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别吃多了,一会儿到了庄子上还得吃饭呢!”颜氏听见里头窸窣的响过不停,敲了敲车壁喊道。
听见颜氏的喊声,乔书杰与点儿的手上都顿住,片刻后二人喷笑了出来,笑完又彼此看着相互做了一个鬼脸。
“可不能吃了!”笑声过后又一窸窸窣窣的不停,颜氏终是忍不住,将车门帘子掀开,话喊了出来才看见二人只是将野果往下摘,嘴里却没有吃的迹象。
“胡婶婶,我们没有吃。”点儿使劲地为自己与乔书杰辩驳着。
颜氏看看二人,叹了一口气,将野树枝拖了出来,一边往下摘着,一边对二人说:“别吃了,吃多了肚子疼。”
“二爷说这果子酿酒最好吃不过,胡婶婶,你会酿吗?”点儿想起乔书杰与自己说的话,满眼期待地望着颜氏。
“她?连饭都不会做还会酿酒?”颜氏没有说话,老胡倒是开口了。
被当着众人掀老底,颜氏恼羞成怒,啪啪地就给了老胡两巴掌,气极败坏地吼道:“老娘这不好那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谁叫你死气白咧地整天跟着的?”这一通吼众人大笑不已,老胡顿时没有了气势,缩着头干笑连连赔不是,瞧老胡认了错颜氏才将那股子气焰收住,手脚麻利地将野果子摘进袋子里,又将袋子在马车辕子上系好才对点儿说:“我不会酿,不过容连家的会,明儿我就让人把它捎回去,等咱们回府就有野果酒吃了。”
点儿咯咯一笑,连连称好!
摇摇晃晃地到了西郊天上已经挂起了星斗,杜鹃与夜莺已经在树林里比起歌喉了,乔书杰掀开帘子跳了下来,等了许久的福贵连忙打着灯笼迎了上去。点儿从车里钻出来奇+书+网,福贵连忙将灯笼提高了一些,轻快地冲点儿喊了一声:“二奶奶!”
“劳福贵叔久等了!”点儿听乔书杰说过福贵与他的关系,得知福贵是看着乔书杰从小长大的人,点儿便对他礼让了许多。
福贵哪里能承点儿一声“福贵叔”,连忙谦让:“二奶奶真是折煞老奴了,二奶奶叫老奴老福贵就好。”
乔书杰是深知福贵为品行的,他见点儿还要客气便说:“就叫他老福贵。”点儿哦了一声,乔书杰又对福贵说:“我们都饿了,饭备好了吗?”
“早备妥了,就等主子们来了。”福贵连忙答,迭声地让小厮打亮,自己也提着灯笼为乔书杰与点儿照着脚下。
进了屋先简单的梳洗一下,然后上桌吃饭。
“二爷、二奶奶,早些歇息吧。”福贵家的将饭后茶撤下,退出去的时候又将帘子洒下。
点儿还是第一次来这庄子,对哪儿都充满了好奇,乔书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淡淡地笑着,不一会儿从侧边的屋里传来小墨童的声音,说是洗浴的水备好了,乔书杰催拉点儿去洗澡。点儿一听洗双浴羞得脸都可以滴出血来了,死活不去。乔书杰也就是逗逗她,他也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厉害,只是这人却是让人讨厌至极,眼瞅着点儿快被自己逗弄哭了才撒手,打开侧门扬长而去。
因在车上睡了许久,点儿洗了澡后更加清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乔书杰也睡不着想起点儿说过要学琴,便提意去后院赏月弹琴,点儿一听大呼好主意!
乔书杰让人在院中搭了一张席,又在席上铺上草垫、褥子,再在褥子上搭上两头翘的长形矮桌,琴就直接放在矮桌上,乔书杰与点儿席地而坐。
说是赏月,不如说是赏星,天上的月儿只露出一个月牙而已,只是这样配上满天的星斗却是好看得很。加院子里加了几盏灯,昏黄的灯光和着月色将院中的花草照得时隐时现,如此这样在乔书杰的眼里别有一番迷幻之美。
与别的文人雅士不同,乔书杰并不喜欢在弹琴的时候焚香,这倒与不喜薰香的点儿如出一辙,只是这样蚊虫便多了,不一会儿二人的手上、脸上就被叮了好几个大泡,乔书杰纵使不喜薰香也不得不让人点上驱蚊的草。
“啊哈……”点儿窝在乔书杰的怀里,手上学着乔书杰的动作勾摸着琴弦,芒芒之琴却阻止不了睡意,她实在是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可困了?”乔书杰手指拨弄了两个音符轻声地问道,他今天才知道这驱蚊的草竟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这香薰得我头晕。”点儿耷拉着脑袋很是老实地回答。
乔书杰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他的头也有些晕呼呼的了,将身子往后一缩,揽着点儿起身说:“如此,咱们就早些歇了。”瞅见点儿依依不舍地瞟着那张被冷落了的古琴,乔书杰淡然一笑,说:“琴,明天我再教你。”
听乔书杰如此说,点儿这才挪身,只是有些舍不得与乔书杰如此亲密相处的方式,扒着乔书杰确认着:“可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