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您还管咱刘支书叫四舅爷?"
"啊。"
"那刘喜翠管刘支书叫什么呀?"
"呃……,过去都叫四哥。"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们全叫支书。"
"你们全是一家子,怎么还分地主贫农的呀?"
刘宝山被问得一愣,显得很着急,使劲琢磨其中的道理怎么能说清楚,"不分?不分……,那斗谁去呀?"
这回轮着大伙儿愣了。
沉默了一阵,终于有人问,"除了您二姑,咱这儿就没个地主富农啦?"
刘宝山想了想,"起根儿上论,下洼这儿全是一家子。掰手指头数,也就算我二姑家最那啥了。听我四舅爷说呀,过去我二姑家摊上块好地,就在村头路边上那片洼子里。赶上下雨啥的,全村的水都往他家地里攒,种啥成啥,旁人家就拿地跟他家换。可她爹,就是那个刘阎王,忒操蛋,找他换地行,一亩换一垄。换来换去的,这逼操的把村里的地全换他们家去了。啥叫剥削呀?就这!明白不?"
大伙儿不眨眼地盯着他,大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肖红军本要问什么,想想又改了主意。她转头朝霍强看去,只见他手里捏着只蚂蚱,正一只翅膀一条腿地慢慢撕开。
自从答应了"胖媳妇"帮着照顾霍光德以后,林仪一直挺后悔。她在心里埋怨自己干吗那么痛快就应下了,两家之间毕竟有那么大个解不开的疙瘩,而自己却要独自面对那个曾经是何等凶神恶煞的霍光德,还要给他端屎端尿,伺候他吃饭睡觉,难免还得碰他的身子,也难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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