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乔夫人刚进门,不多一会儿乔书杰就得了消息,他知道自己这关儿不好过了,连忙抛开与他说话的田桑谷奔了出来。瞅见乔夫人从转角处拐过来,他便远远地朝乔夫人作了一揖,道了一声罪过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混小子,你赔我的孙子!”乔夫人瞅见乔书杰更来气,蹭蹭地跑过来抬手就给了乔书杰两巴掌。
福贵是乔家的老人儿,又是看护着乔书杰从小到大的,虽说娘打儿子天经地义,可是让他眼瞅着乔书杰挨打却也心疼,何况他也不觉得这事儿乔书杰就该担多大的责任,要担也只是一个过失之罪罢了,于是见乔夫人将乔书杰连打了几巴掌便上前去拦:“太太,别打了,二爷他心里也疼啊!”
事实证明福贵的话还是有用的,乔夫人听了果然住了手,她低头一瞧见乔书杰果然一副伤痛的样子便心疼了,又气又疼,乔夫人忍不住在乔书杰的脸上轻轻一拍:“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啊!那房子烧就让它烧吧,你得把你媳妇儿护好不是。”乔书杰适时地呜咽两声,乔夫人一下子就心软了,扶着儿子的腋窝像孩子时一般将他扶起,再轻声地问:“你媳妇儿怎么样了?”
这时香儿也赶了过来,听见乔夫人问乔书杰这些,便抢先着答了:“二奶奶已经醒了,胡婶子这会儿正喂她红糖水呢!”
乔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抹了眼泪,又问:“红糖水里得放红枣,你们可放了?”
“回太太的话,放了,是用的去年下的干枣,熬了整整小半个时辰呢!”香儿细细地答着。
乔夫人听了又是点点头,由着乔书杰扶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骂乔书杰,骂侍候的下人,到最后还把老福贵给骂了一通,等她骂完了也到了点儿住的屋前头了,见着田桑谷在心中便又将问话的对象转向了田桑谷:“田先生在我便放心了,我那媳妇儿怎么样了?”
“伯母,您叫我桑谷就好。”田桑谷先是客气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乔夫的问话:“弟妹身子已经不妨事了,只需要小心静养一阵儿就好。”
“有劳了。”乔夫人朝田桑谷点了点头。
说话间乔夫人就到了屋里,先是看到颜氏端着碗拿着汤匙坐在床前,见颜氏看到自己要站起她连忙止制,示意颜氏继续,这时也不急着上前了只等颜氏将红糖水给点儿喂完才走了过去。
“娘。”点儿一瞅见乔夫人眼泪就挂不住地往外滚。
本来乔夫人已经好多了,看着点儿哭她也忍不住了,只是碍着身子不好像眯儿那般哭出声,强忍着眼泪安慰着点儿:“这个孩子是跟咱们家没缘,你只管好好地养身体,等把身体养好了想生多少都能有。”
点儿点着头应着,只是还是忍不住不停地抽泣着,哭了好一阵子才止住,抬眼一瞅乔书杰脸上的指甲印便知他挨了打,连忙急急地对乔夫人说:“娘,这事不怪二爷。他也是为了护着我才……,真不怪二爷!”
“别着急,别着急。我儿乖乖地躺着。”乔夫人见点儿要起来她连忙蹭上了床将点儿抱在怀里拍着,等点儿不再激动的时候才说:“不管这事是怎么出的,他没有护好你就该怪他!就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