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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八年,父皇遇刺身亡,凶手是谁至今没有查出,父皇死后依照父皇遗旨,我即位为皇,正德不服却也没有办法。不过那几年正德掩饰的很好,每次见了我都恭恭敬敬,三年后我对他的戒心渐渐没有了,我即位的第五年,我和独孤皇后去泰山祭祀泰山山神,回来的路上正德带人劫杀我们,他的武功和我不分伯仲,而且他又带来了几位顶级高手。

“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正杰帝目光中‘露’出了可怕的光芒,“他们的每一个人我都忘不了!”

那帮人,除了正德,还有沐王李正沐,司马世家的司马狂风,诸葛世家的诸葛烈武,黄山毒宗的宗主唐高明,还有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使剑,武功极高。我寡不敌众,护驾的独孤方勇被杀死,我爱妃独孤皇后为救我也被杀。

没有我的爱妃独孤皇后,我也会死的。是她,独孤雪儿,我的爱妃,她舍命替我挡了一刀我才不至于登时毙命!

说到这里,正杰的表情有些‘激’动,“雪儿,我的雪儿,她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们曾经发过誓,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可惜一切都已成空!”

正杰已是泪眼朦胧。

“那个雪儿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是的,你没爱过,你不懂爱情!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随她而去了!”

正杰的语含蔑视,他视乎很瞧不起那些没有真正爱过的人。

你没爱过!这句话让家骏无话可说,他茫然地望着正杰,他很怀疑,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大?真的可以让人生死相许?

我重伤后滚落山崖,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落进泰山脚下的碧水湖里,没有摔死我,幸亏我水‘­性­’好,我爬上了岸,逃进一个山‘洞’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唐‘门’的剧毒,我耗费全身功力,拼着全身经脉尽断将毒*出一半,可是仍有一半留在体内。说实话,凭我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出那一半的剧毒,幸亏龙阳扳指上的‘暗影神龙’为我护住心脉,我才得以苟活这三年。

当时的我浑身经脉尽断,武功尽失,体内还有余毒,我,我从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我痛不‘欲’生!不过,我还不想一死了之,因为我要报仇!从此,我流‘浪’天涯,乞讨为生,我一边流‘浪’一边疗伤,然而我的伤太重了,而且体内的余毒还经常发作,我始终无法恢复功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一个被人任意欺负侮辱的乞丐,我的感受谁也无法理解。因为我死不见尸,正德即位后处寻访我的下落,流‘浪’的路上我几次都差点死去,正德的人曾经从我身边走过,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

乞讨流‘浪’,朝不保夕,我渴望有人帮我一把!

第一年我曾经发誓,谁救我,我愿送他黄金万两让他一生荣华富贵。一年过去了,没有人救我,我才知道世上人情淡薄。第二年我再次发誓,谁救我我愿意封他高爵,让他家世代为官,永享富贵。依然没有人救我,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嘲笑我,我恨世人怎么如此冷漠。第三年,我依然受尽侮辱折磨,我绝望了,我恨正德,我恨天下所有人,我发誓如果有人救我,我一定杀了他!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救我!

那一天,我流‘浪’到双旗县白下镇,我饥渴‘交’加,即将死去,没想到天不亡我,是你救了我,还让我遇上千年才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就是你家的那口井。那井水让我的经脉全部复原,体内的毒也全部排出。这几天,我的功力逐渐恢复,在你出去时,我还炼制了一颗纯度为百分之百的水灵珠,就是用你院内的那口井里面的水炼制的。

那人伸手在空中一划,空间被他撕裂了,空间出现一个黑窟窿。

此刻,家骏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颤抖,是空间被撕裂时产生的时空‘波’让他一时难以忍受的。

那人从里面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在家骏面前一晃,这颗珠子是蓝‘­色­’的,晶莹剔透异样美丽。

空间再次闭合,家骏的不舒服感消失了。

“这就是可解世间万毒的水灵珠,有了他我就不怕黄山毒派的毒了!”

那汉子张口吞下那粒珠子,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从此,我就是万毒不侵的人了,哈哈哈,黄山毒宗,看你们能耐我何?”

家骏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而且自己家里的那口井竟然就是什么千年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他真的难以相信。

中年汉子继续说道。

流‘浪’的三年里我受尽苦头,生死两难,我体内的毒每半月发作一次,疼痛难忍,我才被折磨地像一个耄耄老人,我恨正德,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他假仁假义骗了全天下的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没想到你会救我,我真的没想到,我碰到那么多人,却只有你一个小孩子会救我。看来天下人真的该死!你也该死,因为我发过誓,谁救我,我就杀了他!

那人嘴角发出阵阵冷笑。

“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中年汉子眼中冒出凶光。

“好没道理,您也是一代帝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救你的人,”家骏反驳道。

“让我不杀你也可以,你必须帮我,帮我杀了正德!”那汉子口气放缓。

杀正德皇帝,笑话,瘦小枯­干­的自己怎么可能办到?家骏环顾周,他开始做逃跑的打算。

“哼,想跑,你跑得了吗?”正杰帝发觉了他的企图。

一抖手,家骏丢出三粒石子,同时起身拼命往外跑,那是他的拿手绝技追风三宝,正杰帝微微一抬手那三粒石头即刻化为齑粉,同时他的人瞬间挡住了家骏的去路,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家骏这才见识到绝世高手的武功,他不打算跑了,他要考虑其他的对策了。

“皇帝陛下,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杀不了正德皇帝,”家骏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收你为徒,传你李唐皇族绝世武功,让你拥有最强的力量,等你神功练成就可以帮我杀死正德了!”

“什么是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我们李氏皇族的真龙之力就是世间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家骏面‘露’希冀憧憬之‘­色­’。

一听可以学习绝世武功,可以拥有最强的力量,家骏有些心动了,“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能够学成李家的绝世武功,真能打败正德皇帝?”家骏忽闪着大眼睛。

“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

“可是,人家都说正德皇帝是个好皇帝,而且,而且正德皇帝还是我的偶像呢?我为什么要听你一面之词?”家骏可是个诚实的孩子,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哼,沽名钓誉之辈,你竟然崇拜这种垃圾!”

正杰皇帝登时大怒,“哼,你不知道,他是想收买天下人的人心,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否则他也做不出弑兄夺位的事情了。”

“好吧,这位大叔,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您可否再次发个毒誓!”

家骏咬着嘴‘­唇­’,眼里‘露’出坚决的神‘­色­’,虽然他想学绝世武功,可是也绝不想被骗更不想被人利用。

“你!”

正杰帝无奈的摇摇头,“好,好,我李正杰在此发誓,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家骏盯着正杰帝,这位前朝皇帝眼角再次流出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定有很多伤心事。此时此刻,家骏忽然发现正杰皇帝很可怜,尤其是,当提到那个独孤雪儿,他是那么的伤心。

扑通一声,家骏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着,”正杰道。

“为什么,”家骏愣住了。

“我大唐李家绝世武功从不外传,你必须先认我为父,跟我姓李,我才可以收你为徒。”

“认您为义父可以,我却不能跟您姓李,我虽然叫赵家骏,可是我亲生父亲应该姓张,今后找到我的父母‘弄’清我身世后我必须改姓张。”

“你还有亲生父母?”

“是啊,我爹娘生下我时就把我抛弃了,是爷爷捡我回来的,我爹娘曾经留给我一个信物。”

“什么信物,取来我看看。”

家骏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棉布包,翻开一层层的棉布,取出那个碧绿‘­色­’的手镯,递给正杰皇帝。家骏希望见多识广的正杰能够认出这个手镯的来历,也好帮自己查明身世。

“喏,您看下,就是这个镯子了。”

正杰接过那个手镯仔细观察起来,这个手镯材质和做工都不错,可是除了上面镌刻的‘张’字外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姓实在是太普通了,在正杰知道的二十大高手中没有听说有姓张的以手镯为家族信物的。正杰只听说过‘­阴­’月皇朝的杨氏有一个手镯,那个手镯就如同他们大唐李家的龙阳扳指一样是家族的信物,可是手镯的主人是拥有凤凰之力的杨氏,他们姓杨不姓张,在家族信物上刻上别人的姓这是绝不可能的,因此他相信这绝不是手镯。虽然正杰没有见过手镯,但是他听说过手镯上刻有凤凰暗纹,正杰再次仔细看这个手镯,这个手镯很光洁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花’纹,这的确不是手镯。

一千六百年前,李氏皇族将大隋朝杨千禧的人一举歼灭,只有大隋朝第一大将武天庆逃往海外,他在海外的孤岛重新建立了‘­阴­’月皇朝,可惜杨氏一族全被歼灭,连杨氏一族掌握的凤凰之力也因此失传。武天庆只有凤凰之力的半部秘籍,虽然他还有家族的狂蟒之力,可是他他依然不是拥有真龙之力的李氏皇族的对手,因此他远遁海外根本不敢来大唐朝管辖的地界。

这个刻有‘张’姓的手镯应该是一个一般的手镯罢,正杰帝初步下了判断。

正杰帝将手镯还给家骏,“我不认识这个手镯,不过这应该是个很普通的手镯。”

“哦,”家骏有些失望。

“来吧,认我为父,拜我为师,我李正杰曾经是华夏大陆第一高手,在我全盛时期即使正德也要对我甘拜下风,有我教导你,你一定会打败正德!”

世上所有男人都梦想拥有最强的力量,最高的地位,最美丽的‘女’人,这些正杰曾经都拥有,可现在他却一无所有,他丢掉的这一切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夺回,那个人就是家骏。正杰已经知道家骏具有脱胎换骨的半仙体质,他必须让家骏成为他复仇的工具,没有退路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正杰的话颇具‘诱’‘惑’力,他相信家骏会答应他的条件的。

“再说一遍,你必须姓李才可以学习我的绝世武功,我们李家是最优秀的家族,是拥有最强力量的家族,更是最受天神眷顾的家族,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加入我们李家,更有多少人梦想成为我的徒弟,你还犹豫什么?”正杰的眼中‘露’出了‘诱’‘惑’的光芒。

“你们真的拥有真龙之力?”家骏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正杰点点头,“不错。”

“哦,看来天神真的很眷顾大唐李家。”

“你同意跟我姓李了?”

“不,不同意!”

“什么?那我只有杀了你了,”正杰很失望。

“那你杀了我吧!”家骏语气坚决。

正杰面无表情,他举起了右手,“你以为我不敢?”

家骏毫无畏惧,他莫名其妙地相信正杰不会杀自己,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已经脱胎换骨他多出了其他人没有的第六感。

“恩将仇报,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家骏昂首望向正杰。

正杰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神‘­色­’,这个孩子体质独特,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杀了他,他抬起的手就要劈下,他的目光遇到家骏纯洁却又坚韧的目光,那双无邪的眼睛令他心里微微一震,“存儿,我的存儿如果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正杰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翩翩美少年在那里用功读书,那个少年也有一双大眼睛,那双眼睛也是那么明,那么亮,那么纯。

少年昂起青‘春’明媚的脸,“父皇,孩儿将来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儿子的成就武功一定会超过您的。”

“呵呵,存儿,你怎么这么自信。”

“因为您说过,孩儿是‘命之源’拥有世间最强的生命力,孩儿可是世间少有的灵胎,资质和悟‘­性­’都超过您啊。”

画面消失了,正杰皇帝的思绪回到现实。

存儿,你在哪里?我和你母后已遭不测只怕你也难逃正德的毒手!不,不!你是‘命之源’,你拥有最强的生命力,你一定没事的!

正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慈爱。正杰的目光让家骏为之动容,他从小渴望得到父爱,在正杰的眼光里家骏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望着正杰的眼睛,家骏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好父亲,如果有可能自己到真想做他的儿子。

正杰放下举起的右手,“也罢,念在你曾经救我一命,我先不杀你,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一天后再给我答复罢。”

“不用考虑了,皇帝陛下,我可以拜您为师也可以认您为父,可是跟您姓李实在是恕难从命。”

“哼,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迂腐,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此不识时务,将来绝难成就大事,”正杰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家骏爬起来,“未必,我只不过想坚持自己的原则罢了。”

“哼,迂腐,”正杰不屑地扭过头去。

局势就此僵住。

家骏陷入了思考,他知道如果答应了正杰,自己今后的命运将和这位前朝皇帝连接在一起,将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和当朝皇帝做对,这决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要杀头的,可是自己如果不答应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该怎么办?

真龙之力是世间最强的力量,目前这就摆在眼前,可是自己是不能够违背自己原则的,自己要么姓赵要么姓张,怎么能够姓李,家骏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能答应正杰,况且,他感觉正杰根本不会杀自己的。

望着家骏坚毅的眼神,正杰无比失望,如果家骏不帮自己,自己想要复仇太难了!他一个小‘毛’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不过,杀了他又实在可惜,怎么办?难道要我求他?

正杰懊恼地望着家骏,他一生孤傲,只有人求他,他从没有求过任何人,如今,他是绝不会开口求家骏的。

我的功力才恢复一半,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恢复自己的功力。等我恢复功力,再去联络以前的旧臣子,与正德的决斗或许也可以再次翻盘,可是如何恢复功力呢?

一声闷雷响后,大雨倾盆而下,闷热了一天,迟来的大雨终于下下来了。黑夜笼罩在噼噼啪啪的雨点声里,酷热终于有所消退。

雷声让正杰皇帝脑中一亮,我有龙阳扳指,何不利用天雷的力量让自己的龙阳神功完全恢复,可是这只有五成的把握,为了报仇,五成的把握也要一试!

“小子,我不用你帮我了,我要利用天雷的力量恢复功力了。”

说到这里,正杰皇帝一拧身化作一道残影,速度之快家骏根本看不清,正杰来到外面,沐在浓雨中。

家骏忙跑到‘门’口,只见正杰昂首立于天地间,任由大雨拍打着全身。

他要做什么?不如乘此机会一走了之,家骏动了逃跑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他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行,我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如果有可能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他。

我想问他的问题有这样几个,其一,怎样才能像他那样真正的爱一次,其二,怎样才能找一个像独孤雪儿那样肯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子,还有,他的存儿几岁了,他的存儿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身材瘦小却有鸿鹄之志。

暗夜大雨中,家骏看到了正杰决绝的表情,这个人要做什么?家骏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准备,他不仅想看看正杰究竟想做什么,他其实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有一个师傅像正杰这样,这个机会他真的不想放弃。还有,正杰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慈爱,让他无比心动,从未得到过父爱的他何尝不想找一个这样的爹爹?

“苍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功,”曾经千万人之上的正杰帝跪在泥泞的雨水里昂首向天。

家骏站在‘门’口惊奇地望着外面,暴雨如注,冷风急吹,茅草屋视乎摇摇‘欲’坠。

抬头望去,苍穹如同无法逾越的巨网,天啊!你果然高不可攀,就是强悍而高傲的正杰皇帝也要在你脚下跪伏,家骏再次感受到了天的高和大。

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划破夜空,正杰帝飞身而起,迎着那道闪电,他张开双臂,大雨之中他如同一个逆风而上的海燕,那么的无畏,那么的决绝。

一时,家骏很担心正杰皇帝,他决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正杰被雷劈死,如果他死了,那个存儿也会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尽管他曾经想要杀死自己,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救他。

“喂,小心啊!你不想活了吗?”

半夜里,家骏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声音淹没在雷声和雨声里。暴雨和大风让家骏几乎站立不稳,风刮到他身上,雨打到他脸上身上,他感觉,天的力量太强大了,天,才是力量最强大的,估计谁也不敢和天角力。

半空里,巨大的闪电准确的击中了正杰帝,不,应该是正杰帝手上的龙阳扳指。正杰帝的身形停留在黑‘­色­’的夜空中,除了家骏谁也看不清他的状况,家骏眼力超出常人许多。

家骏看到了,正杰帝站在虚空里,那一道闪电将他浑身的衣裳都击碎了,他须发飞扬,右手指天,双目怒视暗夜,“天啊,我是你的臣民,我是真命天子!我是你的儿子!你让我成功吧,我有大仇要报,我要为我的雪儿报仇!天啊!”他的声音在暗夜雷雨声中是那么的渺小,他的身影在暗夜苍穹里是那么的柔弱。

“天啊,我正杰谁也不要帮,我只要天来成全我!因为,我是真命天子!”

正杰帝沐浴在空中的大雨里,天雷已将他的衣服全部击碎,他*着身体在空中奔跑着,他视乎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这一刻,家骏看呆了,空中的这人视乎就是天神,不是天神又怎能在空中漫步,又怎能承受天雷的一击。

他宁肯迎着天雷而上也不要自己帮他,他也是个好强的人,家骏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暗夜雷雨里沉睡,雷声雨声让熟睡的人更加惬意,没有人会关心这里发生的一切。即使有人想关心,他们也看不清,因为正杰处于高远的空中,除了脱胎换骨的家骏谁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雨更大了,夜更暗了,空中的正杰化为金‘­色­’长龙在乌云深处舞动着,金龙隐在暗夜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家骏紧盯着夜空,天空如此黑暗,他却看得颇为清楚,正杰皇帝看来是要成功了,他化成了两丈多的长龙耶!大唐李家果然拥有真龙的力量,家骏一时大开眼界,他浑身热血沸腾,他渴望自己也能拥有真龙的力量也能够像正杰那样在长空中漫步,飞舞。

这就是真龙吗?尽管有乌云遮挡还远隔近百丈远,家骏依然能够感受到龙的力量和威严,他强压住那种膜拜叩头的冲动,他努力观察着那传说中的神兽。

又一道闪电击中了正杰化成的龙,正杰帝惨叫一声,他被打回原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

他还是失败了,天并没有成全他,尽管他曾经是真命天子。

扑通一声,正杰帝重重地摔在小院里。

“啊,”家骏冲出小院,大雨中,他将正杰帝抱回茅草房,可怜的正杰帝浑身*,双目紧闭,嘴角有血流出。

“喂,喂,皇帝陛下?您,您怎么了?”

家骏大声呼喊着。

片刻后,正杰痛苦地睁开眼睛,“我,我失败了,我前功尽弃,浑身经脉尽断,功力尽失,我失败了,是天要亡我,我,我不怪你!如果明天我睡不醒,就把我埋葬了吧,,,,”他的眼角流出眼泪,再次痛苦的晕倒了。

我要救他,一定要救醒他!

家骏为正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他放到‘床’上,他不明白正杰怎么敢迎着天雷而上,这一次正杰还能不能睡醒呢?是什么给他勇气,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迎接天雷的考验?是什么?是他心中的仇恨吧。天啊,为什么不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家骏感到正杰帝太可怜了,他曾经是皇帝,可是现在却连个凡人也不如,凡人还可以在暗夜暴雨里高枕无忧,他却要与死神再次搏命。

将正杰帝安顿到‘床’上,家骏在旁静静的等待着,缸里还有半缸井水,家骏试着给他喂了些。

天亮了,雨停了,碧空如洗。看东方,红彤彤的朝阳正冉冉升起,这一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可怜的正杰帝还在熟睡,家骏发现,正杰帝正慢慢的变老,他的头发再次变得雪白,他的容颜再次爬满皱纹,他正变的和原来的老乞丐一样,或者,比那老乞丐更加苍老了。

如果自己答应他,他就不会冒险利用天雷的力量了,说来应该是自己害了他,有仇不能报,还奄奄一息,他真可怜,家骏有些后悔了。

今天,家骏打算不去茶楼了,他要等正杰帝醒来,他无论如何要等正杰皇帝醒来!如果正杰帝醒不来,家骏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好,熟睡的正杰帝能够喝一些井水,家骏尝试着喂了正杰帝些井水。

接近中午时分,正杰帝终于睁开了苍老而浑浊的眼睛,“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正杰帝一脸‘迷’茫的看着家骏。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您好些了吗?”家骏轻声道。

正杰费力地坐起,他闭上眼睛摇摇头,“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在哪里?我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家骏吃了一惊,正杰帝被天雷击中,身受重伤,难道是失忆了?

“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正杰帝睁开眼睛摇晃着家骏的肩膀。

家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告诉我,快告诉我?”正杰使劲摇着家骏的肩膀,他的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恳求的神‘­色­’。

家骏猛地甩开正杰的双臂,他害怕武功超绝的正杰帝武功恢复会再次杀了自己。

家骏很奇怪,自己竟然轻松挣脱了正杰的双手,而且正杰被自己一拉,竟然跌倒在地。

看,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正杰皇帝趴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成了废人?”

费了半天劲正杰才爬起,他嘴里喘着粗气抱着家骏的‘腿’还是不停地问,“我是谁?麻烦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如今的正杰皇帝哪里还像掌握了真龙之力的第一高手。

家骏明白了,正杰帝再次重伤后武功全失已经和普通人无异,他不会伤害自己了。

“看看您手上的扳指,您仔细想想或许一会就会想起的,”家骏在旁大胆地鼓励正杰。

“好,我得好好想想,”正杰坐在地上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皱着眉头费力地思考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正杰帝依然喃喃自语,他一会坐下一会费力的爬起,他还把扳指摘下,仔细的看来看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什么破扳指怎么会在我手上?”正杰索‘­性­’摘下扳指丢到‘床’上。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正杰依然坐在那里紧锁双眉。

家骏试探着问道,“那个扳指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什么扳指,我哪有什么扳指?”正杰翻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反问?

家骏发现正杰不仅失忆了,而且还健忘的很,东西就放在后面的‘床’上,他一会就忘了,不仅如此,他还四肢无力,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曾经强悍如天神的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了,家骏替他感到难过。

“我真的想不起来,求求你告诉我,我是谁?”

蹲坐在地上的正杰再次抓住了家骏的手。

望着正杰恳求的眼神,家骏变得无比坚决,他跪下扶起正德柔声说道,“爹,您是我爹,您是我爹赵大宝,我是您的儿子赵家骏啊。”

家骏已经决定今后要和这个老而残废的正杰帝相依为命了,说起来,他失忆也是自己造成的,今后,自己有责任照顾他。

“什么,你是我儿子?”

“是的,我就是您的儿子,十几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昨天您不小心跌倒摔了一脚,怎么都忘记了?”

“是吗?我一定跌伤了脑子,”正杰‘摸’着脑袋半信半疑。

“是的,爹,来,您起来躺会,”家骏将正杰扶到了‘床’上。

“赵大宝,赵家骏?”正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正杰手上的龙阳扳指,家骏已经为他收好了,他怕正杰‘弄’丢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扳指,那可是大唐李氏皇族的象征。

“爹,您饿了吧?”家骏递给正德半个馒头和一碗井水。

“哦,是饿了,”正杰接过馒头就着井水吃了起来。

午时早过了,外面的‘艳’阳照的草屋厅堂内亮堂堂的。

“小骏?在家吗?”柴扉外响起清脆而动听的‘女’声。

“来了,”家骏迎出院‘门’,“大小姐,不,宜兰姐,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孟宜兰孟大小姐。

“老半天了,你不去茶楼,我以为你病了,来看看你,”宜兰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着这个简单而破旧的小院。

“哦,谢谢你,宜兰姐,不是我病了,是我爹,他昨天不小心摔伤了,我正想去茶楼找老板娘请假呢?”

“你爹?你哪来的爹,你不是只有爷爷吗?”宜兰有些不解。

“哦,忘了告诉你了,前些天,前些天我背回家的那个老人家,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爹赵大宝,”家骏胡‘乱’诌道。

“赵大宝?真的?”对于家骏的身世孟大小姐还真不清楚。

“当然是真的,宜兰姐,进来坐会啊。”

“好的。”

孟大小姐迈步进入堂屋,看着苍老而茫然的正杰,她有些纳闷,家骏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爹呢?真可怜。

“老人家好?”宜兰给正杰帝打了个招呼。

“好,好,你是哪位?”正杰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爹,她是孟老板的千金孟大小姐,第一次来咱家,所以您没有见过,”家骏抢着说。

“对,对,大叔您没事吧,”宜兰发现这赵大宝怎么这么老,这么邋遢。

“没事,我真的是赵大宝?”正杰帝问宜兰。

“这,”宜兰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时,宜兰看到了家骏递来的眼神忙说,“对,对,您是赵大宝,赵大叔。”

“姐,出来坐吧,我爹摔伤了脑子,让他休息会吧,”家骏将宜兰拉到了外屋。

“小骏,他真是你爹?”到外面宜兰再次低声问家骏。

“嗯,我爷爷临死前告诉我的,错不了,”家骏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哎,”孟大小姐不说话了,对于家骏的话她实在拿不准,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爹,谁又会把一个又老又脏的老乞丐背回家养起来呢?家骏自己养活自己都难,这下多出个老而残废的亲爹,她为家骏今后的生计发起愁来。

“宜兰姐,麻烦您给老板娘说声,我要照顾我爹,过会再去茶楼,”家骏道。

“哦,不用急,下午也不要去了,明天你再去吧,过来,这是姐给的,”宜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硬塞给家骏。

“不,不,我不要,不要!”家骏推辞着。

宜兰推开家骏快步离开了,临走时,她再次大声说道,“小骏,茶楼今天不用去了,我跟我娘说,没事的。”

“好的,谢谢你,”望着宜兰远去的背影,家骏很是感动。

掂了掂手里的二两银子,家骏心想,二两银子能换两千个铜钱呢,如果省着‘花’,差不多够自己和爹半年的‘花’费了。宜兰姐,就算暂时算借你的吧,今后我一定会加倍还你的。

家骏回到里屋,发现正杰帝正躺在那里傻傻的望着破旧的屋顶。

“爹,头还痛吗?”家骏问道。

“哦,还有点,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正杰老眼闪烁不停,他还在怀疑家骏的话。

“当然了,如果不是,您为什么会在我家,我们又为什么会住在一起?”家骏反问道。

“也是,”正杰继续盯着屋顶发起呆来。

“爹,您躺下休息会,睡一觉后也许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出去下。”

“希望如此吧,”正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家骏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有黄瓜和西红柿,家骏准备到集市上买些米面为正杰煲点粥补补身体。

先拿一两银子换成一吊铜钱,家骏在集市上买回来些米面。

傍晚时分,正杰已经睡醒一觉,睁开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家骏那纯洁无暇的眼睛。

家骏正双手托着腮守护在他‘床’前。

那双亮亮的眼睛视乎很熟悉又视乎很陌生,看到那双眼睛,他就感到很温暖,通过这双眼,他判断这是个善良值得信赖的孩子。

“爹,您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正杰茫然地摇摇头。

“爹,您慢慢想,您一定饿了,我去给您做饭。”

“嗯,”正杰皱着眉头,眼前的一切他觉得那么的陌生,自己是赵大宝,好俗气的名字,是什么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呢。

家骏生起火开始煲米粥。

不一会米粥的香味溢满厅堂,家骏盛了满满一碗。好长时间没有喝米粥了,还真想尝尝,不过家骏没有喝,这碗粥必须先给正杰喝,他身上有伤需要补身体。等粥凉些了,家骏给正杰端上来,放在他面前,“爹,您尝尝,看看儿子的手艺怎么样?”

“嗯,不错,好喝,”正杰边喝边赞不绝口。

很快,一碗粥下肚了。

“怎么样?还要不要来一碗?”

“要,要,”正杰孩子一样地说。

“好,”家骏又为正杰盛了一碗,看着他慢慢喝下。

“哎,你怎么不喝?”这时正杰才发现家骏没有喝粥。

“我?锅里还有,我一会喝,”家骏道。

那口锅就在不远处,正杰看到了,里面还有浅浅的一层,应该不到半碗了,他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年把大部分的粥都省给自己喝了。

正杰叹了口气,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看来,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否则,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正杰有些感动的说道,“儿子,你真孝顺,以后爹好些了,会多多照顾你的,看你瘦的。”

“嗯,爹,叫我小骏就行。”

“小骏,你真是个好孩子。”

望着正杰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感慨万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正杰皇帝竟然会成为自己的爹爹。可惜他失忆了,否则真想好好的问问他,怎样才算爱过?爱过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晚上,家骏陪着正杰,照顾的无微不至,“爹,明天我去茶楼跑堂,您自己在家休息。”

“嗯,”正杰点点头,他不住的上下打量家骏,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这儿子是够孝顺的,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家骏早早起来,为正杰做了早饭,服‘侍’正杰吃完,他自己没来得及吃便一路小跑向茶楼而去。

好在有宜兰说话,老板娘没有追究家骏昨天没来的原因,家骏卖力的­干­着活,下午回家时,家骏带回了三个大白馒头。

一整天,正杰都抱着一面破旧的铜镜看个不停,镜中那个苍老而憔悴的老者,他感到是那么的陌生,“儿子,我一直都是这幅‘摸’样吗?”正杰问一旁忙着做饭的家骏。

“是啊,爹,您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吗?”

“是啊,有点,”正杰无奈地把那面破铜镜丢在一旁。

晚上,家骏在院子里练习丢石头,正杰则在旁边慈爱地看着他,一天多来家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的心情平静多了,他的确有个儿子,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父爱在慢慢流‘露’。

“好啊,好啊!小骏你好厉害!”看到家骏一次次准确地投中了十丈外的目标,正杰帝开心的拍手大叫。

“您才厉害呢?”家骏道。

“我年轻时也很厉害?”正杰问道。

“嗯,”家骏点点头在院里找了一个三尺来长的木板,将木板削成一把刀的样子,他学着外面那些人舞了起来。

“儿子,舞的不错,”正杰又一次称赞他。

“爹,您会武功吗?”家骏停下来再次试探着问道。

“武功?什么是武功?”正杰竟然反问他。

“哎!”

家骏叹了口气开始拿着木刀在那里虎虎生风的舞了起来。家骏按照自己的想法毫无章法的舞着那把木刀。

劈,砍,扫,格,刺,挡,家骏胡‘乱’地舞‘弄’着。

簌,的一声,家骏高高跃起,木刀一下子砍在一株碗口粗细的树­干­上,咔嚓一下,出乎家骏的意料,树竟然被砍断了,那断口还颇为平整。

“爹,看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家骏道,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

“哦,是吗?儿子,你的劲好大啊?”正杰还是很茫然的样子。

殊不知,家骏刚才不小心达到了物人合一的状态,他才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一把简单的木刀劈断一株碗口粗细的树木。

物人合一是武者初步追求的境界,一般的武者怎么也要修炼十年以上才能达到,而脱胎换骨的家骏却能轻易的达到,当然更高的境界是天人合一,很多武者一生也无法达到那个境界。

家骏心中郁闷,他不知道冥冥中的天意是什么?自己究竟何时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师傅。

正杰的话让家骏无语了,这个正杰帝,曾经武功天下第一的他竟然不知道武功为何物?

“爹,这个世界,武功是很重要的,您知不知道谁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

正杰摇摇头,“是谁?儿子,是不是你,你刚才耍的好‘­精­’彩啊!”

家骏摇摇头。

“看,儿子,是流星,快许愿!”正杰欢快的指着正在下坠的一颗流星。

“好。”

盯紧下坠的流星,家骏和正杰帝都在默默的许愿。

“爹,刚才,您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愿是,祝愿我的儿子赵家骏将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正杰兴高采烈地说,他快乐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家骏一怔,心里感到一阵暖意,“爹,您现在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

“当然,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是我儿子,哈哈哈,”正杰欢快地说道。

也许他还是不要想起往事的好,想起那些仇恨他会很痛苦的,家骏不再为正杰失忆而苦恼。

“儿子,你许的是什么愿?”

“爹,儿子许的愿也是让老天助儿早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家骏说这话时有些惭愧,爹为自己许愿,自己却没有为爹许什么愿。

“太好了,儿子,我们许的愿一样,你将来一定是天下第一。”

“谢谢您,爹。”

家骏开始在地上练习写字,正杰在旁边慈爱地望着他。

这一刻,家骏不希望正杰回忆起往事,从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尽管他是个废人,可是他却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家骏父子开始了艰苦的生活。这个小镇,这个农庄,谁也没有留意到家骏怎么会多了一个又老又残废的爹爹,谁又会留意这样一个破败而衰落的农家小院?

?白天,家骏在茶楼辛苦的工作,晚上,他和爹在农家小院快乐的生活,十二岁的他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他有了自己的爹爹,和其他十二三的儿童一样他享受着父亲的关心和爱护。

宜兰在忙着自己的事,她很快就要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这几天,她忙着置办行李,对于家骏的爹,她也没有太多留意,那不过是个又老又残又脏的老乞丐,她一个漂亮女孩家可不喜欢那邋遢老头,不仅如此,她依然对家骏认一个老乞丐为父的行为感到不解。

傍晚的明水河畔,夕阳与倦鸟齐飞,流水与晚霞共舞,风清气爽,正是谈情的好所在,高大帅气的刘名达和青春靓丽的孟宜兰并肩而坐。

刘名达放肆地牵过宜兰的白­嫩­的小手,“宜兰,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我真高兴!”

宜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名达,虽然我暂时答应和你好,可是以后如果你再犯老毛病,我立刻不理你!”

“我,我哪有什么毛病?”刘名达故作不知。

“第一,你不许欺负人,第二,不能这么懒!”

“好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宜兰柔顺的将手递给刘名达。

美人玉手在握,刘大少视乎有些得意忘形,“宜兰,你跟我好就对了,整个白下镇,不,整个双旗县,论相貌,论力气,哪个年轻人能比得上我。”

“哼,别得意,有一个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你。”

“谁?”刘大少来了兴致。

“赵家骏,我家茶楼的那个小伙计。”

“什么,他,那个小垃圾,笑死我了,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他揍扁!”刘大少举起了饭钵大小的拳头。

“你又要犯老毛病?”宜兰板起了脸。

“不不不,说着玩呢,不过宜兰,那个赵什么骏,不就是会丢个石头子儿吗,要说将来有谁的成就会超过我,其他人或许我还信,他,我是一点不信的。”

“哼,你不改掉你懒惰的毛病,不仅他,很多人都会超过你的。”

看到宜兰不高兴,刘大少立刻服软,“我改还不行。”

夕阳下,两个人快乐的聊着,他们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甘甜。

一番温存亲热,夕阳已落,时间将晚,刘大少将宜兰送回茶楼,他则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里。

客厅内,刘镇守正板着个脸,“名达,你过来。”

“有事吗,爹。”

“爹希望你还是跟着爹爹学习拳术的好,­干­嘛非要加入什么华山派?”

“爹,您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爹希望你再考虑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爹希望你不要被一个小女子所左右。”

“爹,我和宜兰的亲事是您老早就定下了,况且去华山学剑,您前几天也同意了。您不知道,孩儿去华山学武不仅仅因为宜兰,其实孩儿更是因为一把剑。”

“因为什么剑?”

“早前听宜兰说,华山之巅有一把巨剑其重无比威力惊人,目前还无人能使那把剑,即使华山掌门,天下二十大高手之一的白云子也无法掌控那把巨剑,儿子觉得那把巨剑就是儿子将来的武器,所以我一定要去华山学剑!到时,孩儿巨剑在手,天下哪个是我敌手,”刘大少脸上露出无限憧憬的神­色­。

刘镇守手捋胡须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可是,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趟华安县。”

“去那里­干­啥?”

“那里有位高人,他对面相颇有研究,爹带你去相相面,看看你将来在武学上能达到什么成就。”

“还相什么面,儿子将来一定能做那力王之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不可过高的估计自己,”刘镇守倒是语重心长。

“可是爹,华安县这么远,几时才能回来?”

“后天就能回来。”

刘大少一听急了,“后天我就要去华山了,我已经答应宜兰了。”

“哎,拖一天怕什么,到时爹亲自送你去华山还不行。”

“这,你真的亲自送我去华山。”

“这什么这,这次你必须听爹的,爹说送你去华山就绝不骗你,”刘镇守板起脸来。

“好吧,爹,明天我跟宜兰说一声,”刘大少也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成就。

“不必了,事关你的未来,一会爹派人给孟老板说声就行。”

第二天一早,刘镇守和刘名达各骑一匹快马向华安县奔去,下午太阳即将西斜时,他们来到了县城,在城南一处宽大的院落外他们停下了。

将马栓后二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里面。穿过几个回廊刘镇守父子两个来到后花园。里面,一个枯瘦老者正坐在轮椅上品茗赏花,看模样,他视乎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刘镇守恭恭敬敬的上前抱拳施礼,“定老,属下将犬子带来了。”

“刘名达拜见前辈,”刘大少也上前略一施礼。

“很好,”枯瘦老者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刘大少身上打量不停,看那双眼他哪像个行动不便的人。

“不错,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片刻后枯瘦老者赞许道。

“谢前辈夸奖,”今天,刘大少到是颇懂礼貌。

“听说你力大无比,过来,老夫试一试你的力气。”

“请问前辈要如何试,”一听要试自己的力气,刘大少挽起了袖子,这可是他的强项。

“很简单,”枯瘦老者手一抖一只铁链飞出,原来是个链子镖。

刘大少一伸手抓住了飞过来的链子镖,“前辈,你的武器很特别啊。”

“哼,你抓住我的镖,若能将老夫拉动一分一毫就算你有力气。”

“容易,老丈可要坐好了。”

“呀,”刘大少单臂猛地使劲,可是枯瘦老者纹丝不动。

怎么搞得?我这单臂一拉硕大的牯牛也要被我拉过来,他竟然不动分毫,刘大少一阵诧异,不敢在托大,这次,他双臂同时抓住链子镖再次使劲,枯瘦老者依然纹丝不动。

第三次,呀,刘大少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劲,结果,枯瘦老者还是不动。

那老者闭目沉思,只见,他手腕轻抖,铁链上视乎有黑芒在闪烁不停。

刹那间,“啊,”刘大少惨叫一声跌出七八尺外。

枯瘦老者冷笑一声,“不错,你资质不错,可惜,劲还不够大。”

刘大少狼狈的爬起,他藏到乃父的后面,“爹,那链子镖有古怪,这老丈也有古怪。”

“休得无礼,”刘镇守轻声斥责他。

枯瘦老者对刘镇守摆摆手,“永刚,你带着他走吧。”

刘镇守犹豫了下,“定老,小犬会否是那什么力之源呢?”

“不是,他就是力气大些而已,让他去吧。”

“好的,属下告退,”刘镇守闷闷不乐地带着儿子出去了。

“慢着,”枯瘦老者又道。

“定老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老者一副神秘模样。

刘镇守忙走了过去,然后他不住的点头,视乎那老者在交待他什么任务似的。

出来那所宅院,刘大少抚摸着摔痛的ρi股,轻声问道,“爹,这老头是谁?不是说相面吗?怎么仅仅是试我的力气,还有,什么是力之源?”

“他是谁你且不要管,至于这力之源,爹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力之源是天下五灵胎之一,这五灵胎分别为力之源,命之源,美之源,还有两个爹记不清了,五灵胎乃天降灵胎,任何一个都将成为绝世高手,尤其是力之源,天生神力惊人,将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哎,可惜孩儿不是,”刘大少有些灰心。

孟爷的话,家骏听得一清二楚,他说这刘名达是他‘女’儿未来的夫君,还夸刘名达资质好什么的。

“好吧,不过要先检查下他的伤势如何,”吴增光不耐烦地说道,‘摸’了‘摸’刘名达的筋骨又试了试刘名达浑身经脉‘­茓­’道,他不由地赞道,“这小伙子骨骼清奇,资质还真不错。”

“师傅,他伤势如何?”

“无碍,仅仅是‘­茓­’道被制加上一点皮‘­肉­’伤。”

吴增光伸手凌空一点,嗤的一声,一道气体破体而出解开了刘名达的‘­茓­’道。

家骏在旁边角落里无比崇敬地望着那位高手,他多想那位高手能够收自己为徒,可惜人家对他根本不看一眼。不仅是那位高手,就是孟爷飞虹剑客也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刘大少蹒跚着爬起来道,他大睁着眼睛视乎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看到宜兰,刘大少忙问道,“宜兰,你没事吧,”

“哼,”宜兰假装生气的扭过头去。

“名达,快来见过我师傅,是他老人家救的你!”孟爷在旁边介绍道。

“哦,晚辈刘名达见过前辈,谢前辈救命之恩,”对于未来老丈人的师傅,刘名达毕恭毕敬的,而且他也想加入华山‘门’下,到时,和心上人朝夕相处岂不美哉。

“刘公子不必客气,”高手视乎对刘名达印象颇好。

“师傅,您先到酒楼雅间等我,弟子马上为您接风洗尘。”

“何必客气,”高手目不斜视,他高昂着头,这里的人都仿佛空气一般他看也不看一眼。

“小六子,快带你师爷爷去,”说话的同时孟老板朝一个伙计吩咐道。

“好嘞,师爷爷请,”小六子殷勤的招呼吴增光。

吴增光高昂着头跟着那位伙计走了,他背上的剑一直吸引着家骏的眼光,那把剑静静的‘Сhā’在鞘里,只有红‘­色­’的剑穗在随风舞动着,家骏却感觉那把剑视乎也在舞动跳跃一般。家骏不知道,高级武者的武器都有一定的灵‘­性­’,顶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性­’还有自己的灵魂,而仙级武者和神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魂还有生命,能够幻化‘成’人形。

除了孟大小姐,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家骏,此时家骏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用一种崇敬的眼光目送那位高手离去。

“爹,你们先走,‘女’儿随后就到。”

“宜兰,你还有事?”刘大少奇怪地问道。

“名达,快去,你快去找宋前辈说加入华山剑派的事,”宜兰对刘大少使了使眼‘­色­’。

“好的,你也快点,”刘大少爷兴奋地跟他们去了。

孟大小姐活动着受伤的筋骨来到家骏面前,“小猴子,谢谢你,你没事吧。”

家骏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没事,大小姐,我这次算不算救了你一次。”

孟大小姐才想起家骏曾经说过的话忙道,“算,当然算。”

“那我是不是个男子汉?”

“是,绝对是?”

宜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她以前将家骏看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以为他会像那些孩子一样甘于平凡,没想到他的自尊心这么强,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当真。

宜兰盯着家骏仔细看,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家骏,她发现,这个瘦小枯­干­的男孩其实并不丑,或者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如果这个男孩高大一点胖一点绝对不比自己的心上人刘名达差的。

哎!孟大小姐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他怎么这么矮小,这么瘦弱,这么穷苦,估计他会像小镇的那些村夫一样平庸下去一直到死。或许,我该帮帮他,孟大小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过让我救你三次,我还欠你两次。”

“哦,不欠了,不欠了,”孟大小姐摆着手,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小猴子,没想到,你的石子这么厉害,竟能将那恶贼吓走。”

“大小姐,不是我吓走的,是他知道孟爷来了所以吓走的。”

“哦,也许吧,”孟大小姐点了点头。

家骏很谦虚,朱伯雄的确是因为他而逃走的,不过他不想居功,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孟家茶楼­干­活。

“小猴子,不管是谁吓走的,我这次可真要好好谢谢你!”

“大小姐,可否不再叫我小猴子,我有名字的,我叫赵家骏,”家骏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长的瘦小是因为家里穷,别人喝‘­奶­’长大的,自己却是喝井水长大的,自己瘦小也是个男子汉,男子汉都有名字的。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叫什么赵什么赵什么来着?”宜兰只知道家骏是赵老头的孙子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的名字。

“我叫赵家骏,骏马的骏!”家骏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他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那我以后叫你小骏吧。”

家骏点点头。

“可是,小骏,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宜兰姐才行。”

“好的,宜,宜兰姐,”家骏不自然地喊道。

外面传来飞虹剑客的声音,“兰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老跟个下人聊什么聊,快跟爹去,爹要把你介绍给师傅,他老人家说不定会带你去华山剑派学习武功呢。”

“哦,爹,我来了,”宜兰一兴奋,把家骏救她的事给忘了,她早就想投入华山‘门’下学习华山派高级剑法了而且还可以跟刘大少一起去,她更是无比兴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家骏有些郁闷,在他们眼里自己仅仅是个下人,他多么想也去见见那位高手,问他能否把自己也带入华山‘门’下去学习上乘内功。可是根本没人会想起自己,即使孟大小姐看那样子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吓走周伯雄,家骏不由一阵的伤感。

为高手举行的接风兼庆功晚宴设在聚朋酒楼二楼雅间,飞虹剑客请来镇守大人帮忙陪酒。席间所有人都把家骏忘了,那位高手对于宜兰和刘名达的资质大加赞赏,他决定一个月后来接宜兰去华山习武,至于刘大少也被接纳了。

几杯好酒下肚,高手的架子终于放下去了,话也渐多。

“飞虹,你今日为民除害,可喜可贺!”高手对飞虹剑客挑了下大拇指。

“都是师傅的功劳。”

“哼,那朱伯雄早已被朝廷通缉多年,孟兄别忘去衙‘门’领赏啊,”刘镇守也道。

“那是,那是。”

酒席结束时,宜兰才想起该请家骏一起吃饭的,她对乃父说是家骏丢石头子儿救了她,但是孟爷根本不相信,赵老头那瘦瘦小小的孙子能够救得了他‘女’儿,鬼才信!

家骏还像往常那样在茶楼­干­活,茶楼的人除了孟大小姐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还像以前。只不过在大小姐的坚持下,老板娘答应,每天给家骏三个馒头,另外每月还给家骏二两银子的工钱。

家骏的飞石绝技宜兰并没有放在眼里,丢石子,她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玩耍的伎俩,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孟大小姐再不敢小看家骏了,这个瘦小孩子的眼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那种光芒告诉她什么叫做执着,什么叫做勇气,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这种眼光在她恋人刘名达眼里从来没有过。

十一

刘名达成为茶楼的常客,他如今公然和孟大小姐出双入对,这羡煞好多人。家骏看在眼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孟大小姐毕竟是白下镇最美的姑娘,谁不喜欢美‘女’?十二岁的家骏好像开始对宜兰产生好感了,可是一看到刘大少爷他就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年幼的他还不懂爱情,这只是一种懵懂的好感,他并不妒忌刘大少爷,因为他感觉刘大少爷和孟大小姐真的很般配,而且,家骏看得出,宜兰是喜欢刘大少的,他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不,大清早的,刘大少又来茶楼找宜兰了。

对面的冒富粮店走出矮胖的老板刘冒富,他身材并不太矮,只是他的身材过于宽了,怎么看都像一个大号的水桶,这使得他看上去显得有些矮。

“名达,近来可好?”

“冒富,别人竖着长,你横着长,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宽了些?”刘名达停下脚步一幅轻蔑的眼光。

这话让冒富不高兴了,自己怎么也三十五六岁了,对方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还是刘名达的远亲,论起来他还要喊自己一声叔,很明显他对自己不够尊重。

“名达贤侄,年轻人说话要客气”

“哈哈哈哈,少爷我是未来的力王之王,凭什么对你客气?”

“叔也曾是两届角力大赛的冠军。”

“好,今天我们来较量下,输,输,让你输个够。”

“哼,可以,”冒富甩掉上衣,‘露’出一身‘肥’‘­肉­’膘。不是碍于镇守的面子冒富早就想教训刘名达了,这小子太目无尊长了,冒富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比刘名达的力量大。

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来到一处开阔地。刘冒富就一身蛮力,根本没学过半点武功,刘名达也是,因此二人不需事先封住自身真气,他们凭的就是自身的力量。

两人同时向前扑过去,他们各自抓住对方的膀子,两双眼睛紧盯着对方,欢呼声里两人同时使劲,他们都想将对方摔倒。

第一回合,冒富纹丝没动,刘大少爷却晃了晃,不过没有摔倒,刘大少爷鼻中轻哼一声向后一闪,两人分开了。

第二回合,两人张开双臂伺机再上,嗨,两人大叫着再次扑上。这一次冒富抱住了名达的腰,他想把名达抱起丢一边去,名达则抓住了冒富的双肩。

冒富咬牙使劲,可对方如同扎根于大地的巨树一般动也不动。

再看人家刘大少爷,双臂猛地用力,呀,随着他的这一声喝,冒富的脸‘­色­’变了,他想挣脱刘大少的手,却挣不开了。刘名达腰一扭轻松挣开冒富的手,身子一弯,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冒富的腰胯。

“呀,”刘大少再次用力。

哎呀!围观的众人个个张大了嘴巴。

冒富水桶一般的身材被刘大少举了起来。冒富在上面无助的挣扎着,他那身材至少也得三百多斤,在刘大少手里却像一堆没有重量的棉‘花’。

“哈哈哈,哈哈哈,”刘大少豪爽的大笑。

刘大少举着冒富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去你的吧,”他轻轻将冒富丢了出去。

可怜的冒富被丢出几丈远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的米店了。

这个世界胜者为王,可怜的冒富今后见了刘大少必须绕着走了。

外面是雷鸣一般的掌声。

刘大少拍拍手得意的拨开人群向茶楼走去。

这一幕家骏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热血沸腾,他暗自对刘大少竖起了大拇指,刘大少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此刻,家骏突然很想跳下楼去和刘大少较量一番,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汉,难道自己不能成为未来的力王之王?

完工了,家骏一人独自坐在弱水河畔,他一边啃着嘴里的馒头,一边欣赏逐渐下沉的夕阳。夕阳红‘艳’,晚风微拂,弱水河水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偶尔有燕子和蝙蝠飞过河面,傍晚的白下镇,一切是那么的美。

弱水河长约三千里,由高山深处发源蜿蜒流向西海。弱水河河水甘甜,虽不如百‘露’仙泉那么神奇可也养育了一方的百姓,流经白下镇的弱水河宽约二十丈,上面有一座石桥通往外地。在这里,弱水河虽然宽,但是并不深,最深处只有五尺多,最浅处不过二尺,完全可以趟河过岸。

远处,刘大少和孟大小姐正并肩而来,他们拖着长长的背影缓缓而行。夕阳下,他们手桥手,他们忘记了别人,视乎这只是他们两人的世界,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刘大少和宜兰就在家骏十丈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沉浸在爱河里的他们还没有看见家骏。

家骏有些羡慕的望着他们,耳中传来二人的对话声。

“名达,我们马上就要去华山习武了,碰到比我漂亮的‘女’孩你可不要动心哦?”宜兰幽幽的说道。

“当然,我刘名达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刘大少信誓旦旦。

“那你发誓!”宜兰扭过头瞪向刘大少,仿佛一只母老虎。

“我刘名达在此发誓,今后只喜欢孟宜兰一个!否则,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宜兰追问。

“否则我就不得好死!”刘大少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发了一个毒誓。

“这还差不多,”宜兰开心的笑了,她温柔地把头靠在刘大少的肩膀上,“名达,你若辜负我,我一定杀了你。”

宜兰的话轻柔无比却暗含杀气,这让家骏心底微微一震。

那些火辣辣的情话更让家骏听得有些面红耳赤,虽然隔着这么远他们说话声音也不大,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家骏觉得很尴尬,不能再听下去了,视乎自己偷听别人说话似的,馒头已经吃下肚了,他感觉有些渴,站起身家骏打算回家喝水去,对他来说,家里那口井里的水实在是太好喝了胜过饭店里的米粥。

家骏轻手轻脚地往回走,要想回家,他必须要经过刘大少和宜兰,为了不打扰他们,家骏打算从他们后面悄悄走过去。快要走近他们时,机警的刘大少转头看到了家骏,他扭头厉喝,“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听到有人,宜兰猛地从刘大少怀里挣脱。

“是我,我没有鬼鬼祟祟,”家骏停下解释着。

“哦,原来是小俊啊,”宜兰倒是很友善。

“大小姐好,”家骏很有礼貌的给孟宜兰打了个招呼。

“刚来啊?”宜兰问道。

“不,我早来了。”

“哼,看你那副猥琐的样子,到底来偷听什么?从实招来!”刘大少腾地站起,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家骏,谈情说爱最忌有第三者在,他很怪家骏破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情调。

在刘大少目光威*下,家骏又矮小了许多,这次家骏没有胆怯,他昂起头‘挺’起‘胸’,迎着那张英俊的脸辩解,“没,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我不小心听到了。”

“什么,你听到了,”宜兰的脸红了,“我,我说话的声音不大啊,”她有些手足无措。

“可恶,”刘大少挽起袖子就要过去。

家骏没有退缩,他瞪着刘大少,他其实很期待和刘大少一较高下,家骏心中还是那个想法,凭什么你是大力王,我赵家骏难道不能成为力王之王。

“哎,名达,别这样,”宜兰忙拉住名达,“我相信,家骏是不会撒谎的。”

“小骏,你回去吧,”宜兰柔声说道。

“嗯,”家骏默默走远了。

“这次,看在宜兰的面子上饶了你,”后面传来刘大少嚣张的声音。

那刺耳的声音,家骏听得很清楚,不过家骏没有回头看,他知道目前的确不是他逞强的时机。

早晚,我要和你一较高下!家骏只在心中是暗暗的说。

早晚,我会要像你将冒富举起来那样将你也举起来丢出去。

十二

这是五月下旬的一天,‘艳’阳炙烤着大地,天热的出奇,根本不像五月的天气,到像是六月的伏天。福聚茶楼内坐满了喝茶的人,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都在悠闲地喝茶聊天吃零食。

小跑堂赵家骏忙坏了,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才岁,单薄的身子,一身衣服已经打满补丁⌒细看家俊,他虽然瘦小枯­干­但脸上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加上那头飘逸的黑发,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小骏,来过来歇歇吧,这杯茶,你也尝尝。”

是茶馆老板的‘女’儿宜兰,她比小骏大三四岁,从上次家骏出手救她后刁蛮任‘­性­’的她对这个男孩颇有好感。

“谢谢你兰姐,我不累,”小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露’出腼腆的笑容就要继续忙。

“过来吧,”宜兰硬是把小骏拉了过来,递给小骏一杯茶。

小骏只好接过那杯茶坐了下来,“兰姐,今天不出去了吗?”

“哦,下午出去,名达约了我到县城买些东西,我们快要去华山剑派学习上乘内功了。”

“哦,那要恭喜你们了,”家骏小心翼翼的坐在宜兰的跟前,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少东家。

“小骏,来吃点瓜子,”宜兰倒是热情。

“哦,谢谢,”小骏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瓜子。

小骏坐在那里有些拘谨的向窗外望去,对面正是最繁华的街道,此时路边好像围了一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小骏仔细看去,哦,应该是一堆人在围观一个老乞丐。

这老乞丐伏在地上一头白发在随风飘舞,那一头白发让小骏想到了爷爷,爷爷刚死一个多月,这是哪里的老人家流落到这里,天这么热,他会渴死的。

不行,我要。

想到这,家骏问到,“兰姐,这杯茶我可否给别人喝?”

“可以,给谁喝啊?”

“兰姐,我出。”

不待宜兰同意,家骏捧着那杯凉茶跑了出去。

原来真是个奄奄一息的乞丐,年约七十岁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可能是逃难来的,也可能是逃荒来的,他衣衫褴褛,左脚上一双布鞋已经‘露’出脚趾,右脚不和谐的穿了一只草鞋,满头银白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大半个脑袋‘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

“昨天看见他在镇东头,我还给了他半个窝头呢,今天爬这里来了,真可怜。”

“是啊,早上就在这里,当时还好好的,现在好像要死了。”

“把他埋了吧,哪来的乞丐真可怜,人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挤进瘦瘦小小的家骏,他将手放在乞丐鼻子处试了试。万幸,老乞丐还有救,搀起奄奄一息的乞丐,家骏喂了他一口茶水。

望着老乞丐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赵老头,家骏也希望有人像自己这样喂他一口水喝。

“阿骏,你一个小孩子,别去管他,他要死了,”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

“王二叔,他还有些气息,我想试试能否救他。”

“救他做什么,回去做你爷爷吗?”一个汉子嘲笑道。

家骏的脸有些红了,的确,他很想爷爷活转过来陪着自己,如果这个老乞丐能够像爷爷那样对自己,自己今后也不会太寂寞了。况且爷爷说过,救人一命是无上的善功,如若见死不救,爷爷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我的。

家骏不再管别人的议论将老乞丐扶起,这老乞丐满脸皱纹身上乌七八糟,家骏蹲下身子,掐了掐老乞丐的人中,又给老乞丐喂了些水,片刻后老乞丐竟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而昏暗,只是他看小骏的眼光视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同时他的眼角留‘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感动。

“小骏,别管他了,你一个孤儿,自己都养不活!”茶楼的一个伙计善意地提醒家骏。

“牛二哥,难道我们可以见死不救?”家骏抬起头反问道,他其实是想让那位伙计也来帮一把手。

“靠,你什么意思,哥是好意啊!”家骏的话让那个伙计到有些生气了。

“哪位好心的救救他啊!”家骏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老头,便向四处丢出求助的眼光。

根本没人管,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哎,家骏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这么热,会热死这位老人家的,别人不管他是因为他又老又丑又脏,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只关注一个人的外表,我必须做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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