。

除了自家少爷,他还没遇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好,你不相信我没事,那我想办法,让这孩子醒过来,我亲自问他,如果他认识我,愿意跟我走,你不能阻止,可以吗?”

蒋大壮看着稽平,脸­色­已经泛白,感觉吸进去的气,比吐出的少了太多太多,心也开始有些悸痛,轻轻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得到蒋大壮的答应,稽平才走到思锦面前,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准备喂思锦。

手腕却被蒋大壮死死的捏住,“你想做什么?”

“喂他吃一颗补血的药!”

稽平知道,蒋大壮还是不信任他。

不过想想也对,这样子的场景,换谁,都不太相信别人。

就连他对蒋大壮,面前的男子,也不是特别相信的,如果不是怕他做出伤害思锦的事情来,他早已经出手,可如今思锦在他手上,他不能轻举妄动。

“是吗?”蒋大壮问。

“是!”

蒋大壮犹豫片刻,才说道,“那你把药给我吧,我喂给他吃!”

稽平点头,把药丸递给蒋大壮。

蒋大壮拿着药丸,犹豫片刻,才喂到思锦嘴里。

大约半刻钟后,思锦的脸上渐渐好转,虽然脸还是青肿着,但是多少有了点血­色­。

蒋大壮本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稽平才想起,他一直关心着思锦的伤势,却故意忘记了,蒋大壮是和思锦一起掉下来的人,伤的怕是不轻,却一直坚持,给自己一种,他其实根本无事的错觉,面前这个敦厚的男子,让稽平有些佩服,连忙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颗补血药丸?”

药丸?

蒋大壮看着稽平,本想说随意就好,可那股求生的欲望,让他清高不起来,“好,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蒋某铭记于心!”

并不说,结草衔环,或者要怎么报答之内的话。

就是因为什么报答的话都没有说,才更显得情深意重。

谁又知道,将来,稽平会希望,蒋大壮怎么报答?

稽平点头,从怀中拿了药丸递给蒋大壮,蒋大壮接过之后,不曾犹豫,边放入口中,药丸入口,一阵香味在舌尖弥漫,瞬间化去满嘴的苦涩,像是一阵暖流,从咽喉一直流到胃部。

而刚刚还提不起­精­神,此刻的,蒋大壮觉得好了许多。

此药丸,极好。

“谢谢!”

面对蒋大壮的感谢,稽平摇摇头,看着他怀中的思锦,“这个孩子,真是太坚强了!”

“是啊,的确坚强,明明受了这么多的伤,疼的死去活来,可由始至终,他连呻吟一声都不曾,这份骨气,将来可怎么了得!”

蒋大壮说着,看向怀中的思锦。

突自想着,若是那一夜,他和她也有了孩子,应该也七八岁了吧。

时间啊,过得可真快。

而悬崖上的稽文澜在看见稽平发出的信号之后,欣喜的捏住冷寒的肩膀,“你知道吗,稽平找到思锦了,他,还活着!”

冷寒闻言,惊喜的愣住,连推开稽文澜都忘记了,“真的吗,稽文澜,思锦真的还活着?”

“是的,稽平的信号的,传递了这样子的信息!”

“好,太好了!稽文澜,你能不能传个消息给稽平,让他快些带思锦上来,这虽然不是万丈深渊,可是……”冷寒说着,紧抿嘴­唇­。

没事的,不要去想那么可怕的后果。

思锦那么多事情都熬了赶来,这次,亦然。

“我明白!”

稽文澜说完,扬手,朝天空发­射­出一个类似烟花的东西,炸开之后,绚丽无比。

冷寒虽然不懂这个烟花信号的含义,但是,只要能够让思锦平安归来,她不会去多问。

稽文澜在清屏的人却在看见烟花之后,各自开始忙碌,准备马车的准备马车,而其中一个极其擅医的男子,也回了房间,收罗了一堆的药瓶,放在箱子里,随行出发。

悬崖下

思锦在吃了药丸之后,幽幽醒来,尽管浑身都疼的厉害,却依旧紧紧抓住了蒋大壮的手。

张嘴想要告诉蒋大壮自己是谁,可无论怎么努力,应声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稽平瞧着,吓坏了。

连忙蹲在思锦面前,问道,“冷少掌柜,你可还记得我?”

思锦闻言,忍痛看向稽平,点点头。

“那就好,我是下来救你的,你先跟我上去吧,你娘亲说不定就在悬崖之上!”

说到冷寒,稽平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杀伐果断,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瞧见过,若是给她一个无坚不摧的杀人组织,怕是把这天下,弄个天翻地覆。

思锦一听自家的娘亲,顿时委屈起来,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却硬是 ...

(忍住,不哭出声。

点点头,却又看了看蒋大壮。

“你放心,我送你上去之后,一定会下来救他的!”

思锦闻言,才算安了心。

拉住蒋大壮的手,本想在他手心写下些什么,可手指提不起力气。

只得双眸不停的朝蒋大壮眨眼,希望蒋大壮能够找到熟悉感。

而那边,稽平已经把身上的衣裳全部脱下,撕成布条,然后打成结,露出一个光溜溜,却又结实的胸膛。

“那个,冷少掌柜,我背你上去!”

待思锦答应之后,才用布条绑住思锦,背着思锦朝蒋大壮说道,“你放心,我会很快下来,不过,我要背着一个人爬上去,怕是有些费工夫,你千万要等我!”

蒋大壮点头,眼眸里平静无波,却有满满的求生欲望。

思锦看着蒋大壮,努力的张嘴,无声唤着蒋大叔,蒋大壮瞧着,却是一笑。

也是释怀的。

想不到,第一次豁出去救人,虽然受了伤,可还算成功。

也罢了。

稽平说完,背着思锦朝悬崖处走去。

稽平本就年轻,二十岁不到,虽然跟着稽文澜走南闯北,壁虎功练了,用的时候却不多,如今要背着一个孩子,爬上去,还真是有点吃力。

爬了没多久,稽平就已经汗流浃背,让趴在他背上的思锦,前襟全部湿透,汗水渗入伤口,疼的思锦死咬嘴­唇­,却是不吭一声。

小手握成拳头,也不想让稽平发现。

“对不起……”

面对稽平突如其来的道歉,思锦先是一愣,随即伸出手轻轻抱住了稽平的脖子。

其中的含义,让稽平微微感动,背着思锦继续往上爬。

悬崖之上。

本来还只有冷寒和稽文澜两人,只是忽然出现了不少黑衣人,每一个人都手拿长剑,剑上泛着幽幽蓝光。

“来者不善啊!”稽文澜漫不经心的说道。

冷寒­阴­沉沉的冷哼一声,“来得真快,也来得正好!”

“他们可不是我的人!”稽文澜小声抱怨道。

“我知道,从他们一出现,我就知道了,你要小心,那剑上可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稽文澜闻言,本想说些什么,可冷寒却把一把宝剑塞到他的手中,在他错愕的时候,说了句,“借你一截发带用用!”

然后不顾稽文澜来没来得及,或者听懂与否,掏出手中的匕首,快速的把稽文澜垂在脑后的发带割断,一截碧蓝­色­的发带落在冷寒手中,而她却自顾自绑住了脑后那披泻的青丝。

这一举动,大胆的让稽文澜侧目,就连那些来刺杀的人,也愣了愣。

“你们,是刚刚那个人的一伙的吗?”冷寒问,眼眸里,杀戮开始凝聚成冰。

浑身更是散发出慑人冷气。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哼,那就要看你们本事了!”

冷寒说完,已经杀了过去,和两个黑衣人厮杀起来。

稽文澜有些错愕的看着冷寒的背影,只觉得那截碧蓝­色­的发带,此刻美艳无双到极致。

再看看手中的宝剑,顿时有些无奈,他根本不擅长用剑啊。

不过,既然是冷寒的好意,他就心领了。

快速加入杀局,稽文澜杀起人来,和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有天壤之别,出手收手之间,已经有一条人命,丧生。

而他,却似乎越杀越劲,甚至特别喜欢,这种杀戮的感觉。

就像那炼狱而来的修罗,杀人只是他的本职罢了。

而那些黑衣人,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越杀,越心惊,尤其是看到一起来的同伴,瞬间死伤无数,一个个开始心惊胆战,想要逃跑,只是,冷寒和稽文澜又岂会如他们所愿,那些想逃跑的人,死的越发的凄惨。

直到地上横满了尸体,再无一个喘气的活人。

稽文澜才拖着滴血的长剑走到冷寒身侧,似笑非笑,眼神里,却晦暗莫名的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冷寒微微勾了勾­唇­,淡淡的说道,“我们合作什么了吗?”

“额……”

用得着翻脸如此之快吗?

不过,稽文澜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倒也赞同冷寒的矢口否认,“倒是,这些人可都是我杀的,你只不过在边上瞧着,的确谈不上合作了!”

冷寒看着稽文澜,眨了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扭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悬崖,希望,能够在下一次眨眼的时候,思锦会出现。

按捺不住等待,冷寒索­性­趴在悬崖边。

悬崖虽无万丈,但也不浅。

尤其是看见悬崖下方,稽平背着浑身是血的思锦,艰难的往上攀爬,冷寒触动的不行。

“是他们,是他们!”

稽文澜收回沉思,连忙走到悬崖边,的确看见了赤­祼­着上身,只穿一条裤子的稽平背着思锦艰难的往上攀爬。

满头大汗,神情严肃。

“他……”冷寒惊喜着,也担忧着。

说了一个他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稽文澜看着跪趴在悬崖边,担心忧虑的冷寒,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冷寒的肩膀,缩回手,垂在身侧,“相信稽平,他会把思锦背上来的!”

冷寒看了看稽文澜,“我相信!”

因为,尽管攀爬的路线那么的艰难,稽平依旧那么努力,不曾懈怠。

只是,好几次,冷寒都看见稽平眼看就要爬到落脚点,却踩滑,身子往下掉,吓得她差一点不顾一切跳下去,希望拉住稽平的手。

若不是稽文澜死死的拽住她,双手拥住她的身体,不给她挣扎开的机会,冷寒或许真的在稽平第一次往下掉的时候,就跳了下去。

“没事的,相信我!”尽管心中也是提心吊胆,稽文澜还是一个劲的安慰冷寒,他有些害怕,这个坚强的女子,会在看见稽平背着思锦掉下去的样子,而失了心,丢了魂。

再不复当初。

几次有惊无险之后,冷寒也平复下来,只是双眸依旧紧紧盯着稽平,不敢移开眸子,就连眨眼,都是极快。

害怕错过了什么。

直到一只手勾在悬崖边上,稽文澜立即伸出手拉住,一个用力,把稽平和思锦拉到了悬崖之上。

而冷寒早已经顾不得感谢稽平,用匕首隔断了绑住思锦的布条,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思锦抱在怀中。

“思锦……”

思锦躺在冷寒怀中,倔强隐忍的泪水,瞬间溢出。

“别哭,别哭,没事了,娘亲在身边,没事了!”

冷寒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拭去思锦眼角的泪水,满心满眼的心疼和怜惜。

“娘……”

...

( 无声低唤,却饱含了浓浓的委屈和心伤。

“思锦,不要说话,娘知道,娘都知道,你受的委屈,娘不会让你白受,不管是一天,一月,一年,还是十年,娘都会把这幕后黑手找出来,千刀万剐!”

听冷寒这么说,思锦微微一笑,歪着冷寒怀中,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而稽平一上了悬崖,踹了口气,才对稽文澜说道,“少爷,我……”

“你做的很好,真的!”

得到稽文澜的夸奖,稽平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是搔搔头,“那个少爷,下面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稽文澜错愕,凝眉,“是谁?”

“应该是救了冷少掌柜的人,不然,这么高掉下去,冷少掌柜怕是……”

凶多吉少,或者别的,稽平不敢说。

尽管稽平没说,稽文澜还是明白的。

“那个人怎么样了?”

“受伤了,不过少爷,我怕是不能把他从这背上来,只得另想他法,你看……”

稽文澜沉思片刻,才说道,“一会等我们的人到了,你换身衣裳,带些药再下去,记住,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稽平点头。

片刻功夫之后,稽文澜的人已经赶到。

“少爷!”

稽文澜闻言大喜,“稽建,你来的正好,快给思锦看看,他伤的如何?”

稽建见稽文澜没受伤,心放回肚子里,却见稽文澜的发带,有一截在冷寒的头上,眼神里,各种神采都有,最终淡笑,走到思锦身边,仔细检查思锦的伤势。

“怎么样?”冷寒问。

“情况不妙!”

“怎么说?”

“受伤不算,还中了毒,这种毒,可以导致人哑声,若是不及时解毒,怕是从此都不能在说话!”

冷寒一听,心瞬间揪疼。

“要怎么解毒?”

这个问题,冷寒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稽建听着,有些错愕,眉头蹙起片刻才说道,“先不管这些,咱们先把人带回清屏,给他把伤口清洗了上药吧,你看他的伤口,如此之深,若是不及时治疗,怕是比中毒还严重!”

好几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冷寒瞧着,拳头握得咔嚓咔嚓直响。

她不会纠缠不休的,绝对不。

尽管眼眸里全是恨意,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好,麻烦你了!”

“额……”

“不用谢他,他只是……”稽文澜说着,看了一眼不服气的稽建,继续说道,“要是你不嫌弃,等思锦好了,让他教思锦医术吧,以后就算不能救人,自救还是可以的!”

冷寒闻言,抬头错愕的看着稽文澜,点点头,“稽文澜,谢谢你!”

“都说了,不用客气的!”稽文澜说着,准备去抱思锦,冷寒却摇头拒绝。

“我自己来吧!”

“不行,别的不说,思锦已经大了,你抱着他走路不方便,而且,他还受了伤,必须快一点赶到安全的地方,清洗身上的伤口,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和我争执了,这一次听我的!”

冷寒犹豫片刻,才让稽文澜轻轻的把思锦抱在怀中,整个过程,她不知道说了几遍轻一点,慢一点。

把思锦抱在怀中,稽平已经换好了衣裳,带了许多药,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体力,才朝稽文澜冷寒点点头,继续下了悬崖。

“他?”

“有人救了思锦,还在崖下,稽平下去把人带上来!”

冷寒闻言,没有回答,心思千回百转。

谁能肯定,下面的人是救思锦之人,还是害思锦之人?

回到清屏【一家】

家里的人都吓坏了,慌慌忙忙烧水,冷寒手脚利落的给思锦清洗伤口,好几次,思锦疼的眉头紧蹙,却在模模糊糊之间,感觉给他清洗伤口的人是冷寒,随即紧抿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般坚韧,就连稽文澜看了,都心疼不已。

清洗伤口,上药,稽建那边,已经把研制好的解药端来,稽文澜立即接过,坐在床边,对冷寒说道,“你轻轻扶他起来,我喂他喝药!”

冷寒也没有多想,轻轻扶起思锦,稽文澜喂药。

一副温馨祥和的好景象。

思锦吃了药后就昏睡了过去,稽建被冷寒挽留下来,顺便照顾思锦,稽建最先还有些不愿意,却在稽文澜一句,你要寻找的人,就是她时,顿时满心欢喜的留了下来。

“稽文澜!”

稽文澜闻言,有些好笑,冷寒以前只唤他稽公子,如今却直接连名带姓的唤,可心中却完全不抵触,反而还欣喜的很。

“嗯,有事?”

“我想查!”

“然后呢?”稽文澜问。

“我没有人手,没有方向,不知道从何处查起,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这是实话,她的确没有人手,没有方向。

而如今,她能求的人,也只有稽文澜了。

“你在求我?”

冷寒看着稽文澜,点头,“是,我在求你,恳求你,看在我们呣子孤苦无依的份上,帮帮我,找出这幕后黑手,我冷寒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我能有回报吗?”

“有!”

“我要【一家】一半的收益,你可答应!”

“我答应!”想也未想,冷寒已经做出了回答。

“你倒是视金钱如粪土!”

“不,我爱财,因为我知道,这个世道,没有财,便没有路,可我更爱惜我唯一的亲人,稽文澜,如果你觉得如今的【一家】规模不够大,收益不够多,给我时间,我一定让【一家】壮大起来!”

稽文澜不置与否,却说道,“你觉得我缺银子?”

“不,你不缺,稽家在清屏是独一无二的大户人家,哪怕是在这个天下,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只是,我除了【一家】,除了思锦,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思锦,我是绝对不会拿来做酬谢的!”

“你也知道我不缺钱,不如这样,你答应我三个请求可好?”

“什么请求?”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只要不伤害到思锦,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而为的!”冷寒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

冷寒虽然没有把话完,但是稽文澜何其聪明,岂会不明白,“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还有……”稽文澜说着,看了看冷寒头上的碧蓝­色­发带,“你,好好休息!”

“嗯!”

稽文澜走了,冷寒才去内院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却看着那截发带愣了愣,随即拿起,放在手心,想着,改日出去,买一条,送还给稽文澜。

【一家】因 ...

(为思锦武诗武蔓的受伤,【一家】当天就挂出牌子,暂不营业,让很多想来【一家】吃饭的人有些失望。

而稽府管家,也把那些被撞的摊贩,损坏的东西给赔了。

很多人更明确了一件事情,就是【一家】的掌柜和稽文澜关系匪浅。

夜深人静。

冷寒坐在思锦床边,手时不时去探思锦的额头,害怕他发高烧。

而好几次,思锦浑浑噩噩之中,紧紧抓住冷寒的手,呓语。

“娘,思锦不要离开你,思锦不要!”

“娘,思锦害怕,娘,你在哪里?”

“娘,娘……”

思锦每一次的呓语,让冷寒心如刀绞,疼痛不已。

直到稽文澜提着一个食盒,悄然出现在门口,冷寒才回头看了一眼稽文澜,淡淡的说道,“半夜三更的,你不休息吗?”

“休息啊,不过,有的事情太重要,所以就忍不住先过来了!”稽文澜说着,走进屋子,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打开,端出一盘盘吃食。

水晶饺子,虾仁,糖醋排骨,一盘子小菜,还有一碟子花生米,一壶酒。

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去去寒气?”

“我不想喝酒!”

“我知道,只是,我想要喝点酒,不然,我怕,我没勇气说出来!”

冷寒一听,就听出稽文澜其中的意味深长,见思锦暂时并无大碍,走到桌子边,坐下,稽文澜准备的很妥当,连碗筷,酒杯都准备好了。

稽文澜也不管冷寒,自顾自倒酒喝了。

“稽文澜,事情很严重吗?”

“有点严重,若是你有强大的靠山,倒也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

“哎……”稽文澜微微叹息,倒酒喝下,才继续说道,“明日衙门要接待一个贵客,这个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王爷——岱王,李云岱,虽然我这么猜测,有些过分,但是,岱王出现的时间,太恰巧了!”

“怎么说?”

“因为,若是那马儿一直往前跑,势必会和岱王的队伍遇上,你说,当初,你救了晋王,如今岱王救了思锦,会如何?”

“当真以为我蠢笨如猪?”冷寒说着,不免冷哼。

“倒也不是,就是怕,他并无救人之心,而是冷眼旁观,纯粹的报复而已!”

“稽文澜,这些,本与我无关,当初,若不是晋王帮了思锦,我又岂会接二连三出手相助,若是要针对,冲我来就好,可我的思锦,何其无辜!”

他还是一个孩子,年少时就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已经够可怜了。

“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从来不管过程的!”

“我知道,稽文澜,你放心,你的心思,我明白,也懂,所以,我暂时会装聋作哑,但有一天,我强大起来,绝对会把今日所欠思锦的东西,讨要回来!”

稽文澜闻言就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尤其是冷寒这种心思剔透的人,一点就通。

“好,我帮你!”

“谢谢!”

“我们之间,何必言谢!”

“不,有的谢谢是必须的,虽然,我已经欠你许多,可是,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的,哪怕只是一个客套!”

稽文澜噗嗤笑了出声,“你没觉得,你最近话挺多的吗?”

“察觉了,的确多了不少!”

她本是一个寡情之人,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可偏偏有许多人,不成全她。

那么她也只有逆流而上了。

“这是好事!”

“嗯,我会继续发扬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皮很厚?”

“有!”

稽文澜挑眉,“谁啊?”

语气里,有他都不自觉的酸溜溜。

“你啊!”冷寒云淡风轻的说道,见稽文澜微愕,浅笑的勾起酒壶,给稽文澜倒酒。

“你戏弄我!”

“没有,我从不戏弄人的!”冷寒解释。

“真的?”

“当然,想不想看变戏法!”冷寒问。

原本,她想要将自己的容貌掩藏,一生一世的,可很多时候,有一张好皮囊,其实不错。

“什么戏法?”

“大变美人如何?”

稽文澜闻言,看着冷寒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灼热,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有酒溢出,滴在手背上,微微的疼着。

“你?”

“是啊,我!”

稽文澜摇摇头,“我觉得还是不变的好!”

“为什么?”

“因为,那会给你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也会为我带来许多便利!”

稽文澜不再多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得与失,你自己衡量吧,我……”

做不了冷寒的主。

哪怕他其实也好奇死了,冷寒到底有一张怎样的脸,不过,他稽文澜不是那种俗人,在乎的只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得与失?”冷寒呢喃几句。

也是啊,美丽了,又如何,如今,还真不是时候。

或许,将来,某一天,时机到了,再说吧!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你说!”

“那个,稽平下悬崖去了,但是没有找到那个和思锦一起掉下去的人,恐怕……”

凶多吉少。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冷寒问。

“稽平没有多说,只是说,他很敦厚,看着也很厚道老实,不像是坏人!”

“坏人从来不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的!”冷寒说道。

如果,他真救了思锦,她会感谢他,感谢他祖宗八辈,若他是害了思锦之人,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把他挖出来,凌迟处死。

“也是,像我这种好人,也不会把我是好人写在脸上的,虽然我看起来就很像好人!”

冷寒闻言,有些错愕。

看着稽文澜的眸子里,愣了愣。

此刻,稽文澜自以为是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抽。

面对冷寒的灼灼注视,稽文澜不急不躁,还冲冷寒潇洒一笑,“吃了东西,你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帮你照看思锦!”

“不必了,我可以的!”

“见外了不是!”

“没有,只是,我希望思锦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稽文澜问。

“你不懂,一个被抛弃无数次的孩子,他的心灵有多脆弱,记得,我大病初愈的时候,走到哪里,思锦都要用根绳子绑住我,生怕我走 ...

(丢了,后来,慢慢的,他才学会相信我!”

那个时候的思锦,是脆弱的,如今想来,她和思锦都很幸运。

稽文澜闻言,不太懂,但是,却也微微懂了。

“那好吧,我去思锦的房间睡一会儿,有事就叫我!”

“好!”

冷寒知道,稽文澜是怕那些人,再回来,怕她应付不了,不然……

就是这份什么都不说,让冷寒感动。

这个弟弟,似乎,比想象中好。

想到这里,冷寒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盘子碗筷收拾了,放在食盒里,继续照看思锦。

一夜无眠,却无怨无悔。

第二日,一大早,楼上阁楼传来稽文澜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吓了冷寒一跳,连忙让伊丽莎白照看思锦,跑上楼去看……

------题外话------

终于上架,家里有客的润妈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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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走着瞧

( 站在思锦的门前,冷寒抬手在门上敲了敲,才问道,“稽文澜,你怎么了?”

一般,对待熟悉,或者认可的人,冷寒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喊

只是,冷寒的话音落下半晌,屋子里硬是没有声音传出,冷寒眉头微蹙,继续说道,“你再不说话,我进来了哦!”

“别,别进来!”

稽文澜传出来的声音,紧张又尴尬,彷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让人听着,就觉得,有鬼

冷寒眉头轻蹙,“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进来!”

“那你继续休息吧,我先下去了!”冷寒说完,也不多留,下了楼,留稽文澜在屋子里,面红耳赤,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子潮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在床上翻来几次,稽文澜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梦遗了

本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是,梦里那个女子,却是冷寒,这让稽文澜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心更是突突突跳的厉害

一时间,稽文澜更觉得,难以面对冷寒,尤其是在心中已经有了小九九之后,稽文澜觉得,现在暂时先避着比较好

想到这里,稽文澜索­性­起身,穿了衣裳,偷偷的就离开了【一家】

回到稽家,稽衡山立即上前,小声询问,“昨晚宿在何处?”

稽文澜本就心中有鬼,如今稽衡山这么似是而非的一问,让他顿时红了脸,小心的看了看稽衡山,才说道,“你想问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得手了没有!”

“咳咳咳……”

稽文澜像了怪物一般,看着稽衡山,有一种,这老头,老了,老了,还老不休了

“老头子,你没病吧,要是有铂我这就派管家去把大夫请回来,要不把稽建叫回来,有病千万不能拖着,有病咱就治,啊”

稽衡山闻言,气坏了

一巴掌就往稽文澜的脑袋上招呼过去,不轻却也不重,稽文澜若是想躲,肯定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想躲开,也消,借着稽衡山这一巴掌,醒醒脑子

“你这混账小子,我是关心你,昨晚你夜不归宿,我在家担惊受怕的,如今你人回来了,我还不能问问你,昨晚宿在什么地方,得手了没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老头子,你这动机不单纯啊”

“废话少说,你昨晚得手了没?”

稽文澜见稽衡山穷追不舍,索­性­闭嘴不言,任由稽衡山在一边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无奈的捶足顿胸,说他命苦,云云……

“你慢慢说,我先回房去换身衣裳!”

稽文澜说着,丢下稽衡山,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干­净的衣裳,整个人倒在床上,想着昨晚的旖旎风光,口­干­舌燥起来,心中有那么一种渴望

想到这里,稽文澜扬手便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暗暗警告自己,不能想,千万不能想

在想下去,他就完了

清屏一个华丽宅院内

一锦衣男子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任由两个貌美的丫头给他捏腿,揉肩

面前,一个男子声音清冷的禀报着,“主子,昨儿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要不要出去找找?”

“不必了,李忠,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应该明白,任务没有完成,就算他们回来,我也不可能留着他们,如今有人帮我解决了,何乐而不为,为何要浪费人力物力去寻这些废物?”

男子虽然云淡风轻,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冰冷刺骨

就连站在面前的李忠,也有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些人,和主子没有感情,但是很多都是他训练出来,主子今天能够对他们弃之如敝屣,那么来日,主子对他,会不会像对待这些人一般,抛弃的时候,毫不留情?

“主子,属下记住了……”

“记住就好,下去吧,晚上还要去衙门,看钱大人演戏呢,你也好好去安排一下,可不能让某些人,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

“是!”

李忠应了一声,退出屋子

不免感叹,这就是他的主子,颇得皇上宠爱的岱王——李云岱,可是,却也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主

而李云岱在李忠出去之后,屏退了那两个侍女,站起身,整理了衣裳,只身一人出了宅院

【一家】

思锦幽幽的醒来,看了一眼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冷寒,心顿时欢喜不已,所以的害怕,在睁开眼睛,看见娘亲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勾­唇­淡淡一笑,努力低唤一声,“娘!”

冷寒闻声惊醒,连忙关心的询问,“醒了,口渴吗,饿不饿?”

“不饿,就是嘴巴很苦!”

“嘴巴会发苦,那是因为你吃了许多药,一会我让伊丽端碗红糖水过来,吃下去嘴巴就会甜甜的了!”

思锦闻言,勉强虚弱一笑,“娘,我让你的了?”

“没有,如今你好好的,就好!”

就算的,那些都过去了

面对挫折,但凡过去了,冷寒就不会再去怀恋

“娘,蒋大叔?”

“蒋大叔谁?”冷寒不解的问

怎么好端端,又冒出一个蒋大叔

“是蒋大叔救了我,如果不是蒋大叔,我或许早已经掉下去,摔死了!”

思锦慢慢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个时候,虽然他很害怕,但是很多事情,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思锦说了好一会,见冷寒还没有回答他,有些犹豫的问,“娘,你是不是忘记蒋大叔了?”

冷寒一听,多多少少算是明白,这个蒋大叔是谁了

“是他吗,只是,他不是在京城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清屏?”

不怪冷寒多想,毕竟,蒋大壮一直在京城,可一下子出现在清屏,而且还那么凑巧,就救了思锦

若是他真的单纯救了思锦,她会感激,可是

太凑巧了

“我不知道,只是娘,在我掉下悬崖之前,是蒋大叔拉住了我,然后和我一起掉下去的!”

冷寒揉揉思锦的脑袋,“傻思锦,既然你说他救了你,娘肯定是相信的,你受了上,别说话,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再说!”

思锦本想在问些什么,却知道不好多问,点点头,吃了药之后,又昏睡过去

冷寒却有些沉重起来

这蒋大壮,到底是意外救了思锦,还是……

稽平得到稽文澜的吩咐,带了两支上好人参来【一家】,“冷掌柜,这是我家少爷叫我送过来的人参,说是给你补补身子!”

“给我?”

冷寒有些错愕,却示意梅森收下

... [,]

( 才问道,“稽平,你再次下悬崖之后,那个就思锦的男人?”

“我再次下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我怕他出事,还四处寻了寻,周围并无发现野兽攻击人的痕迹,我猜想,可能被人救走了吧!然后我还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

“你对救了思锦的人怎么看?”

“怎么说呢,看着不像是个坏人,浑身正气凛然,给人一种敦厚的感觉!”

按照稽平所说,还真和蒋大壮的形象吻合

稽平说了,见冷寒不语,问道,“冷掌柜,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哦!”

“那个,稽平,谢谢你救思锦回来,你的恩德,我铭记于心,若是以后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稽平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冷掌柜,你千万别说什么感谢的话,我那日,只是奉了我家少爷的命令,若说真要谢,你就谢我家少爷吧!”

“我记下了!”

稽平后来问了问思锦的伤势,得知思锦已经醒来,心中也欢喜,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欢欢喜喜的离开了【一家】

午饭之后

冷寒看着床上的思锦,见他呼吸平稳,又去看了看武诗武蔓,两姐妹已经醒来,一见冷寒就啪嗒啪嗒掉眼泪

“姨,是我们不好,没有看好思锦,你责骂我们吧!”

冷寒失笑,“傻丫头,这些都不怪你们,思锦如今虽然受了伤,好在平安归来,你们也别多想,好好养身体,以后好好练习武艺,在坏人出手之前,就先把坏人制赚不让他伤害了你们,也别伤害思锦!”

武诗武蔓见冷寒不怪罪自己,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下,然后重重的点头

李云岱优哉游哉的在清屏街上游逛,走得累了,就进入茶楼喝茶,两指捏起点心,却只是看,并不吃

茶楼里,很多人都在说【一家】的事情,比如【一家】的掌柜马术朝强,和稽文澜关系甚好一类的话

李云岱听着,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趣,真是有趣

索­性­起身,打探了【一家】的所在地,慢慢的逛过去

而【一家】门前,有一个衣着普通,样貌普通,但是比较高大的男子正在卖艺,边上有一个清秀的姑娘,自称是他的妹妹,端着铜盘,四处收钱

而那卖艺男子的也挺厉害,各种武艺耍得虎虎生风,引得人们一阵较好

“好!”

一声赞之后,也不吝啬的丢出一二文钱,继续看

李云岱一身锦衣,站在人群里,瞧着,瞧着,却眯起了眼睛,看着那卖艺的男子,有一种熟悉,却想不起何地见过

再者说,这男子武艺高强,为何沦落到卖艺?

有些奇怪

【一家】内

东来正在大堂扫地,抹桌子

这是一种习惯,尽管【一家】没有开门做生意,但是东来习惯了,把【一家】打扫的­干­­干­净净

却听见门外一个劲的喊好,把门打开一个缝,却见一个男子正在卖艺

小心翼翼的瞧了好一会,东来觉得这卖艺的人,耍的可真好

连忙关门走进内院

“夫人,外面有人在卖艺!”

“我们今日不做生意,由着他去吧!”

东来点点头,迈步朝外走,走了几步后,才说道,“夫人,我瞧那卖艺的人,很厉害呢!”

“怎么说?”

“说不出来,夫人,要不你吧,我觉得他反正卖艺,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夫人觉得他用得着,请回来做护院,顺便教我们武功,岂不是更好!”

冷寒一直都知道,东来是一个聪明的,但是,没有想到经历了一些变故,他倒是变得成熟不少

“东来,你把【一家】当成什么?”

东来闻言,瞬间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才说道,“家!”

“家?”

“是,家,夫人,你或许不知道,东来以为也被卖入过一户人家,但是,那主子,从来不把我们奴才当人看,不高兴就打,不舒坦就骂,东来以为不愿意帮着那少主子做坏事,就被卖给了人牙子,遇到夫人的时候,夫人虽然严厉,但是,夫人待我们好,我们都铭记于心!”

一生一世不敢忘

不知不觉,就把这里当成家,归宿,想要好好的守护

冷寒听了,也不再多问,摆摆手,示意东来下去

却想起东来的话

家,这是她和思锦的家,现在多了东来他们,或许,以后会加入许多人,但是,感情方面,怕是和东来他们,是没法比较的

而【一家】外的叫好声,越来越响,冷寒想到东来的话,又想到受伤的思锦

还是起身,准备出

打开门,冷寒就看见正在耍大刀的男子,他长得很普通,如果走在人群,根本没有人回去注意他

当然,他比普通人高,健壮

“好!”

一声好之后,看耍的人,纷纷给铜钱

那女子,端着铜盘来到冷寒面前,抬头看了看冷寒,见冷寒头发挽起,已然做­妇­人打扮,犹豫片刻才说道,“夫人,请随意!”

意思就是让冷寒随意给点

“嗯!”

冷寒说着,在身上摸了摸,才发现根本没带碎银子,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出来的急,没有带银子!”

女子一笑,“没事!”

然后又去了下一处

冷寒朝女子看去,就看见了人群里的李云岱,只觉得,这男子,站在百姓之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高不可攀的感觉

他一声锦缎衣裳,折扇轻椰风流倜傥,但是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股子寒戾,这种人,冷寒心中清楚,最好远离,切勿靠近

想到这里,冷寒移开目光,专心看耍大刀

只是看了片刻之后,就有些无趣,转身回了【一家】,关上了门

李云岱看着离开的冷寒,淡淡一笑

虽不是绝­色­倾城,倒也普普通通,清秀雅致,就是不知道,那人怎么就看上了

无碍,很快,他们就会见面了的

晚上的晚饭,是伊丽莎白梅森在做,七菜一汤,两个凉拌菜,有鱼有­肉­,很是丰盛,坐在桌子上,吃起饭,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一顿饭,吃的很压抑,谁也没有说话,除了筷子和碗碟的碰撞,咀嚼声,再无其他

衙门

李云岱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眉头蹙起,看着那忐忐忑忑的钱大人,冷声问道,“钱大人就让本王吃这些?”

“这……”

... [,]

( 钱大人身子一抖,这些可是清屏还几个大酒楼的掌厨,研究了一个晚上,才决定的菜肴艾难道,岱王他,不喜欢?

“难道,钱大人决定,本王在京城,吃不到这些山珍海味,要到清屏,才能吃得上?”

钱大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李云岱的责问已经随即而到

可李云岱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你钱大人你贪墨多了,整出些玩意来,连京城都没有,这其中的含义,就算李云岱不说明白,钱大人混迹官场多年,也早就想到

闻言就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王爷赎罪,是小的想的不周,小的,小的……”

“你怎么?”

“小的本想请【一家】掌厨的,可是冷掌柜家出了急事,给推辞了,以至于……”钱大人说着,见李云岱似乎没有生气,还坐下来自顾自的喝着茶,却根本不动筷子,连忙继续说道,“王爷,这冷掌柜厨艺高超,她做的菜,那怕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菜肴,也是美味无双的!”

“是吗,这么厉害,那你现在就去把人请来,给本王做菜,若是做好,本王有赏,若是做不好,钱大人,小心你的乌沙帽啊”

钱大人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应声,回了房间,找到钱夫人,握住钱夫人的手,“夫人……”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钱大人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钱夫人一听,吓得也脸­色­惨白,“老爷,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去请冷掌柜啊”

“可……”钱夫人犹豫

冷寒才把思锦寻回来,而思锦还是在衙门被掳走的,想来冷寒怕是把他们都恨上了,此刻前去,那里讨得了什么好

可不去……

“夫人,你速速前去【一家】,务必要把冷掌柜请来,咱们一家子的­性­命,此刻都系在她身上,你可千万不能糊涂艾尊严什么的,比起­性­命来,根本不值一谈啊”

钱大人的意思,钱夫人懂

但是,懂归懂,她还是难以放下尊严,满身的骄傲,去求冷寒

“老爷,我……”

“夫人,你不为我们自己想,也要为墩儿想想啊”

一听宝贝儿子,钱夫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立即点头,“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冷掌柜请回来,一定!”

“嗯!”

钱大人立即吩咐下人套马车,让钱夫人去【一家】请冷寒

而钱大人则去陪李云岱,可李云岱一直不鸟钱大人,别说给句客套话,就连多看钱大人一眼都不曾

钱夫人在马车上,一个劲的催促车夫把马车赶得快一些,再快一些,终于到了【一家】,钱夫人顾不得形象,立即下了马车,用力敲门

【一家】内,东来听见敲门声,立即前来开门,见钱夫人,满脸捉急,小声问道,“夫人,您找谁?”

“我找冷掌柜!”

找自家夫人的?

“夫人,您是?”

“我是衙门钱府的,你给冷掌柜说一声,就说钱夫人拜访!”

东来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把钱夫人请进门,思虑片刻之后,才说道,“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问一声!”

要是以前,钱夫人肯定立即甩脸子就走,可现在,整个钱家的命都系在冷寒的手上,她根本不敢甩脸子

“好!”

东来点头,随即关上了门,进入内院

“夫人,钱夫人来了,看样子有急事找你,你看……”

钱夫人?

冷寒略微沉思,就已经猜到钱夫人为什么前来,只是,思锦还在昏睡中,她——无能为力

“东来,你去告诉钱夫人一声,就说,我歇息了!”

“是!”

东来应声,准备走出去,冷寒却唤住东来,“等等!”

东来疑惑

“东来,你去把钱夫人请进来!”

“是!”

东来去请钱夫人,冷寒坐在椅子上,只是,钱夫人还未走进内院,就已经哭啼起来,“冷掌柜,你可千万要帮帮我啊”

冷寒闻言,眉头蹙起,随即恢复平静

待钱夫人走到自己面前,才说道,“钱夫人,何出此言?”

“冷掌柜,不瞒你说,我来,是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老钱家!”

“钱夫人,你严重了!”

“不不不,冷掌柜,你千万别推辞,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钱夫人把衙门内,李云岱刻意刁难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祈求的看着冷寒

冷寒听明白了,这李云岱根本不是针对钱大人,而是拐弯抹角要针对她冷寒,也在间接告诉冷寒,就连钱大人,他都可以玩转在手掌心,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商­妇­了

“钱夫人,按道理说,我应该去衙门的,可是……”冷寒说着,看了看那敞开的门,毫不避讳的说道,“思锦是找回来了,可这一路惊心,只有我才明白,钱夫人,我不能离开思锦!”

“冷掌柜,你的心思,我明白,若不是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会来求你,冷掌柜,你帮帮我,帮帮老钱家,你的大恩大德,老钱家没齿难忘,只要我家老爷还在清屏一日,以后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呣子!”

虽然钱夫人说的信誓旦旦,承诺也非常好听,但是,这个年头,承诺这玩意,根本不值钱

更何况,钱大人自身难彼,哪里还有心思帮她?

感谢拒绝,钱夫人却扑通一声跪下,“冷掌柜,我求你,我诚心诚意的求你!”

“钱夫人,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这般,你让我可怎么是好!”

冷寒说着,立即把钱夫人扶起来

微微叹息

“冷掌柜,你是答应帮我了?”

“我……”

冷寒是想要拒绝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

可稽文澜潇洒如风的从屋顶上落下,“我觉得,你倒是可以答应!”

该面对时,就面对,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

“可……”

稽文澜失笑,“我知道你的思锦,这不,有我在么,而且,我还带了十几个高手来,守护在这四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思锦的,至于你,只要早去早回就好!”

冷寒无奈,只得点头

“钱夫人,我去准备些配料!”

钱夫人一听冷寒要去,欣喜不已,连忙应时

稽文澜却跟在冷寒身后,来到厨房,“万事小心!”

“我知道,本以为会来得迟一些,却不想他吃饱撑的,没事找事,这么快就出手了,稽文澜,我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思锦,照顾【一家】,顺便照顾好那几个孩子!”

“放心吧,我会的 ... [,]

(,另外,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冷寒点点头,“谢谢!”

“傻,和我还需要说谢谢!”

冷寒淡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说一声谢谢,那样子,我就觉得,我不欠你什么了!”

“哼哼,你欠我可多了!”

“是艾可多了,都快还不起了!”

稽文澜一听,有些难受,“谁要你还了,别磨蹭,赶紧准备好调料,去衙门把菜做好了,早点回来,如果,那个人来照顾思锦,我就去接你!”

“谁?”

“晋王派来保护你的,今天你们本来已经见面了,可惜,你没发现他的特别罢了!”

今天,已经见过了?

“是那两个卖艺的人吗?”

“恩恩!”

“我不相信他们!”冷寒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不相信他们,你应该相信李云锦艾他……”

冷寒摇头,“稽文澜,此时此刻,我除了你,谁都不信!”

心因为冷寒的一句话,狂喜

连稽文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欢喜

但是,心口处,瞬间被填满的感觉,好怪异,这是从来不曾有的感觉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思锦的!”

冷寒点头,和钱夫人去了衙门

待冷寒走后,李晨从屋顶越下,眼眸眯起,看着稽文澜,警告道,“这是主子看中的人,你别四思!”

“四思,瞬么心思,李晨,当初,我只是答应你家主子,照顾她,保护她,除去她的一些后顾之忧,可没答应,不对她动心!”

“稽文澜,别逼我出手!”李晨威胁道

“出手,李晨,若是真真正正打起来,别说是你,就连你家主子,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稽文澜说着,冷哼一声,进了内院,去陪伴思锦

毕竟,冷寒说了,现在除了他,她谁都不信

先出现又如何,他后出现,小几岁又如何,若是喜欢上了,娶回家,好好疼着便是

可比,李云锦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强多了

“混蛋!”

李晨气急,随后落下李曼却笑了笑,如此甚好

衙门

李云岱在得知冷寒到了之后,就­阴­阳怪气的很,“钱大人,去把这个连掌柜带来,让我瞧瞧!”

“是!”

钱大人应了一声,连忙走到厨房,苦巴巴的说道,“冷掌柜,岱王要见你,你快随我过去见过礼吧!”

“见我?”冷寒疑惑,却放下菜刀,跟着钱大人去见李云岱

第一眼见到李云岱,冷寒就已经认出,他是下午见到的男子,不免拿他和李云锦比较

李云锦比较温润,笑起来时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可李云岱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从感觉来说,李云岱比李云锦­阴­险多了

而最然冷寒恨透的时,面前的人,或许就是害思锦受伤的罪魁祸首,可她却不能轻举妄动

“怎么,见到本王,不行礼么,胆子倒是挺大的!”

李云岱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冷寒的眸子里,杀气闪过

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女子之中,她还是第一人

“民­妇­,见过王爷!”冷寒说着,微微弯腰,疙

为这个姿势,还被稽文澜笑过,因为他说,感觉她,对谁都可以挺直腰杆,这般低声下气,不好

可李云岱瞧着,却很是满意

不得不说,冷寒脸蛋虽然不是觉得,但是身材很好,胸挺,腰细,臀翘,身子阿罗多姿

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免了!”

“谢王爷!”

李云岱看着冷寒,一字一句的问道,“听说你菜做得好?”

“是大家抬举民­妇­,民­妇­做菜,只是为了生计罢了,上不得台面!”

“谦虚倒是可以有,可是太谦逊,似乎就有点做作了,冷掌柜,你说呢?”

“王爷说的是,民­妇­谨记王爷教诲!”

“呵呵,呵呵!”李云岱笑,却是冷笑多一些,“倒是一个妙人,去做菜吧,记得把菜肴做好吃一些,做好了,本王有赏,做不好,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民­妇­一定竭尽全力,还望王爷高抬贵手!”冷寒说着,并未挪动一步

面前这个男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阴­森森的坏到了骨子里

几句话下来,处处是陷进,怎么看,怎么不安好心

或许,他从京城来清屏,就没安好心

“嗯,本王心里有数,快去做菜吧,本王饿了!”

冷寒闻言,心知自己若是再不下去做菜,就是不懂礼数了“是!”应了一声之后,退下去了厨房

钱大人立即上前打哈哈,李云岱只是冷冷的瞥了钱大人一眼,钱大人满心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冷寒在厨房就地取材,做了十几道菜,可是每一道菜里,冷寒都放了辣椒,花椒,炒出来的菜好吃是好吃,但是又麻又辣的,一般没吃过的人,几乎难以下咽

李云岱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有瞬间的错愕

他嗜辣,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可如今,这满桌子的菜肴似乎都是依着他的脾胃来

直到冷寒端着最后一道菜走来,那潇潇娉婷的样子,让李云岱眯起了眼睛

这个女子,没有一副好姿­色­,到有一副好身段

冷寒把菜放在桌子上,“王爷请!”

李云岱却放松了身子,“你帮本王布菜吧!”

布菜,那是丫鬟下人做的事情,冷寒不屑

毕竟,家中那几个孩子,她也从来不让他们布菜,更不会做出什么,让他们觉得,低人一等的事情来

“王爷……”

“怎么,你不愿意?”李云岱问

冷寒深吸一口气,“不是,民­妇­很愿意!”

“那好,给本王布菜吧!”

“是!”

冷寒说完,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李云岱面前的碟子里,可谁知道,李云岱却抬起头,对冷寒说道,“你喂本王吧!”

冷寒闻言,双眸顿时冰冷一片,“王爷,请自重!”

“自重,请问,冷掌柜,自重二字如何写?”李云岱说着,就要去拉冷寒的手

他在试探,面前的小­妇­人,可懂武

冷寒本想反抗,可随即任由李云岱握住自己的手腕,两指扣在自己的动脉上

可惜,李云岱失望了

因为冷寒没有一丁点的内力

是的,古武里面,有很多功夫,但是独独没有修炼内功和轻功的

李云岱松开手,有些嫌恶,随即拿 ... [,]

(了帕子擦手,摆摆手,示意冷寒退下,“你做的很好,李忠,赏!”

“是!”

李忠话一落下,立即有人端了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有十锭金元宝

若是十两一锭,这里也有一百两

冷寒如此算着

“王爷,是赏赐给民­妇­的吗?”冷寒问

“是,你这菜肴做的极好,本王很满意,所以,本王赏你的!”

“谢谢王爷!”冷寒淡笑着接下,只是笑,却不达眼底

好一个赏赐,可惜,这金元宝,有命拿,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回去吧!”

冷寒立即应声,“是,民­妇­告退!”

然后端着托盘退下

装好了金元宝,钱夫人拉着冷寒说了许多感谢的话,知道冷寒归家心切,立即让人准备了马车,送冷寒回去

马车从衙门出发,冷寒坐在马车内,任由马车嘀嗒嘀嗒往前行走

只是,走了片刻之后,马车忽然快速狂奔,似乎想要甩掉什么一般,冷寒只得紧紧抓住马车内的扶手,不让自己摔出去

大约半柱香之后,马车停下

但是冷寒知道,这周围,影藏了太多杀气,这里,不是回【一家】的路

在想到那十锭金元宝,冷寒索­性­闭上眼睛,装晕了过去

马车帘子被掀开,两个婆子齐心协力,把冷寒抬下马车,抬去了一个房间,放在床上

“都给我好好看着,若是有丁点差错,小心主子回来,饶不了你们!”

“是!”

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直到房门被推开,一股子冷气随即飘进屋子,而屋子里的人,也全部退了出去,当然,影藏在暗处的人,却没有动

很好,掳自己来的人,是李云岱

冷寒倒要瞧瞧,他想做些什么

“李忠,你说,这女子有什么贴别的,竟让四弟给瞧上了?”

“回主子,属下不知!”

“嗯,也是,你一直清心寡欲,没有喜欢过谁,自然不懂,要不李忠,本王把这女子赏赐给你,你慢慢享用如何?”

“回王爷,属下不敢!”

“为何?”李云岱问,随即说道,“你是怕四弟怪罪你?放心,有本王在,四弟他掀不起风浪!”

“不是,王爷,属下有洁癖!”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李忠他,是嫌弃冷寒成过亲,还生过孩子

“呵呵呵,李忠艾这点,你随本王,很好!”李云岱说着,看了看床上,眼眸紧闭的冷寒

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如果你不帮四弟逃出生天,我或许还能怜悯你一二,可偏偏你,天堂有路不走,硬要走地狱之门!”

“王爷?”

李忠想问李云岱,打算怎么办

“呵呵,李忠,你是不是想问本王,准备怎么处理她?”

“王爷明鉴!”

“本王要把她带回京城去,跟我那温润如玉的四弟换一样东西,李忠,你说,四弟是要江山呢,还是要美人呢?”

“属下不知!”

李云岱点头,“的确,本王也不知,但是,本王消四弟要美人,毕竟……”

后面的话,李云岱没有说,只是,李忠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的

“罢了,罢了,派人好生看着吧,本王去歇息了!”

“是!”

李云岱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即有两个如花似玉阿罗多姿的美女迎上,屋子里,顿时莺歌笑语

冷,除了冷,蒋大壮此刻,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别的感觉

这是一个山洞,在思锦被带走一会子后,他就被一个怪老头带走,那个老头也奇怪,把他带走之后,丢在这个山洞里,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

死,蒋大壮不怕,毕竟,爱了七年的女子,早已经香消玉殒,他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偏偏此刻半死不活

“怎么,还活着吗?”

蒋大壮闻言,看向黑暗处,那抹怪异的身影,嗯哼一声,算是回答

“活着就好,老夫可不想,好不容易捡来个人,最后成了死人那样子太晦气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就得陪着我了!”老头子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走到蒋大壮身边,粗鲁的拉住蒋大壮的手臂,紧接着就是咔嚓咔嚓几声响,疼的蒋大壮咬牙切齿

几欲晕过去

“嗯,有点骨气,硬是忍住不出声,值得高看一眼,还不跪下,给为师磕个头!”

为师?

这是要他拜师吗?

蒋大壮想着,却也无法,只得支撑起身体,跪在地上,朝老头子磕头,然后说了句,“徒儿拜见师傅!”就晕了过去

倒是把老头子喜得哈哈哈大笑

这样子挺好,骨气好,他喜欢

而李云岱,正在屋子里,调戏着两个美女,李云岱早妻妾成群,没几下功夫,就把两个还是雏的女子撩拨的心思荡漾,恨不得立即背李云岱压倒

可李云岱偏偏很有耐­性­,一直不兔拨,直到觉得满意了,才压在一身上,驰骋……

就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李忠的声音,“王爷,不好了,那个女子,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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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要不要一起洗

在大床上的李云岱本已快到欢愉极致,却突听屋外的李忠的声音,说着的事情,让他身体一悸,本来蓬勃的气息,瞬间巨冷。FqXsw.coM

一种伤不起,下不来的挫败,让李云岱咻地抽身,呵斥道,“废物,人逃了,还不快去追……”

“是!”

李忠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快速的去追冷寒。

而李云岱,却自顾自穿上鞋子,走出屋子,留下满室**气息,和两个错愕,忧伤,失望的美女。

李云岱寒着脸来到冷寒最先住的房间,可房间里,早已经人去屋空,就连守着冷寒的暗卫,也不知行踪。

“倒有点本事,居然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还不惊动外院守候的人,呵呵,看来,这场角逐的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而冷寒,从一开始的装晕,到后来李云锦离开之后,才悄悄打开怀中的瓷瓶,让瓷瓶里的气体散发出去,趁谜幻药发作的一瞬间,翻身而起,逃了出去。

只是,冷寒没有想到,跑了几个院子之后,有巡视的人,而她连忙往假山边上躲,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下子急剧往下掉。

落地的时候很重,让冷寒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碎了,疼的她眉头紧紧皱起,连呼气,吸气都不敢抬用力。

“唔……”

轻轻的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更发现自己的脚似乎摔断了。

伸出手去摸了摸,果然,小脚肚上,已经肿起,手指一碰到,就疼的她汗流浃背。

尽管她很能忍,但是,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还是让冷寒轻呼出声。

“怎么办?”

冷寒想着,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而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是闭上眼睛,让疼痛减轻一些,而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却死死的握在了手上。

对于蒋大壮而言,这种日子是痛苦的,比如现在,那个他要叫师傅的人,却不停的拆他身上骨,然后接回去,从一开始的剧痛,到现在痛到麻木。

几乎,身上能拆,拆了过后还不死人的,都被拆了一遍。

“好小子,想不到,你骨骼倒还清奇,挺适合练武的!”

蒋大壮闻言,忍不住叹息。

适合不适合练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又饿又累,痛苦万分。

而老头子似乎也不管他饿不饿,只顾着折腾他。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蒋大壮!”

“真土!”

蒋大壮失笑,“没办法,家中就我一个儿子,爹娘希望我身强力壮,就给取名叫大壮了!”

“小子,我怕是要不行了!”

“不行?”蒋大壮不太明白,趁着黎明的曙光到来,他才看清楚了面前的老头子。

满头白发,胡须也白了,牙齿也掉了好多,张嘴说话间,只看见七零八落的牙桩,浑身一声破破烂烂,最让蒋大壮吃惊的是,他的脚……

不,他没脚,从膝盖开始,下面就空荡荡的,而他几乎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跳的。

怪不得,怪不得……

“害怕吗?”

蒋大壮摇头,“不害怕,我只是,师傅,你的腿是一开始就是这样,还是?”

“呵呵,想不到,我缺腿几十年,连自己都不在乎了,今天还有人问起,想想都觉得,挺搞笑的!”

“师傅,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伤心的事情,我……”

“无碍,我在这悬崖下几十年,倒也看淡了许多,原本以为,会只身一人走了,连个给我挖坟埋坑的人都没有,却不想,临了,临了,还能有个人,继承我的衣钵,也算是上天怜惜我!”

蒋大壮本来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如今见老头子这般悲伤,一时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子在那唧唧歪歪一个劲的把自己前半辈子的风流韵事说了一遍。

“小子,你知道吗,曾经的我,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可惜,我却没能把蓉蓉取回来,好好爱她,还被­奸­人算计,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你就没想着出去吗?”蒋大壮问。

“出去,想过啊,可是悬崖那么高,我没脚,怎么上去?”

“悬崖上不去,你可以沿着这树林一直走一直走啊,不管多久,总有走到头的日子啊?”蒋大壮说道。

老头子一听,茅塞顿开,“是啊,我怎么就这么傻呢?”说完之后摇摇头,“不,不是我傻,我是怕我的蓉蓉来找我,而我却不在这悬崖底,可惜,我等了几十年,我的蓉蓉她……”

蒋大壮听了过后不仅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师傅,你的想法,我懂!”

“你懂?”

蒋大壮点点头,“是啊,我懂,曾经,我也遇见过这么一个姑娘,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就那么一夜,我便心心念念了她八年,可她,却在八年前就死了!”

“你真可怜!”

“可怜吗?”蒋大壮摇摇头。

其实他不可怜的,至少,青葱岁月里,他有爱过一个人,真真正正,情深意切的爱了八年。

那一夜,是那个女子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尽管她不知道他是谁,可他却一直偷偷寻她,可终于得到她的消息,却让他难以接受。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死,而她还活着。

“难道不可怜吗,你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傻不拉几的爱了八年,不过,其实,咱们两,也算是同病相怜啊!”

蒋大壮凄凉一笑,却没有接话。

老头子也有些无奈的坐在蒋大壮身边,叹息一声,“小子,我时辰不多了,咱们也就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了!”

“啊?”蒋大壮还没来得急问明白。

老头子已经扯过蒋大壮,撕拉撕掉了蒋大壮的衣裳,运气,拍在蒋大壮的背上。

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蒋大壮的身体,让他惊愕连连。

直到老头子收手,倒在地上,蒋大壮连忙起身,扶住老头子,“师傅……”

“小子,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好孩子,我有生之年,能得你这么一个徒弟,也不枉在这悬崖地,枯等几十年,这几十年,蓉蓉没有来,可却等来了你,也罢,也罢,如今,你有了我凝聚几十年的内力,若是再学了我的武功,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师傅,何苦来着,我根本没那么大的野心!”

在蒋大壮话落之后,老头子使劲全力打了蒋大壮一巴掌,“混账,没出息的东西,你可知道,只有有了权力,财力,才能守得住心爱的人!”

当初的他,就是除了一身武功,却一无所有,连心爱的人都守不住,才落得今天这个凄凉的下场。

“可是,师傅,她已经死了,我要那些身外之物来做什么!”蒋大壮说完,忍不住,眼泪落下。

若她还活着,他为了给她一个美好的生活,他一定会去争,会去夺。

可她……

死了,已经死了八年了。

“蠢货,难道你就不能在爱上别人吗?”

蒋大壮摇头,“爱不了了,师傅,人的心,只有一颗,怎么能够爱那么多人呢?”

“那你就不能为了圆满我的心愿,去学吗?”

蒋大壮叹息,“师傅,为了你可以死的瞑目,我愿意!”

老头子闻言,倒是笑了。

对于蒋大壮,他很满意。

这个后生好啊,不像那些花里胡哨的人,一听他的武功可以称霸武林,早已经欣喜的摩拳擦掌了。

而他愿意学,只是为了他可以,死的瞑目。

“沿着这个山洞一直往前走,里面石壁上都是我的武功,记住,不能每一招都记下,你只能隔一招,然后再隔一招,若是以后遇到心爱的女子,你把另外一招传给她,若是没有遇到……”

“师傅,我会收两个徒弟,一男一女,把你的绝世武功延续下去!”

“嗯,好!”

老头子说完这句话,心满意足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蒋大壮紧紧抱住怀中的老人,心里惆怅的很。

没有先去学什么绝世武功,而是用自己的手,忍住痛,挖了坑,把老头埋下。

尊师xxx之墓,徒蒋大壮。Fqx

又在边上,挖了一个无名墓,在心中默念,爱妻,冷悠然。

有了师傅给他的内功,蒋大壮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就连背后,也不那么痛了。

伸手去摸,才发现,伤口居然奇迹般结痂了。

本想离开,可是他答应了师傅的事情,不能忘,索­性­准备了火把,开始往山洞里走去,然后练习武艺。

【一家】

冷寒昨日出去,到此刻还未回来。

稽文澜开始着急,就连思锦醒来,也神情落寞,看在稽文澜眼里,分外刺眼。

“李晨,你在这守着,我去衙门看看!”

李晨点头。

虽然不喜欢那个女子,但她是自家主子喜欢的人,所以,他还是不希望她出事。

稽文澜来到衙门,钱大人立即出来迎接。

“稽公子!”

稽文澜冷眼看着钱大人的溜须拍马,也不跟他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钱大人,我姐姐,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冷掌柜?”

钱大人心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她不是昨晚就回去了吗?”

“不可能,我在【一家】从昨晚等到现在,人回去没回去,我还不清楚吗?”稽文澜说着,怒火攻心,连忙上前,揪住钱大人的衣襟,怒喝道,“钱大人,你最好给本少爷老实说,我姐姐她人在哪里,否则,看本少爷今天,不拧断你的脖子!”

钱大人一听,笑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大半,“稽公子啊,你是知道我这人的,平日里,虽然贪墨点小银子,但是对稽公子你,那是从来不敢隐瞒半个字啊,昨晚,冷掌柜在衙门做好了菜肴,还得到岱王的肯定,不止赏了金子,还是岱王派人送回去的!”

一听李云岱,稽文澜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曲折,但是心里却越发的恼火。

一掌就打在钱大人胸口,把钱大人硬生生打倒在地,怒斥道,“你是猪脑子啊,人是,你家夫人去【一家】求来的,结果却不是你亲自派人送回去,钱恩是钱恩,我看你是活腻了!”

稽文澜说着,还不够解气,索­性­上前几步,一脚踩在钱大人的胸口上,踩得钱大人胸闷气短,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钱夫人得到消息赶来,就见钱大人笔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人一般,吓得钱夫人也晕了过去。

稽文澜冷哼一声,“窝囊废!”

然后拂袖而去,

一时间,衙门里,乱了起来,倒是九岁的钱墩站了出来,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清屏镇华丽宅院。

李云岱听着,倒是笑了起来,“李忠,你说,本王若是抓到冷寒,把她送给稽文澜,稽文澜会不会投靠本王?”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会!”

“既然你也觉得会,那么,给我速速去找人,切记,要活的,死人,本王不敢兴趣,稽文澜亦然,本王可不想,和天下最有钱的公子哥闹翻了!”

说稽文澜最有钱,也不足为过,因为,稽家有一座金矿山,一座玉石矿山,光是这两个,一年下来,有多少银子,稽家不说,别人也能猜得到一二,更别说,稽家那些零零碎碎的商铺,和清屏最繁华的一条街的街面铺子了。

这些东西,引来多少人的嫉妒,可偏偏,这些东西,都是当今皇上赏赐的。

因为,稽文澜的父母,都是为了救皇帝而死。

这份恩情,皇帝,铭记于心,对稽文澜,也恩宠有加。

“是!”

只是李忠出去没多久,稽文澜就带着人杀到了李云岱这里,侍卫见他来势汹汹,上前拦住。

稽文澜恼火,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给本少爷听着,谁要是敢拦本少爷的路,给本少爷打,往死里打!”

“是!”

稽文澜的话一落下,稽平带头,就把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几乎上前的人,都被打成了重伤。

“稽文澜,你过分了!”

稽文澜闻言,看着一身华服,慢悠悠走来的李云岱,­阴­沉沉的看了李云岱一眼,说道,“岱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我姐姐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稽文澜,你要把我这宅院,掀个底朝天吗?”

“哼,不如何,如果岱王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就去京城,求皇上,我相信,皇上,一定愿意替我主持公道,那些个王爷皇子,也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对岱王你,落井下石的!”

“你敢!”

李云岱怒喝。

还真怕稽文澜把这事闹到皇帝那里去。

“岱王,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去了京城,有撒泼的本钱!”

是了,他父母早亡,并没有人叫他礼仪。

皇帝想着,曾经的救命之恩,定会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

到时……

李云岱想到这里,不仅苦涩不已,连忙说道,“人,我本来是请过来做客了,奈何她误会了,独自走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稽文澜反问。

他可不是三岁小孩。

“那你意欲何为?”

“我要搜这个宅院!”

李云岱闻言,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咔嚓咔嚓直响,却没有办法。

“好,稽文澜,本王就让你搜,但是,若是搜不到人,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

稽文澜没有回应,手一扬,让随他而来的人,去搜宅院。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犄角旮旯,也不放过。

只是,搜了一遍,宅院,依旧没有冷寒的身影,李云岱刚想冷嘲热讽几句,稽文澜却率先开口,“再给本少爷搜一遍,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各个地窖,也不行!”

说完,也不管李云岱脸­色­有多难看,亲自上阵。

只是,一圈下来,还是毫无结果,稽文澜站在假山边,胸口剧烈起伏。

心中默念,“寒儿,你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李云岱以为,稽文澜会跟他道歉,或者说几句客套话,更甚者,留下来,喝一杯。

可偏偏,稽文澜说了句,“岱王,人是从你这弄丢的,我希望,我姐姐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比如,帮着某个王爷皇子去争夺江山!再者,我希望,我姐姐还未平安归来之前,王爷千万不要离开清屏,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路上会不会出现山贼,强盗,刺客一类的人!”

几句话,威胁意味甚浓。

听得李云岱,暴怒不已。

可他有什么办法,如果知道,稽文澜这般在乎冷寒,他绝对不会想到用冷寒来牵制李云锦,交换一些东西的。

可偏偏……

想到这里,李云岱砸掉了房间里,他能砸的东西。

一连三天过去。

稽文澜寻遍了清屏,都没有冷寒的消息,彷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而思锦在稽建的照顾下,好了起来,可人,却消瘦了不少,连笑一下,都不曾。

看的稽文澜心酸不已。

“思锦,吃饭了!”

思锦闻言,看了一眼稽文澜,“我娘,她有消息了吗?”

稽文澜低下头,不敢回答思锦这个问题。

没有冷寒的消息,他也难受,也心焦,也慌乱,可他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依旧没有冷寒的消息,他能怎么办?

思锦瞧着,也明白了不少。

倒下身,拉了被子,盖住头。

武诗武蔓伤的不重,经过几日修养,好了许多,如今肩负起照顾思锦的重任,如今冷寒下落不明,思锦不吃不喝,她们也难受不已。

武蔓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被子,小声说道,“思锦,吃点东西吧,如今姨下落不明,你就是【一家】的主心骨,你千万不能这般消沉,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把【一家】打理好,咱们一起,一起等姨回来!”

思锦闻言,掀开被子,泪眼汪汪的看着武蔓,“武蔓姐姐,娘,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会的,思锦,我相信,姨一定会回来的!”

思锦想了想,才点点头,“我会振作起来,把【一家】打理好,等娘回来,那时候的【一家】,一定是娘记忆里,依旧熟悉的【一家】!”

黑漆漆的夜,没有白天,除了黑夜,还是只有黑夜。

冷寒从上面掉下,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但是,她也凭着决心,拖着受伤的腿,慢慢的往前挪动,不知道动了多久,只知道,她很累,很饿,浑身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好想停下来,休息片刻。

但是,她知道,不能松懈,一旦松懈,她将永远不能活着。

她不能有事的,一旦她有事,她的思锦,要怎么活?

所以,继续往前爬吧……

三天的时间,蒋大壮从一开始记下武功招式,到后来的练习,直到右手合并二指,运气出去,把那大石头劈碎,惊讶的蒋大壮张大了嘴巴,眼睛好办些不曾眨一下,甚至忘记了呼吸。

“怎么可能,太厉害了!”

是,他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他能够这么厉害。

有了这一次的意外,蒋大壮练习起武艺来,倒是多了一份,诚恳和勤快。

时不时还走出山洞,去外面的林子里找吃的。

然后带着火把,继续往山洞里走。

只是,这个山洞,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直到蒋大壮花了三天的时间,把武功全部记下,依旧没有把山洞走到尽头。

蒋大壮看着那似乎毫无尽头的山洞,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往回退了退,又往前走了走,然后来来回回的徘徊,挣扎许久之后,蒋大壮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火把黑了,蒋大壮花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山洞里的黑暗,甚至因为得到了师傅几十年的内功,还能够看得清山洞里面的情况,这一点,让蒋大壮很开心。

跌跌撞撞走了许久,蒋大壮忽然停住,因为,他听见了呻吟声,那是一种,压抑,带着痛苦和绝望,不甘的呻吟声。

“山洞里面有人?”

蒋大壮的第一想法,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思想斗争许久,蒋大壮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继续往前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人在地上,吃力的蠕动,似乎,还是一个女子。

“你……”

轻轻的开口,还是让冷寒听见。

似乎找到了救命的浮木一般,冷寒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甚至不知道那个发出声音的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能凭着本能,“救我,拜托你救我!”

“我……”

“拜托你救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拜托!”冷寒说着,拼命的朝蒋大壮处爬。

却是那般的柔弱无助,一下子,让蒋大壮的内心疼痛不已,再顾不得冷寒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奔到冷寒身边,“那个,我,我……”

蒋大壮结巴的说着,深吸一口气,“得罪了!”

然后把冷寒抱在怀中,甚至闻到冷寒身上,臊臭的气息,却没有一丁点的嫌弃。

甚至多了许多怜惜。

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狠心,把一个女子,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还让她浑身是伤。

冷寒窝在蒋大壮怀中,感觉,他的心跳那么的沉稳,肩膀的那么的厚实宽大,莫名的让她心安。

“我叫冷寒,谢谢你救了我!”

却没有听见蒋大壮的自我介绍,便晕了过去。

蒋大壮见冷寒晕了过去,捉急的很,抱着冷寒运气的快速往山洞外跑,蒋大壮第一次感谢,这一身的武艺,终于有了用处。

跑到山洞外,蒋大壮才看清楚冷寒的样子,虽然还算娟丽,但是,又怎么比得了他心中的仙子——冷悠然。

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但是,蒋大壮却觉得,她一定是世间最美的。

“水……”

模模糊糊间,冷寒低吟一声,蒋大壮立即把自己准备好的水,用树叶沾了滴到冷寒嘴边,直到冷寒摇头表示不需要之后,才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

只是,见冷寒就那么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蒋大壮眉头微微蹙起,转身走出了山洞,在边上拔了许多野草回来,铺在冷寒身下。

又想起,冷寒怕是好久不曾吃东西,又转身出了山洞,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层层野果。

自己摘了一个,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吃了起来。

然后开始练武。

当冷寒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除了疼,还是疼。

然后边瞧见,山洞外,那急速移动的身影,努力的支撑起身子,想要出去,却发现,自己身上衣裳完好,小腿肚依旧那么疼。

看来,这个救命恩人,其实很保守,厚道,老实。

“喂……”

蒋大壮听见声音,立即停下,跑进屋子,冲冷寒一笑,“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我有摘来野果,还有……”

看着面前喋喋不休,又有些紧张的男子,冷寒眉头轻蹙,“蒋大壮?”

“额……”

蒋大壮咻地噤声,错愕的看着冷寒,“你认识我?”

可他记忆里,并不认识面前的女子啊?

冷寒不回答,看着蒋大壮的眼眸里,有了怀疑,淡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就那么凑巧,救了思锦,然后那么凑巧,救了她?

“我啊,因为救一个孩子,掉下来了,然后,那个孩子被他认识的人救走了,我呢,就被我师傅抓到这里来了,然后我师傅几天前死了,我就在山洞里练习武艺,然后,就救了你!”

解释,虽然很支离破碎,但是,冷寒还是听明白了。

不禁疑惑,难道,真那么凑巧?

“那个,你饿不饿?”

冷寒摇摇头,“我渴!”

“哦,那你等等哈,这边上,刚好有一个小泉,那水清甜甘醇,我去给你弄一点回来!”

蒋大壮说完,就走了。

冷寒轻轻撩起裤脚,看着那肿得高高的小腿,皮肤上浮起水­色­,看来,里面已经发浓了,眉头蹙起,在身上摸出匕首,想要划个口子,把里面的脓血死血挤出来。

偏偏蒋大壮已经捧了水进来。

看他手中捧住树叶,树叶里面有水,小心翼翼的走着,害怕把溢出去的样子,让冷寒瞧着想笑。

“那个,你喝水!”

蒋大壮说着,蹲在冷寒面前,把手伸到冷寒脸下,一脸的真城。

冷寒低下头,慢慢的喝水,好几次瞧瞧抬眸去看蒋大壮,只见他很紧张,还红了脸。

再看他的手,还微微抖着。

“那个,我想离开这里!”

“好啊,我也想,可是,那悬崖有点高,我一个人都上不去,带着你,更没可能了!”

“没关系,咱们可以往林子一边走,顺便摘些草药治疗我身上的伤,最好,找到小溪,我们可以顺着小溪走,总会遇到村庄什么的!”

蒋大壮闻言,欣喜不已。

冷寒的话,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哦,好的呢,那你先把水喝了,我去把那些野果子带上,路上饿了好吃!”

冷寒点头,趁蒋大壮去收拾野果的时候,拿起匕首,就在自己受了伤的小腿肚上划了一刀,然后用力挤压。

蒋大壮弄好野果回来,就见冷寒在自虐,吓得不行,然后惊呼,“天啊,你疯了,你不是大夫,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来!”

边说,边撕掉一块布料,给冷寒绑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下次可不能这么胡来了,我,我这就背你出去找大夫,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我问你,我的腿,如果有事,你准备怎么办?”冷寒问。

其实,也是在故意考验蒋大壮。

眼睛更是不曾离开过蒋大壮的脸,眼眸,她在观察,蒋大壮有没有在说谎。

“啊,这个,我……”

“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可好?”

“不好!”蒋大壮咆哮一声,跳了起来,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你,那个,那个,如果,你的腿不能再走路,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我不会娶你的,我,我这一辈子,没打算娶妻!”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冷寒问,问完,才觉得自己多嘴了。

“她死了!”蒋大壮说着,忧伤不已。

“对不起!”冷寒道歉。

蒋大壮摇头,“没关系,很多人都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可我知道,我真的喜欢她,可惜,她死了,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会努力,把她娶回家的!”

冷寒闻言,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羡慕,“她是一个幸运的女子!”

“不,我才是那个幸运的男子,因为,我遇见了她!”

冷寒错愕,却不在纠结,“那个,我走不动,你是准备背我,还是抱着我?”

“背吧,抱着你,不方便!”

“恩恩!”

就这样子,蒋大壮背着冷寒,在树林里,穿走,其实,蒋大壮也是个笨的,他如今武艺高强,轻功曾经也学过,若是能够灵活运用,就算背着冷寒,也可以疾飞,可偏偏他老实的很,背着冷寒在树林子里乱窜,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不过,倒是让冷寒找到了好几样治疗外伤的药材。

蒋大壮拿着手中的药材,“你准备怎么办啊?”

“什么准备办?”冷寒问。

“就是怎么把这药,给敷到伤口上!”

“咬碎!”

蒋大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在冷寒错愕的时候,把药草塞到嘴里,用力嚼起来。

那药草入口,苦的他眉头紧皱。

冷寒瞧着,都觉得苦不堪言。

好半晌之后,蒋大壮才把药草吐在手掌心内,递给冷寒,“这样子可以了吗,不可以,我继续嚼!”

“可以了!”

冷寒说完,从蒋大壮手中拿过嚼烂的药草,压在伤口上,然后用布条绑住。

而蒋大壮却扭开头,张嘴,用力的吐舌头。

不停的流口水。

“我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蒋大壮闻言,连忙应声,“好!”

然后准备背起冷寒往前走,可一只野­鸡­从他们面前跑过,蒋大壮欣喜万分,连忙就要去抓,可一阵疾风从身边闪过,然后就看见那闪窜的野­鸡­,被一把匕首穿透,钉在地上。

“额……”

蒋大壮心惊。

暗想,若是这把匕首是要他命的,他能不能闪躲开。

毕竟,太快了。

“拿着它,咱们找到水之后,退毛,烤了!”

“可我们没有火折子!”

冷寒闻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蒋大壮,“没有火折子,我依然可能弄出火来!”

“哦!”

捡起野­鸡­,背着冷寒,继续往前走。

“那个,我可以喊你冷姑娘吗?”

“随便!”

“冷姑娘,你怎么会在山洞里?”

“从一户人家掉下来的!”冷寒说着,浑身骤冷,骨子里的杀戮蹭蹭往外冒。

蒋大壮顿时觉得有些冷,“冷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冷?”

“怎么说?”

“不知道,就是刚刚,忽然觉得有些冷的渗人,现在好多了!”

“你怕了?”

“怕什么呢,冷姑娘,你又不是老虎,再说了,你为什么会从人家掉下来,而且,还掉到了山洞里,这似乎说不过去!”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掉下来,然后,你就出现了,蒋大壮,你是好人吗?”

“好人?”蒋大壮疑惑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好人,那冷姑娘,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不知道,因为,好人,坏人,不会把自己是好人或者是坏人的字体写在脸上!”

蒋大壮却忽然笑了起来,“冷姑娘,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那还真是有缘!”冷寒讥讽。

蒋大壮却没听出来,“是啊,我也觉得有缘呢,第一眼见冷姑娘,我想都没想,就觉得冷姑娘一定是受害者,而且,我是真心想救冷姑娘的,冷姑娘,是不是很奇怪的感觉!”

“是啊,是挺奇怪的,可是,你救了我,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蒋大壮笑,“冷姑娘,说什么报答呢,等我把你送回家,我就要去清屏了!”

“你去清屏做什么?”冷寒面不改­色­的问。

心中却震惊到极致。

难道,这个蒋大壮,真不是个好人吗?

“哦,去清屏修建宅院的,这个活是木林哥在京城接的,从京城过来,虽然远了些,但是离家却近了,赚的银子也多!”

“真的是这样子吗?”

“当然啊,冷姑娘,为什么我觉得,你不相信我呢?”

“没有!”冷寒说着,靠在蒋大壮的背上休息。

蒋大壮笑笑,不再多问。

他虽然比较木讷,但是不是个愚蠢的,冷寒的处处试探,他知道,但是,却不想去点破。

毕竟,他出现的时候,地点,真的很引人怀疑。

只是,这么冷静的走在树林里,有点渗人,沉默许久,蒋大壮又开始说起来。

“冷姑娘,你会唱歌吗?”

冷寒闻言,身子一僵,“不会!”

“不会啊,真是可惜了,那冷姑娘,你会讲故事吗?”

面对蒋大壮的无聊,冷寒有些无奈,“不会!”

“那卢姑娘,你会……!”

很多个不会之后,蒋大壮,忽然问道,“那冷姑娘,你会做什么?”

洗衣做饭不会,生儿育女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会,蒋大壮都不知道,这个冷姑娘,会做什么了。

“杀人!”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蒋大壮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和冷寒一起摔倒。

然后一个劲的道歉,“冷姑娘,不好意思,我脚崴了一下!”

“没事!”

“那个冷姑娘,这杀人的话,在这里和我说说就好了,出去外面,可千万不能乱说,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知道吗?”

“你在关心我?”冷寒问。

“算是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记下了!”

如果,蒋大壮出现的时机不是那么的不对,冷寒想,她会和这个木讷的男人,成为朋友的。

因为,他的身上,有敦厚老实,也有人类最开始的淳朴。

不像李云锦的故作温润如玉,也不像稽文澜的张扬跋扈,更没有李云岱的­阴­沉狠辣。

他给人一种很­干­净透彻的气息,这一点,在京城的时候,冷寒就有所发现,但是,却没去深究。

毕竟,他们只是彼此的过客,匆匆一瞥,然后分道扬镳。

“冷姑娘,你听,是溪水流动的声音!”蒋大壮说着,兴奋不已。

冷寒却有些愣,毕竟,她的听力已经算是好的了,但是,却不想,蒋大壮,比她还好。

“是吗,那我一会,可以洗个澡,顺便把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味道洗去,你呢,要不要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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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想帮我穿衣裳

冷寒问的认真,倒是把蒋大壮吓到,吓得他一个没站稳,不仅自己摔倒,也把冷寒摔在地上。fqXs

连忙爬起身,涨红了脸,伸出手准备去拉冷寒,又缩了回来,“那个,冷姑娘,我,我……”

蒋大壮本想去拉冷寒,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

尤其是,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对冷寒的名声不好。

“你怎么了,难道,你想和我一起,鸳鸯浴?”冷寒说道最后,把鸳鸯浴三个字拉上,怎么听,怎么渗人。

蒋大壮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愕,若是自己说是,会如何,怕是会被他五马分尸了吧。

用力摇摇头,“不,冷姑娘,我不敢,我只是想,想,一会你沐浴的时候,我给你把守,望风,绝对不敢有一丁点亵渎之心!”

“是吗?”冷寒问,挑眉。

“是!”

“那好吧,你背着我,继续往前走吧!”

蒋大壮却犹豫了,小声问道,“冷姑娘,你应该不会再说什么惊人之语吧,我,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不会娶你的,我……”

“滚!”冷寒怒喝一声。

蒋大壮被冷寒这么一吼,吓的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抵在大树上,无处可退,却紧张的盯着冷寒。

毕竟,冷寒那冷厉的脸,让他瞧着心慌。

混账东西,他想娶,她还不嫁呢。

一个毛头小子,­嫩­头青,毫无情调,谁会喜欢?

冷寒恼怒,站起身,支撑着,准备往前走,只是,小腿疼的厉害,站起身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在发抖。

蒋大壮瞧着,怜惜不已,连忙走到冷寒身边,却不敢伸出手去扶冷寒,小声说道,“冷姑娘,你别这么凶巴巴的,我瞧着害怕,那个,那个,我背你就是了!”

“那你还不过来!”

得到首肯,蒋大壮哦了一声,连忙走到冷寒面前,低身弯腰,让冷寒容易上他的背。

谁知道冷寒却不上,眼眸眯起,抬脚,一脚踹在蒋大壮的ρi股上,把蒋大壮踹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冷寒瞧着,才淡淡的笑了起来。

蒋大壮趴在地上,嘴里咬住一口青草,回头,哀怨的看向冷寒。

“冷姑娘,你不厚道!”

他好心背她,她却这般待他,太不厚道了。

“所以呢,你打算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荒山野岭,成为那猛兽的腹中餐吗?”冷寒反问。

却瞧着,蒋大壮那哀怨的样子,心情大好。

弱女子?

蒋大壮却不敢苟同,冷寒是弱女子。

弱女子能够一下子把匕首甩出去,准确的钉住了奔跑中的野­鸡­,弱女子会踢别人的ρi股?

嘴角抽了抽,蒋大壮才小声说道,“不是,我就是想,冷姑娘,咱们能不能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

对于蒋大壮的意思,冷寒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丢下她转身离去呢。

若是那样子,她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要怎么走出去?

“好!”

蒋大壮见冷寒答应,才笑了起来,“冷姑娘,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边说,边拍怕身上的草削,走到冷寒面前,低身,弯腰,不过,却不敢大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还是害怕冷寒又来一脚。

只是,这一次,冷寒也不苛刻蒋大壮,平平静静的趴在蒋大壮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朝小溪走去。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偶尔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

冷寒瞧着大喜,“喂,你想吃鱼吗?”

“吃鱼?”蒋大壮疑惑。

他当然想了,因为,在京城,一个月的薪水虽然丰厚,但是,除了必须的开支,他都把银子存下,然后托人带回家乡,给爹娘。

大鱼大­肉­,他还是很少吃到的。

“是啊,溪里有鱼,你抓吧,抓了杀了,烤鱼吃,对了刚刚那只野­鸡­呢?”冷寒问,四处打量蒋大壮,才发现,野­鸡­不翼而飞了。

“野­鸡­?”

蒋大壮也开始寻找,可是,一圈之后,蒋大壮愁苦着脸,“冷姑娘,我把野­鸡­给弄丢了!”

“我看出来了!”

“冷姑娘,要不,我回去把野­鸡­找回来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随便!”冷寒说着,把脱掉鞋子,把脚伸到小溪里,蒋大壮瞧着那白皙柔­嫩­的脚,立即红着脸,扭开了头,嘴里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冷寒扭头看了扭捏的蒋大壮,撇撇了嘴,自顾自的弯腰掬水,清洗伤口。

好半晌,没动静,蒋大壮才扭回头,却见冷寒衣裳完整,却在努力挤压小腿上的伤口,血迹沿着小溪,一直往下流。

情不自禁的走到冷寒身边,心惊的看着冷寒那熟练的动作,小声问道,“不疼吗?”

“要不要试试?”冷寒反问。

蒋大壮连忙摇头,“不必了,我这样子挺好的!”

“呵呵!”冷寒讥笑。

谁不想好好的,健健康康,谁愿意受了伤,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若是思锦在,那该多好。

冷寒想着,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蒋大壮看着沉默的冷寒,尴尬的张了张嘴巴,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冷寒却从怀中掏出几株药草,递给蒋大壮,云淡风轻的说道,“帮我嚼一下!”

看着那药草,蒋大壮顿时就觉得,整个人从头苦到脚,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却没有吱声,乖乖的接过药草,放在嘴里,然后用力咀嚼。

冷寒瞧着,歪头问道,“很苦吗?”

蒋大壮用力的摇头,表示不苦。

“真的不苦吗?”冷寒问。

蒋大壮点头,表示真的不苦。

冷寒扭开头,在蒋大壮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咧开了嘴­唇­。

这个呆子,那可是黄连啊,能不苦?

感觉差不多,冷寒才朝蒋大壮伸出手,蒋大壮立即把嘴里的药草,吐在冷寒手心,然后不管不顾的,趴在小溪边,用溪水漱口。

“喂,把你的衣裳,撕一块给我包扎一下!”

蒋大壮闻言,连忙应声,点头,“好!”然后起身,撕下一块衣裳,递给冷寒,却犹豫的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了,你还是帮忙抓几条鱼,我饿了!”

“我也饿!”蒋大壮说着,看着小溪里,游来游去的小鱼,摩拳擦掌,然后扑通跳入水中,水花四溅,溅了冷寒一身。

“蠢!”

这是冷寒和蒋大壮相处下来唯一的看法。

好一会,蒋大壮才一手拿着一条鱼儿,钻出水面,“冷姑娘,你看,我抓到鱼了!”

“是啊,你真厉害!”冷寒不冷不热的应声。

如果她的腿没伤,这会功夫,她何止抓到两条鱼儿,还是小鱼儿。

“真的吗,冷姑娘,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呢,我居然能够只手抓鱼,冷姑娘,你的匕首呢,借我用一下!”

“做什么?”

“杀鱼啊!”

冷寒呼出一口气,“算了,鱼,我来杀,你去捡些柴火回来,好烤鱼!”

蒋大壮惊喜的看着冷寒,“冷姑娘,你会杀鱼?”

“恩恩!”

蒋大壮也不再犹豫,把鱼丢给冷寒,冷寒却摇摇头,“丢在草地上吧!”

“好!”

蒋大壮说完,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了安,把鱼放在草地上,然后准备钻入树林去捡柴火,却扭头问冷寒,“冷姑娘,你真有办法弄出火来?”

冷寒白了蒋大壮一眼,“难道你可以?”

“我不行!”

“那就别废话,记得弄些­干­树叶来!”

“哎,好!”

蒋大壮钻入树林去了,冷寒却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动也不想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直到蒋大壮抱着一捆­干­燥的柴火回来,鱼还是那鱼,冷寒还是那冷寒,一成不变。

蒋大壮瞧着,也不气恼,自顾自的又钻入树林,去找­干­燥的树叶。

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喜得蒋大壮加快了脚步。

却瞧见,冷寒低着头,一头青丝倾泻,正认认真真的翻找架子上的两条鱼。fq

“这,冷姑娘,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会变戏法啊!”

“真的吗?”

“假的!”

蒋大壮闻言,错愕,随即一笑,“呵呵,冷姑娘,你真会说笑!”

“只是一个冷笑话罢了!”

“呵呵,冷姑娘,你继续烤鱼,我在下去抓两条!”

冷寒也不阻止,直到蒋大壮再次湿漉漉的上岸,手里还拿着两条鱼,冷寒才把匕首丢给蒋大壮,“自个杀了吧!”

“哦,好!”

等蒋大壮把两条鱼杀好,冷寒这边也烤好了,冷寒留下一条,把另外一条鱼,递给蒋大壮,蒋大壮犹豫片刻,才说道,“冷姑娘,你吃吧,我一会烤熟了,再吃!”

“爱吃不吃,不吃,我丢了就是!”

冷寒说着,就要把另外一条鱼丢掉,蒋大壮立即接过去,呵呵傻笑,“我吃,我吃!”

冷寒平静的吃着鱼,倒是蒋大壮,一个劲的夸奖鱼好吃,如何如何的,冷寒不去理会,一边吃鱼,一边翻着架子上的烤鱼。

“好了,你吃吧!”

“冷姑娘,你吃吧,我,吃饱了!”

“一条鱼,就饱了吗?”冷寒问。

“不,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去抓鱼,冷姑娘,你吃吧!”

“我不喜欢吃鱼!”冷寒说道。

这也是实话,她的确不喜欢吃鱼,尤其这鱼腥味还很重。

“冷姑娘……”

“啰啰嗦嗦做什么,喜欢吃,就吃,不喜欢吃,就算了!”

“我喜欢吃!”蒋大壮说完,接过烤鱼,慢慢的吃起来。

冷寒瞧着,却想去溪水里,清洗一下身子,在山洞那些日子,是她一辈子最憋屈的日子。

若是曾经,她宁愿死,也不会苟活,可如今,她还有一个思锦,为了思锦,她愿意活下来。

只求活下来。

“冷姑娘,你要不要去洗洗身子,或者……”

冷寒闻言,眼眸冰冷的看着蒋大壮。

蒋大壮咽了咽口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把我的衣裳脱下来,洗­干­净烤­干­给你穿,你去小溪里清洗,清洗之后,穿我的衣裳,还可以把你的衣裳洗了,烤一下,然后……”

“好!”

蒋大壮见冷寒答应,有些反应不过来,“哦!”应了一声,跑一边去脱了衣裳,裤子。

只留一条泛旧的亵裤。

然后在溪水边,洗­干­净了衣裳,裤子,才红着脸,跑回冷寒身边,把衣裳放在架子上烤。

连看冷寒一眼,都不敢,让冷寒瞧着,有些想笑。

在现代,她连看­祼­男都不会脸红。

偏偏,这古人,害羞极了。

“冷姑娘,我的衣裳快烤­干­了,你去小溪里,洗洗吧,一会把衣服放在大石头上,我,我拿走帮你洗,我会把我的衣裳放在大石头上,你先穿……!”

冷寒应了一声,握住一根树枝,慢悠悠的走到小溪边,脱下身上的衣裳,赤溜溜的泡在小溪里,掬水清洗身子。

蒋大壮目不斜视的从大石头上拿走了冷寒的衣裳,又把自己的衣裳放到大石头上,然后在一边洗着冷寒的衣裳。

冷寒的衣裳,外衣虽然只是棉布,但是亵衣和肚兜亵裤却是丝缎,滑腻无比。

那种感觉,就像是那一夜,和悠然的接触,那般的美好,那么的难以让人忘怀。

蒋大壮摸着,脸涨红,心头气息翻滚,一个没忍住,鼻子处,腥甜气息传来,两道滚热流下,溢入口腔。

蒋大壮急恼,抬手掬水用力清洗,生怕被发现。

冷寒洗好澡,穿上蒋大壮的衣裳,坐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蒋大壮在一边给冷寒烤衣裳。

其实,蒋大壮的衣裳,背脊心处,已经不成样子,蒋大壮又高大,那衣裳穿在冷寒身上,真是处处漏风,雪白的后背,露在阳光下。

蒋大壮时不时回头看向冷寒,然后做贼心虚,快速的扭开了头,不敢直视。

“喂……”

蒋大壮闻言,扭头看向冷寒,“冷姑娘,有事?”

“我的衣裳好了吗?”

“快了,你再等等!”

一刻钟之后,蒋大壮抱着冷寒的衣裳,送到冷寒身边,一个不小心,却看见了冷寒那­祼­露在外的后背,白皙如玉,凝脂滑腻。

“好看吗?”冷寒问。

蒋大壮点头,“好看,很白,很细腻!”

“要不要脱了给你看?”冷寒淡淡的问,声音里,却有了愤怒和杀戮。

蒋大壮猛然回神,“不,不,不用了!”然后连忙把冷寒的衣裳,往冷寒怀中一送,连看一眼冷寒都不敢,结结巴巴的说道,“冷姑娘,你的衣裳,我,我去一边,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偷看,我……”

“啰啰嗦嗦,还不滚!”

“我这就滚!”蒋大壮说完,跑了开去。

冷寒也不管蒋大壮,自顾自的换了衣裳,然后冲着不远处的蒋大壮唤道,“我好了!”

蒋大壮闻言,扭头看向冷寒。

却见一个脸庞白皙如玉,眉眼如画,眸光深远,如远山含黛,嘴­唇­泛着白,却给人一种美人如玉,妖娆多姿的柔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

这,这……

最先,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看吗?”冷寒问。

这个脸蛋,几个月前,冷寒就知道,很美。

但是,冷寒更相信,自古红颜多薄命,而她更不喜欢顶着这绝­色­倾城的容貌,和思锦在江湖上行走,索­性­自己弄了些药水,抹在脸上,让皮肤暗沉,晦黄一些,都说,一白遮百丑,那一黑一黄亦然可以遮百美。

可偏偏这药水只能保持三天,三天之后,又要重新摸上。

而冷寒更心酸的是,她和思锦分开,已经三天之久。

那个孩子,他一定,担心坏了吧。

蒋大壮点点头,“好看!”

“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比冷姑娘更美丽的女子了!”

冷寒没有多说,“穿了衣裳,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好!”

只是,再次把冷寒背在背上,蒋大壮却觉得沉重。

心中有好多种想法,比如,冷寒的身世,种种,越想,蒋大壮的脚步便越飘忽。

“蒋大壮,你若是想摔死我,或者摔死你自己,你就继续胡思乱想,不长眼睛的继续往前走吧!”

冷寒­阴­沉沉的声音传来,蒋大壮蓦然回神,才发现,他居然背着冷寒,朝山崖边走去。

“额,冷姑娘,我……”

“你什么?”

“没什么,我保证不会了!”

“那最好!”

在山林里兜兜转转,折腾了两天,除了冷寒偶然摘到一些好的草药,蒋大壮背着冷寒窜来窜去,还嚼了两天的黄连之后,他们终于走出大山,站在一条小道上。

“冷姑娘,我们走出来了!”

“我看见了!”

“只是,冷姑娘,我们要往那边走?”

“往那边走都无所谓,我在想,我们要以什么关系出现在世人面前,才不会招来是非!”

不管往那边走,只要找到一个小镇打听打听,她就能拿出银票买了马车回清屏,去找思锦。

只是,她和蒋大壮要以什么关系,出现在世人面前。

“冷姑娘,我今年二十有九,不如,我暂时做冷姑娘的大哥,如何?”

“不好!”

“为什么?”

“因为,若是一旦有恶霸什么的看上了我,高价聘娶,你当如何?”

“额,这?”蒋大壮犹豫了,想了想才说道,“那以冷姑娘的意思是?”

“夫妻!”

“啊……”蒋大壮惊愕之后,连忙摇头,“不成,不成,冷姑娘,那样子,我占了你便宜,我,不成!”

“谁说,你是夫了?”

蒋大壮闻言,更转不过弯儿了。

“冷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是夫,你是妻,我女扮男装,你男扮女装!”

如此,妙哉。

“冷姑娘,你开玩笑的吧”蒋大壮震惊的问。

这,怎么可以。

太耸人听闻了。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蒋大壮看着冷寒,见冷寒一脸的认真,心知冷寒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冷姑娘,我这般高大,你那般小巧玲珑,我做娘子,不般配!”

“那你能够保护好,如花似玉的我吗?”

蒋大壮思虑了。

冷寒见机,立即说道,“若是有人调戏我,你会如何,是打回去,还是杀回去,还是和他讲理?”

“这……”

“算了,你别纠结了,咱们找个衣裳铺子,我买身男装,至于你吗,就做我的小跟班吧!”

“额……”

不用男扮女装了吗?

“冷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在男扮女装了吗?”

“难道你喜欢男扮女装?”冷寒反问。

蒋大壮咧嘴一笑,“不是啊,冷姑娘,我还是比较愿意做你的跟班,只是,冷姑娘,我没银子给你买衣裳,怎么办?”

“我说过要用你的银子了吗?”冷寒挑眉。

蒋大壮错愕,“那冷姑娘,你有银子吗?”

“我有没有银子,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也是哦,只是冷姑娘,我最先给你洗衣裳,并没有发现,你有银子,或者银票之内的啊?”

“不是说,钱财不露白么!谁知道,我要是把银票拿出来,你瞧见了会不会抢了银票,把我杀了,丢尸荒野!”

“不会,冷姑娘,你放心,我蒋大壮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冷寒嘀咕。

蒋大壮微微叹息,“那冷姑娘,我们要往那边走?”

“随便了!”

蒋大壮却犹豫了,弯腰把冷寒背在背上,歪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冷姑娘,我也不知道要往那边走,不如,我背着你,转个圈,然后决定?”

“蒋大壮,你能不能有脑子一些,往那边走!”冷寒说着,随手一指。

蒋大壮大喜。

背着冷寒就往前走。

其实,他就是希望冷寒指个方向,免得走错了方向,冷寒又要收拾他。

蒋大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见到冷寒杵的慌。

她说的话,他都会听。

甚至,有点盲目。

蒋大壮背着冷寒,路过一个小村,蒋大壮背着冷寒去找到一户人家,诚诚恳恳的说,他们是兄妹,去清屏投靠亲戚,结果盘缠用尽,希望好心人能够给点吃食。

老太太很热情,也很慷慨,见冷寒那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和蒋大壮的老实本分,心想着,这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家中长工私奔,立即回家拿了几个馒头,蒋大壮都欣喜的接过,千恩万谢。

然后背着冷寒继续往前走。

“你很开心?”冷寒问蒋大壮。

蒋大壮点头,“是啊,几日没吃到五谷杂粮,很是想念,冷姑娘,你受了伤,你多吃点,别饿着了!”

“那你呢?”

“我皮糙­肉­厚的,少吃点没事!”

冷寒不再多问,有一口,每一口的啃着手中的馒头。

对于前路,冷寒是一片憧憬,彷佛,回家的路,就在前方一般。

宁兰城。

当蒋大壮背着冷寒来到宁兰城的时候,恰逢一年一度的兰花节,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都带着兰花往这边赶,每一个人莫不是斗气昂扬。

希望可以得到宁兰城这一年的兰花魁首,更希望得到城主宁兰德飞的奖励。

上一年的兰花节,奖励是宁兰城中一座三进宅院,良田千亩,黄金万两,美婢十名。

不知道,今年的兰花节,奖励会不会更多。

“冷姑娘,你看大家,似乎都特别喜欢兰花呢!”

“你喜欢吗?”

“不喜欢,这种玩意,只可以看,又不能吃,我还是喜欢大米小麦,高粱玉米那些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冷寒闻言,一笑。

很淳朴的回答,却和她想的差不多。

钱不在多,够用够好,衣裳不在多,够穿就好。

“找个衣裳铺,咱们买几件衣裳,然后,再去医馆,我的腿……”

蒋大壮一听,连忙问道,“很疼是不是?”

“是,也不是!”

“冷姑娘,不是我说你,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难道疼不疼,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我哪有急?”蒋大壮说着,气恼,嘀咕道,“我没急,反正是你疼,又不是我疼,我急什么呢?”

蒋大壮说着,摇摇头,询问了几个人,才背着冷寒去了衣裳铺。

一路上,冷寒都低着头,让长发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如今,整个宁兰城的人,最在意都是兰花节,谁都不会去在意蒋大壮和冷寒这两个外乡人。

来到衣裳铺子。

掌柜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中年男子,不管是谁进门,富贵的,平穷的,他都一视同仁,热情招呼,就连蒋大壮和冷寒,也被很热情的招呼着。

“二位,你们是要买成衣,还是布料?”

“我家妹子要买成衣!”

掌柜闻言,看向冷寒,见冷寒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光洁雪白的额头,笑了笑,“姑娘,我立即换个丫鬟在伺候您!”

“不用,有包间吗?”

“有,有,姑娘,随我来!”

蒋大壮连忙背着冷寒,跟在掌柜身后。

进了包间,冷寒在甩了甩头发,露出一张,白皙美艳无双的脸,硬生生让掌柜看痴了过去。

蒋大壮瞧着,很是不瞒,咳嗽一声,掌柜回神,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姑娘莫怪!”

“掌柜,我要男装,你应该有我这个身材的男装吧?”

“有!”

“那就好,你去拿几套过来,我自己挑!”

“好!请问姑娘,要里衣亵衣,亵裤,鞋子一起配好吗?”

冷寒点头,“如此甚好!”

“那需要一丁点时间!”

“没关系,掌柜慢慢来就好!”

“那姑娘是自己买呢,还是给身边的公子也买几套?”

“自然都要买的!”

半柱香之后,掌柜拿着二十几套款式,颜­色­不一的男装过来,冷寒挑中了三套,一套纯白,一套断蓝,一套靛青,而给蒋大壮挑选的,三套都是靛青的衣裳。

“那个,冷,妹妹,我一套就好!”

冷寒眯眼,看向蒋大壮,蒋大壮剩下的话,立即被哽得吞回了肚子里,不敢在吱声。

“掌柜,一共多少银子?”

“十五两银子一套,六套衣裳是九十两,鞋子二两银子一双,姑娘六双鞋子,一共是十二两,全部一共一百零二两,姑娘给一百两就好!”

“掌柜,我本想还个价钱的,不过,希望掌柜能够替我保密一番,他日,若有人问起,掌柜一问三不知就好,所以……”

掌柜倒也听出了冷寒的意思,连忙说道,“这个,可以!”

“那,掌柜,能不能送我们几条发带,我的,最好和衣裳相配,至于我兄长的,给他两条靛青的吧!”

“好!”

发带嘛,一尺布下来,都可以做好几条,掌柜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掌柜让人把冷寒没有挑选的衣裳抬了出去。

冷寒拿起一套衣裳,甩给蒋大壮,“换上吧!”

“我……”蒋大壮本想说可以不换吗?

“换上了衣裳,把我送到医馆,你就可以走了!”冷寒不冷不热的说道,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抿茶。

蒋大壮听了之后,抓住衣裳的手一僵,“这就要分离了吗?”

“难道,你想跟我一起走?”

“冷姑娘,让我送你回家吧,等把你送到家,我就去清屏!”

“你是想要报酬吧?”

蒋大壮一听,怒了,“冷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蒋大壮虽穷,但是,却不是一个眼皮子浅,眼里只有报酬的人,你若是害怕我向你索取报酬,你大可不必这般,我把你送到医馆,走就是!”

“好吧,那就这样子吧!”

“你!”

蒋大壮有些气恼。

原以为,几日相处下来,他已经摸清楚冷寒的脾气了,却不想,她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很固执。

“进去换衣裳吧!”冷寒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房间,示意蒋大壮进去。

“哼!”蒋大壮冷哼一声,抱住衣裳进了内间,片刻之后,又探出头,“冷姑娘,我想洗个澡,再穿这衣裳,你看?”

“你事儿真多,出来吧,咱们付了银子,找个客栈,洗澡换衣,吃了东西,再去医馆吧!”

蒋大壮一听,欣喜的很。

毕竟,那衣裳好十几两银子一套,他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贵重的衣裳。

冷寒唤来掌柜,付了一百两银子,还跟掌柜换了一百两的碎银子,问道,“掌柜,你们这,可有供客人沐浴的地方?”

“这个?”掌柜犹豫了。

这个,他这还真没有。

“没有,是吧!”

掌柜点头,万般歉意。

“那好吧,掌柜的,你先出去一下,我把衣裳换了,不过,掌柜,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根拐杖?”

说着,放了五两银子在茶几上。

掌柜想了想,点了点头,拿了银子下去,蒋大壮立即把冷寒扶到内间,“你行不行?”

“难道,你想留下来帮我穿衣裳吗?”

被冷寒这么一问,蒋大壮立即红了脸,“不是,我这就出去,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什么都可以?”

蒋大壮本想说是,但是,一想到,冷寒其实坏的很,连忙说道,“不是!”然后出了内间,关了门。

却听见,内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蒋大壮忽然想起,那白皙如玉的肌肤,那柔滑细腻的亵衣亵裤,那……

啪,蒋大壮抬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混账,怎么可以,做对不起悠然的事情来。

怎么可以。

“喂,我好了,你进来扶我一下!”

蒋大壮闻言,推开内间的们,却见一袭白衣的的翩翩佳公子站在那,抿­唇­,浅浅的看着他,一头青丝挽起,用同样白­色­的发带绑在脑袋上。

有公子如玉,浅笑盈盈,炫目夺采。

“好看!”

冷寒笑,“真的?”

“恩恩,真的好看!”

“什么时候起,就连你这木头,也懂得欣赏了?”冷寒说着,随即又坐了下去。

小腿肚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她不能长期站着。

“我不是木头,我叫蒋大壮!”蒋大壮说着,弯腰捡起冷寒丢在地上的衣裳,准备打包带走。

冷寒闻言,错愕不已。

这家伙是要反抗了吗?

眼睁睁的看着蒋大壮把衣裳收拾好,打包,“冷姑娘,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情?”

“你说!”

“你以后对我,能不能不要冷嘲热讽的,好歹,我救了你,哪有人对待救命恩人,像你一般!”

“等等!”冷寒打断蒋大壮的话,“你说我,对你冷嘲热讽?”

她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啊,曾几何时,对他冷嘲热讽了,他还真看得起他自己。

“难道不是?”蒋大壮问。

冷寒看着一脸认真的蒋大壮,正如蒋大壮所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止救了她,还救了思锦,她对他,应该客气一些的。

“那好吧,我以后说话,尽量不冷嘲热讽你!”

蒋大壮恩恩的点了点头,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把新买的衣裳,包在一起。

冷寒瞧着,“你真不把身上的衣裳换一下吗?”

“那衣裳那么好,我这身臭气哄哄的,等找个地方,洗了澡,再换!”

“随便你吧!”

冷寒也不爱勉强别人,也就不再理会蒋大壮。

恰巧掌柜准备好了拐杖,在门口敲了敲,蒋大壮去开门,接过掌柜手中的拐杖,“谢谢你,掌柜,我们马上就走了!”

掌柜闻言一笑,感激不已。

倒不是他撵人,而是有客人要用包间,这才……

蒋大壮背着包袱,一手扶住冷寒,两个人慢慢的走出了衣裳铺。

“冷姑娘,我真的把你送到医馆后,就?”

“蒋大壮,我跟你一起回清屏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蒋大壮闻言,吓了一跳,“冷姑娘你,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去清屏,刚好,我在那里有一个亲戚,我可以去投靠他!”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不赖着要以身相许之类的,都好。

他也可以照顾她,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娶她之外。

他的心,只有一颗,不能娶了人家,却不怜惜,不爱,这是对姑娘最大的伤害。

他蒋大壮做不来这种祸害人的事情。

两个人出了衣裳铺子,就引来无数侧目,很多未嫁姑娘都冲着冷寒直瞧,毕竟,宁兰一下子出现一个佳公子,还这般英俊,让众多姑娘芳心涌动,却在看见冷寒手中的拐杖之后,一个个暗自叹息,收回了爱念的目光。

再英俊又如何,可惜是一个瘸子。

她们可不要嫁给一个,只有外表,却无健康的瘸子。

至少,一路走到医馆的途中,冷寒得到的目光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冷寒索­性­不去医馆了,和蒋大壮说了一句,倒是让蒋大壮笑了起来。

“你真是坏!”

“我坏吗?”冷寒问。

蒋大壮本想点头,随即又害怕冷寒捉弄他,连忙摇头,“不,是我说错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兜兜转转好几圈,才找到客栈住下,冷寒点了饭菜,蒋大壮却要了热水,沐浴换衣。

等到蒋大壮洗好澡,换好衣裳,清清爽爽的出现,嘴角还含着淳朴敦厚肆意的笑,让冷寒多看了两眼。

“哇,这么多好吃的!”蒋大壮说着,舔了舔嘴­唇­。

咽了咽口水。

“吃吧,看在你这几天,背着我到处走的份上,犒劳你的!”

“呵呵,冷姑娘,你客气了!”蒋大壮说着,拿起筷子,夹了菜,准备自己吃,却鬼使神差的放到了冷寒的碗里。“冷姑娘,你受伤了,多吃点!”

冷寒错愕,却点点头,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来。

菜肴味道一般,和她做的,没法比,倒是蒋大壮吃的津津有味,一副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的样子,让冷寒瞧着,胃口也好了不少。

四菜一汤,三碗米饭,冷寒只吃了十分之一,剩下的,都进了蒋大壮的肚子。

“你会不会太撑了?”冷寒问。

真不敢相信,那么多东西,他为了不浪费,全都吃了下去!

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笨?

蒋大壮摇头,“倒了可惜!”说完之后打了一个饱嗝,冲冷寒一笑。

“下顿我少点两个菜,你别把胃给撑着了!”

蒋大壮没有吱声,却淡淡的笑了起来,至于为什么笑,蒋大壮自己都不明白。

总觉得冷寒对他,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冷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回清屏?”蒋大壮问,有些归心似箭。

心中也担心,就这么在外耽搁着,木林要是到了清屏,没有他的消息,怕是要急坏了!

冷寒摇摇头,“暂时不急,我有件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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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瞧蒋大壮顺眼多了

( 对于冷寒的决定,蒋大壮不懂,而他又心急着回清屏,连忙说道,“是什么大事吗?”

冷寒挑眉,面对蒋大壮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冷寒撇嘴,反问道,“一个三进宅院,一万两黄金,美婢十名,难道不是大事?”

这,这?

蒋大壮沉思片刻,就明白了冷寒的意思

来到宁兰城,他也听说了,宁兰城有个兰花节,奖励丰厚,可是,他们,他们……

奖励丰厚,蒋大壮也动了心,就算得不到魁首,得点小奖励也是好的

至少,努力过

最主要,他做不到,丢下冷寒,独自先走

“可我们没有兰花艾而且,我也不会养兰花!”

“笨,没有兰花,我们可以去卖,去山里找,再说了,你不会养兰花,并不代表我也不会啊”

蒋大壮搔搔头,“是哦,可是,冷姑娘,我可是一个子都没有的,那买兰花的事儿,我帮不上忙!要不,我去问问,哪里需要帮工的,我去做工,赚些银子回来,再去买兰花吧!”

见过老实本分的,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冷寒看着蒋大壮,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娘肚子里去,重新再造

扭开头,淡声说道,“你去叫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换衣!”

蒋大壮闻言,见冷寒不愿意再提兰花的事情,心放回肚子里,应了一声准备出去

冷寒立即唤住他,“你顺便去找个姑娘过来,记得,不要漂亮,只要手脚利落,本份的!”

“冷姑娘,找姑娘过来,做什么?”

“做什么,除了伺候我沐浴洗澡,还能做什么?”冷寒说着,挑眉,“难道怕你夜晚孤枕难眠,找来伺候你绫罗帐内潇洒风流吗?”

蒋大壮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摆手摇头,“冷姑娘,你莫要这般说,我,我晚上一个人睡得着,我这就去给你找人!”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冷寒瞧着,有些气急

如果不是她现在腿脚不便,她真想丢下蒋大壮,独自离开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共同语言,察言观­色­,还不如思锦一个小孩子

蒋大壮来到客栈大厅,找到掌柜,“掌柜,我想找个姑娘!”

掌柜一听蒋大壮这话,眉头蹙起,脸上的笑也僵了僵,才冷冷的说道,“公子,你若是要找姑娘,可以去勾栏院,我这是客栈,可不是那种下流的地方!”

“这,掌柜,你误会了!”蒋大壮连忙解释,却继续说道,“是我家公子,他习惯了女子的伺候,这不,要沐袁这……”

“哼,我这没有!”掌柜说着,斜眼看着蒋大壮

虽然大户人家是有丫鬟伺候老爷少爷沐浴的,但是,他这可不是大户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栈而已

掌柜明明白白的拒绝,让蒋大壮纠结不已

要怎么回去和冷寒交代?

而房间里,冷寒泡在浴桶里,惬意非凡,还掬水扑在脸上,受伤的脚搁在浴桶边缘,还哼起了歌曲

待蒋大壮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冷寒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斜靠在椅子上,惬意喝茶

“冷姑娘,你……”

“我怎么了?”冷寒问

蒋大壮气急,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追究,只得愤愤的坐在椅子上,冷寒起身,颠簸着走到蒋大壮身边,倒了水递给蒋大壮,淡声说道,“想明白了吗?”

“不明白!”

“也是,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冷寒说着,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柴水溢出

蒋大壮错愕

看着那茶水溅在桌子上,慢慢的溢开

“为什么?”

“为什么?”冷寒自问

蒋大壮想要碌碌平庸一辈子,关她什么事,她何苦吃饱撑着,为别人做嫁衣

“或许,是想感谢你,在我们呣子,最颠沛流离的时候,你出手拉了我们一把吧!”

呣子?

蒋大壮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冷寒,“你有孩子,你成亲了,你……”

“你的问题真多!”冷寒不满的睨了蒋大壮一眼,自己倒了茶水,喝了起来

“不是,冷姑娘,你真的成亲了吗?”

“我丈夫死了,我是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八岁儿子讨生活!”

蒋大壮听着,有些红了眼眶,“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冷寒摇摇头

若是没有人刻意的迫害,她和思锦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不过,世间,又有哪件事是顺风顺水的

“冷姑娘,那你儿子呢,你一个人在外,他……”

“他会好好的,在家里等我回去!”冷寒说着,歪头看向窗户外,在那远方,她的亲人,正殷殷盼望她回去

可是,这是一个难得赚银子的机会,她不想错失

因为很多时候,若是没有了银子,根本办不成任何一件事情

思锦,你会懂的,是吧

蒋大壮看着眼眸里,毫不隐藏思念的冷寒,小声问道,“冷姑娘,你是清屏人吧?”

冷寒闻言,回神,看着蒋大壮,“难为你还能够想的明白!”

蒋大壮没有说话

曾几何时,他也是聪明的,自从得知心爱的女子,已经死去,他已经破罐子破摔,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想去争,也不想去抢,如今他还活着,也是为了家中的父母

尽量赚些银子,给他们寄回去,他不能承欢膝下,至少,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安度晚年

“蒋大壮,你会武功吗?”

“会!”蒋大壮很肯定的说道

“厉害吗?”

蒋大壮摇头,“不清楚,我没和人交手过,第一个师傅说,不许我轻易出手,我一直谨记,除了那次救那个孩子,我没出手过!”

那个孩子,应该是指思锦吧

冷寒这么想着,淡笑道,“你还有好几个师傅?”

“不,我只有两个师傅,第一个师傅还健在,第二个师傅已经仙去!”

冷寒没有在继续问,不过,倒是想试试蒋大壮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不能保护自己

至少,在自己腿伤痊愈之前

“蒋大壮,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蒋大壮问

冷寒似笑非笑的说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只是,冷寒带蒋大壮去的地方,却是一家赌场

蒋大壮在赌场外,死活不肯进去

“走啊”冷寒催促道

蒋大壮摇头 ... [,]

(,“少爷,不可,这是赌坊,我不能进去,少爷,你也不能进去,都说,十赌九输,咱们是贫苦人家,没那么多银子来输,做不来那善财童子所做的事啊”

冷寒闻言,翻了翻白眼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乌鸦嘴,她都没去一试身手,他倒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冷着脸问道,“你走还是不走,不若是不走,一会我把银子输光了,就把你抵押给这家赌坊,让你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苦力!”

“为什么?”

蒋大壮震惊了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她输了银子,关他什么事啊

“你问那么多为什么做为什么,进还是不进,男子汉大丈夫,有骨气勇气一点,成吗?”冷寒说完,也不管蒋大壮跟上没有,一拐一拐的进了赌坊

留蒋大壮在外面,犹豫,纠结,最后还是怕冷寒一个女子,在赌坊吃亏,心一横,追了进去

一进入赌坊,吆喝声传来

蒋大壮无心去看,只得四处寻人

却见冷寒在摇­色­子处,正拿着一锭银子,准备压下去

蒋大壮一见那是五十两银子,心疼的他连忙跑过去,不顾一切用大手包住冷寒的小手,不让她把银子压下去

“放手!”

冷寒厉声呵斥,想要挣回自己的手,却奈何不了蒋大壮气的她狠狠的用拐杖敲在蒋大壮的脚背上,疼的蒋大壮呲牙

“唔……”

蒋大壮低呼,却死活不肯松手

那可是五十两银子艾不是五文钱,也不是五钱银子,是五十两艾在乡下,可以买一个小院子了

绝对不能,让她压下去

“蒋大壮,你松手不?”

蒋大壮很坚定的摇头,“不放,除非你跟我离开!”

“不可能!”

只是冷寒话才说完,蒋大壮却不顾一切的拦腰打横抱起冷寒,大声嚷嚷道,“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天艾这,这……”

“难道是那个关系?”

那个关系,莫非是断袖?

一时间,赌坊沸腾了,一个个都不下注了,双眸滚热的看着蒋大壮抱住冷寒往赌坊外走

尤其是那个受,面­色­真是好啊

冷寒涨红了脸,趴在蒋大壮胸口处,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疼的蒋大壮倒抽一口气,却硬生生忍赚不松手,抱着冷寒走出赌坊之后

才把冷寒放下

“蒋大壮,你死定了!”

蒋大壮也不服软,“你疯了,那是五十两艾你真舍得压下去!”

“五十两算什么,你懂个屁!”

“你,你说脏话!”蒋大壮错愕的看着冷寒,难以接受

她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说脏话

“说脏话,蒋大壮,我告诉你,现在,立即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从此之后,咱们谁也别管谁,你要是敢再拦着我,我要你好看!”

蒋大壮看着暴怒的冷寒,越发的气结,呼出几口气之后,才说道,“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若是她腿完好,蒋大壮会更加明白,她的不可理喻

因为,她一定会暴揍他一顿

这个家伙,欠收拾

蒋大壮瞧着,摇摇头,“算了,我们本无关系,我又有什么资格管你,那个,你好自为之,我走了,你保重!”

蒋大壮说完,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冷寒瞧着,心有些难受,却选择漠视,直到看不见蒋大壮的身影,嘴­唇­紧抿,动了动,才一拐一拐的再次进了赌坊

蒋大壮走了几步,躲在转角处,悄悄打量冷寒,却见冷寒又进了赌坊,一时间,心头什么滋味都有

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倔?

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是有感情的,至少,她会听他的劝,却不想,她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沮丧的靠在墙壁上,却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回清屏吗?

一时间,蒋大壮还真丢不下冷寒

而冷寒重新回了赌坊,引来不少的侧目,尤其见她身材娇鞋还有些瘸,好多人都像上前调侃几句,却见冷寒眸子如寒冰,瞄过之处,那些赌鬼一个个咽了咽口水

这般强势凌厉的眸子,怎会是个受?

迈出的脚步,慢慢的缩回,然后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赌博,押注

冷寒再次来到摇­色­子的位置,看着那摇­色­子之人,待他摇好之后,把­色­盅放在桌子上,吆喝道,“买大买鞋压定离手!”

冷寒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把五十两压在了大上

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毕竟,五十两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连摇­色­盅的人,也微微顿了顿,然后待大家压好了大鞋才打开,“五五六,大!”

第一把,冷寒压大,赢五十两

第二把,冷寒压一百两上去,压鞋又赢一百两

第三把,冷寒压一百两上去,压鞋赢一百两

第四把,冷寒压二百两上,再次赢

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站在冷寒身后,跟着冷寒压

半个时辰之后,冷寒面前,已经堆满了银子,冷寒索­性­在赌坊换成了银票

一算,足足三千两

那摇­色­子的人,终于汗流浃背,朝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个人立即下去,片刻功夫之后,上来了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兰花节,倒是吸引了不少高手前来!”

锦衣男子说着,含笑的看向冷寒,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更有暗沉的杀气

冷寒平静而立,抬眸,朝男子淡淡一笑

好一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脸,若是女子,稍作打扮,怕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这是宁宇阳对冷寒的第一眼印象,只是,待他仔细打量冷寒,却看见冷寒白皙的耳垂上,有一个耳洞时,却笑的温润起来

冷寒却气恼因为,身份被人看穿了

尤其是宁宇阳的眼神,太具侵略­性­,让冷寒非常不舒服

“小公子,不如,本少今日陪你玩一把,如何?”

冷寒本想说,没兴趣,但是,三千两,买一株极品兰花,怕是不够,索­性­温婉一笑,“好艾只是,我只有这么多银子,若是玩的太大,我可玩不起!”

宁宇阳笑,“公子放心,那就以你面前的银子为筹码,你若赢了,我赔你六千两,若是公子输了,不止输了银子,还要答应本少一个要求!”

冷寒闻言,微微摇头,“不妥!”

... [,]

她可不是傻子,尤其是身份被看穿,却未被揭穿的情况下

“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银子归你便是,可若是在答应什么要求,我宁愿不玩了!”

宁宇阳可不愿意了,毕竟,面前的女子,娇俏温婉可人,尤其面容风华绝丽,历经花丛中的他,还未见过如此美艳倾城又聪明的女子,错失可不美妙

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样子,姑娘,咱们玩两把如何?”

“一把三千两银子?”冷寒问

“是!”

冷寒摇摇头,“我只有三千两银子,所以,只能玩一把!”

意思很简单,一局定输赢

“那好吧!”

宁宇阳说着,看着面前的­色­盅,问冷寒,“是公子先请呢,还是本少先来?”

“公子先吧!”冷寒说道

宁宇阳点头,扣住­色­盅摇晃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打开引来一片惊呼

“三个六,豹子!”

冷寒瞧着,微微叹息,“哎,看来,我是输定了!”

“不,公子,若是你也摇出三个六,也算你赢,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公子可要把握好,莫要错失了才是!”

话,还是那句话,却有好几种意思,冷寒听懂了,却装作不知,

眼眸瞬间锪,“真的?”

那张本来就绝­色­倾城的脸,越发妩媚动人

“是!”

宁宇阳说着,把­色­盅推到冷寒面前,冷寒伸出手压赚冲宁宇阳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公子请!”

冷寒点头,把拐杖靠在赌桌上,然后双手拿起­色­盅,摇晃起来

面­色­平静,摇晃­色­盅的手却行云流水,云淡风轻,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行家

宁宇阳瞧着,忽然笑了起来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今日,他这银子,输的倒也心甘情愿

冷寒把­色­盅放在桌子上,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下,打开

“哇,是三个六啊”

“是艾想不到,这位小公子,有点实力!”

“可不是,可不是!”

冷寒朝宁宇阳抱拳,“承让了!”

宁宇阳扬手,接过下人递来的银票,推到冷寒面前,问道,“公子,不知道,咱们可否玩一把大的?”

“不了,今天,我只玩这一把,若是你想,不如我们约好,明日如何?”

宁宇阳点头,“好!”

今天和明天,也没多少差别

冷寒收起银票,放好,才握住拐杖,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宁宇阳忽然开口,“公子,见你腿脚不便,需不需要替你喊一辆马车,送你回去?”

冷寒汀脚步,冲宁宇阳摇头,“谢公子好意,如今风光正好,我想在外面走走,透透气!”

宁宇阳也不再多言

他倒要看看,她一个瘸子,带着几千两银子,在大街上走,能不能保得住

毕竟,宁宇阳已经瞧见,好多双眼睛,已经如苍蝇见了­肉­一般,盯住了她

待冷寒走出赌坊之后,宁宇阳才吩咐道,“你们派几个人跟着,只是简简单单的瞧着,不要妄动!”

“是!”

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冷寒左右张望

她可不相信,蒋大壮会自己走了,只是这愚笨的家伙,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难道,因为,她的执着,他弃自己而独自先走了?

冷寒忽然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悲哀

站在原地,抬头看天,天空明朗,秋高气爽,当然,冷寒也很引人注目,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瞧着冷寒,都情不自禁红了脸,可在看见冷寒手中的拐杖时,眼眸里的爱慕顿时变成同情

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只在乎容貌,不在乎冷寒瘸子的大婶,上前询问,“小公子,你成亲了吗?”

冷寒闻言,低头,眼睛账眨,才说道,“小可已成亲,孩儿已八岁!”

“啊……”

成亲了艾那还真是可惜了呢

而蒋大壮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嘀咕,“凭什么她不管男装女装,都那么引人注目,不止吸引大老爷们,还吸引老少娘们!”

可蒋大壮嘀咕虽嘀咕,随着冷寒的走动,还是注意到跟在她身后,那些个不怀好意的男子

可偏偏冷寒,好像不知道一般,越走越偏僻

急的蒋大壮连忙跟上

直到冷寒不识路,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那些一直尾随的尾巴,才得意洋洋的走出来

“呵呵,小兄弟,今天赢了不少哈!”

冷寒靠在墙壁上,让受伤的腿好好休息,似笑非笑赞同的点点头,“的确赢了不少,怎么,你们要借点去用用吗?”

“如果小公子愿意,那是极好的!”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们打算硬抢吗?”冷寒问

“若是公子不愿意,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冷寒闻言,也不急,慢悠悠的唤道,“蒋大壮,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把这些人给收拾了,我腿疼!”

声音不再僵硬,有了姑娘家的娇嗔

听得蒋大壮­鸡­皮疙瘩抖了一声,因为,他知道,冷寒这般说话,一定是生气,恼怒了

想也未想,低着头走出,抬眸微微打量冷寒,消,她没怎么生气

那些个人一见冷寒还有一个这么高大威武的帮手,都有些发杵,却想着冷寒怀中那几千两银票,想要拼死一搏

“兄弟们,咱们人多,他们只有两个人,一起上,害怕弄不过一个瘸子和一个傻大个!”

其中一个人开了口,另外的人立即附和

毕竟那么多银子,若是得到,还真能好好的过一段日子

蒋大壮闻言,急坏了,可冷寒偏偏不冷不热不急不躁的靠在墙壁上,“蒋大壮,你过来!”

“哦,好!”蒋大壮应了一声,连忙跑到冷寒面前,把冷寒护在身后

“那个,冷……,少爷,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冷寒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成,我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好好保护我啊”

“啊……”

蒋大壮错愕

“是什么艾你不是有武功么,他们上来一个,你打一个,上来两个,你打一双,记赚下手不能太狠,太狠会把他们打死的,你只需把他们打残废就好了!”

蒋大壮听冷寒这么一说,嘴­唇­抽了又抽,却点头,“成,我尽力而为!”

那些地痞见蒋大壮和冷寒这般目中无人,相视一眼,朝蒋大壮扑来,眼看就要打到蒋大壮,蒋大壮抬手去挡,却把一 ... [,]

(个人硬生生的震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哇塞,这么厉害!”

这是冷寒的惊呼,她虽然在试探蒋大壮的武功,但是没有想到,只是随意那么一抬手,就把人震飞了出去,给弄成了重伤,毕竟换成她,是做不到的

那些地痞见兄弟被收拾了一个,不甘心,准备一起上

蒋大壮抬手,“那个,你们千万别乱来,我没出手过,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要是伤到了你们,我可不负责!”

好吧,这话,就是赤­祼­­祼­的挑衅啊

冷寒听着,噗嗤笑了出来

这个蒋大壮,如果不是装的,还有点意思

蒋大壮真的只是用手臂去挡一下,或者推一下,可那些地痞就像是泥巴做的一般,被蒋大壮碰到之后,甩出去,倒在地上,几乎都是口吐鲜血

待所有人全部推倒,蒋大壮才走到冷寒身边,只见衣摆上,沾染了血迹,顿时心疼的很,愁苦着脸,看着冷寒,“少爷……”

“蒋大壮,你以后做我的壁吧,一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如何?”

“额,五十两?”蒋大壮重复

一年下来,就是六百两,太,太多了

“怎么,你不愿意?”

蒋大壮闻言,立即摇头,“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

“成交!”

蒋大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冷寒的壁,至于为什么答应,蒋大壮背着冷寒来到一家兰花馆,冷寒和蒋大壮准备进去,可守门的却说,进门要一百两银子一人

冷寒闻言,惊愕

这不是明抢么

“会不会太坑了?”冷寒嘀咕

那守门的却满脸骄傲,彷佛冷寒这般的问题,他早已经遇上了千百万遍,­阴­阳怪气的说道,“哼,这可是宁兰城最好的兰花馆,里面什么兰花都有卖,若是连一百两银子的进门费都付不起,又怎么可能买得起里面的兰花?”

冷寒想,也是

“这兰花馆的主人是谁?”

“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的兰花,包罗万象,不怕你想不到,认不出,就怕你付不起银子!”

这么牛叉?

“那是终身制呢,还是一次­性­?”

“什么终身制,一次­性­的?”

“我的意思,付一次银子,以后都可以免费看吗?”

“怎么可能!”

原来是付费一次,看一次啊

怪不得,这么门可罗雀的

但是,她的确闻到了极好闻的兰花香气,从屋子里传出来

冷寒想着,摸出两张百两银票,准备递给守门的,蒋大壮却立即拉住冷寒的手,“那个少爷,你进去就好,我在门口等你!”

冷寒看着蒋大壮的爪子,又没经过她的允许,抓住了她的手,抬头,­阴­沉沉的看向蒋大壮,蒋大壮瞧着,连忙松开了手,冷寒把银票递给守门的,­阴­森森的说道,“还不扶着我?”

“哎,是!”蒋大壮应声之后,连忙扶住冷寒

小心翼翼,不敢大意

心中却心疼死那一百两银子了,那可是他两个月的报酬艾不知道冷寒会不会从他的薪水里扣去

若是扣去,那那……

蒋大壮想着,才看向冷寒,却见冷寒轻轻的推开他,一拐一拐的朝架子边走去

这里面的兰花,和蒋大壮印象里的,差别太多太多

不管是叶,还是花骨朵,还是姿态,和曾经在乡下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尽管在京城,也看见过不少兰花,但是,和这里面的,都没法比

快步走到冷寒面前,“少爷……”

兰花抬手,阻止蒋大壮接下来的话,朝一盆只有修长浓墨绿­色­叶子,三两个花苞骨朵,还未盛开的兰花走去,站在兰花面前,低头,闭眼,轻嗅

是它

这是一盆蕊蝶,只是不知道,它开出来的花,是什么样子的?和曾经见过的,是否一样

只是,冷寒在看见兰花边上的标价时,错愕了

五百两

那么也就是说,这盆兰花的主人,并不认识它

那还真是极好的

而兰花馆的掌柜也在招呼好别的客人之后,连忙赶过来,“公子,可曾看中什么?”

冷寒点头,抬手指了指蕊蝶,“我看中这盆了!”

“客观,这只是一盆普通的兰花,公子要不要往二楼,或者后院瞧瞧?”

冷寒摇头,“不必了,最好的已经在面前了,何必舍近求远!”

冷寒说着,数了五百两银子,递给掌柜,却对蒋大壮说道,“蒋大壮,带着兰花,咱们走!”

“好!”

蒋大壮抱着兰花跟着冷寒身后,再看了看手中值五百两银子的兰花,顿时觉得冷寒,好败家

回到客栈,冷寒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倒是蒋大壮,很认真的盯着兰花,目不转睛,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惊慌的不行,生怕把兰花吓坏了,或者弄坏了

冷寒看了蒋大壮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却换来了客栈的伙计,给了五两银子,问了许多

然后得知,兰花节在半个月后举行,今年魁首的奖励是一座三进宅院,一万五千两黄金,美婢女二十名,又比如,宁兰城有一半产业都属于城主宁兰德铮那些赌场也属于少城主宁兰宇阳,妓院酒楼大部分亦然

冷寒就明白为什么奖励这么丰厚了

看着几天,来宁兰城的人,就知道,这消费,怕是极大的

当然,第二名,第三名也是不错的,比如第二名少了二十名美婢,第三名却是连黄金也没有了

冷寒想着,消靠着这盆蕊蝶,可以得个第二名,她最想要的,还是黄金万两

因为,她还打听到了,一两黄金,可换十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大财富,等回去之后,和稽文澜,李云锦摊牌,她也有底气些

然后冷寒起身看了兰花,心中立即决定,要给它换一个花盆,再给它弄些营养肥沃的泥土

“喂,蒋大壮,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弄辆马车翱”

蒋大壮闻言,看着冷寒,“你是主子,听你的!”

“哟呵,蒋大壮,想不到,你倒是把你小跟班的绝­色­演绎的很好,既然如此,我给你银子,你出去给我买匹马,弄辆马车回来吧!”

“我……”

“是艾就是你,难道你要我这个瘸腿的人去吗?”冷寒反问

蒋大壮摇头,“当然不是,我去,但是,你千万要把兰花照顾好,很贵的呢!”

“废话,我还指望着它赚一笔呢!”

然后回去,带着思锦远走高飞,离开那乌烟瘴气的皇位争夺

“呵呵,那我 ... [,]

(去了!”

冷寒点头,给了蒋大壮二百两银子

蒋大壮接过,觉得,那两张轻飘飘的银票,很重

然后出去买马,买马车

买了马,马车,马鞍,蒋大壮桥马,站在城门口,看向远方他很想回清屏去,很想很想可,他又不能丢下冷寒不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丢不下

微微叹息一声,回了客栈

却见冷寒不在房间,而那盆价值五百两的兰花,就那么孤零零的摆在桌子上

蒋大壮气恼

在冷寒小解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劈头盖脸的责问,“冷姑娘,我知道你有银子,但是,你能不能好好对待这盆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兰花,下次,你能不能不要把它随随便便的放在这,要是被人抱走了,怎么办?”

“抱走了再买一盆呗!”冷寒不冷不热的说道

大姨妈来,她肚子疼死了

根本没力气和蒋大壮纠缠,索­性­倒在床上,拉了薄被,盖住

蒋大壮再笨,也看出来,冷寒不适,连忙走到床边,问道,“你怎么了?”

“哼!”冷寒低哼一声,扭开了头

只是,因为疼痛,汗水冒出额头

蒋大壮瞧着,吓了一跳,“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冷寒本想阻止,可蒋大壮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炷香之后,蒋大壮请了大夫进来,冷寒已经疼的上气不接下气,面­色­通红,蒋大壮连忙说道,“大夫,你快给我妹子瞧瞧,她疼的厉害,是不是……”

大夫年纪五十多岁,胡须长长的,一见冷寒的容貌,再瞧冷寒的装扮,也不多说,给冷寒把脉,片刻之后,才说道,“宫虚体寒,寒症严重,夫人,你可要好好调理,不然……”

冷寒闻言,眉头蹙起,“大夫,你能说清楚一些吗?”

“夫人,你生孩子的时候,一定没有好好的调理,才导致宫虚,后来月事来时,怕也不曾好好收拾,夫人,恕老夫冒犯,夫人怕是半年不曾来月事了吧?”

冷寒闻言,错愕

点头,算是默认了大夫的话

蒋大壮却羞红了脸,出去也不是,留在原地也不是

“大夫,你给开个药方吧!”

“药方倒是容易,夫人以后若是还要孩子,必须好好静养,否则……”

后果是什么,冷寒已经清楚明白

“大夫,你放心吧,我会的!”

冷寒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满不在乎,她根本没打算嫁人,更别说生孩子了

孩子,思锦一个足矣

冷寒不在乎,蒋大壮却很在乎,送了大夫,去抓药,熬药,把一切都处理的妥妥帖帖,倒是让冷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喝药了!”

蒋大壮说着,推开门进来,见冷寒又疼的在床上打滚,蒋大壮瞧着怜惜

“很苦吧?”冷寒问

蒋大壮端起碗,浅浅尝了尝,才一本正经的说道,“还好,没有那几天给你嚼的那个药苦!”

冷寒闻言,呵笑出了声

勉强坐起身,伸出手,“把药碗给我吧!”

蒋大壮却摇摇头,“你疼的不轻,好好坐好,我喂你!”

蒋大壮说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调羹,坐在床边,舀了药喂给冷寒

冷寒怔怔的看着蒋大壮

多少年以来,除了思锦,蒋大壮是第一个喂自己喝药的男子

“看着我做什么,快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大夫说了,你喝了这药,腹痛就会好许多!”

“蒋大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干­嘛这么问,对一个人好,还需要为什么吗,冷姑娘,别犹豫了,快把药喝了吧!”

冷寒看着蒋大壮,低下头,想了想才说道,“把碗给我,我自己喝吧!”

说完,接过蒋大壮手中的碗,拿出调羹,仰头一口喝下碗中浑浊苦涩的药汁,眉头皱紧,最后把空碗递给蒋大壮,“快拿走,苦死我了!”

难得一次,露出女子该有的娇羞,撒娇

蒋大壮瞧着,有些回不过神

“蒋大壮,有糖吗?”冷寒问

蒋大壮闻言,回神,“你刚刚说什么?”

“呆子,我问你,有糖吗?”

蒋大壮摇头,“没艾我不吃糖,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吗?”

“药苦,我想来颗糖甜一下!”

“那我去厨房问问,你等等哈!”

“快去,快去!”

冷寒催促道,顿时同情的想起那几日,蒋大壮天天嚼黄连的样子

不免,笑了起来

蒋大壮找来了糖,冷寒含在嘴里,苦涩才少去许多

后来几日,蒋大壮都会在给冷寒喝药的时候,准备几颗糖,让冷寒喝了药之后,甜一下,尽快去了苦涩

五天之后,大姨妈走了,冷寒的经过和几日的调养,也好的差不多

才张罗着,去兰花节处报名

可冷寒没有想到,这兰花节,真是处处要银子,而且,想要参加,要求还真是多

“我们还要报名吗?”蒋大壮小声问

“报,为什么不报,就算不能得第一,得第二也是好的,走,咱们报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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