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在忙着自己的事,她很快就要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这几天,她忙着置办行李,对于家骏的爹,她也没有太多留意,那不过是个又老又残又脏的老乞丐,她一个漂亮女孩家可不喜欢那邋遢老头,不仅如此,她依然对家骏认一个老乞丐为父的行为感到不解。
傍晚的明水河畔,夕阳与倦鸟齐飞,流水与晚霞共舞,风清气爽,正是谈情的好所在,高大帅气的刘名达和青春靓丽的孟宜兰并肩而坐。
刘名达放肆地牵过宜兰的白嫩的小手,“宜兰,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我真高兴!”
宜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名达,虽然我暂时答应和你好,可是以后如果你再犯老毛病,我立刻不理你!”
“我,我哪有什么毛病?”刘名达故作不知。
“第一,你不许欺负人,第二,不能这么懒!”
“好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宜兰柔顺的将手递给刘名达。
美人玉手在握,刘大少视乎有些得意忘形,“宜兰,你跟我好就对了,整个白下镇,不,整个双旗县,论相貌,论力气,哪个年轻人能比得上我。”
“哼,别得意,有一个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你。”
“谁?”刘大少来了兴致。
“赵家骏,我家茶楼的那个小伙计。”
“什么,他,那个小垃圾,笑死我了,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他揍扁!”刘大少举起了饭钵大小的拳头。
“你又要犯老毛病?”宜兰板起了脸。
“不不不,说着玩呢,不过宜兰,那个赵什么骏,不就是会丢个石头子儿吗,要说将来有谁的成就会超过我,其他人或许我还信,他,我是一点不信的。”
“哼,你不改掉你懒惰的毛病,不仅他,很多人都会超过你的。”
看到宜兰不高兴,刘大少立刻服软,“我改还不行。”
夕阳下,两个人快乐的聊着,他们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甘甜。
一番温存亲热,夕阳已落,时间将晚,刘大少将宜兰送回茶楼,他则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里。
客厅内,刘镇守正板着个脸,“名达,你过来。”
“有事吗,爹。”
“爹希望你还是跟着爹爹学习拳术的好,干嘛非要加入什么华山派?”
“爹,您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爹希望你再考虑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爹希望你不要被一个小女子所左右。”
“爹,我和宜兰的亲事是您老早就定下了,况且去华山学剑,您前几天也同意了。您不知道,孩儿去华山学武不仅仅因为宜兰,其实孩儿更是因为一把剑。”
“因为什么剑?”
“早前听宜兰说,华山之巅有一把巨剑其重无比威力惊人,目前还无人能使那把剑,即使华山掌门,天下二十大高手之一的白云子也无法掌控那把巨剑,儿子觉得那把巨剑就是儿子将来的武器,所以我一定要去华山学剑!到时,孩儿巨剑在手,天下哪个是我敌手,”刘大少脸上露出无限憧憬的神色。
刘镇守手捋胡须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可是,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趟华安县。”
“去那里干啥?”
“那里有位高人,他对面相颇有研究,爹带你去相相面,看看你将来在武学上能达到什么成就。”
“还相什么面,儿子将来一定能做那力王之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不可过高的估计自己,”刘镇守倒是语重心长。
“可是爹,华安县这么远,几时才能回来?”
“后天就能回来。”
刘大少一听急了,“后天我就要去华山了,我已经答应宜兰了。”
“哎,拖一天怕什么,到时爹亲自送你去华山还不行。”
“这,你真的亲自送我去华山。”
“这什么这,这次你必须听爹的,爹说送你去华山就绝不骗你,”刘镇守板起脸来。
“好吧,爹,明天我跟宜兰说一声,”刘大少也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成就。
“不必了,事关你的未来,一会爹派人给孟老板说声就行。”
第二天一早,刘镇守和刘名达各骑一匹快马向华安县奔去,下午太阳即将西斜时,他们来到了县城,在城南一处宽大的院落外他们停下了。
将马栓后二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里面。穿过几个回廊刘镇守父子两个来到后花园。里面,一个枯瘦老者正坐在轮椅上品茗赏花,看模样,他视乎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刘镇守恭恭敬敬的上前抱拳施礼,“定老,属下将犬子带来了。”
“刘名达拜见前辈,”刘大少也上前略一施礼。
“很好,”枯瘦老者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刘大少身上打量不停,看那双眼他哪像个行动不便的人。
“不错,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片刻后枯瘦老者赞许道。
“谢前辈夸奖,”今天,刘大少到是颇懂礼貌。
“听说你力大无比,过来,老夫试一试你的力气。”
“请问前辈要如何试,”一听要试自己的力气,刘大少挽起了袖子,这可是他的强项。
“很简单,”枯瘦老者手一抖一只铁链飞出,原来是个链子镖。
刘大少一伸手抓住了飞过来的链子镖,“前辈,你的武器很特别啊。”
“哼,你抓住我的镖,若能将老夫拉动一分一毫就算你有力气。”
“容易,老丈可要坐好了。”
“呀,”刘大少单臂猛地使劲,可是枯瘦老者纹丝不动。
怎么搞得?我这单臂一拉硕大的牯牛也要被我拉过来,他竟然不动分毫,刘大少一阵诧异,不敢在托大,这次,他双臂同时抓住链子镖再次使劲,枯瘦老者依然纹丝不动。
第三次,呀,刘大少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劲,结果,枯瘦老者还是不动。
那老者闭目沉思,只见,他手腕轻抖,铁链上视乎有黑芒在闪烁不停。
刹那间,“啊,”刘大少惨叫一声跌出七八尺外。
枯瘦老者冷笑一声,“不错,你资质不错,可惜,劲还不够大。”
刘大少狼狈的爬起,他藏到乃父的后面,“爹,那链子镖有古怪,这老丈也有古怪。”
“休得无礼,”刘镇守轻声斥责他。
枯瘦老者对刘镇守摆摆手,“永刚,你带着他走吧。”
刘镇守犹豫了下,“定老,小犬会否是那什么力之源呢?”
“不是,他就是力气大些而已,让他去吧。”
“好的,属下告退,”刘镇守闷闷不乐地带着儿子出去了。
“慢着,”枯瘦老者又道。
“定老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老者一副神秘模样。
刘镇守忙走了过去,然后他不住的点头,视乎那老者在交待他什么任务似的。
出来那所宅院,刘大少抚摸着摔痛的ρi股,轻声问道,“爹,这老头是谁?不是说相面吗?怎么仅仅是试我的力气,还有,什么是力之源?”
“他是谁你且不要管,至于这力之源,爹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力之源是天下五灵胎之一,这五灵胎分别为力之源,命之源,美之源,还有两个爹记不清了,五灵胎乃天降灵胎,任何一个都将成为绝世高手,尤其是力之源,天生神力惊人,将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哎,可惜孩儿不是,”刘大少有些灰心。
十
孟爷的话,家骏听得一清二楚,他说这刘名达是他‘女’儿未来的夫君,还夸刘名达资质好什么的。
“好吧,不过要先检查下他的伤势如何,”吴增光不耐烦地说道,‘摸’了‘摸’刘名达的筋骨又试了试刘名达浑身经脉‘茓’道,他不由地赞道,“这小伙子骨骼清奇,资质还真不错。”
“师傅,他伤势如何?”
“无碍,仅仅是‘茓’道被制加上一点皮‘肉’伤。”
吴增光伸手凌空一点,嗤的一声,一道气体破体而出解开了刘名达的‘茓’道。
家骏在旁边角落里无比崇敬地望着那位高手,他多想那位高手能够收自己为徒,可惜人家对他根本不看一眼。不仅是那位高手,就是孟爷飞虹剑客也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刘大少蹒跚着爬起来道,他大睁着眼睛视乎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看到宜兰,刘大少忙问道,“宜兰,你没事吧,”
“哼,”宜兰假装生气的扭过头去。
“名达,快来见过我师傅,是他老人家救的你!”孟爷在旁边介绍道。
“哦,晚辈刘名达见过前辈,谢前辈救命之恩,”对于未来老丈人的师傅,刘名达毕恭毕敬的,而且他也想加入华山‘门’下,到时,和心上人朝夕相处岂不美哉。
“刘公子不必客气,”高手视乎对刘名达印象颇好。
“师傅,您先到酒楼雅间等我,弟子马上为您接风洗尘。”
“何必客气,”高手目不斜视,他高昂着头,这里的人都仿佛空气一般他看也不看一眼。
“小六子,快带你师爷爷去,”说话的同时孟老板朝一个伙计吩咐道。
“好嘞,师爷爷请,”小六子殷勤的招呼吴增光。
吴增光高昂着头跟着那位伙计走了,他背上的剑一直吸引着家骏的眼光,那把剑静静的‘Сhā’在鞘里,只有红‘色’的剑穗在随风舞动着,家骏却感觉那把剑视乎也在舞动跳跃一般。家骏不知道,高级武者的武器都有一定的灵‘性’,顶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性’还有自己的灵魂,而仙级武者和神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魂还有生命,能够幻化‘成’人形。
除了孟大小姐,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家骏,此时家骏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用一种崇敬的眼光目送那位高手离去。
“爹,你们先走,‘女’儿随后就到。”
“宜兰,你还有事?”刘大少奇怪地问道。
“名达,快去,你快去找宋前辈说加入华山剑派的事,”宜兰对刘大少使了使眼‘色’。
“好的,你也快点,”刘大少爷兴奋地跟他们去了。
孟大小姐活动着受伤的筋骨来到家骏面前,“小猴子,谢谢你,你没事吧。”
家骏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没事,大小姐,我这次算不算救了你一次。”
孟大小姐才想起家骏曾经说过的话忙道,“算,当然算。”
“那我是不是个男子汉?”
“是,绝对是?”
宜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她以前将家骏看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以为他会像那些孩子一样甘于平凡,没想到他的自尊心这么强,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当真。
宜兰盯着家骏仔细看,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家骏,她发现,这个瘦小枯干的男孩其实并不丑,或者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如果这个男孩高大一点胖一点绝对不比自己的心上人刘名达差的。
哎!孟大小姐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他怎么这么矮小,这么瘦弱,这么穷苦,估计他会像小镇的那些村夫一样平庸下去一直到死。或许,我该帮帮他,孟大小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过让我救你三次,我还欠你两次。”
“哦,不欠了,不欠了,”孟大小姐摆着手,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小猴子,没想到,你的石子这么厉害,竟能将那恶贼吓走。”
“大小姐,不是我吓走的,是他知道孟爷来了所以吓走的。”
“哦,也许吧,”孟大小姐点了点头。
家骏很谦虚,朱伯雄的确是因为他而逃走的,不过他不想居功,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孟家茶楼干活。
“小猴子,不管是谁吓走的,我这次可真要好好谢谢你!”
“大小姐,可否不再叫我小猴子,我有名字的,我叫赵家骏,”家骏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长的瘦小是因为家里穷,别人喝‘奶’长大的,自己却是喝井水长大的,自己瘦小也是个男子汉,男子汉都有名字的。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叫什么赵什么赵什么来着?”宜兰只知道家骏是赵老头的孙子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的名字。
“我叫赵家骏,骏马的骏!”家骏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他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那我以后叫你小骏吧。”
家骏点点头。
“可是,小骏,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宜兰姐才行。”
“好的,宜,宜兰姐,”家骏不自然地喊道。
外面传来飞虹剑客的声音,“兰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老跟个下人聊什么聊,快跟爹去,爹要把你介绍给师傅,他老人家说不定会带你去华山剑派学习武功呢。”
“哦,爹,我来了,”宜兰一兴奋,把家骏救她的事给忘了,她早就想投入华山‘门’下学习华山派高级剑法了而且还可以跟刘大少一起去,她更是无比兴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家骏有些郁闷,在他们眼里自己仅仅是个下人,他多么想也去见见那位高手,问他能否把自己也带入华山‘门’下去学习上乘内功。可是根本没人会想起自己,即使孟大小姐看那样子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吓走周伯雄,家骏不由一阵的伤感。
为高手举行的接风兼庆功晚宴设在聚朋酒楼二楼雅间,飞虹剑客请来镇守大人帮忙陪酒。席间所有人都把家骏忘了,那位高手对于宜兰和刘名达的资质大加赞赏,他决定一个月后来接宜兰去华山习武,至于刘大少也被接纳了。
几杯好酒下肚,高手的架子终于放下去了,话也渐多。
“飞虹,你今日为民除害,可喜可贺!”高手对飞虹剑客挑了下大拇指。
“都是师傅的功劳。”
“哼,那朱伯雄早已被朝廷通缉多年,孟兄别忘去衙‘门’领赏啊,”刘镇守也道。
“那是,那是。”
酒席结束时,宜兰才想起该请家骏一起吃饭的,她对乃父说是家骏丢石头子儿救了她,但是孟爷根本不相信,赵老头那瘦瘦小小的孙子能够救得了他‘女’儿,鬼才信!
家骏还像往常那样在茶楼干活,茶楼的人除了孟大小姐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还像以前。只不过在大小姐的坚持下,老板娘答应,每天给家骏三个馒头,另外每月还给家骏二两银子的工钱。
家骏的飞石绝技宜兰并没有放在眼里,丢石子,她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玩耍的伎俩,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孟大小姐再不敢小看家骏了,这个瘦小孩子的眼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那种光芒告诉她什么叫做执着,什么叫做勇气,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这种眼光在她恋人刘名达眼里从来没有过。
十一
刘名达成为茶楼的常客,他如今公然和孟大小姐出双入对,这羡煞好多人。家骏看在眼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孟大小姐毕竟是白下镇最美的姑娘,谁不喜欢美‘女’?十二岁的家骏好像开始对宜兰产生好感了,可是一看到刘大少爷他就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年幼的他还不懂爱情,这只是一种懵懂的好感,他并不妒忌刘大少爷,因为他感觉刘大少爷和孟大小姐真的很般配,而且,家骏看得出,宜兰是喜欢刘大少的,他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不,大清早的,刘大少又来茶楼找宜兰了。
对面的冒富粮店走出矮胖的老板刘冒富,他身材并不太矮,只是他的身材过于宽了,怎么看都像一个大号的水桶,这使得他看上去显得有些矮。
“名达,近来可好?”
“冒富,别人竖着长,你横着长,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宽了些?”刘名达停下脚步一幅轻蔑的眼光。
这话让冒富不高兴了,自己怎么也三十五六岁了,对方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还是刘名达的远亲,论起来他还要喊自己一声叔,很明显他对自己不够尊重。
“名达贤侄,年轻人说话要客气”
“哈哈哈哈,少爷我是未来的力王之王,凭什么对你客气?”
“叔也曾是两届角力大赛的冠军。”
“好,今天我们来较量下,输,输,让你输个够。”
“哼,可以,”冒富甩掉上衣,‘露’出一身‘肥’‘肉’膘。不是碍于镇守的面子冒富早就想教训刘名达了,这小子太目无尊长了,冒富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比刘名达的力量大。
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来到一处开阔地。刘冒富就一身蛮力,根本没学过半点武功,刘名达也是,因此二人不需事先封住自身真气,他们凭的就是自身的力量。
两人同时向前扑过去,他们各自抓住对方的膀子,两双眼睛紧盯着对方,欢呼声里两人同时使劲,他们都想将对方摔倒。
第一回合,冒富纹丝没动,刘大少爷却晃了晃,不过没有摔倒,刘大少爷鼻中轻哼一声向后一闪,两人分开了。
第二回合,两人张开双臂伺机再上,嗨,两人大叫着再次扑上。这一次冒富抱住了名达的腰,他想把名达抱起丢一边去,名达则抓住了冒富的双肩。
冒富咬牙使劲,可对方如同扎根于大地的巨树一般动也不动。
再看人家刘大少爷,双臂猛地用力,呀,随着他的这一声喝,冒富的脸‘色’变了,他想挣脱刘大少的手,却挣不开了。刘名达腰一扭轻松挣开冒富的手,身子一弯,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冒富的腰胯。
“呀,”刘大少再次用力。
哎呀!围观的众人个个张大了嘴巴。
冒富水桶一般的身材被刘大少举了起来。冒富在上面无助的挣扎着,他那身材至少也得三百多斤,在刘大少手里却像一堆没有重量的棉‘花’。
“哈哈哈,哈哈哈,”刘大少豪爽的大笑。
刘大少举着冒富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去你的吧,”他轻轻将冒富丢了出去。
可怜的冒富被丢出几丈远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的米店了。
这个世界胜者为王,可怜的冒富今后见了刘大少必须绕着走了。
外面是雷鸣一般的掌声。
刘大少拍拍手得意的拨开人群向茶楼走去。
这一幕家骏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热血沸腾,他暗自对刘大少竖起了大拇指,刘大少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此刻,家骏突然很想跳下楼去和刘大少较量一番,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汉,难道自己不能成为未来的力王之王?
完工了,家骏一人独自坐在弱水河畔,他一边啃着嘴里的馒头,一边欣赏逐渐下沉的夕阳。夕阳红‘艳’,晚风微拂,弱水河水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偶尔有燕子和蝙蝠飞过河面,傍晚的白下镇,一切是那么的美。
弱水河长约三千里,由高山深处发源蜿蜒流向西海。弱水河河水甘甜,虽不如百‘露’仙泉那么神奇可也养育了一方的百姓,流经白下镇的弱水河宽约二十丈,上面有一座石桥通往外地。在这里,弱水河虽然宽,但是并不深,最深处只有五尺多,最浅处不过二尺,完全可以趟河过岸。
远处,刘大少和孟大小姐正并肩而来,他们拖着长长的背影缓缓而行。夕阳下,他们手桥手,他们忘记了别人,视乎这只是他们两人的世界,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刘大少和宜兰就在家骏十丈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沉浸在爱河里的他们还没有看见家骏。
家骏有些羡慕的望着他们,耳中传来二人的对话声。
“名达,我们马上就要去华山习武了,碰到比我漂亮的‘女’孩你可不要动心哦?”宜兰幽幽的说道。
“当然,我刘名达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刘大少信誓旦旦。
“那你发誓!”宜兰扭过头瞪向刘大少,仿佛一只母老虎。
“我刘名达在此发誓,今后只喜欢孟宜兰一个!否则,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宜兰追问。
“否则我就不得好死!”刘大少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发了一个毒誓。
“这还差不多,”宜兰开心的笑了,她温柔地把头靠在刘大少的肩膀上,“名达,你若辜负我,我一定杀了你。”
宜兰的话轻柔无比却暗含杀气,这让家骏心底微微一震。
那些火辣辣的情话更让家骏听得有些面红耳赤,虽然隔着这么远他们说话声音也不大,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家骏觉得很尴尬,不能再听下去了,视乎自己偷听别人说话似的,馒头已经吃下肚了,他感觉有些渴,站起身家骏打算回家喝水去,对他来说,家里那口井里的水实在是太好喝了胜过饭店里的米粥。
家骏轻手轻脚地往回走,要想回家,他必须要经过刘大少和宜兰,为了不打扰他们,家骏打算从他们后面悄悄走过去。快要走近他们时,机警的刘大少转头看到了家骏,他扭头厉喝,“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听到有人,宜兰猛地从刘大少怀里挣脱。
“是我,我没有鬼鬼祟祟,”家骏停下解释着。
“哦,原来是小俊啊,”宜兰倒是很友善。
“大小姐好,”家骏很有礼貌的给孟宜兰打了个招呼。
“刚来啊?”宜兰问道。
“不,我早来了。”
“哼,看你那副猥琐的样子,到底来偷听什么?从实招来!”刘大少腾地站起,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家骏,谈情说爱最忌有第三者在,他很怪家骏破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情调。
在刘大少目光威*下,家骏又矮小了许多,这次家骏没有胆怯,他昂起头‘挺’起‘胸’,迎着那张英俊的脸辩解,“没,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我不小心听到了。”
“什么,你听到了,”宜兰的脸红了,“我,我说话的声音不大啊,”她有些手足无措。
“可恶,”刘大少挽起袖子就要过去。
家骏没有退缩,他瞪着刘大少,他其实很期待和刘大少一较高下,家骏心中还是那个想法,凭什么你是大力王,我赵家骏难道不能成为力王之王。
“哎,名达,别这样,”宜兰忙拉住名达,“我相信,家骏是不会撒谎的。”
“小骏,你回去吧,”宜兰柔声说道。
“嗯,”家骏默默走远了。
“这次,看在宜兰的面子上饶了你,”后面传来刘大少嚣张的声音。
那刺耳的声音,家骏听得很清楚,不过家骏没有回头看,他知道目前的确不是他逞强的时机。
早晚,我要和你一较高下!家骏只在心中是暗暗的说。
早晚,我会要像你将冒富举起来那样将你也举起来丢出去。
十二
这是五月下旬的一天,‘艳’阳炙烤着大地,天热的出奇,根本不像五月的天气,到像是六月的伏天。福聚茶楼内坐满了喝茶的人,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都在悠闲地喝茶聊天吃零食。
小跑堂赵家骏忙坏了,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才岁,单薄的身子,一身衣服已经打满补丁⌒细看家俊,他虽然瘦小枯干但脸上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加上那头飘逸的黑发,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小骏,来过来歇歇吧,这杯茶,你也尝尝。”
是茶馆老板的‘女’儿宜兰,她比小骏大三四岁,从上次家骏出手救她后刁蛮任‘性’的她对这个男孩颇有好感。
“谢谢你兰姐,我不累,”小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露’出腼腆的笑容就要继续忙。
“过来吧,”宜兰硬是把小骏拉了过来,递给小骏一杯茶。
小骏只好接过那杯茶坐了下来,“兰姐,今天不出去了吗?”
“哦,下午出去,名达约了我到县城买些东西,我们快要去华山剑派学习上乘内功了。”
“哦,那要恭喜你们了,”家骏小心翼翼的坐在宜兰的跟前,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少东家。
“小骏,来吃点瓜子,”宜兰倒是热情。
“哦,谢谢,”小骏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瓜子。
小骏坐在那里有些拘谨的向窗外望去,对面正是最繁华的街道,此时路边好像围了一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小骏仔细看去,哦,应该是一堆人在围观一个老乞丐。
这老乞丐伏在地上一头白发在随风飘舞,那一头白发让小骏想到了爷爷,爷爷刚死一个多月,这是哪里的老人家流落到这里,天这么热,他会渴死的。
不行,我要。
想到这,家骏问到,“兰姐,这杯茶我可否给别人喝?”
“可以,给谁喝啊?”
“兰姐,我出。”
不待宜兰同意,家骏捧着那杯凉茶跑了出去。
原来真是个奄奄一息的乞丐,年约七十岁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可能是逃难来的,也可能是逃荒来的,他衣衫褴褛,左脚上一双布鞋已经‘露’出脚趾,右脚不和谐的穿了一只草鞋,满头银白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大半个脑袋‘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
“昨天看见他在镇东头,我还给了他半个窝头呢,今天爬这里来了,真可怜。”
“是啊,早上就在这里,当时还好好的,现在好像要死了。”
“把他埋了吧,哪来的乞丐真可怜,人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挤进瘦瘦小小的家骏,他将手放在乞丐鼻子处试了试。万幸,老乞丐还有救,搀起奄奄一息的乞丐,家骏喂了他一口茶水。
望着老乞丐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赵老头,家骏也希望有人像自己这样喂他一口水喝。
“阿骏,你一个小孩子,别去管他,他要死了,”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
“王二叔,他还有些气息,我想试试能否救他。”
“救他做什么,回去做你爷爷吗?”一个汉子嘲笑道。
家骏的脸有些红了,的确,他很想爷爷活转过来陪着自己,如果这个老乞丐能够像爷爷那样对自己,自己今后也不会太寂寞了。况且爷爷说过,救人一命是无上的善功,如若见死不救,爷爷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我的。
家骏不再管别人的议论将老乞丐扶起,这老乞丐满脸皱纹身上乌七八糟,家骏蹲下身子,掐了掐老乞丐的人中,又给老乞丐喂了些水,片刻后老乞丐竟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而昏暗,只是他看小骏的眼光视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同时他的眼角留‘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感动。
“小骏,别管他了,你一个孤儿,自己都养不活!”茶楼的一个伙计善意地提醒家骏。
“牛二哥,难道我们可以见死不救?”家骏抬起头反问道,他其实是想让那位伙计也来帮一把手。
“靠,你什么意思,哥是好意啊!”家骏的话让那个伙计到有些生气了。
“哪位好心的救救他啊!”家骏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老头,便向四处丢出求助的眼光。
根本没人管,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哎,家骏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这么热,会热死这位老人家的,别人不管他是因为他又老又丑又脏,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只关注一个人的外表,我必须做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老人家,来,到我背上来,”家俊弯下腰将老乞丐扶起背在肩上。这老乞丐虽然老弱可是身材蛮高大,直起腰几乎是家骏的二倍了,不过家骏依然轻松的背上了他,而且没有觉得一点沉。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瘦小的家骏义无反顾地背着老乞丐向家走去。
“啧啧,这这屁孩劲儿还不小,”还有人在后面说风凉话。
家骏把老乞丐背回了家安顿到爷爷生前的房间,在老乞丐旁边他还给老乞丐到了一碗清澈的井水。
“爷爷,您在这儿歇着,我去茶楼一会回来。”
此时老乞丐视乎气‘色’好些了,他无表情地点点头。
回到茶楼,家骏人在那里忙碌着,心里却挂念着那个老乞丐。
“小骏,你把那老要饭的背哪去了?”宜兰关切地问家骏。
“背到家里去了,”家骏平静地说。
“你!他脏都脏死了,你也真是!”
“兰姐,我去干活了,”家骏没有再理会宜兰。
望着家骏的背影,宜兰叹了口气,“好一个善良的孩子!”
今天,小家骏特意给老板娘告了假,老板娘本来没有准许,是宜兰过来帮家骏说了话,家骏提早回家了,他还给老乞丐带回了一个馒头。
家骏来到家里,爷爷房间里,老乞丐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那一碗井水他已经喝光了。
“爷爷,看您的气‘色’好多了,”家骏礼貌地说。
“哼,”老乞丐睁开眼睛只是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呵呵,我家很穷,我爷爷生前就住这屋,您老就将就住这儿吧。”
老乞丐依旧不说话,只是翻着一双怪眼上下打量着家骏。
“对了,爷爷,您是何方人氏,怎么晕倒了?”
“哼,”老乞丐毫不理会家骏,只是细细打量着家骏,他那双昏暗的眼睛视乎想要看透家骏的灵魂。
“哦,也许您饿了,这是一个馒头,您先吃吧,”家骏把一个馒头放在了桌上。
老乞丐也不推辞抓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等老乞丐吃完,家骏又说道,“爷爷,如不嫌弃您先崭住我家得了。”
老乞丐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家骏无奈的摇摇头,这老人家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他只得像往常那样,自己独自在外练习丢石子,练完丢石头就练习写字。水是生命之源,夏天,人可少不了水,因此每隔一个时辰,家骏都会为老乞丐端上一碗清澈的井水,老乞丐总是很受用的一饮而尽,他好像知道那是世所罕见的百‘露’仙泉。
十三
为了照顾老乞丐,这几天,家骏每天中午都回家一趟,他给老板娘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利用这个时间照顾这老乞丐。家骏很希望这个老乞丐能够好起来,像自己的爷爷那样陪自己度过每个静寂的夜晚。
随后的这几天,老乞丐也是整日不说话,不过他却好像有满腹心事,他每天都是忧心忡忡不言不语,他看人的眼光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的。
家骏每天送些馒头井水,五天后老乞丐原本苍白蜡黄的脸‘色’竟然慢慢红润了。
这天中午,家骏从茶楼跑堂回来,当他来到老乞丐住的那间房间,发现老乞丐盘膝坐在‘床’上,双眼望着窗外定定地出神。
“爷爷,您在看什么?”家骏礼貌地问道。
“小子,救人救到底,你再帮我一次,”几天来老乞丐终于说话了,他并不是个哑巴,他的还目光狠狠地望着家骏。
“爷爷,我,我,我该怎么帮您?”家骏被吓地退后几步,这位老人家和自己的爷爷太不一样了,他凶巴巴的到像个坏人,他的眼光是家骏见过的最可怕的眼光了。
“小子,很简单,今天是五月三十,明天是六月初一,今明两天,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两天,白日日光最盛,晚上月光最暗,你将此物置于碗里注满井水放于外面石凳上,当清水变为血红后换一次井水,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井水不再变为血红即可。”
说完后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赤‘色’‘玉’扳指。
“爷爷,这是何物?”
“不用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吧,”家骏刚要往外跑。
“慢着,等扳指不再渗出血水,你就扳指套在我拇指上。”
“好嘞,”家骏答应的很痛快,救人救到底,这是他的原则,不管对方是谁。
“记住,一定要用外面的井水!”
“放心吧,您,”家骏感觉这个老乞丐不像爷爷那样温和,刚才他看人的眼光好吓人,可是爷爷也说过,救人一命等于结上莫大的善缘,因此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去救那个老乞丐。
家骏接过老乞丐的‘玉’扳指,将它放于一个白瓷碗里,打起一桶水,白瓷碗里面倒满清澈的井水,又放于外面烈日下。
家骏在外面忙,老乞丐则在‘床’上闭目打坐。
这是个暗红‘色’的‘玉’扳指,看那‘摸’样材质不错,上面视乎还刻有字体,家骏眼力很好,他看到了,那上面刻得是‘龙阳’二字,除此外还隐约有一条暗影在扳指上浮现,那暗影正好环绕这扳指一周。这‘玉’扳指应该价值不菲,家骏很奇怪老乞丐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物品。
家骏盯着碗里的那个红‘玉’扳指,他发现好像有血丝从里面渗出,片刻后那盆清水竟然成为一盆血水。
家骏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这个老乞丐该不会是个杀人的逃犯吧。
家骏满腹狐疑,不过他依然按照老乞丐的吩咐,将血水倒掉重新换上清水,如此反复六次,接近一个时辰过去了,此时血水越来越淡。第十次后已经彻底没有血水渗出了,‘玉’扳指也从暗红‘色’变为橘黄‘色’。这时,家骏终于看清了,环绕这扳指一周的暗影应该是个龙影,他吃了一惊,这扳指绝对不一般。家骏并没有见过龙,不过他听爷爷讲过龙长得什么样所以认得。当然赵老头也没有见过真龙,他活了一把年纪,年少时曾经去过上京,在上京城中心广场就有一条高大的神龙塑像,所以他认得龙。
家骏将扳指‘交’给老乞丐,老乞丐接过后点点头将扳指戴在拇指上。
“小子,如果明日午时我睡不醒,你就继续将我的扳指摘下,重复今天的过程,然后帮我戴上。”
说这话时,老乞丐的语气温和多了。
“好的。”
“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被仇人追杀,告诉了别人,我怕他会连你也杀了。”
“您放心,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说完话后老乞丐到头便睡。
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究竟是谁在追杀他?
家骏满腹狐疑地来到茶楼,好在有宜兰为他说话,老板娘也没说什么。
如此连续三天过去了,家骏每天中午都在帮老乞丐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用井水浸泡红‘玉’扳指,然后帮他戴在拇指上,而老乞丐则一直埋头熟睡。这三天,正是夜晚最短的时刻,空中月牙纤细,只有星光充盈,那个不断渗出血水的扳指让家骏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今夜,天格外的黑,不仅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了,一片好大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雨季到了,天要下雨了。家骏无聊的坐在井沿儿,爷爷的房间里,自己背回家的老乞丐还在熟睡。天又闷又热,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家骏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老觉的今夜可能要有事情发生。
这天夜里,家骏睡到半夜,五感超常的他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家骏坐了起来,侧耳倾听,觉得老乞丐房间视乎有动静,不仅有声音厅堂东侧视乎还有金光冒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家骏赶忙下‘床’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厅堂内果然有金光在闪烁,那金光的来源就是爷爷生前的房间也就是老乞丐现在住的房间。家骏悄悄从‘门’缝往里望去,他一下子愣住了,老乞丐睡醒了他盘膝坐在‘床’上浑身冒出金光,几天的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黑白相间头发非常浓密好像一夜之间又长出不少,他不仅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不少,而且面‘色’红润,就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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