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嚷嚷:‘过往僧人来投斋’声音在寂寥空旷的破败的庙宇里回荡,震落柱子上的粉尘,面对着阴森恐怖的古刹,鲁智深虽然胆大异常,但也有些许冷意,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忍不住又如前叫了几声,回应他的仍然是无边的死寂,回到香积厨下看时,锅也没有了,灶也塌损了,鲁智深把包裹解下来,放在监斋使者面前,提着禅杖到处寻找,寻到厨房后面一间小屋,见几个和尚坐在地上,一个个面黄肌瘦。鲁知深不禁愤然道:“你们这些和尚好没道理,由洒家叫唤,没一个应。”那和尚却神神秘秘地向他打着手势轻声道:“不要高声。”鲁智深好生奇怪,有什么值得这样神神道道的,本来这个破庙就有一种阴森肃杀的气氛,再加上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和尚,使这古寺的气氛更加充满神秘和恐怖的气氛,仿佛其中蕴含着无数的秘密,鲁智深迷惑地说:“俺是过往僧人,讨顿饭店吃有甚利害。”鲁智深以为他这样一说,和尚定会布施点什么给他吃,不说是同门中人,都是光头和尚,须得和光同尘,就是一个过客也会施舍一二,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和尚却说出了足以让他惊讶的话来,他一天没进食,就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而这几个人却比他的遭遇更加的凄惨可怜,三天没吃饭,看来是讨饭的遇到了叫花子,同病相怜,鲁智深心下慨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哪有三天不吃东西,还坐在这里等死,既使庙里没东西吃也可以出外化斋,再看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似有些言不由衷,因而道:“胡说这偌大的地方,不信没有一点粮食。”听到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老和尚没奈何只好与他细细说明,原来这里以前光景也还好,只因来了两个恶人,一个和尚一个道人强占寺院,无恶不做,毁坏寺庙并把原本的众僧都赶跑了,任他怎样说鲁智深就是不信,质疑他如何两个恶棍有如此能耐,又不是三头六臂,这偌大的寺院众多的和尚难道不能对服这两个人,况且还有地方官员管辖,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坐视不管,任其为所欲为,横行不法,那和尚说你有所不知,这两个武功好生了得,一个叫生铁佛崔道成,一个叫飞天夜叉丘小乙,就是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这两人哪是什么出家人,简直和绿林强盗一般,顶着出家人的名声为非作歹。鲁智深正在听他们说的时候却突然嗅到了一阵香味,更加引得他饥肠辘辘,他天赋异秉,不仅有强健的体魄,威猛的身形,骄捷的身手,还有灵敏的嗅觉,狮子似的威猛,猴子似的灵活,猎犬似的嗅觉,可怜那几个和尚自以为食物藏得天衣无缝,慌言编得滴水不漏,但还是逃不过鲁智深的火眼金睛,况且人在饥饿时所有的嗅觉器官和味觉器官都处于待机状态,这些器官的潜能都能得到充分发挥,鲁智深本是一个嘴馋的人,与猪八戒有得一比,他的嗅觉象他的四肢一样的发达,就是在酒足饭饱时嗅觉也相当灵敏,何况是在饥饿状态,鲁智深识破了他们的伎俩,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象一只饥饿的狼嗅到了血腥,瞪着锐利的眼睛四处找寻香味的来源,终于在后面发现了一个土灶,草盖上透出浓浓的雾气,智深毫不迟疑地揭开锅盖一看,原来里面正煮着一锅粥,那浓浓的粥香味诱惑着他垂涎欲滴,常言道饥不择食,此时的一碗粥比饱胀时的任何山珍海味都香,都富有诱惑力,史书上记载的由饥饿引发的悲剧场面令人不寒而粟,不要说树皮草根,什么易子而食都屡见不鲜,可想那种滋味比死都难受,人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会返回动物的本性,什么道德伦理,什么礼仪伦常,什么忠孝节义,仁义理智信,温良恭俭让,都统统的见鬼,仓禀实而知礼节,只有能填饱肚子,才能去追求所谓的精神境界,肉体不存,精神焉在?皮之不存,毛将焉在?精神会随形体一起消失,换句话说肉体是精神的载体,肉体没有了精神也就失去了依托,所谓的精神永垂,都不过是美好的愿望,是一种象征意义,所以不管哪一朝代的统治者都不敢忽略百姓的衣食问题,吃是人类的也是动物的最低要求,谁也无法回避,不管多么崇高的人都是要吃的,食人间烟火的,民以食为天,中国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淳朴最善良的最安份的,只要能够活下去,只要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只要有维持生命的基本物质,就不会选择造反,老百姓不管谁当政,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得去就知足了,因此武则天当皇帝时候老百姓也没有因为是她是女人就起来造反,造反的都是李姓王朝的孝子贤孙和官僚地主,他们中绝大多数是为自身的利益才选择造反的。水浒传故事产生在朝廷昏暗,政治*,奸臣当道,贪污盛行,内政不举,外寇入侵,战争频仍,灾祸连连,民不聊生的阶级矛盾相当尖锐达到不可调和的背景下。
鲁智深揭开了锅,不禁勃然大怒,道:“你们这些和尚好没道理,骗我说三日没吃饭,这里却煮着一锅粥,出家人为何说谎?”那些和尚正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弄到一点粥来,几个人围在这里垂涎欲滴地睁大眼睛守着这一锅食,眼看着要被不知哪来的野和尚抢去了,这心里的哀伤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们奈何不了鲁智深,只把那些碗碟钵头杓子水桶等凡是能做盛器的都拿了去,意图是很显然,是不让鲁智深吃到粥,但是他们拦不住鲁智深的,俗话说急中生智,鲁智深看到旁边有个春台,估计是用着祭祀的容器,他眼疾手快,一把端起那春台,拾把草,把那春台里的灰尘揩去,也不怕烫伤,把那沸腾腾的一锅粥端起来倾倒在春台里,这一连串的动着让旁边的和尚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一个个心痛不已,象抢了他们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蜂拥而来,誓死捍卫着这锅粥,可是他们的能力实在太小了,一个个经不起鲁智深的一推,就被推得远远地跌倒了,鲁智深喝了几口手中的粥,那些红了眼的和尚疯子似地涌上前来,要夺他手中的食,口中说:“我们饿了三天好不容易化了这些粟米来,随便熬些粥吃,却被你抢去了。”鲁智深听他们说得这样可怜,便不忍再吃,放下春台,能做到这点也属不易,刚才因饿极顾不了许多,现在良心发现,迷途知返,立即放弃了错误的行为,知错能改,孺子可教,悬崖勒马,善莫大焉。所以说鲁智深还是有佛根的。
十九
鲁智深放下好不容易到手的粥,正准备向和尚们道歉,却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正是烈日炎炎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这里为一锅粥抢得打破了头,那边却有闲情逸致唱歌,鲁智深忍不住好奇心,走出来张眼一看,这一看让他发现了一个稀奇事,破壁子里望见一个道人,担着一个担儿,一头是竹篮,里面露出鱼尾,外加荷叶托着的肉,另外是一桶酒,一边是破帽遮檐一边是酒肉飘香,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苟延残喘,一边是清平世界,酒池肉林,一边是水深火热,民不聊生,杜甫笔下的一幕又在他的眼前重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看此人唱的歌更是洋腔怪调:“你在东来我在西,你无男来我无妻,我无妻时犹闲可,你无夫时好孤凄。”此人一副流氓相,唱出的歌也是轻薄,鲁智深正自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尽碰些稀奇古怪的事,先是瑟缩着几个要死不活的骨瘦如柴的和尚,这会儿又见到一个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的的道人,在同一个地方的人活在两个世界里,和尚的日子不但清苦而且寒酸,道人的日子不仅自在而且奢华,听他唱的歌看他担的酒鱼肉,就知道他吃香的喝辣的,还思量着依红偎翠,人言饱暖思*,这道士吃饱了没事干就思谋着*之事,并且毫不掩饰心里的欲望,通过歌子表达出来,且不说鲁智深正在感叹,那老和尚走到他的身边悄悄地指着那道人告诉他说这就是方才与他提起过侵占寺院的恶人之一,鲁智深听后,也不答话提着禅杖便尾随道人而去,他倒要看看这道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那道人一边想着美事,一边轻快地挑着担子飘然而行,他绝想不到身后缀了一条尾巴,他一直朝方丈后墙去,智深随着他跟到里面,只见绿杨下,放着一条桌子,上面摆着食品,桌边坐着一个和尚同着一个年幼的妇人,这日子过得美滋滋的,这胖和尚也真懂得享受,选择这处风光秀丽的绿荫院中,轻风徐徐,面前摆着美酒佳肴,身边依偎着红粉佳人,不仅赏自然风光,得天然之趣,而且品美酒拥佳人,这种闲雅舒适的生活恐怕只有公子王孙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得了,鲁智深方才还在赞叹那道士浪漫,现在和这个和尚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无法可比,这和尚是实实在在的享乐,那道人却是心底的憧憬,鲁智深心想他的好日子是巧取豪夺得到的,他是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他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享用别人的血汗,他那黑皮也真够厚的,恬不知耻得无以复加,想自己闯荡江湖多年见过不少厚脸皮之人,但似此等牛皮者真乃平生仅见,莫非此人是传说中的恶来,但今天碰到洒家手里便要管他一管,忍不住心头火起,径直走到他们的面前,正待发问,那和尚此时正好看见他,猛然一惊,陡然间来了这个体形魁梧高大,相貌凶狠的和尚,不由得心中一凛,跳起身来,却突然说:“请师兄坐,同吃一盏。”虽然仅仅两个动作,却充分说明此人反应迅速,在极短的时间内头脑里已转了好几道弯,他先是跳起身来,说明他机警,怀疑来人的身份,迅速进入临战状态,他深知自己作恶多端,难免有人寻仇,所以时刻保持警惕,他看鲁智深的相貌可疑,动作诡秘,来历不明,且此地偏僻,突然间来了这个不速之客,种种迹象表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么他为何要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呢,因为他随即想到自己身边没有武器,而对方象是个练家子,且手里有禅杖,怕自己赤手空拳难以对敌,因而立即改换策略。邀他入席,一来在拖延时间,麻痹敌人,寻找战机,二来摸清敌人底细,做到有备无患,了解敌人,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做到万无一失,想此人心机如此,实在可怕,可想而知,他号称生铁佛并非浪得虚名,不仅武功高强,心思细密,临危镇静自若,反应极为灵敏。
那生铁佛崔道成确实是个极为奸险狡诈的家伙,这不,接下来鲁智深就中了他的奸计,鲁智深没有吃他们的酒肉,问他们如何把寺院给毁了,那和尚不慌不忙地说:“你坐下待我慢慢给你说明白,先前这寺院僧众极多,田产又广,只被廊下那几个老和尚给毁败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吃喝玩乐,包养女人,挥霍一空,长老也曾阻止他们的恶行,哪知他们联手把长老排挤走了,他们变本加利地作威作福,横行无忌,极尽奢侈和糜烂,寺院的僧人都走散了,寺院的田产也被变卖一空,我和这个道人最近到得此处添为驻持,正要整理门户,修盖殿宇”鲁智深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但还是有些不信,问他身边的小夫人是谁?如何在这里?他仍然若无其事的说,这小夫人是前村王有金的女儿,他的父亲曾是本寺的檀越,如今家破人亡,实在是可怜,他的丈夫又卧病在床,今日来寺庙借米,小僧同情他的遭遇,看在他父亲曾施舍本寺的面上,因此请他一同吃饭,他这样一说说得入情入理,娓娓动听,把自己描摹成是替天行道,兴利除弊,救危扶困,知恩必报的君子,鲁智深听了他一番巧妙的说词,竟信以为真了,反而责怪那几个和尚欺骗自己,因而掉转头来,要找那几个老和尚问罪。
二十
鲁智深相信他的谎言,这一去却中了他的奸计,本来这是一个除恶的好机会,却被他轻易放过,以至酿成大患,差点葬送了自己的命,兵家有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他却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会一旦错过就很难有同样的机会了,待鲁智深怒气冲冲地质问那几个老和尚为何要骗自己,那几个和尚提醒他说:“你中了他的奸计了,他方才见你有戒刀禅杖,全副武装,他手无寸铁,不敢与你相争,你如果不信,你再去看看。你也不想想,他们吃鱼吃肉,我们粥都没有得吃,饿了三天才弄得一点还怕你抢去了。”鲁智深这才恍然大悟,可惜他现在明白太迟了,错过了一个绝好的除暴机会,在他刚才去的时候那崔道成手无寸铁,如果那时与他厮杀,鲁智深取胜的把握很大,只可惜他中了他的奸计,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跑到这里来责问老和尚,等他明白了再折回去,战机已发生深刻变化,对手已做好决斗的准备,正磨刀豁豁地等着他上门,有利的局面已向敌方转化,自己已由主动转为被动。其实人生的许多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机遇稍纵即逝,当它来临的时候悄无声息,去的时候也无影无踪,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时候机遇关系着一个人的生死荣辱,一个国家的兴替盛衰,一个企事成败兴亡,优秀的谋略家不会放过任何成功的机遇,明察秋毫,待机而动,鲁智深吃亏就吃在太过于自信自己的武力,而不愿深思熟虑,轻率毛燥,有时候光有武力还不行,还得有智谋,鲁智深也有智谋,但智谋还不足,还不够冷静沉着,还缺乏沉稳,这就是他能成为一个有勇力的驰骋沙场将军,而不能成为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事家,谋略家的原因所在。
面对狡猾的对手,鲁智深缺少警惕性,他听了和尚的点拨后,急急地又来到了方丈后,见那角门已经关上,他一脚踢开,此时那崔道成毫不示弱了,先发制人,拿着朴刀赶到槐树下来攻鲁智深,鲁智深与他刀来禅往战在一起,一来一往十四五个回合,那崔道成渐现体力不支,想必是洒色掏空了身子,享乐过了头,武功也荒疏了,这回可要付出血的代价,这真应了一句话,‘平日多练功,战时少流血’崔道成正在招架不住,正思谋着逃走,不想此时那个一直没出场的飞天蜈蚣丘道人突然加入,他不愧为飞天蜈蚣的称号,行事阴狠毒辣,从背后袭击鲁智深,一把锋利的朴刀正从鲁智深的背后刺来,鲁智深瞬间意思到危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战况正紧张的时候还能注意到对手以外的事情,这就是一个优秀的武士所具有的素质,有这样灵敏的感觉可以死里逃生,足以称霸江湖,从这点可以看出鲁智深是一个武学奇才,天贼异禀,鲁智深仿佛有第六感观,或者叫心灵感应,那飞天蜈蚣动作轻巧,行事诡秘,出手狠毒,鲁智深在间不容发之际,逃过了死劫,他见背后有人影晃动,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他分身无术,不敢回头,只得大吼一声“着”吓得崔道成一愣,只这一愣之机,他就从崔道成刀下瞬间滑脱了,两个敌人又转身攻来,鲁智深与他们战在一起,难解难分,相互缠斗了十合之上,鲁智深一来因为连日奔波体力消耗太多,二来久未进食,腹内饥饿,三来他二人联手,拼杀他一个,所以有些力不从心,他想如此拼杀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因而故意卖个破绽,拖着禅杖便走,那两个敌人心怀怯意不敢全力追杀,至使他逃脱险境。越跑越远,书中交待,鲁智深逃走的时候是拖着禅杖的,熟悉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关云长有个绝技叫做拖刀计,那鲁智深以这样的方式逃走,说不定隐含着这样的必杀技,那二人当然不敢尽力追,眼看着他逃脱了。
二十一
鲁智深堪堪逃离虎口,惊出一身冷汗,骄傲自满,横勇无敌的鲁达一生中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差点成为敌人刀下游魂,这样的结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能够全身而退也算是他的福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可惜了那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金银,从李忠他们那里得来的金银,到头来却落于敌人之手,鲁智深一边灰心丧气地走着,一边惋惜着,行一步,懒一步,说不尽的失落,说不尽的忧愁,这个从来乐观豪爽的汉子这回却深切体验到江湖落魄的滋味,真是英雄也有寂寥时,好汉难免受挫折,他之所以如此心痛那银子,并不能说他俗气,说他贪财,因为他明白有钱能走天下,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金钱虽有铜臭,金钱这东西,问事间钱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商品经济以来,下自小偷强盗,上到贪官污吏,不知有多少人为钱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导至身败名裂,*烧身也毫不悔改,仍然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挺而走险,粉身碎骨也不惜,说明金钱的诱惑力有多大,资本的原始积累充满了罪恶,人人知道金钱可恶,人人也知道金钱可爱,可爱的是它能使你享受生存环境改善,物质生活优越,精神生活丰富,同时也可以提高地位,总之好处多得很,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得来的钱财合理合法,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只有这样的钱财才属于自己的,享用无愧,梁山好汉提倡的劫富济贫其实有它的片面性,它的前提是为富的都不仁,不仁的人可以抢,但实事并非如此,有很多人的财富是靠勤劳得来的,也有的靠才智得来的,善于经营长于谋划,善于投资都可以获利,只要合情合理合法就属于正当的收入,就不允侵犯,但是何谓合情合理,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鲁智深一步一懒地走着,又饥又累,加上失败的沮丧和对银子惋惜,满腹的惆怅,他百无聊赖地走着,走了几里路,前方出现了一处繁茂的森林,只见得怪石林立,老树横斜,荆棘丛生,虬枝错杂,赤影参差,原来这里有一大片赤松,殷红似血,四周雾气缭绕,奇松怪石,峻岭峭壁,高耸入云,古木参天,藤萝匝地,阴气沉沉,平添了许多神秘和恐怖的气氛,鲁智深心道,好座猛恶的林子,在这种阴森恐怖的深山老林里应当是人迹罕至了,但世事总是出人意料,平凡的世界往往隐藏无限的玄机,鲁智深今天所碰到的一切都隐含着许多的诡谲。
这一次他又遇见了奇事,就在他无比寂寥的四顾茫然的时候,在这种死寂的气氛中,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魅般地从树后闪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当他看见自己后,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又消失在树丛中,鲁智深说不出的郁闷,今天真是活见鬼,运气出奇的差,先前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饿着肚子被人打得丢盔弃甲,这时又被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人鄙视,莫非他是一个剪径的强人,见自己是个光头和尚,身上连个包裹都没有,一副穷困潦倒相,眼见没财喜,瞧不起俺,自认晦气,故而轻蔑地朝我吐痰,鲁智深这样的想着益发的恼怒,真应了一句话,人若是走红时处处顺风,人若倒霉时时时背运,鲁智深算是霉到了顶,一条路走到黑,如果他今天赌博肯定是稳输不赢,他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无法发作,却被这不知哪来的野汉子轻视,因而忍不住气闷,大喝一声道:“兀那林子里的撮鸟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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