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山庄之内,四处都张挂着素白的丧绫。
屋内人人皆批麻带孝,多数的人眼中都含满了泪水,更有的痛哭失声。那些下人们也是面容装重,分立两旁。
当韩怡风走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眼中尽是敌恨之意。
素白的衣服穿在韩怡风的身上显得他的脸色更是那么的苍白。他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就那么直直的走进到白锦玉的灵前。当下便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
在一旁一个青年男子正要恶狠狠的冲上去,却被身旁两个妇人给拦住了。想必这三人因该就是白锦玉的儿子和妻妾了。
可是韩怡风仍是并没有在意他们的举动,扣完头之后便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棺材之旁向里而看去。半响之后才神色凝重的回过头来。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他说话,只是道:“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韩怡风没有杀白大侠。”说完向外走去。
“姓韩的你给我站住。”闻声之间已有一个魁梧的汉子拿着一柄大刀冲到了韩怡风的眼前。大喝:“你当这锦玉山庄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天你即来了便留下给我的大哥陪葬。”说完便舞着手中的大刀夹着开山之势向韩怡风劈了过来。
这时屋内的那个青年男子也大叫着:“二叔杀了他为我爹报仇。”
韩怡风认识这个人,他是白锦玉惜年的结义兄弟,钱进。是个极为鲁莽却又极为重情重义的汉子。武功也算是一流的。他今天即然要杀韩怡风那么就绝不会轻意的放过了他。
看见此人韩怡风的眉头也不由的一皱,脚下一踏便退开到了一丈之外。
那钱进一刀没有劈中韩怡风,在踏一步又冲了上来,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力量更加的强大。整个院内都铁然间卷起了一阵强风,随着刀式一起向韩怡风袭了过去。
韩怡风不想与他纠缠,于是展开了轻功不退反进。划过了一道残影人已来到了钱进的身前。
钱进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有如此之快的速度,而且会如此的胆大。却在一瞬之间他也没有看清楚韩怡风是怎么出的招,只是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痛刀已脱刀而去。夹着呼呼之声飞去,当啷一声钉在了一根梁柱之上。人也被韩怡风一掌推了出去,虽然没有受伤却说什么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来。
韩怡风也不在理会他转身便离去了。他又怎会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出手更加令钱进和众人恳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回到了桃林之后,韩怡风什么也不愿再去想。只是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喝酒,在他的桌上放着的是那柄“残花剑”。那柄和“幻月剑”是一对的宝剑。
刚才他看了白锦玉的伤口,那的确是很快的一剑。快得他都不敢肯定自己的剑是否有那么快。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伤口的划痕、力度和角度正和“飞月挽花”一招所伤一模一样。
他不愿意再去想,因为这一招剑法只有三个人会。一个是韩怡风的师傅,可是他已经死了。第二个就是韩怡风,这一招剑法就是他师傅传授给他的。而第三个便是沈玉嫣,那是韩怡风教她的。自己虽然是亲手刺了沈玉嫣一剑,可是他并没有亲杀看见沈玉嫣死去。
他不愿意相信沈玉嫣还活着,他也不愿意相信还会回来,他更不愿意相信沈玉嫣真的成了杀人的狂魔。
他也不敢去想像如果沈玉嫣真的还活着会怎样,他是否还会杀她一次,他是否还能够狠心下心来在刺她一剑。那样的痛苦他不敢在去尝试,当年那一剑已经足以让他痛一辈子了。
如果沈玉嫣真的回来找他报仇,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这些杀人的凶手真的是沈玉嫣那么她因该已经比自己厉害许多了吧?到时候自己是否会死在她的手上呢?她是否和自己一样能够狠下心来向自己也刺一剑呢?
韩怡风心里越不愿去想,他便越情不自禁的会去想。想着想着,他已不知道喝下了多少酒。但他终于醉了。
天色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黑了。
天上的群星一颗一颗在连在一起,布满了整个天空。只有那一轮孤月永远都是独自一个人经历着自己的阴晴圆缺。它每一次的残缺之间有着怎样的痛苦也不是任何的星星可以理解。
韩怡风就像那轮残月一样,没有人可以感受到他内在的心情。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的仍然是易珊。在这四年之中每一次他喝醉醒来的时候坐在身边照顾他的都是这个女子。
不管他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不管他喝醉以后是怎样的狠狈,也不管他怎样的在梦里叫着沈玉嫣的名字。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有时候韩怡风想,如果自己当初爱上的不是沈玉嫣而是易珊,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天。有时候韩怡风也想,也许自己真正该选择的人是易珊。有更多的时候韩怡风都在想因该让易珊离开,自己不能累了她一辈子。
为了让易珊离开自己,韩怡风曾好言与她商意过;也趁着酒向她发过脾气;更找来媒人为她说过亲事。可是无论他怎样做易珊都从没有离开过。有得只是躲在暗里流泪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