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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2)
追求程韵这件事就像许多年轻人悬而未决的梦想一样，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
好在方若鸣还算幸运，跟程韵的座位离得不远。每天能在上课的时候偷看几眼程韵美丽的侧脸，他也算满足了。
“昨天那集真够惊险，琼斯差一点就被压在大楼底下了……”
尽管一直都无视美剧，经过周围这些人的熏陶，方若鸣还是偶尔能听懂他们聊天的大致内容。
像此时，程韵旁边的班上有名的另一位美女张琳就正在感慨昨天一部《乍见天使》的剧情，说到紧张处连连啧嘴，一副女脱口秀表演家的模样。
“是啊，不知道下面会碰到什么。很久没看这种超能力电视剧了，《乍见天使》制作成本超高，应该还有更精彩的。”
程韵平时言辞锋利，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可是只要一聊起美国电视剧，就立刻恢复到女中学生原该有天真状态。
他们的兴奋让方若鸣更加郁闷，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恨恨地小声说道：“说得那么热闹……不还是得等一两年才能看完一部剧集么，何苦呢？”
方若鸣的声音很小，简直就是哼哼，没有谁能听清，却奇怪地引来了程韵的扭头注目。
只是一瞬间，如果不是程韵独有的那种明亮目光，方若鸣几乎要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那个……”
刚想解释自己没有诋毁美剧爱好者的意思，程韵已转过身去。方若鸣知道此时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只能继续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眼睁睁看着郑旭生跟程韵谈笑风生。
郑旭生是优等生，自然跟成绩中等的方若鸣根本玩不到一起去，因此方若鸣一直很讨厌这个看上去忠厚又俊朗的同学。而且郑旭生似乎也对程韵有点想法，这才是他让方若鸣不爽的主要原因。
趴在桌子上看程韵跟郑旭生有说有笑，方若鸣心里极度别扭，心里第无数次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回家恶补一下美剧和电影，以争取跟郑旭生同台竞技的机会。如果连第一回合都没开始就败下阵来，这才叫失败中的失败。
郑旭生固然讨厌，方若鸣现在在乎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刚才似乎感觉到程韵对自己的关注，但抬头看了几眼程韵，程韵却一直跟同学聊得兴高采烈，没有丝毫关注自己的意思。
“难道是幻觉？”
终于熬到没有班主任监督的菜市场般的自习课结束，同学们各自道别，抓起书包离开学校。
方若鸣慢吞吞跟在人群后面，看着程韵清秀又有些孤单的背影，心中颇不是滋味。
回到家，方若鸣习惯性地坐在电视前，刚摸上游戏机手柄，就想起程韵的背影，他咬咬牙，放下游戏机手柄，低头打开了DVD机。
方若鸣家庭条件属于中上水平，家里自然各种影音设备一应俱全，连电视都是最新的大屏幕液晶。然而就算对着这样的环境，方若鸣仍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看电影的欲望，仿佛天生就与电影绝缘。
坐在电视前磨蹭了大半个钟头，方若鸣才把手中的一张碟片放进去。
这是号称已经出了BLUE RAY版的《变形金刚》高清DVD。想起小时候对《变形金刚》的热爱，方若鸣觉得若要根治自己不爱看电影这毛病，可以试试从这部电影开始。
老爸老妈估计又出去应酬了，缺少家庭爱的少年独自坐在沙发上，意兴阑珊地按动了遥控器。
屏幕上闪过钢铁面具和太空中地球的远景，略带着一丝苍凉的背景配乐中，几团火球缓缓从天而降。
看到这一幕，方若鸣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就在今天自习课上，睡着的时候自己似乎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梦。火红的天空被什么东西切开，几道光芒从天空中笔直落下。可惜醒了之后光顾着看程韵了，没能好好回忆那段梦。
电视上的剧情继续向前推进，人类的小伙子在汽车人的帮助下泡妞。这一幕让方若鸣心里有点发酸——就连电影都知道想和不同生活圈子的姑娘交往需要奇迹，相比之下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就更加令人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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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3)
想到程韵那淡淡微笑的脸，方若鸣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绝望。已经同窗半年，周围同学连程韵家住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大概是因为一边看电影一边胡思乱想的原因，方若鸣这一次居然没有睡着。
《变形金刚》已经播了一半，剧情开始渐入佳境，天空中的巨大钢铁生命就要降落在地球上了，就在这时，方若鸣听到一声轻微的噼啪声。
声音来自DVD机右侧，顺着声响看过去，一部颇具“古风”的大屏幕手机静静躺在DVD机旁边。方若鸣仔细看了几眼，这不是父母平时使用的手机，那古旧的外形，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了。
老妈最近迷恋电视购物，大概又是一时冲动买回来，结果又嫌不好看，就扔在那里了。
方若鸣挪了一下ρi股，没有起身。剧情正是关键时刻，他懒得去拿走手机，而且那手机似乎还在充电中。
雄壮的音乐声中，外星人开始降落地球，汽车广告乱舞，方若鸣看得心潮澎湃，其实主要是在激动自己居然能看电影而不睡着了。
最后一个大火球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不像是电影里的音效？
方若鸣只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还没等明白过来，人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方若鸣没去上学。
那天《耶云早报》社会新闻版的角落里刊登了一则小新闻：“手机质量问题应引起关注。充电中手机突发爆炸致使一高中生受伤，伤者现于市医院接受治疗。”
回忆起来，那段经历真是奇特又诡异。
陌生的房间里，方若鸣有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手腕依旧火辣辣地疼。
要不是自己懒惰，没走近那部手机的话，现在恐怕就不仅是手腕受伤了吧？
做梦也没想到，生平首次对电影发生兴趣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根据保险公司和手机厂商的事后调查，是那部所谓超长待机移动电话在充电中电池爆炸，导致了电话附近的DVD机和电视机连锁爆炸反应。幸好方家的电视不是传统的显像管电视，方若鸣这才逃过一劫，只是被DVD机里迸裂的碟片割伤了手和身体。
父母忙着跟手机厂商打官司，方若鸣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偷瞄年轻美貌的实习小护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去上课了，方若鸣想到这一点又有点觉得悲哀——已经两三天没有看到程韵了，还真有点想她。
在医院养伤的日子无聊到极点，方若鸣想起那剩下半集没看完的《变形金刚》，总会觉得心中有点遗憾。更遗憾的是，同班同学只有严颜一个来看望他。
因为身上也有割伤的缘故，方若鸣被警告几天之内不能大笑。死党严颜听完护士的警告大喜过望，一开场先讲了几个平时不轻易拿出来的保留笑话，逗得方若鸣差点笑出眼泪，之后才开始向他报告最近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
别说，其中还真有和方若鸣有关的，不知道谁在班上说起了手机爆炸伤人的新闻，这种小概率笑话一样的事件，对于生活枯燥的学生来说还算是很有吸引力的八卦，可惜的是这样的小报道还挺尊重受害者隐私权，以至于同班同学中竟没人知道那个“一高中生”就是每天一起上课的方若鸣。严颜虽然知道“受害者就在你身边”，但是从“伟大的友情”出发，还是十分痛苦地保守了这个秘密，避免了方若鸣变成学校八卦的风云人物。
说到严颜，他和方若鸣从小就是损友，方若鸣痴迷电子游戏，严颜则对漫画动画情有独钟。两人狼狈为奸数年，互相熟悉又时常互相打击。严颜听说方若鸣有了电视新闻里才有的神奇经历，立即第一时间冲过来对方若鸣进行讽刺嘲笑。
讽刺嘲笑了大约一个小时，严颜看差不多了，才露出真正关心的神情，“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应该快出院了吧？”
“还好。”方若鸣知道，严颜其实还是挺关心自己的，他在疼痛中挤出一丝笑容，“医生说我愈合速度惊人，让我去申请吉尼斯。”
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4)
“哈，那等你回学校再说吧。”严颜起身告辞，“小心身体。”
方若鸣举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向严颜道别，却被严颜塞了一样东西到手中。
“在医院挺没劲的，拿着这个玩吧。”
方若鸣仔细一看，是一部手掌游戏机，再看严颜时，他已经走出了病房。
他摇摇头，打开手掌游戏机，寻找严颜留在里面的“遗产”。
里面游戏不多，却有很多动画片，这倒和严颜的爱好很相符。方若鸣打了一会游戏，就觉得右手又开始疼起来，只能放弃游戏转看动画片，借此来打发时间。
严颜留在手掌游戏机碟仓里的是一部枪械题材的动画，讲述一个射击精准的少女如何在犯罪猖獗的都市里冒险，惩罚恶势力。方若鸣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掌游戏机的碟片，当下忍着痛用单手打开碟仓，想看看这种被称为UMD的碟片到底是什么模样。
和传统碟片相比，UMD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磁带盒，金色的碟片装在特制塑料框架中，倒也精致异常。方若鸣把碟片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觉得和自己想象中没有太大区别。
研究了一会儿UMD，方若鸣无奈地发现，动画片虽然很无聊，没有动画看更无聊……于是又将碟片放回到游戏机的碟仓里。
让方若鸣郁闷的是，再度打开手掌游戏机，UMD碟片居然显示无法播放！无论方若鸣怎么调试，便携液晶屏上始终显示着“碟片无可读取信息”的字样。
尝试了无数次之后，方若鸣终于放弃了，将手掌游戏机扔到一旁，仰头望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盯着天花板发呆是一项高级娱乐活动，据说古代有很多人就靠着这项娱乐成了伟大的思想家和科学家。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大人物的方若鸣仰着头，看到一只苍蝇在灯管附近盘旋着。
现在这种天气，病房里有苍蝇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方若鸣看着那苍蝇飞来飞去的轨迹，心中竟渐渐萌生出了一股冲动——
就好像自己能随时抓住那只苍蝇一样。
他的手在病床周围不自觉地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样东西。
严颜走之前几乎吃光了方若鸣父母给他准备的零食，只剩下几枚干果洒落在病床一侧。方若鸣摸到的正是其中一枚。
病房里，其他病友都在午睡。方若鸣拼命压抑着那种冲动，却仍然无法克制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信——他知道，自己能击落那只苍蝇。方若鸣终于忍不住，右腕向上轻轻一翻，手中一粒坚果笔直飞起，正中空中嗡嗡飞舞的那只苍蝇。
病房仍在静谧中，方若鸣瞪大眼镜望着那只缓缓下坠的苍蝇，心中震惊已将他彻底击倒。
“天……”
自己说了一个字之后，他用左手捂住嘴巴，左右瞅了瞅，确定没人看见刚才的一幕，这才重重喘了几口气，努力回忆自己刚才动作的一切细节。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比，方若鸣捏了自己大腿无数把，确认这不是做梦后，他压低声音兴奋地“耶”了一声。
没有什么比这发现更让人激动的了！
再度拈起一枚坚果，方若鸣朝着空中那苍蝇被击中的位置随手轻轻一抛，坚果又一次准确无误地命中假想目标。
寂静的病房里，时间多到近似无限，少年早就忘记了自己是“手机家中爆炸”这种八卦新闻的男主角，他抱着头回想许久，却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方若鸣的能力却没有再出现过。若不是看到清洁工来扫地的时候把苍蝇尸体扫走，他一定会认为自己之前的经历是做梦。央求父母给自己买了一袋子坚果，方若鸣扔了一地，都再没有那天的效果。倒是本来对他挺有好感的小护士看到满地乱扔的坚果，一张俏脸渐渐变黑，再也不给他笑脸了。
一直到出院回家，方若鸣还是没弄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拥有那样随心所欲的精度和力量。
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5)
手腕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红色痕迹，有点可爱又吓人。
严颜听说方若鸣出院，特地跑到方若鸣家中看望，却发现方若鸣把自己花大价钱买的正版UMD碟弄坏了，当即对方若鸣怒目而视。
“我国政府严正声明，要求贵国进行赔偿！”严颜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限定版UMD，对方若鸣进行胁迫。
“这个……”方若鸣知道是自己不好，陪着笑，“我给你买张新的吧，不过得等到过几天零用钱发下来才行。”
得到许诺，严颜笑逐颜开，“说笑呢，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得讨论点正事——听说程韵要转学了。”
方若鸣一愣，“什么？”
“听说而已。”严颜摇摇头，“你也知道关于程韵的消息没有几个是真的……不过照我说，你如果真有心的话，最近得抓紧了。”
方若鸣有些木然地挠挠头，没想到，自己几天没去学校已生出这么多变化来，可惜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严颜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留下方若鸣一人对着新的电视和DVD机发呆。想起那天的爆炸，方若鸣仍心有余悸，有点儿畏缩地抱了个抱枕在怀中，像是想要随时应付可能发生的爆炸。
幸好，因为这次的事故，老爸老妈再也不敢随便乱买东西了，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
目光扫过客厅，方若鸣最终将视线的焦点锁定在DVD机上。
“再看部什么片子吧，《变形金刚》还没看完呢……”
想到这里，方若鸣克服了对大爆炸的恐惧，起身去给DVD机装碟。新买的《变形金刚》放进去之后，播放的字样在屏幕上停留良久却毫无动静，这让方若鸣大为恼火。
“怎么回事啊这是……”手持遥控器按了又按的方若鸣发现DVD机毫无反应，头疼不已。
按着按着，“咔啪”一声自手掌间传来，吓了方若鸣一跳。
低头一看，方若鸣目瞪口呆——塑料做成的DVD机遥控器被他按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团碎渣，自己的手指在客厅明亮的光线中，幽幽闪着一缕光泽……
“……”
对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了足足有一分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方若鸣明白自己这奇怪能力是从哪里来的了！
一切都豁然开朗的感觉，方若鸣终于理顺了自己身上奇怪现象的源头。最开始当然应该是DVD和手机爆炸自己受伤——想到这里方若鸣仍忍不住后怕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是自己拥有了某种奇怪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显然跟DVD和碟片有关。
这就是为何严颜的UMD碟和《变形金刚》在自己手中都无法播放的主要原因么！？
严颜那张UMD碟的内容是枪械和射击，于是自己在医院拥有了精准射击的能力，现在手里拿过的是《变形金刚》，所以手上的遥控器被自己金属一般的手指捏碎……这个联想让方若鸣兴奋不已，甚至连程韵要转学的事都忘记了。
借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仔细端详一番自己散发金属光泽的手指，方若鸣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抓起茶几上的不锈钢烟灰缸，用力拧动。
没有感觉到丝毫阻力，烟灰缸立刻变成螺纹状。
方若鸣发现自己最近发呆的次数已经超过之前这辈子的总和，不过从小就神经大条的他很快从发呆中恢复过来，开始考虑比较实际的问题。
因为玩过许多奇思怪想的电子游戏，方若鸣倒是很容易接受了自己突然拥有了超能力的现实。
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不如顺其自然地习惯它吧……
带着这样可爱的想法，方若鸣开始研究自己身上的奇怪现象。
这就是发生在三个星期前的事。
程韵近在咫尺，方若鸣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赶超光速的嫌疑。经过一个星期的苦心钻研，自认对自己的超能力略有了解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尝试一下，看看这超能力在面对程韵的时候是否也管用。
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6)
根据多次测试，这种能力只能维持不到四十分钟，而且无法重复使用。而每次方若鸣拿起一张光盘，能力都会因光盘的内容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对方若鸣来说属于完全未知，他必须在四十分钟内弄清楚自己到底拥有了什么能力并善加利用。
这样一来就增加了使用难度，方若鸣自己也没有把握会不会抽奖一样碰到有用的能力，又正好在需要这能力的时刻使用。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方若鸣这种能力除了自己私下暗爽，用处似乎不大。
经过一个星期的测试，在玩坏了家里大部分碟片收藏之后，方若鸣终于弄清楚了自己能力出现的基本规律，但也因此有许多能力无法再次使用。比如他现在再拿起《变形金刚》的DVD，就不会出现金属光泽的手指了。
幸好，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拍不完的电影，出不完的DVD。方若鸣深知自己这项能力的可怕之处，开始刻意挑选一些看似鸡肋的能力作为尝试。
在经过无数次自我折磨之后，方若鸣决定拿一张能发挥口才的DVD去跟程韵搭讪。
程韵曾经有意无意之间关注过自己，让方若鸣觉得这神秘的少女一定和自己有着某种宿命上的联系。而这一点在得到超能力之后让方若鸣更加笃定，他决定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突破自己和程韵之间的壁垒，想办法成功接近程韵。
瞬间生出了无数的心理活动，方若鸣最终还是克服了自己心中的障碍，他悄悄把那张《世界大学生辩论集锦》DVD扔在地上，走向程韵。
“程同学！”
听到方若鸣的招呼声，程韵略带惊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明眸里有一丝迷茫。
“你……叫我？”
程韵反应速度一向很快，却故意将话说得慢吞吞的，显然是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方若鸣和程韵在学校里完全是两路人，她有点想不通方若鸣为何会主动找自己说话，虽然……虽然偶尔也能到感觉到方若鸣默默注视自己的目光……
迎上程韵清亮的目光，方若鸣心中一阵慌乱，好在此时手中那张DVD的能力也悄然融入体内，这让他感觉到一丝放松，对着程韵微微一笑：“怎么？随便叫叫同学也不成么？”
程韵没料到方若鸣居然会是这样不羁又大方的一个人，脸上讶异神色一闪而过，“……当然可以，有事么？”
“没什么大事。”方若鸣哂然一笑，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不是自己了，“听说你要转学？”
关于程韵的传闻，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却从未有人当面问过程韵本人。方若鸣这么一问，程韵倒是对眼前这个男孩有了新的看法——至少这还是个心直口快的爽利人。
“啊，那些都是瞎传的，我没打算转学。”
“是么？那就好。”方若鸣此时的脸皮居然比往日厚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这么漂亮的人转走了，真是一高中的损失。”
“……”
程韵发现眼前这男生实在和自己之前观察的大不相同，心中的惊讶更是难以抑制。一向觉得自己看人很准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暂时改变自己的性格。
“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喝个茶如何？”方若鸣对程韵微微一笑，发出邀请，“我想程同学不会这么轻易就拒绝一个同班同学的邀请吧？”
方若鸣这话把程韵拒绝的余地给堵上了，少女看着方若鸣无害的笑容，脸上再度闪过一丝讶色，突然想要多了解一点方若鸣，“好啊，不过我希望AA。”
“AA就AA。”
方若鸣对程韵这种坚持自己付钱的态度更加欣赏，这样的女孩在现在这个年代可真不多了。
不管怎么说，方若鸣首次成功约到程韵，这就比之前郑旭生只能在教室里跟程韵说笑领先了不知道多少倍。为此方若鸣在心中连说了十几个“耶”，暗爽无比。
可惜，人的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
就在两人走进附近一家咖啡厅的时候，一声在方若鸣听来无异于噩梦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双瞳之城 第一部分(7)
方若鸣恶狠狠地扭过头，只见郑旭生笑容满面地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本代表他学习刻苦的教参。
本来挺美好的“约会”多了一个人立刻变了味道，方若鸣在心中对着郑旭生伸了无数次中指也没能阻止这人跟着自己和程韵一起“喝茶聊天”。
这世界上最可恨的存在不是电灯泡，而是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有想法的电灯泡。
方若鸣恨恨地在心中对自己说。
多了一个人，聊天的内容自然从私人话题转到了学校生活。方若鸣仗着自己可以使用超能力的优势妙语连珠，让程韵连番掩口大笑。平时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小宅男一个的方若鸣很少说话，这一开口倒是一鸣惊人。
郑旭生当然看得出方若鸣对程韵也有些想法，言语之中不时冷嘲热讽，却都被方若鸣轻易化解。这让自认聪明无比的郑旭生不得不承认，方若鸣的口才确实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说完学校的事只能说八卦，这就是学生的局限性。
在讨论完了学校里哪个老师的课比较好之后，郑旭生突然冷不丁地提到：“听说最近出现了连环抢劫案，不少人受伤，还有人重伤不治……”
听到这种社会新闻的八卦，大家的八卦之魂立刻都熊熊燃烧了。方若鸣惊讶地哦了一声，顺着郑旭生的话问了下去：“具体是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听说是专门针对写字楼地区的白领下手。”郑旭生此时完全没了优等生的样，十足一个八卦男，“我听我舅舅说的，他好像在负责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