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点儿这般地软弱乔夫人很高兴,大小柳氏自然是更高兴了,当然点儿也很高兴,于是一家处在其乐融融之中,直到三个多月后在乔书义的一声惊呼声后乔家人才高兴不起来,独留点儿一人背着墙后头与香儿、薰姐儿等人笑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乔老爷听了乔书义的一番汇报,大感不妙。
乔书义皱头深锁,情绪很消沉,乔老爷问了许久后才慢腾腾地答:“儿子也不清楚,反正供给咱们铺子的货源都断了。”
“那去找啊,都是几十年的相与了,他们总不能不给个说头吧?”乔老爷隐隐地感觉到,两年多年前的那次危机正悄悄地朝着自家靠近,他很着急。
其实乔书义也有了乔老爷的这种感觉,他同样的与乔老爷一般地着急,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已经努力过了,这十几天来自己几乎跑断了腿。
看着乔书义无力地摇着头,乔老爷子一下子就瘫了,好一阵子才回过气来,问:“有多少铺子受到影响?”
“所有的铺子!”乔书义干净且无力地回答。
乔老爷一听就猛地跳了起来,瞪着两眼道:“所有的铺子?”见乔书义点头,乔老爷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依旧追问着乔书义:“你没有说错?真是所有的铺子?”
乔书义还是无言且无力地点头。
“你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乔老爷已经认定是有人专门跟自家过不去了,原因只有一条,乔书义在外面得罪了人。
面对父亲的责问,乔书义好不委屈,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沙哑地说:“爹,人这一辈子栽一次就足够了。上一次因着要做粮油霸盘我们家几乎倾家荡产,我又怎么会不长记性?”
知子莫若父,乔老爷很清楚儿子说得是真的,只是他却更想不通了:“若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人,为何那相与竟都与我们为敌?任谁都知道,铺子里没了货那就是断了商店的命脉,除了把人得罪狠了怎么会使出这种绝决的手法?”
“可是我真的没有得罪谁啊?就是前两年的那次事情,本来是了了的,只是看不过他们过得艰难最后还不是把该还给他们的东西都还给他们了?你说,那样的事我都能想通,别的什么事我想不通?我又会得罪谁能给家里招这么大的灾祸?”乔书义此刻恨不得连跳三蹿,只有那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憋屈。
“既是这样,估计也就是偶然了。”乔老爷自欺欺人地说。
对此,乔书义不置是否,只是低垂着头。
乔老爷看看自己的大儿子,也觉得着实委屈了他,忙又与乔书义说了几句宽心的话,然后说:“要不然就先停一停,说不定等过了这阵儿就好了呢!”
“也只有这样了!”乔书义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没有别的办法。
父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外头来人喊乔书义乔书义才走,不过乔书义出去没有两刻钟就又急急地奔了回来,一脸的惊恐,不等进屋便叫了起来:“爹,不好了,这下子真的不好了!”
“怎么了?”乔老爷被乔书义吓了一跳。
“刚才来的人说,咱们派去东北买山货和药材的商队,在临潢府遇着了山贼,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山货与药材全没了。还有去大理的药材商队,在潭州遇着了山洪塌方,十几万银子的药材全埋到土里了,就连一同去的几十个伙计也都被埋了。”乔书义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两处加起来得有五十多万银子,那五十多万两的银子可是乔家大半儿的家当啊,只因去年在这两条线上得了大利,今年便想多捞些回来才压了大注,不想却一下子都栽了进去,乔老爷一下子也就呆住了。
“爹,爹,爹你怎么了?”乔书义一抬头,见着乔老爷两眼圆瞪,上下牙槽咬得帮紧,脸色胀红便叫不好,忙将乔老爷扶住,然后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叫着人。
不一会儿人来了,乔老爷也被安置到了床上,府里的大夫几针下去,乔老爷也算缓了过来,乔书义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真的有人要置我们乔家于死地啊!”乔老爷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乔书义知道乔老爷再受不得刺激,忙说:“爹,这次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听了乔书义的话乔老爷的眼珠子果然咕噜噜地转了起来,乔书义一看连忙趁热打铁说:“跟咱们一起的还有临近几个州府的商队,那些商队也受了遭。”见乔老爷还没有缓过来,乔书义又说:“今年南方雨水多,荆湖南路一带常有山洪。”
“既是早知有山洪为什么非得走荆湖南路?不能绕道吗?”乔老爷捶胸顿足地叫道。
“爹,我也跟他们说了,路要捡安全的走,远一点儿绕一点儿没事,原打听的就是潭州那带好一些,才从那里过的,哪知道那里也与别的地方一样!”乔书义又再解释道。
“唉!”乔老爷一声长叹,说:“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乔书义连连应着,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些要帐的,和遇难的伙们的抚恤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