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谦后提高嗓音说:“宽大处理,还是不给你任何处理,那就看你自己了。***别人是无能为力的。没后果没第三者目击,证据不足处理你也难下线。攻之者说有,辩之者说无,就是包公也难断明啊!你文化革命运动中学的本事跑哪搭去了,放心!你刚写的东西,我将永远尘封在禁闭室,只要你对人民的事业,党的事业忠诚就行了。”
白有志很激动,也很明白,对党和人民事业忠诚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他想给时常委下跪,奈何腿上箍着石膏不方便,就激昂慷慨地表忠心:“今后你说啥,我听啥,您让我干啥就干啥,您是我……”时谦后挥了挥手说:“那倒不必!我要你对党,对人民的事业忠诚,不是我个人。你不敢再胡说的,明白不啊!”
时谦后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了白有志,今后他就是自己的一条狗,铁索就攥在自己手里,他白有志只能乖乖地给我咬。
“别看那个女知青,能量大着呢?要是有人能从另一侧面把她搞定,心搞衰,少了人给她帮忙,那事就更好办了。”时谦后似乎在对白有志提示,又似在思考中自自语。白有志说:“那我得想办法。”时谦后立即说:“别,别,再别胡来。我是随便说的。”他心里阴仄仄地说:“夏书记呀夏书记,如果当年你对我像今天我对白有志这么大度,那白有志现在就死定了,与其说我要放他一马,不如说是你叫我放他一马,也算是你死后积的阴德。不是我不给你的女儿主持公道,而是我不能学您的样子把狗逼疯将来咬我呀!
县革委会“8·3事件调查组”进驻川子沟之后,高秋娃坐立不安。她对事件并不了解,只是不信白有志会对夏如锦下手,不相信许敬修会无缘无故地打人。不相信夏如锦就那么干净。她希望调查组公正调查,很快揪出这个把川子沟搅乱了的夏如锦。就是不给她任何处分,把她搞臭或者辇到别村,让大家都安宁。
她现在最操心的是白主任,他的身体如何,还有啥需要咱做的,该不该到卫生院他。是她这两天心中的一个大疙瘩。
“女人豌豆心,跟谁那个过跟谁亲。”白有志跟她那个过,她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倾斜到白有志一边。她已下定决心,要看望白主任去。
早上,高秋娃趁她妈正在灶火烧锅,悄悄地偷了她妈十个鸡蛋,用手帕包着溜出了街门,溜出了川子沟,直奔通往公社的路上。
在公社卫生院,她见到了亲爱的白主任,叙了寒温,学了办法,估了风险,受了鼓舞,强了信心,表了决心,还接受了白有志给她要买几件衣服的钱。领会了要她把夏神经搞乱弄疯整垮的策略精神,才又溜回村了。
沟坡中腰子那块大石头底下要是浸水,不出三天就有大雨。高秋娃的行动反常,这个村子里就有人遭殃,已为多数川子沟人最近总结出的经验。
昨天刚下过一场小雨,今天麦场里的水潭潭还没有干,高秋娃就把几个飒爽英姿的女民兵召集到麦场上,进行集合立正、向右看齐、稍息的训练。不知道将要倒霉的是谁。就连平日跟高秋娃贴得最紧的竹叶、麦斗儿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少心眼的群腊、翠枝儿、竹根儿。
王青山、马平川,几个男知青趁今天生产队不出工,上山砍柴去了。几个女知青在宿舍玩扑克,夏如锦正写日记。
高秋娃领着几匹骏马似的女民兵闯入了知青院。她高喊:“目标正前方,跑步走!”冲进了她早已侦察过的女知青宿舍窑里。高秋娃就以指挥官的口气命令:“把大破鞋、反革命分子夏如锦揪出来!”那个少心眼的翠枝儿和竹根儿就冲上去抓夏如锦的胳膊和头。才来Сhā队的知青胡莲芳立即扔掉手中的扑克,一把抓住竹根儿的头,高碧云一手护着夏如锦,一手推开了翠枝,冲着高秋娃喊叫:“高秋娃!你妈才是大破鞋!”吓得刚来了不久的知青楚钰之两腿抖。
夏如锦气得脸色铁青,抡起巴掌向高秋娃脸上抡去。高秋娃一闪,这一巴掌落在了另一个女民兵麦斗儿的脸上,啪的一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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