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宛如泼墨般,浓得化不开,星星在墨色的画布上稀稀疏疏,闪烁着光芒。
此时,凌舒曼已经换上了都市丛林提供的浴袍,紧了紧情绪,推开一间名为‘兰’的包间,包间里的整体氛围是一种令眼睛很舒服的暖黄色,房间里有两张长方形的小床。
不远处竹制的茶几上,摆放着几个点燃的香薰蜡烛,蜡烛旁边撒着几许艳红的玫瑰花瓣。
最靠窗的一张小床上,一个祼着背的女子,正享受着一个身着泰式衣服的美疗师的按摩。
女人看向窗外,只见窗外,一条绿色的小溪,被一片密密麻麻的绿色植被包围着,紧扣了这家会所的主题,呼吸自然,倾听森林的声音。
凌舒曼拉开了浴袍,趴在了另一张空置的小床上,训练有素的美疗师在她的腰部以下盖上了薄薄的浴巾。
在她祼露的背上,倒上了几滴薰衣草精油,用手慢慢的抹匀推开,顿时香飘四溢。
闻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在经美疗师柔软的小手按摩,凌舒曼闭眼享受,只觉全身的经络都得到了放松。
“凌小姐是为了樊天蓝说情来的吧,可惜我在做美疗时,不喜欢别人打搅。”白如冰侧着头趴在床上,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用后脑勺对着她,仍然一副冰冷高傲的样子。
“白小姐也算是个爽快的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白小姐大可以把条件直接开出来。”凌舒曼淡然巧笑,毫不在意白如冰的逐客令。
“樊天蓝碰到凌小姐这样的经纪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可惜并不是所有的过节都可以靠条件来解决。”白如冰转过头来,与凌舒曼对视,目光灼灼。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兜个圈总能见面,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一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那么凌小姐也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深知白如冰的坚决态度,凌舒曼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说夜路走多了总要见回鬼,注定了这次是樊天蓝的一道坎,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或者,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会有所收敛,才会成长吧。
她也不能总是跟在他ρi股后面收拾烂摊子,樊天蓝总该要成长起来,不然,以他的个性,在娱乐圈迟早是要吃亏的。
可当凌舒曼从都市丛林出来,想趁自己去美国前,到樊天蓝的公寓看他,并再次提醒他不要出门闯祸时,她才深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愿意成熟的觉悟,樊天蓝总是个逃避长大的胆小鬼。
打开公寓的门,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冷冷清清,唯一突兀的是桌上躺着一封信,是樊天蓝留下的,显然他已经走了!
的确是他的作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尚有些良心,信中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最后还说很快会回来给她还有天星一个交代。
果然是王子病,有钱的金主,没有品尝过人间疾苦,自然不懂得如何肩负责任,偶像明星对他来说,不过是增加人生体验的一件可有可无的职业。
也罢,躲过了这个风头,过些日子,这件事也将会渐渐的淡忘在人们的茶余饭后中,出走,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美国,看看能不能从am集团中觅得合作的机会,或是广告,或是影视的投资,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泛着莫名的不安,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在盲目乐观?
大概,对方是颜夕夜吧,一个让人摸不准猜不透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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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美国乘坐的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
凌舒曼还没来从樊天蓝的事中缓过神来,飞机飞行了十二小时,在浩瀚的天空中划出一抹坚毅的弧度后,于次日下午在美国洛杉矶国际机场安全着陆。
她第二次来洛杉矶这个城市,第一次是公司决定力捧樊天蓝,特意邀请美国知名团队为樊天蓝打造单曲,她才有幸陪同樊天蓝来洛杉矶,一晃两年过去,再次来到这座城市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说实话,撇开颜夕夜带有侵略性的个性不谈,她还是由衷佩服他的。
因为洛杉矶这个充满现代化的城市,虽然已有宽广的胸怀足以快速接纳新鲜事物,或是人物,但am的领军人物毕竟是个华人,能在异乡迅速崛起,并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可见,这个人的手腕和令人不得不惊叹的商业头脑。
他们打车抵达处于洛杉矶最繁华的地段am国际集团,高耸的大楼,蓝色钢化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扎眼的光。
会面约在了am集团里与总裁办公室同一楼层的第一接待室,他们被秘书小姐友好的接待,给他们泡了咖啡,并用英语热情的说:“总裁正在开会,二位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