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周少郎是后世人的楷模,特别是像乔书杰这样自识才高之人,尤其喜欢拿自己的种种与他比较。而庐州却给了以周瑜为楷模的人们一个很好的去处,周瑜城,从庐州到此地只需要三四百里地,快马加鞭三天一个来回,乔书杰是这周瑜城的常客。
今天,乔书乔再次来到了周瑜城,只是今日的心境与以往的每次都大不相同。曾经他站在这小岗丘上,看到的是南波濒杭埠河绕着站满兵甲的绕城墙,他曾经与四个对称城门豁口处站立的兵丁说过话,他也曾冲着执剑演练累了的周瑜对过诗。而今日,他看到的只有那些秦砖汉瓦的碎砾,昔日的狂傲与激|情就像这片片瓦砾一样被厚厚的灰尘掩尽。
“堆坯雉楼平,云此周郎城。几度登临望,惆怅吾平生。郎祖三世公,吾为商贾种。萧萧冷月起,功名谁言存?情意何处在,寒山留凄寂。”
“商贾种又怎么了?自古言王侯将相都无种,春秋吕氏,唐朝武氏,皆为商贾种,不一样为成那时的枭主?”不冷不淡的声音,说得不缓不急,平实得就像在自语。
乔书杰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见一个身材修长面似暖玉的青年男子站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冷浚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轻蔑。乔书杰很是不喜这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过了身,这次看的是山岗丘下的麦田。
“这位兄台为何不说话?”那人好似并不介意乔书杰如此无礼的举动,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敢问兄台尊驾?”乔书杰皱了皱眉头,侧了一□子冲那人打了一个拱。
“在下好像在哪里见过兄台!”听到从自己身边传来的声音乔书杰一侧目,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位并肩站立的人,那人与自己刚才一般都是看着前面那一片碧油油的麦田,只是自己眼中的是忧郁,而他的却是满脸的兴趣,甚至他的眼神还会随着微风中起伏的麦叶儿跳动。
“哦?恕在下愚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乔书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好像确实是在哪里听过。”因为恼此人打扰了自己的宁静,乔书杰不想去理会。
那人轻笑了一阵,突然笑声嘎然而止,乔书杰觉着奇怪侧头一看,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急速地消失在了山道的树影里,而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月白袍子的人影,如此利落的身手不由得让乔书杰大吃一惊!
不一会儿在山岗丘下响起了一阵打斗之声,打斗声渐止却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乔书杰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听到这哭声却莫明地生出了一股冲动,他还来不及用自己的思维来判断自己的这股子冲动,人已经迅速地冲下了小岗丘,来到了那女孩子哭声传来的山沟里了。
乔书杰顺着那哭声寻去,却在途中看见了两个男女一左一右地躺在路两旁的草丛里,他们蜷缩着身子一声接一声地痛苦呻吟着。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再加上眼前地上打斗的痕迹,乔书杰终于知道自己刚才在岗丘上听到的是什么了!
“大哥哥!”一声脆嫩嫩的呼唤把乔书杰放在两个呻吟着男女身上的视线转移了过来,望着那个蹲在地上抹着眼泪的小女娃乔书杰只觉得她好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觉得地放低了声音:“小妹妹!这两个人是跟你一起的吗?”
“嗯。”小女娃儿使劲地点头应着,挂在眼眶边儿上的眼泪顿时给甩了下来,撒在了红润润的脸颊儿上,在太阳光下晶莹莹地闪着光。
“庭哥哥笨死了!”小女娃儿一边哭着,一边用两只小手在象牙一般白润的脸上抹着,不到一会儿手上的泥土就全被涂抹在了她脸上。
看着那被泪水与尘土糊花了的红苹果,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呜咽声,那份熟悉又在乔书杰的心里增添了几分,刚才还阴霾沉沉的心情突然大好。
“小姐!”刚才还在缩在地上痛叫的男子听到这软糯糯的声音将乔书杰推了一下,示意他快去帮自己看看女娃儿,乔书杰在确定了两个男女并无大碍的后才走到了女娃儿的身边,伸手将小娃儿脏兮兮的手扯了下来,轻言道:“怎么把脏手往眼睛上放呢!眼睛被抹坏了可怎么办?呵呵……”瞧着女娃儿眼帘上挂着的那抹泥印,乔书杰笑了,那从腹腔内透出来的笑声,胸腔中残留的那点阴霾彻底地消失了。
“呜……”小女娃儿望着乔书杰稍稍地动了一下,接着便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那样子好似被乔书杰狠欺负了一番样,这弄得乔书杰好生地手足无措!
——这要是来个不明白的人可如何是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乔书杰这一嘀咕完,山道口就响起了一声急切的喊声:“嘿,你是什么人,堵着我们小姐做什么?”
乔书杰转头一瞧,只见眼前的那人怎生的如此眼熟,黑粗的高个头,满脸的络腮胡子……
“哦,这不是上次去寿州时见着的那个叫‘老胡’的横人吗?”看着老胡脸上的刀疤脸,乔书杰记起来了。
“嘿,说你呢!”老胡见乔书杰没有搭理自己,便踏着沉得的脚步子咚咚地奔了过来,伸手就搭在了乔书杰的肩上,手上一扳,乔书杰书就被他翻了一个个儿。
乔书杰的手被挤石头挤了一下,他吃疼地哎了一声,可还来不及做何反应,那斗大的拳头就朝着他挥来了!立即抱头,好生地狼狈!
“不要!”看着那斗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乔书杰的身上了,女娃儿陡地一声尖叫了。
这一声尖叫,乔书杰这才认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女孩儿是那个小鼻涕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