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敬修背着咬牙忍受的王青山,两人在后头着,一群人跟在后边浩浩荡荡地进村了。ww***他没有把王青山背往知青院,径直朝自己家背去。一进街门就喊:“爸!爸!快去饲养棚拉骡子!”元丰才从地里回来,见敬修背着青山,也没问咋咧,就急忙推开敬修的厦房门,帮他慢慢地扶着青山躺在炕上才问:“咋咧?”“腿叫土塌咧!你快去饲养棚拉骡子去杏树坡请王大夫,支书大在那里等着哩!”元丰说:“路不近,来手太慢,叫你谢姨先看看……”元丰把话还没说完,敬修就急得带气喊着:“谢姨,谢姨辄是个谢姨,谢姨又不是医生!能看病?”许敬修着实有些恼怒了,心想恁失火的事,你咋还不着急,还想推诿,真把人急死了。
许敬修话音刚落,谢玉就在门外搭腔了:“谢姨看不了跌打损伤,谁能看了?你娃少噃唣。支书叫人黑天半夜骑骡子请王大夫,也是急昏了头,谁骑骡子山路上再有个闪失,又咋了得!”敬修为自己的失而尴尬地伸了一下舌头表示歉意,谢玉身后的青枣微笑着用食指压自己的腮上划了两下,敬修对她这个举动不屑一顾,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王青山身上。ww
谢玉是看到敬修背着青山,一打听是青山腿叫岩土塌了,就急忙赶来,专给他治疗的,对敬修的噃唣她并不计较,只觉得这川子沟知我谢玉的人只有一个。
“来,谢姨先给你止痛。”说着谢玉已到炕跟前,以大拿点茓止痛法用食指点了王青山的曲池、环跳等茓,王青山立即感到疼痛减了许多。谢玉又让敬修从腰上抹下青山的裤子来。王青山说:“敬修,你跟秦把我的裤腿儿抹上来,让谢姨看看。”秦说:“腿肿了咋能把裤腿儿抹上去呢?”谢玉笑了,对屋里的一群男女知青和社员们说:“除了敬修跟秦以外,都先回去吃饭,人都拥到这儿,他也瞀乱,我也难静心给他治疗。”大家只得依依离开。
秦仅看到谢玉止疼所施的那一手,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又见把自己看得有别于其他知青,打心眼儿里对谢玉更加敬重了。
秦和敬修抹下了王青山的裤子,谢玉一边查看,一边笑着数落:“羞先儿呢,腿都成了这样子,还讲究这么大。腿肚子肿得就像罐子,咋能把裤腿抹上去呢?”王青山虽不觉得很疼,还故意龇牙咧嘴地装着痛苦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谢玉摸了摸王青山左腿胫骨说:“这条腿胫骨好几个地方折了,骨头茬子错开了,先得把骨头茬子对好,再用些药,保证你在半个月之内就能好利索,跑得咚咚咚。”她又对敬修说,也是说给门口圪蹴的元丰听:“叫你爸准备两根一尺长、一寸宽的竹板子,再把板柜里的包袱带子解一条,马上要用。”元丰拾起身来说:“竹板儿现成就有,用锯子锯成你说的那样子,包袱带子你说解哪条适用呢?”谢玉回过头来,对着他半嗔半笑地白了一眼说:“随便!”
谢玉开始先用双手按摩着王青山那条腿骨折的位置。一时许元丰把准备好了的竹板、带子送了进来。谢玉说:“我马上就要给你正骨了,可能有些疼痛,你忍着点,很快就会过去了。”说着双手仍不停地在他腿上按摩。
许敬修说:“青山,你要忍住,人家关云长在华佗为他刮骨疗毒的时候,和马谡下棋,方寸一点不乱,谈笑自若……”“你不要搞错了,是马良,不是马谡。”王青山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敬修说:“我相信自己的记忆,错不了,是马谡怎么会是马良?”王青山说:“你再这么相信你的记忆,来给人讲这段故事时,小心人把你拉去找牙科医生,让你给人家赔牙,因为‘马良’被你说成‘马谡’人家把牙笑掉了……”
他俩争论得正激烈时,谢玉双手施力,连续几下。王青山随着几声“咯噔”,几阵子疼痛直冲囟门,几个龇牙咧嘴的动作,一切都顺利完成了,觉得全身轻松多了。谢玉指导着秦,用竹板夹好该夹的部位,用带子不紧不松地缠好。然后说:“再吃几粒药,骨头很快就会长好的。这会儿我得把原先封闭止痛的茓道解开,这些茓道不能封得时间太长了。”秦问:“解开这些茓道,人还会感觉到很疼吗?”谢玉笑着说:“咋还会疼呢?这都是有象况的事!”说着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势,很快解了他的止疼茓道。这时秦才看见谢玉额上浅浅的皱纹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