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囡子的脑海里空白了片刻,随后记起她娘曾给她说过的一句话:“女孩子遇见光身子的男了就得回避!”
哦,回避,囡子反应过来了,连忙转身蹬蹬地下了楼。待走到楼梯当间的时候便与追上来的龟路遇了一个正着,她跑得实在是太快了,脚下没有刹住,几个龟奴都让她给撞得人仰马翻的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几个龟奴大吼一声:“有人砸场子啊!”
随即就从楼上楼下蹿出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凶恶男人来,一个个像狼似地瞪大着双眼盯着囡子,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纵使囡子见过大场面,可……,一个萝莉让十好几的恶大叔围着是谁都害怕!虽然囡子估计称不上是萝莉,可必竟只有十一岁,见的世面再大也有怯场的时候!
“哇!你们一大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简直不是人!”囡子眨了眨眼睛,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柳荷叶此时正在陪一客人说话,听见这声惨绝人寰的哭声便忍不住推开窗门往下一望,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美漂亮丫头跺着小脚哭得伤心,心里不免就起了恻隐之心。轻咳一声,问道:“怎么了?”
龟奴一听是柳荷叶的声音,立马转身躬背行礼,堆着一脸的笑连连道歉:“吵着姑娘了?都是小的办事不力,实在对不起不住姑娘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客人也来到了窗前。
“刚进来的丫头,想要逃!”龟奴点头哈腰地回答着。
一听是刚进来的丫头,柳荷叶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望着囡子甚觉可怜,恻隐之心更胜了,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那个丫头我要了,让她现在就上来吧!”
龟奴一愣,最后到底还是点了头:“好,我这就去给妈妈说,一会儿就把人送来!”
“嗯,不许打她,好好哄着。”柳荷叶再看了一眼囡子这才缩回了身子,关上了窗户。
柳荷叶一回去,那个哄囡子进来的龟奴便来拉囡子,囡子哪里能让他近身,抬腿就是一脚踢得那龟奴像个翻过儿的乌龟一样仰躺在了地上!
一瞅自己人又给打了,那些本来已经撤走的人又聚了出来。
囡子一看势头不对,腾腾地几脚踢翻近前的几个龟奴,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势头不对她也不再恋战,拔腿蹬蹬地就往外面跑!
这一下子“广寒楼”里就热闹了,所有的打手都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囡子就像一只疲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带着他们满楼地乱转!
到了这会儿囡子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且战且退,竟退上了二楼,来到了二楼北面的天井里,囡子眼尖瞧见那天井的最北有一扇窗户。囡子急中生智,操起廊下的一只凳子就朝那窗户砸了去,然后蹬踢开围攻自己的人,一个鲤鱼跃龙门便从那扇窗户蹿了出去。
打手们万没有想到囡子竟从那里跳了出去,愣了片刻又一窝蜂地往下跳。
“啊,好疼!”囡子双脚一踮,顺势往前一滚,然后双手一撑便站了起来,只觉得脚踝钻心地疼,挪动了两下发现还不是一般的疼,她慢慢蹲下用手摸了摸,好像是脱臼了,一声哀嚎:“完了,白逃了,肯定会被再抓回去!”
说话间“广寒楼”里的人便追了出来,瞧见囡子蹲在地上便嘿嘿地笑着围上来。
“救命啊!”别说这样喊丢不丢囡子的脸了,单说管不管用还是一回事,囡子很清楚,估计自己是要被抓回去了,俗话说得好要死的马不医也得死,医一下没准还能好呢!于是,囡子就这样喊出了让她很没有面子的话:“救命啊,大人欺负小孩了啦!要出人命啦!”
那些打手与龟奴们这会儿也不急了,绕着囡子围了一圈,一个个抱着膀子瞅着囡子喊叫笑得欢。
“救命啊!”囡子几乎认定自己是死定了,喊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囡子闭上眼睛等了等,耳朵一抖一抖地仔细听,满大街只有那些龟奴与打手们嘲讽的笑声,她的救命恩人在哪里啊?死马就是死马,再医也没有用啊!囡子想,最后一声吧,就再喊最后一声:“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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